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墩:、、、、、、、、、
米老太顛著小腳也去幫忙了,幾乎每個人的注意力都在鐘琪卉生產這件事情上。
雪娘看到方占魁往右邊去了,那邊有個山包……
她乘人不備,悄悄往反方向靠過去。
方占魁站在山頂,望著蘭梅墳墓的方向長長嘆了口氣。
娘子,若林娘子今天生產,大家都去幫忙了,我卻在這里想你。
如果你像若林娘子那樣勇敢,咱們現在還在一起……
爹就不會跟我找什么續弦。
如果你不那么賢惠,給我納那么多妾,咱家的負擔也不會那么重。
我寧愿你像米大嫂那樣霸道一點,跋扈一些,可你……
或許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這個時代。
這是山子的話,我覺得挺有道理。
爹把主意打到了文彥哥家,覺得他家出來的都是好的,他相中了雪娘,我不想娶,卻由不得我。
好在爹去找文彥哥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以后安頓下來再說。
方占魁站在山頂,望著天上的云彩發呆。
良久,他感覺到一陣磅礴的尿意,撩起袍子放水。
雪娘剛好摸過來,被澆了一頭。
她抹了一把臉上腥臊氣息的液體,抬起頭含情脈脈的喚了一聲:“方少爺。”
“啊!”米文彥發現下面有個女人,嚇得一個激靈坐在地上,拉起袍子蓋子自己的身體,爬起來轉身穿好褲子,撒腿就跑。
那聲驚叫落入附近的米文彥耳朵里,他飛過去落在剛才方占魁所在的位置看到雪娘盯著一頭尿水往上面爬。
米文彥回頭看看已經跑下山頂的方占魁,又看看這個還在努力的女人,臉色陰沉得能滴得出水來。
雪娘感覺到什么,抬頭對上米文彥陰沉的視線,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老爺。”
老爺啥時候過來的,他,他……
米文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雪娘如五雷轟頂,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米文彥回去后去找米老太的路上發現米想容鬼鬼祟祟的追問去倒臟水的劉剛媳婦:“嬸子,我聽到了兩聲哭聲,是不是生了兩個。”
“瞎說,就一個孩子。”
“不能吧,米家嬸子肚子那么大。”米想容不信,鐘琪卉肯定懷的雙生子。
最近米行那家人鬼鬼祟祟的,似乎在跟人串通。
她問了奶幾次,老太婆都遮遮掩掩的更加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劉剛媳婦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誰教的你這樣?簡直一派胡言?肚子大就會生兩個嗎?我懷孕那會兒比小卉肚子大得多咋才生一個?
一天天的不學好,跟個長舌婦似的。
你才多大,以后怎么得了。”
劉剛媳婦搖搖頭,端著臟水走遠了。
米想容跺跺腳,想再找個人打聽打聽發現米文彥從身邊走過。
他,他,剛才不會聽到了什么吧?
轉念米想容就篤定了,因為她無意中聽柳如月提過,米文彥的功夫是他們這一幫人中最好的。
完了!米想容如至冰窖,全身都涼透了。
男人都去撿柴了,她的膽子就大了起來,沒想到米文彥悄無聲息的發現,撞見自己打探鐘琪卉的肚子。
米文彥黑著臉找到剛剛忙完的米老太,把她拉到一邊去:“我要把米想容送走。”
“送,送哪兒去?”米老太內心是不情愿的,家里十幾個孩子就剩下這么幾個了。
米想容的小心思是不少,但她沒有害過自己。
生逢亂世,心思多才能活下來。
“老大啊……”
“米想容在打探鐘琪卉的肚子,如果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咱們這群人都要倒霉,她必須離開。
前陣子我媳婦讓你看著雪娘,結果……”
“我一直盯著她啊,就是去如廁也讓珍珠盯著。”米老太冤枉死了。
“剛才,就在你在這邊忙活的時候,雪娘離開營地尾隨占魁,把人嚇了一跳,她必須離開,這事兒也沒得商量。”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米老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雪娘那個奴才秧子,爛泥扶不上墻。
自己都許諾了回頭安頓下來給她尋個好人家,她還跑出去偷人。
老臉都被丟盡了的米老太點點頭:“你送雪娘走我沒意見,但米想容我希望你再考慮考慮。”
“還考慮什么呢?留著她毀了咱們所有人還是繼續偷你的藥啊?”
米文彥的話讓米老太腦子里轟的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你,你是說我那次丟了的藥是她偷的?”
“不然呢?”米文彥皮笑肉不笑。
“她是米老三帶回來的幫手,米老三遁走的時候她就該滾蛋了,當時沒讓她滾是因為她染上了疫癥,滾出去會傳染給別人。
也是我家南珂菩薩心腸,可憐她。
沒想到她依然死性不改,這次說啥我們都不會再留她。
你要是執意留她,就跟她一起走。”
“她偷了我的藥想藥我的命,這樣的禍害我留著做什么?”米老太很快就放下了,甚至還想打死米想容。
山子說得對,生得那么多有啥用。
孩子要是孝順,一個就夠。
“老大,咱們好久都沒見到人了,你把她們送哪兒去?”
是啊,他們好久都沒見到人了,前后都沒人,這支隊伍仿佛被世界遺忘了。
米文彥知道,都是那些人干的好事兒。
到現在為止,他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是敵是友。
從表面來看,他們暫時是安全的,前無流民,后無追兵(米老三,柳如月)潛在的危險都被那些人剪除了。
米想容當然是送到他們手里,順便試探一下他和小魚兒山子的猜測是否正確。
未時,逃荒隊伍才浩浩蕩蕩的上路。
剛剛生產過,疲憊不堪的鐘琪卉坐在推車上,米若林和幾個兄弟輪流推她。
不少人簇擁在推車周圍,幫她擋住了不少寒風。
人群跟著推車,浩浩蕩蕩離開。
米想容和雪娘抱著包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走遠,眼淚像掉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流。
天色漸漸黑下來,她們似乎聽到了狼嗥。
還沒來得及留意在哪個方向,就被人從后面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