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沒胃口你幫她去做點飯吧。”把大哥調走就沒人張羅吃屎了。
米文彥都氣笑了,這是什么奇葩?
他還沒開口,南珂刷的一下拉開馬車簾子跳下馬車,叉著腰指著米老三的鼻子罵:“你要是伺候不了你們家那個就把她送回醉香樓啊!
你吖一趟趟來麻煩老娘男人,自己不累,老娘惡心。”
看熱鬧的聽到她的話,忍不住腹誹。
柳如月以前是醉香樓的頭牌,從良這么久了還那么大架子。
米大娘子真是可憐。
米老三家頭一個妯娌想把米家大爺/文彥劃拉到自己碗里去,第二個妯娌又來劃拉,這事兒要是攤在她們身上都能氣死。
米大嫂/南珂還能罵人,真是厲害。
以前外面總傳她是個鋸了嘴的葫蘆,結果接觸了才知道,南珂要是鋸嘴葫蘆,天下就沒有鋸嘴葫蘆了。
米老三差點背過氣去,氣得面紅脖子粗,朝馬車里嚷嚷:“大哥,你聽聽這個鄉巴佬說的都是什么渾話……”
啪,空氣中突然響起巴掌聲。
米老三感覺到臉痛才反應過來,自己挨打了。
打他的就是眼前這個不知道怎么冒出來的米文彥,他眼眶一紅,嚎啕大哭:“大哥,你打我,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打我,我是你的親兄弟啊。”
“南珂是我的親媳婦,你侮辱她就是侮辱我,我打你都是輕的。
之前我媳婦說得很清楚了,你們不用非得跟著我們,可以自己走。
你一再來挑釁,別說親兄弟,就是親爹都忍不了你。
滾,帶著你那一兜子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
“哎喲,這是咋了。”柳如月挺著大肚子匆匆趕來,一臉茫然的看看米老三,又看看米文彥。
米老三找到主心骨,瑟縮的心頓時激動起來:“娘子,大哥為了那個女人打我,還要趕我們走。”
圍觀群眾嗤之以鼻,米老三你特么的也算個男人。
柳如月瞪了米老三一眼,她就瞇了一會兒,這腦子讓驢踩了的又來挑釁。
要不是這混蛋是米家人,連見到她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自己給他擦屁股了。
“什么叫那個女人,那是大嫂,大哥打你肯定是因為你說錯話了,你們是親兄弟,大哥怎么會趕你走,不過是氣話。
大哥,我說得對吧。
仲杰一向有口無心,其實他是很尊重你和大嫂的,咱們是一家人理應一起走。”
方員外皺眉反駁:“一家人也未必一定得綁在一起。”
“就是啊,米三嫂,米老三去找米大爺給你做飯,簡直亂彈琴,這不是教壞孩子嗎,還是分開走吧。”
“米三嫂,你懷孕了,其實并不適合逃荒,況且又不習慣路上的味道,我看還是各走各的,大家清靜。”
柳如月臉上維持著微笑,心里恨不得打死米老三。
“嗐,仲杰就是心疼我,他不會說話,讓大家見笑了。
我們本來是想求大嫂給我做點吃的,結果鬧成這樣,大嫂真是對不住啊……”
“如果道歉有用,還要……”南珂發現后面的話不合時宜,戛然而止。
米老太掀開簾子,沖外面喊話:“南珂你快回去,小心兩孩子別睡滾下去。
柳如月,我來給你做飯。”
我可謝謝你了,柳如月含笑拒絕:“娘,您都受傷了,我怎么能勞動您呢,讓仲杰學著做吧。”
米老太想想,也行。
老三該長大了,老大都會飛了,他還不會走,這樣下去兄弟兩的差距越來越大,以后連話都說不上。
她放下簾子躺回去,沖米文彥高喊:“老大啊,趕緊走吧,這地方瘆人。”
都氣糊涂了,米文彥連忙拉著南珂上車,隊伍重新啟程。
看熱鬧的匆匆回去,爬上自己家馬車。
米老三無語望天,好好地怎么變成他做飯了呢?
他長這么大,都沒下過廚房。
君子遠庖廚,他要做了飯,以后怎么出去見人。
還是讓菜花做吧,娘子習慣吃她做的飯。
米老三暗搓搓的觀察柳如月的臉色,發現她一如既往的平靜。
越平靜,說明問題越大,米老三心里有點慌。
自己不該自作主張,來找大哥給娘子做飯,不但挨了一巴掌,還被南珂指著鼻子罵,還惹得娘子一肚子氣。
她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成天抱著盆子吐。
再生氣,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不好。
“娘子,我請薛郎中來給你瞧瞧。”
柳如月點點頭,看到自家馬車過來,在菜花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閉上眼睛睡覺。
米老三抱著戴罪立功的心思去后面請薛郎中過去,剛上車就聞到前面又傳來了臭味兒,和剛才一樣的臭味兒。
因為米南嘉出來了,米文彥又開了個榴蓮,讓娘三痛痛快快吃一次。
順便報復一下米老三和柳如月看他們能忍多久,能裝多久。
剛準備下山的土匪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臭味兒熏得不行,跑路邊默默去吐……
跟在他們后面,蕭牧之臨行前派出來的小分隊隊長葛從禮剛提起褲子,聞到屎味兒又感覺肚子不行了,換了個草叢繼續拉。
自從聞到臭味兒開始,他就一直在拉肚子。
米文彥他們一直沒有停,他提著褲腰帶跟著,要不是內功深厚,他好幾次拉到了褲襠里。
他們停下來,自己才能痛痛快快的如廁。
“頭兒,他們快繞過山頭了,咱們得快些出發。”一個手下一邊望風,一邊捂著鼻子匯報。
“那群不要命的又拉又吐,被他們折騰掉了但半條命,暫時跟不上。”
其他人早散了,米文彥他們暫時沒什么危險,他們這支隊伍就慘了,除了自己,個個跑肚拉稀,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任務,這樣奇怪的人。
啥臭吃啥,吃啥啥臭。
葛從禮提著褲子從草叢里躥出來,帶著隊伍跟上。
這次回去,他一定要跟將軍請個長假好好休息休息。
別人出任務費馬,他們費人。
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頭重腳輕像踩在棉花上。
遠在津門的蕭牧之從浴室出來,打了個噴嚏:“念。”
“是!”康子點點頭,開始讀剛剛收到的密信。
“將軍在上,卑職葛從禮有禮了。
數日前,米家逃荒路上的鳥獸不知為何,總是主動落在米家幼兒米南山面前。
包括咱們的信鴿。
卑職發現得及時,將密信弄走了,米文彥一家只知有人跟蹤,不知咱們底細。
截止目前為止,還剩下兩只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