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墩:、、、、、、、、、
柳如月愣了一下,認出不遠處沖她嚷嚷的黑煞是劉家小子劉剛。
“劉家兄弟,我要如廁。”
“文彥哥交代了,每家只能有一個人離開馬車打水倒痰桶,其他人吃喝拉撒都在車上。”劉剛揮舞著手里的大刀,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米家三房絕對有鬼,一個失蹤了,一個也失蹤了。
這個柳如月還能找回來,太離譜!
昨兒她回來后,文彥哥就通知他,所有人就地隔離,不許來回躥。
大刀隊換班巡邏,但必須蒙手帕或者面巾,而且要保持距離。
柳如月緊皺的眉頭很快舒展開了,拿眼神勾搭劉剛:“劉家兄弟,我們家就我下車打水吧……”
“再敢啰嗦就滾出咱們的隊伍。”劉剛拔出大刀,劈開柳如月編織出來的欲念之網。
米老三剛失蹤你她娘的就安耐不住的,果然是個千人騎萬人跨的貨色。
身懷六甲還去打水,神經病吧。
米老太聽了半天,感覺到外面的氣氛不對:“老三家的,你給我安分點兒。”
“哼!”柳如月摔下簾子,坐了回去。
額頭的青筋暴跳,她被困住了,只能讓米南山,米南嘉來找自己。
該怎辦,她得好好想想。
米想容低著頭,嘴角牽起一抹譏誚的幅度。
她爹尸骨未寒,柳如月就開始勾搭別的男人了,婊子,終究是婊子。
米南嘉靠在馬車上假寐,這段時間她又做出了一把鑰匙,比上次那個要真一點兒。
只是一點兒而已,它實質上還是一把假的。
放在馬車上好幾天了,就等著柳如月來偷。
現在她被禁足了,真是好期待她突破重圍過來……
吃晚飯的時候,柳如月隔著簾子對米文彥那輛馬車喊話:“山子,你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你不在的時候,我沒跟米如雪說過話。”米南山打破她的幻想,繼續做俯臥撐。
晚上吃得有點多,他得運動運動。
柳如月深吸幾口氣,為了把那個謊圓下去,繼續跟米南山對話:“那誰跟她說過話,你告訴三娘,三娘有重賞。”
“三娘是什么鬼啊,姐?”米南山氣沖沖的問米南嘉。
“咱爹就娶了一個,那個人自稱三娘是咱娘的妹妹?”
“咱娘的姐妹只有三姨、四姨,那個女人魔怔了。”米南嘉眨眨眼睛,她急了,她急了。
柳如月氣得肝疼,笑著解釋:“嗐,瞧我這腦子,山子,就你跟嬸娘說說嘛,我想小雪兒了……”
米南山不想理他。
豆官兒,劉小刀陸續給他解圍。
柳如月聽說自己閨女在地上畫像畫月亮,心里泛起了嘀咕。
孩子留下了記號,自己的人怎么沒看到。
莫非……
對,肯定是這樣,這個隊伍里有人發現了月亮的秘密,把那些痕跡全擦去了。
是誰,是誰干的?
柳如月在腦子里盤算了一下,發現米想容是個突破口。
從這一刻開始,她就在等機會,接近米想容。
一周的時間翩然而過,疫癥控制得差不多了,慶云縣逃荒隊伍再次出發時柳如月還沒有找到接近米想容的機會,因為那個死丫頭根本不下車。
晚上米文彥親自巡邏,她不敢造次。
沒有米老三這個紐帶,自己想在這個隊伍待下去,除了夾緊尾巴做人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次上路,隊伍辛苦得多。
疫癥,缺水死了很多馬匹,每戶至少損失一匹馬。
嚴重的米老三家,只剩下兩匹馬。
所以,有半數的人得開始走路。
米文彥也加入了走路的隊伍,穿著草鞋和一身短打,胳膊腿都露在外面。
大姑娘小媳婦都不好意思看他,米老太尤其嫌棄。
他毫無所覺。
夏天跟短打更配。
米南嘉,米南山也是一身短打,南珂還是一身裙子,但比之前的輕薄了不少。
幾人跟米文彥并肩而行,身后跟著來福他們。
馬車還有位置他們也不肯坐車,他們覺得馬車燙屁股,沒法在老爺夫人少爺小姐走路的時候心安理得的坐在馬車上。
米文彥勸了一次,他們不聽就不管了。
其他家就沒這么和諧了,為了爭座位,父子,爺孫紅臉的比比皆是。
米文彥也不去勸,就當沒聽見。
逃荒越來越難了,他自己都顧不過來呢,哪里有功夫去顧別人。
米南山堅持了兩個時辰就走不動了,天也開始熱了,南珂把他抱到馬車上,張羅大家吃飯。
小四飛來飛去,回來稟報:前后十里無人。
南珂放心跟來順家的準備午飯,聽到腳步聲,扭頭發現珍珠背著米老太和柳如月聯袂而來。
這兩人又要作妖。
米老太清清嗓子:“那啥,老大媳婦,小魚兒太瘦了走路遭不住,老三家的心疼小魚兒,想讓小魚兒去陪陪她,你看……”
“我自己的閨女,自己心疼,用不著別人。”南珂拉長臉,十分不客氣。
“幾天前要當我的姐妹,這會子又要幫我養閨女,老娘還沒死呢,柳如月你輕點蹦跶。”
柳如月神色訕訕的:“大嫂,你誤會了……”
“哎喲,這哪跟哪啊。”米老太急得臉色都紅了,把心里話吐露了出來。
“老三走了,老三家的天天晚上睡不好,她就想找個親近的孩子陪一下,晚上睡個好覺。”
南珂抓起菜刀對準她們:“以前大的小的欺負小魚兒,現在還來,我砍死你們。”
“啊——”柳如月捂著肚子逃之夭夭。
“娘,算了,我去叫米想容,她是我們三房的孩子也算親近。”
米老太嚇暈過去,珍珠見過很多次這種場面十分淡定的背著米老太轉身回去。
柳如月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也是她想要的選擇,她走到米老太的馬車邊,亞低聲音跟米想容說話。
“打今兒開始,你去我那輛馬車睡覺。”
米想容拉開簾子看了一眼柳如月,又越過她去觀察米文彥的反應。
赫然看到米文彥從南珂手里搶走菜刀,朝空氣中砍了幾下:“南珂,我沒有米老三那個不負責任的兄弟,你也沒有妯娌。”
她嚇得一個激靈,連連搖頭:“我睡相不好,還是讓健哥兒去吧,他也是三房的人。”
“三娘子,健哥兒挺乖的,睡相也老實。”珍珠背著老太太走過來,為米想健說了一句話。
健哥兒沒有親娘,跟著嫡母也是好的。
柳如月被架起來了沒辦法拒絕點點頭帶著一肚子氣上車。
米想健感覺天上有個餡餅掉下來砸在了自己嘴里,高興得笑出了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