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分鐘的功夫,汽車引擎的聲音近在咫尺,就像是一只暴怒的巨龍那般,給人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氣息。
面包車內坐著的男人已經悠悠轉醒,他不像是白肆衡那般被撞得渾身都沾滿了血跡,或許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步。
車禍發生的瞬間,就被彈出的氣囊牢牢保護住,避免了絕大多數的撞擊傷害。
更何況這輛車子的強度比起普通面包車更牢固一些,瞧著就遠遠不是白肆衡的那輛已經殘破不堪的車子所能比擬的。
“你干什么?我還在這里呢,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男人抑制不住怒火大喝一聲。
熟悉的聲音讓白肆衡想起了一個許久不見的跳梁小丑吳翔。
啊,還真是太久沒見面了呢。
他眼底滿是嘲弄之色,伸出有些骨折的手臂輕輕拍了拍懷里試圖轉身的小家伙。
“蘿蘿把耳朵捂住。”
小團子聞言表情有些疑惑,不過仍舊乖乖照做了。
她雖然十分想詢問三哥哥,卻只是緊緊閉住了嘴巴。
哥哥肯定有哥哥的道理,蘿蘿不能給他添麻煩。
“小矮包,真乖。”
白肆衡那張有些劃痕的俊臉露出一個張揚的笑容,眼底卻布滿了冰霜。
上一回教訓過吳翔,這小子還不學乖,后面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一直想要秋后算賬的,現在時機已經到了。
就算要付出代價,總要拉一個人墊在下面吧。
哦,別搞錯了,自己才不會同歸于盡呢。
就吳翔這玩意連一只狗都比不上,怎么配給他白肆衡陪葬呢。
禍害遺千年。
嗯,白肆衡自認為還沒有達到禍害這個境地,但也不算什么好東西。
聽說壞人都活得久一些,他應該向這點多學習吧。
既然有實力高調張揚,自己憑什么低聲下氣。
唯唯諾諾的人總會受到欺負的。
綠色的藤曼悄然從白肆衡腳尖蔓延而上,正好將小團子護在其中。
下一瞬間,三輛車子碰撞在一起。
白肆衡在車身碰撞到面包車的瞬間,一抹綠色就悄然溜了出去。
他不會放過吳翔的,就算是死也得死得其所吧,比如說零落成泥碾作塵。
植物最討厭不可降解的垃圾污染了。
面包車上面的吳翔甚至來不及呼救,眼底帶著一抹怨恨地盯著另一個同伴,神情是說不出憤怒,顯然是知道對方的身份。
可惜他只能帶著一聲驚呼,墜落下了欄桿的缺口。
車子已經完全報廢,方向盤差不多都快已經掉了。
要不是白肆衡用藤曼封鎖住輪胎,改動車子移動方向,現在就要跟吳翔一個下場了。
雖然說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們撞在了護欄缺口的邊緣附近,索性卸了大部分力,又有吳翔作為墊背,自然容易了不少。
黑色轎車內的戴著口罩的男人不由得皺了皺眉,他不在意吳翔死沒死,只是有些沒有想到罷了。
白肆衡果然和那些說得有些難對付,不過這僅僅是開胃小菜罷了。
原本正想繼續開動車子,隱藏的耳麥內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108回來吧。”
被稱為108的男人毫不猶豫將車子調轉了一個方向,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地離開了現場,哪怕剛才他想要殺了白肆衡。
轎車化成一輛黑色的斑點消失在末路的盡頭。
遠處的風吹來一些熟悉到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們來了啊。
白肆衡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其實還沒有到末路的時候。
有些手段還沒有施展出來。
既覺得慶幸,又覺得身心疲憊。
那樣血腥的場面,不太適合展現給小矮包觀看。
當然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自己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白肆衡悄然將藤曼全部收好,這是他的血族天賦。
知道的人甚少,但至少此刻絕不能暴露出來。
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特別是白知逸。
“喲,這不是那誰嗎?半夜偷偷摸摸帶著蘿蘿出門,不光遲到了,現在還弄得一聲傷,蘿蘿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呵。”
白知逸像是一陣風般跑到了車子前面,雖然嘴上這般嘲諷著,望著三哥那傷痕累累的模樣心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非常生氣。
“四哥哥?”
小團子聽見熟悉的聲音,不由得緩緩探出一個腦袋,瞧見熟悉的人影頓時覺得有些委屈。
“嗯。”
白知逸心頭那股火焰好似被燃燒得更旺盛了一些,他手掌捏得咯咯作響,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打人的念頭。
說實話瞧見自家小兔子這樣臟兮兮的模樣是第二次了。
鮮血的血真是格外刺目,容易讓人失去理智。
他不管不顧地從白肆衡手里抱走蘿蘿,一把緊緊擁入懷中,身體忍不住開始發抖。
白知逸承認自己有些害怕了。
“哥哥?”
小團子歪著腦袋有些疑惑,她能感覺到三哥哥似乎在害怕。
“蘿蘿……”
白知逸聲音里透著一些暗啞,他伸手將苓蘿的腦袋輕輕按在肩頭,眼底映出一片晦暗與深邃,就仿佛積壓多日的陰暗情緒一下子全部泄露出來。
一點都不乖哦。
真想把蘿蘿關起來。
關到一個安全的牢籠里面,這樣就永遠都不會受傷了。
花心小蘿卜勾搭別人,一個兩個三個就算了,勉強算是知根知底的同姓人。
白梟沉/白禹澤/白肆衡:你禮貌嗎?
所以白知逸一直忍耐著,他不想小家伙傷心。
但苓蘿對于自己的安危似乎一點都不上心,他明明都提醒過很幾次了。
這樣任性妄為不聽勸,總會讓人想起一些不愿提及的陳年往事。
白知逸真的非常害怕,害怕蘿蘿死了。
就像他以前護不住陵鳩一樣,到后面也護不住自家小奶包。
那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了。
“白知逸。”
白肆衡瞧見那家伙一副陰沉沉的模樣就知道某人又想岔了。
如果說這世上最了解白知逸的人是誰,那么他一定是當仁不讓的人選。
“你還沒死透?”
白知逸沉著著一張臉,連偽裝都不想做。
他就只是冷漠地望著對方。
“雖然失血過多,不過托你吉言,禍害遺千年。”
白肆衡蒼白的俊臉揚起一抹笑意,眉眼間滿是明晃晃地調侃,看了就讓人來氣。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頓了頓,以一種十分欠揍的語氣道:“哎呀,你不會以為蘿蘿受傷了吧,她倒是一點頭發絲都沒有蹭到,我就慘了,全身骨折不說,還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就沒有人心疼心疼我呢。”
白梟沉與白禹澤這時正好趕到。
其實他們剛才去追蹤另一個人了,只不過很可惜,對方扔了一個刺激性的煙霧彈就消失不見了。
看樣子明顯還有同伴接應,想要把人留下來根本不可能。
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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