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南珂領著看鬧洞房的米南山回來后,草草洗漱躺下。
今天他們親眼目睹米承平和金薇結婚,放下了心里的石頭,都睡得很沉。
米南嘉終于完成了假鑰匙的制作,從空間鉆了出來。
她掃了一眼睡得深沉的老娘和弟弟,把鑰匙藏在了帳篷頂的竹子縫之間,既不那么顯眼,又不那么難找。
在帳篷里窩得太久了,她得出去露個臉。
米南嘉下樹之后,伸伸胳膊走進山洞。
雨已經停了,明天下午慶云縣逃荒隊伍就會再次啟程,大家都在歸置行李,做出發前的準備。
看到米南嘉紛紛詢問她身體好了沒有。
南珂早就按照米南山的意思編了借口,我家小魚兒病了,得好好養病,暫時不會下帳篷吃喝拉撒。
所以大家一見到她就關心她的身體。
米南嘉點點頭。
方員外等人見她精神不錯,走路也有力氣就放心了,繼續忙自己的。
米南嘉雖然沒有出來,但她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
這幾天米文彥經常進出空間,給她做飯,給她說外面的事情,順便給她創造上廁所,洗澡的條件。
明天就出發了,鑰匙被偷走的時間,只有不到十二個時辰……
米南嘉轉了一圈兒,拉著來順家的去上了廁所,就趕忙回去躺下睡了一覺。
天還沒亮,就把南珂,米南山叫醒了:“娘,山子,我想去山里采點草藥,你們快起來跟我一起去。”
米南山還沒睡夠,翻個身又睡了。
雨早下透了,山里的早上很冷,南珂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
米南嘉突然大喊一聲:“米老三提著刀上樹了。”
如廁回來,被小廝背著經過路邊的米老三嘴角一抽,死丫頭,還沒睡醒就編排自己。
米南山蹭的一下坐起來,連忙去掀帳篷。
南珂也掙脫了被窩的束縛,翻爬起來,挽起袖子氣沖沖要出去收拾米老三。
米南嘉一只手按住兩個人,用口型告訴他們,米老三沒來,但咱們得離開這里,給人創造機會。
南珂和米南山頓時清醒了,各自穿衣服下去。
米南嘉穿好衣服,把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所有東西送進空間,帳篷里只留下了一床被子才下去跟母親和弟弟匯合。
三人去臨時廚房做吃的,來順家的、來喜家的、來旺家的雪娘很快就趕來幫忙了,幾個人忙活做好早飯,匆匆吃完,就背著背簍上山采采藥了。
躺在馬車里的柳如月從米南嘉昨天開始下樹,就一直等著動手的機會。
急得一嘴燎泡,終于等到南珂一家上山,小四和馬掌柜如廁去了。
來福領著來旺他們在張羅往馬車上搬東西,山洞里的人家忙做著做早飯,收拾東西的功夫,她打扮成南珂的樣子,在菜花母女和幾個小廝的幫助下爬上了大樹、打開了那個她向往已久的帳篷。
她聽著下面嘈雜的聲音,在帳篷里搜尋起來。
柳如月把能找的每一寸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青銅鑰匙的蹤影。
敏銳的聽到了下面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她心頭一慌,腦袋撞在了帳篷頂上。
好疼。
來福來拆帳篷,看到菜花和菜花娘在附近徘徊,響起了昨天晚上米南山叮囑他的話。
從這會兒開始,你要盯緊三房的人,別讓他們接近咱們帳篷。
他感覺到帳篷里有人神色一凜:“誰在上面?”
“管家,大娘子和六小姐,十三少爺都上山了,帳篷里哪里有啥人,我們家的牲口好好的不吃料了,你快去幫我瞧瞧。”大羅連拉帶拖把他帶走了。
帳篷里的柳如月從頭頂抽出一把鑰匙,堂而皇之的下樹。
米多多過來幫忙拆帳篷,看到柳如月離開的背影有些納悶。
大娘不是上山采藥去了嗎,怎么會從樹上下來?
柳如月捏緊鑰匙,消失在樹林里。
米多多松了口氣,果然是自己看花了眼。
南珂娘三上山沒多久,就遇到了從山頂上下來的米文彥。
米南山冷哼。
南珂看都沒看米文彥一眼,越過他往前走。
“媳婦。”米文彥可憐巴巴的綴在后面,像被人遺棄的小狗。
南珂還是不理他。
米文彥心一橫,上前兩步攔腰抱起南珂騰空而起。
米南山氣得跺腳,會武功了不起啊!
米南嘉點點頭,是很了不起!
來順家的幾個女人對視一眼,安安心心繼續找草藥。
南珂被抱起之后就一直在捶米南山,嚷嚷讓她下去。
米文彥不但不放,還抱得更緊。
南珂沒有勇氣掙著往下跳,她恐高。
不甘不愿的被米文彥抱到了山頂,放在一塊大石頭上。
她氣得渾身發抖,背過身去不理米文彥。
米文彥四下看看,沒有發現有人出沒,壓低聲音跟南珂解釋:“媳婦,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喜歡了你這么多年,我怎么舍得傷害你。
這次留下金薇是因為我發現她給我打暗號,還來不及解釋你就跑了。
當天晚上我上山,她跟了過去告訴我了一個消息。
本來她收到了柳如月的信,下山來擇良婿的。
半道上被人劫了,醒過來時,有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把她昏迷的父母丟在她面前,讓她自己選擇。
如果幫他們做事兒,她父母就可以繼續活下去。
如果她反抗,她父母就去見閻王。
金薇屈服了,幫他們做事兒,面具男讓她過來幫我,還說那個大羅已經被面具男調換了,當時我是不信的。
因為她一到柳如月就想把她塞進咱們大房。
她告訴我,其實她也是到了這里才知道她堂姐的打算,跟我表態寧愿絞了頭發當姑子去,也不會給人做妾。
當時我半信半疑,讓小四試了一下那個大羅,確實換人了,然后就出了她被米承平背回來的事兒。
那天晚上她來找我,打算嫁給米承平以躲避柳如月不切實際的幻想,我以為她只是說說,誰知道她真的嫁給了米承平。”
米文彥突然聽到一聲哨響拍手笑道:“成了!”
“啥成了?”已經基本消氣,沉浸在莫名的喜悅中的南珂還沒反應過來。
米文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側臉親了一下:“柳如月把鑰匙偷走了。”
“不要臉。”南珂跳起來,拿手背蹭了一下被米文彥親過的地方落荒而逃。
米文彥哈哈大笑,愉快的聲音響徹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