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別鬧。”
白肆衡揉了揉某只躁動不安的小團子,將她拉倒重新藏到了自己背后,抬頭望著約翰兩人,那雙眼眸氤氳著寒冰,好似能夠將一切全部凍結。
就連同周遭的空氣都降了幾個度。
約翰握著的拐杖戳了戳地面,神情明顯流露出幾分不滿與怒意,或許是覺得白肆衡這種寄人籬下的態度,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形式。
這一點正是他異常厭惡的地方。
“你既然有骨氣,那就一直餓著吧,艾德你留下看著他們。”
“是。”
艾德目送著約翰離開,波瀾不驚的目光掃描過每一個實驗體,最后在白肆衡幾人的身上停留了好一陣。
057在實驗體當中極為有名,因為神父的對他的偏愛有目共睹。
他自然也有所耳聞,不愧和傳聞中那般狂妄高傲。
只不過這一次落在了約翰手里,恐怕不脫下一層皮是不可能的。
再有半個月就是奴隸拍賣會了,這些沒有用的廢物就會被一個個戴著神秘面具的匿名買家買走。
當然為了避免出什么差錯,所有調教師都會將實驗體們一一馴服,拔掉他們的爪牙,避免傷害到那些拍賣的客人。
依照艾德對于約翰的了解,他絕不會僅僅只是表面那般用手段逼迫這些人馴服,背地里向來慣用一些見不得人的陰險手段,這點區區一個孩童的057怎么可能招架住。
更何況057的身邊不是還有其他人,只要有弱點就能夠逐一突破。
因此艾德望向白肆衡的目光里,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憐憫,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同情什么,依照主人約翰的要求,身為奴仆是不能擁有自己的思維與情緒。
“希望你到時候能夠堅持得久一些。”
男人輕輕低喃著,心中卻并不期望白肆衡能夠堅持太久,在他看來這小子遲早都會屈服的,他們最終都會淪為同一個陰暗的困境里,成為任人驅使的奴仆,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一切。
曾經的艾德與白肆衡擁有相同的經歷,但他受過的苦難至今都記得,所以希望057也能被拉下神壇。
自己吃過虧,就希望看著別人也倒在相同的地方,最好是萬劫不復,那樣心里會升起一種滿足的愉悅感。
051皺了皺眉,瞥了一眼艾德詭異的目光,下意識想要將白肆衡護在懷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側開身子掩飾自己的動作。
白肆衡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一左一右拉著兩個小團子重新坐到墻角的位置,神情鎮定得有些不似往常。
“三哥哥?”
“乖。”
白肆衡摸了摸某只愛撒嬌小團子的腦袋,感覺衣角被人拉了拉,小正太眼巴巴地望著他,那雙赤藍色的眼眸承載著純粹的天真與信任,讓人有種無法忽視的魔力。
“別亂用你的能力。”
小正太白知逸不光沒有得到白肆衡的摸摸,還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他撅了撅都能掛油瓶的小嘴,心里暗自奇怪明明以前都很好用的。
雖然偶爾會失手。
但是這家伙是怎么看出來自己的能力噠?
明明一直以來都掩飾得很好。
如果白肆衡知道小豆丁的想法,只怕又會再給對方腦門一巴掌。
當自己傻嗎?
與實驗體對峙的幾天,這群家伙總是莫名其妙就不與他們糾纏,再結合白知逸總是默不作聲躲在在苓蘿背后的,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或許在場除了小團子什么都沒有發現,其他人對此早就心知肚明。
“三哥哥你不要動手,四哥哥腦袋會疼噠。”
苓蘿瞪了一眼某個罪魁禍首,伸手給對方輕輕揉了揉腦袋,表情瞬間掛上了滿足之色。
嘿嘿嘿,趁機揉一揉四哥哥的腦袋。
唔,手感真好。
051無奈地望著這一幕,眼底深處染上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他的性格向來如此,只要在一旁看著就好。
就算沒人知道也沒有什么關系。
所要做的事情并不是想讓別人知道才去做的。
他只是想要這么做僅此而已。
品嘗到鮮血的實驗體們被趕回了牢房當中,經過一頓的飽餐,他們的理智倒是恢復了一些,少了原先的瘋狂與攻擊性。
看似一切風平浪靜,但只要被饑餓幾頓。
真正的本性就會被徹底激發出來。
049對于這一點看得十分通透,目前僅僅是饑餓三天罷了,白肆衡他們還能堅持,但面色已經能瞧見蒼白與疲憊。
而那群實驗體卻會不斷地進食,到時候會是什么一番場面還十分難說。
它心里不免有些擔心,其他人倒是無所謂,反正都沒啥大事。
唯獨擔心自家這個脾氣臭又倔強的宿主。
時間一晃而過,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三天。
長久以來的饑餓,讓白肆衡幾人顯得十分虛弱不堪,又加上其他實驗體一直以來的虎視眈眈,身體與心靈的雙重折磨是一件非常難熬的事情。
深夜的牢獄內萬籟俱寂,安靜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昏暗的環境里,唯獨能瞧見十幾雙猩紅混濁的眼眸,他們像是不知疲倦那般死死瞪著白肆衡幾人所在的位置。
對此白肆衡倒是習以為常了,他現在甚至能夠放心大膽地睡覺,因為051會幫助他們首頁。
一般正常情況都是自己與051換班,至于苓蘿與白知逸年紀實在太小,性格要么過于跳脫,要么過于內向,一點都不太穩重。
049要是知道白肆衡的想法,能夠狠狠給這小子一個擁抱,明明自己也沒有多大,居然還能學著體諒別人。
說好的性格高傲狂妄呢?
你人設是不是崩了?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白肆衡十分討人喜歡,嗯,只要他不張嘴就更好了。
精神世界反應的是一個人最真實的想法,或許從始至終白肆衡從來都沒有變過,只是越長大越孤單,他的溫柔與體貼只是被高調張揚的性格所掩蓋了。
誤解他的人只會斷章取義。
了解他的人卻寥寥無幾。
不曾向任何人吐露的心聲,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枷鎖,同時也是默默無聲里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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