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順著絡腮胡子的指認,看向沈嶠等人。
沈嶠嫌少出現在人前,他們不知道很正常,可不尋常的是......好像眾人也不認識汴梁王,這讓沈嶠疑惑不已。
“我說王爺,你的百姓們好像不認識你?”沈嶠低聲詢問。
汴梁王環視一圈,“你看看這些人的穿著氣質如何?”
沈嶠仔細端看之后回答,“一般。”
“那就對了。”
沈嶠又看向汴梁王,略微思索明白了,這些圍觀的人沒有一個達官貴人、富商甲,來的都是底層百姓。
哪怕是汴梁王此時擺明他的身份,這些人都會猶豫一番。
更何況,城繁露這種酒樓開在汴梁城最繁華的地段,背后之人定然不簡單,但是這些依然不會抵擋老百姓‘仇富心里’。
他們過得不好,自然不會把問題癥結在自己身上尋找。
所以遇到這樣的‘憾事’,他們是最適合來圍觀指點的。
“這些人不會也是他們安排的吧?”沈嶠退后半步,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雖然不是他安排的,但是尋些由頭把人引過來讓他們看到,回去那些魚龍混雜的地方之后,再經由他們的嘴傳播一番。”
“你想想這個效果會是如何?”
汴梁王將一切都看得很通透,沈嶠了然......皇帝居然還知道想到這些彎彎繞繞,用家長和老師‘勸人’的話來說就是:要是這些心思放在學習上,你都不至于考這點分數。
簡直是復刻版。
此時的沈嶠就想把這話送給皇帝,這些心思放在政務上,也不至于朝政大權還在汴梁王手中。
汴梁王之所以不放手,不就是因為皇帝心思不正嗎?!
“他的成就不會更高了。”沈嶠感慨,“他的位置不允許他的格局狹隘,那你有別的打算嗎?”
沈嶠想問的是會不會扶持新帝?或者是當權直到新帝上位。
汴梁王自然明白她的內涵深意,瞇了瞇眼說道,“若是迷途知返,尚有可取之處。”
“他的腦子不錯,可惜……”
用錯了地方,沈嶠聽懂了汴梁王的言外之意。
絡腮胡子指認汴梁王等人后,沒想到他們還能談笑風生,絲毫不慌,怨氣越甚。
“若是今天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今天是我,明天可能就是你們!”絡腮胡子說的鏗鏘有力,把圍觀的人拉為一體,如此才能更好的保證計劃進行下去。
“就是就是。”幫腔男附和,“今天是他,明天可能就是我們,報官一定要報官,要是官官相護,我們就面圣,讓皇上處理。”
“天子腳下,沒有王法了。”
沈嶠聽了都沉默了,這幫腔男也太蠢了,‘官官相護’都出來了,擺明了說他們這里有官不是?知道有官還來幫腔,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不等他們說話,京兆尹到了。
下了馬的京兆尹扶了扶官帽,出來的急,哪兒有時間整理儀容。
急匆匆地上前,身邊的侍衛呵斥道,“散開散開,京兆尹辦案,全都散開。”
京兆尹一路上前在汴梁王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