盛苑和安嶼聽到鐘聲的那刻是懵的。
倆人面對面看著彼此臉上的驚詫,莫名地,生出虛幻之感。
當然,這樣的無措,很快閃了過去。
反應過來的倆人,絲毫不敢耽擱,當即就要折返五軍統督府。
這等時候,京都安全才是首要保障。
“我把安城侯府的人都調過來。”安嶼有意讓盛苑先走,自己坐鎮府里,可實在不放心她,只能把重任托付給成棟。
“從現在到事態明朗之前,府里需采買的物資,都由我倆的莊子提供,除了每天必要的物資交接,永興侯府不可輕易進出……記著,除了我和苑姐兒的令牌,憑誰來叫門都不許打開。”
這樣說著,安嶼又怕成棟自己忙不過來,叫了成柚過去幫忙。
他在那里忙著遣將調兵,盛苑這廂也沒閑著,交待小遙去計劃地點燃炮竹制成的信號彈,又叮囑了親隨衛隊兩句,而后,便快步朝著養老園內院而去。
這般時候,就算不把爹娘叫醒,也得叫她大哥有個數兒。
只是她這幾步路的工夫,心里把要說的話和后續安排捋了一遍,可進了內院臥室一看,好家伙,三位都睡熟了。
“……侯爺和老夫人吃的藥里有利于入眠的藥,府醫說要睡到明兒個天大亮才會醒。”鄺綺姐兒邁步從連通正廳的茶水房走了出來,見著盛苑不緊不慢的說了臥室里的情況,“至于世子,世子他是叫老侯爺給打昏的,府醫瞧著說……老侯爺當時手有些重,故而施針服藥之后,亦要妥善休息。”
“搖喚醒了呢?我是說大哥。”
“是府里那位龔府醫給把的脈、施的針、開的藥。”
盛苑聽了鄺綺姐兒所言,條件反射地想要撫額。
作為永興侯府的“土著”,她對府里這位龔老大夫格外熟悉。
實話實說,這老先生醫術水準是極好的,只是他這人最喜歡在施針用藥之后叫患者睡覺休息,更主要的是,他常在藥方里添上些對應的入眠藥材。
怎么說呢,經他手施針制藥的患者,好的是真快,當然,睡得那也是極沉的。這樣說吧,患者睡熟的時候,你就是在他耳畔敲鑼打鼓,都未必能把他喚醒。
若真是這般,永興侯府在明日之前是指望不了這三位了。
盛苑這般想著,腳步不停地上前,親自看過爹娘和大哥,還特意拍了拍她大哥胳膊,見著果然沒有回應,這才換了計劃安排。
“苑姐兒。”鄺綺姐兒跟著盛苑走到院子里,小聲說,“吾雖不知外面情形,卻清楚何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是為了淳姐兒,吾也不讓侯府托你后腿,所以……府里事務,若有能幫上你的,你盡管交代,吾,必不負你所望。”
她主動請纓,盛苑卻沒應,只叫她看好她爹娘大哥還有淳姐兒。
至于其他事宜,自有管家、小遙參理。
“苑姐兒,侯府護衛隊的人說大伯之前派人進過爹的書房!”
盛苑剛要說話,就見安嶼飛奔過來,嘴里嚷嚷著剛剛營救出來的侯府護衛隊的人的說辭。
“書房?!”盛苑先是一愣,轉而面色凜然,“令牌!爹書房里有先皇御賜的入宮免查令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