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這日,香茗居門前圍了一堆人,大多是看熱鬧的,更有甚者指指點點,本欲進來喝茶的百姓們都被這熱鬧吸引了去。
一個兇猛的大漢正拉著一小女子,“啪”的一聲,一個巴掌便落在那姑娘臉上,惡狠狠的說道:“臭婆娘,別給臉不要臉,趕緊跟老子走。”
再看旁邊,直立立著一塊牌子,上頭寫了賣身葬父四個大字,原來這姑娘是準備賣身葬父來著,而那大漢則出了錢,卻不知為何,姑娘不愿意,這不,大漢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便鬧了起來,一時間吸引了無數看熱鬧的人,其中倒也不乏有好心人。
人群里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叔許是可憐姑娘,一上來便氣憤指責:“我瞧這姑娘分明就不愿意,你這般強行將人帶走,小心遭報應。”
“我花了錢,她人便是我的。”大漢惡狠狠的瞪了那老大叔一眼,有理有據的反駁。
原是如此,既然他占了理,老大叔倒也沒再說什么,反而勸那姑娘,既然人家出錢了,就別在這里鬧了,趕緊跟人家走吧。
可這姑娘偏不。
她哭的梨花帶雨,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人推開,更是將錢砸在大漢身上,哭哭啼啼道:“帶著你的臭錢滾,我不稀罕。”
此刻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別提有多惹人憐,經此一出,大漢更惱火了,還偏要將人帶走。
香茗居里,有人將此事稟告給白掌柜,聞此事的白掌柜臉色不佳,這又是鬧哪出啊,眼見著生意漸漸好起來,外頭的莫不是故意來搗亂的,他第一時間便是這個想法。
生氣歸生氣,但還是立馬便出去處理了,畢竟這種事不僅影響生意,搞不好再弄出個官司來,他們香茗居還要不要開了,畢竟鬧事的在香茗居門口,即便與他們無關,可責任終歸多多少少都會沾點。
眼前的情況顯然比他們想象中的嚴重許多,店里的伙計大聲嚷嚷著:“大家讓讓,白掌柜來了。”
一聽白掌柜來了,大家倒是紛紛讓出一條路來,而那大漢此刻正拉扯著賣身葬父女子的頭發,又是拳打又是腳踢的,可偏沒一個敢上去拉架的,倒也有好言相勸的,但都免不了被大漢臭罵一頓。
見此場景,怕出人命的白掌柜自是第一時間上去阻攔,大聲吆喝一句:“住手,都給我住手。”
嘿,也真是奇了怪了,這大漢還真的聽話的停下手,見此機會,女子立馬爬至白掌柜跟前,此刻的她發絲凌亂,臉上更是被打的紅腫,加上那雙淚眼朦朧的眼睛,此刻別提有多楚楚可憐。
“這位大叔,求求您救救小女子吧。”她似乎賴上了白掌柜,不斷的磕著頭求救。
此時,旁邊的人出來說話了,甚至開始了道德綁架。
“這女子這般可憐,白掌柜你不如便將她買下吧,反正香茗居也不缺這一口飯。”
“就是就是,再這般下去,這姑娘怕是要沒命。”
“若白掌柜不收留這女子,往后我便也不來這香茗居了。”
旁邊的伙計聽著這些人的話,瞬間窩火極了,最終氣不過指著這些人義憤填膺的說道:“你們這些個看熱鬧的就知道說風涼話,既然如此可憐這姑娘,剛剛為何不出手相助,一個個的都是事不在己,高高掛起,現在倒是來為難我家掌柜的。”
此話一出,大家竟無力反駁,一瞬間剛剛那幾個發聲的皆被堵的啞口無言,甚至還有些心虛。
白掌柜心里也不好受,但還是語氣溫和的說:“姑娘,你先起來再說。”
“不,您不答應,我便不起來。”姑娘也是個倔脾氣,死活不肯起來。
此刻,大漢又過來添一把火,硬拖著姑娘,面色陰沉的怒吼道:“臭婆娘,趕緊跟老子走。”
“不,我不走。”
“求白掌柜救救小女子。”
姑娘淚眼朦朧的祈求白掌柜,眸子里滿是希望。
“好人有好報,白掌柜就將人買下吧。”
“那大漢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
旁邊的人又開始絮絮叨叨的勸。
終于,白掌柜還是不忍開口:“住手,人我買下了。”
“放屁,人是我先買下的,先來后到,你這老家伙懂不懂啊。”大漢不放手,還特有理的反駁他。
白掌柜淡淡道:“這位姑娘不愿意同你走。”
“若你再不放手,那便只能報官處理。”最后,他又威脅了一句。
一聽要報官,大漢似乎有些心虛了,很是不快的將人放心,走之時更是撂下狠話:“你給我老子等著。”
姑娘松了一口氣,眸光中閃過一絲察覺不出的冷意,但很快便恢復常色。
她磕頭謝恩,態度堅定的說:“謝白掌柜救命之恩,往后小女子這條命便是您的,小女子定會當牛做馬報答白掌柜。”
“后廚還缺個燒火丫頭,你若是愿意便留下,工錢月結,若是不愿,我也不勉強。”白掌柜瞥了她一眼,最終說道。
姑娘激動極了,一口答應下來:“謝白掌柜,我愿意。”
“你叫何名?”白掌柜又問。
“小女子名何歡。”何歡老老實實回答。
白掌柜點點頭,讓她處理好事情后便到香茗居。
旁邊此刻看熱鬧的本沉著的一顆心也總算落了下來,這結果是他們愿意看到的。
處理好事情后,白掌柜便進去了,何歡則托人將老父親葬了。
“掌柜的,您為何要將人留下?”伙計極為不情愿,這女子偏就賴上了他們香茗居,還鬧了這么一出,他自然是沒好印象的。
“此事我自有思量。”白掌柜卻是未說原因。
他讓伙計去干活吧,自己則去了二樓的雅間,準備將此事告訴公子。
這件事來的蹊蹺,白掌柜不是沒有懷疑過,將人留下也只是想先將人穩住。
“咚咚咚”
“進”
進來后,白掌柜便瞧見自家公子正悠哉悠哉的喝著茶,他想了想,最終粗略的將事情長話短說。
聽完后,顧秉君摩挲著手中的白玉瓷杯,若有所思的盯著里頭的茶水許久。
良久過后,他緩緩開口:“照你之意,此事有人在背后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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