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
柳貴妃則是想到自己成為貴妃后,做的所有事情,還有如今皇帝對她的態度,越發難過心寒,心里也開始漸漸地失望了。
汴梁王目光一直定格在沈嶠的身上,她說的沒錯,恩愛則兩不疑,如鯁在喉的東西只會越來越痛,又何苦兩個人互相折磨呢?
一如他的父皇和母妃......
“沈姑娘說的對。”柳貴妃反應過來,收起難過的神色對沈嶠笑道,隨后上前半步伸出手拉住沈嶠,“不過本宮能嫁給皇上,是天大的福氣,也是他人求都求不來的。”
“各人有志,像沈姑娘這樣想法的人到底不多,女子皆以夫為尊,不是像沈姑娘說的那樣簡單,如今是姑娘年輕,還沒有經歷那些事情,等經歷了便知道了。”
“那我先謝謝柳貴妃了。”沈嶠帶點陰陽怪氣了。
從柳貴妃拉住她的手開始,她就不爽了,她討厭自己討厭的人靠近自己。
“聽本宮一句勸,本宮是過來人不會害你的。”柳貴妃一副好言相勸的樣子,將沈嶠的不耐煩看在眼底,“皇上賜婚,又是入王府,于沈姑娘而言不過是多了一個身份,不會改變其他,有什么不好的呢?”
“以后人人稱你一聲王妃,可不是現在的‘沈姑娘’三個字能比擬的。”
“柳貴妃,你話好多。”沈嶠不耐煩的打斷她,從柳貴妃的手中抽出手,卻不想就在這時候柳貴妃猛地往后退了幾步,大驚失色。
沈嶠愣住了。
還沒等沈嶠反應過來,柳貴妃已經摔倒在地,只見她捂著肚子喊著好痛,皇帝陰鷙地看了眼沈嶠,而后扶起柳貴妃,“愛妃沒事吧?”
“福瑞,趕緊叫太醫。”
一時間殿內亂作一團,不多時柳貴妃躺著的地上滲出鮮血,皇帝顧不得其他抱起柳貴妃,臨走前陰狠狠地盯著沈嶠,“沈姑娘在殿中等著,若是他們母子平安還好,若是母子二人有任何問題,沈姑娘就做好......”
“做好什么?”
不知道什么時候汴梁王牽起了沈嶠,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側,冷漠地看向皇帝反問,“皇帝是想降罪于她?”
皇帝身體一僵,“方才她推貴妃是眾人有目共睹的,皇叔難道想包庇她不成?”
“是與不是,皆有定論。”汴梁王冷笑,“皇帝有這個功夫不如早點讓太醫來看看,說不定還能保得住孩子。”
皇帝一聽,急忙抱住柳貴妃去了后殿的寢殿中。
殿下剩下的人面面相覷,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閑言碎語起來,柳菀和祝可率先走到沈嶠身邊,神色關心。
“你沒事吧?”
“還好嗎?”
兩人同時問道,沈嶠看向她們兩,“你們不問問我,是不是我推的她嗎?”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是你,你要想動手會蠢到眾目睽睽之下嗎?又不是人人都像她們那樣沒腦子。”祝可說話直白。
柳菀點頭表示贊同。
“謝謝。”沈嶠簡單兩個人,并沒有多說其他的話。
“本王看到是她自己摔倒的,放心,本王是人證,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汴梁王適時的刷存在感,不過對眼前的兩個女子也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好。”
幾個人坐了下來,等著后殿傳回來消息。
“王爺,能動用你在宮里的人手嗎?柳貴妃不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能讓她用孩子來陷害我,要么是孩子本身就保不住了,要么就是她根本沒懷孕。”坐下來冷靜思考后,沈嶠開口對汴梁王說道。
“何處此言?”
沈嶠,“......”
難道她要說是看小說的經驗不成?
“直覺,女人的直覺,還有作為母親的愛,不會允許她拿孩子去做賭注。”沈嶠想了個理由來搪塞汴梁王。
“我已經讓暗一去查了。”
沈嶠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難怪能做大做強,這洞察力和行動力值得。
殿內的氛圍有些壓抑,主要是不知道后殿是什么情況,更多的是觀望皇帝和汴梁王會怎么處理這件事。
若是皇帝硬要處理沈嶠,汴梁王不允......那么遭殃的又會是他們了。
左右看看,從對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擔憂。
就這樣干坐了大概半個時辰,福瑞沉著臉出來了,徑直走到汴梁王面前躬身行禮后,“王爺,貴妃娘娘小產了。”
“方才沈姑娘眾目癸癸之下推倒貴妃娘娘,致使貴妃小產,皇上命奴才將沈姑娘押后發落。”
雖然奉了皇帝的命令,卻不敢擅自動手。
“讓你主子出來。”汴梁王坐定不動,又開始敲打著桌面,面無表情的他讓人捉摸不透。
“王爺,您別難為奴才,奴才也是替主子辦事。”福瑞一臉為難。
沈嶠抬頭看向福瑞,就是他!
是他的重錘將自己給錘死的,不管他當時想錘死的是元后,還是她沈嶠,最后那身受的是她,她還沒和這人算賬呢。
“若是我不聽候發落呢?”沈嶠冷冷地反問。
福瑞沒想到這姑娘竟然開始嗆聲,真以為有汴梁王的袒護,就能在汴梁橫著走了不成?
“姑娘手上的可是一條人命,且不說那是皇室的命,便是一條普通人命,午夜夢回沈姑娘就不怕做噩夢,被報應嗎?”
“報應?”沈嶠冷笑,“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福瑞不明所以,只覺得沈嶠是在嚇唬他,“老奴聽不懂沈姑娘說的是什么。”
“聽不懂?”沈嶠站起身走到福瑞的面前,直直地盯著他,放低了聲音,“且不說那是元后的命,便是一條普通的人命,午夜夢回你就不怕做噩夢,遭報應嗎?”
福瑞大驚失色往后退了一步,“你......你......”
“有閑工夫在這里和我對峙,還不如請你家主子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相比于福瑞的慌亂,沈嶠神定氣閑,“我還沒蠢到大庭廣眾之下動手,且,我也沒心黑到對還未成型的孩子動手。”
有了方才沈嶠無聲的威脅,福瑞看了眼一旁不搭話的汴梁王,躬身行禮后離開去了后殿傳話,卻把宮人留下來看著沈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