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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那邊可有消息?”葉扶蘇問
司畫道:“奴才尚未收到司書的信,要不要奴才派人去一趟?”
葉扶蘇道:“不必了。”
他進了書房,書桌上有幾封密信。
其中兩封是之前已經拆開的,是關于那個女人的。
他又打開看了一遍,一封信上說陳瑾初傷勢已愈,無大礙,已經能滿城跑了。
第二封信皺巴巴的,
那上面寫著,衛昭拉著陳瑾初一起騎馬,招搖過市。
之所以皺巴巴是因為當時他看了信里的內容后異常惱怒。
他回京后專門留了密探在建安,將她相關的信息報過來。
最后一封信應該是新送來的,因為這幾天他都在閉關調息沒來得及拆開,葉扶蘇打開,那上面寫了兩行小字:陳于八月二十五前往玉州,于聽雨樓見蕭景寧,八月二十七日出玉州,蹤跡無。
葉扶蘇星眸瀲滟但清冷無比。
她還是想逃嗎?
這種被人一再觸碰底線的感覺實在不好。
是他對她不夠好嗎?
葉扶蘇靠在椅背上,腦子里閃過他與陳瑾初相處的片段。
他搖了搖頭,他是對她太好了!
既然她不知珍惜,他要收回他的好。
葉扶蘇拍了拍手掌,兩個暗衛從暗處閃現,跪在地上:“主子有何吩咐?”
“你們去把她帶回來。”
兩個暗衛不解,“她”?
“以前在本座屋子里出現的女人。”葉扶蘇道,“她若是反抗,可以出手。”
“是,奴才這就去。”
葉扶蘇道:“不要傷她性命。”
三天過去了,葉扶蘇想著,最多再等一天,就能見到她了,到時一定要狠狠懲罰這個女人,是挑斷她的手腳筋、讓她再不能亂跑呢,還是直接收回他的內力,廢了她?
第五天的時候,
兩個暗衛還沒回來,也沒音信傳來。
葉扶蘇皺了皺眉,他不懷疑這二人的能力和忠誠,世人只知道他有四大侍從,實際上他是六大侍從,這二人的功力也在宗師之上,他們二人出馬,必定能將那個女人妥善地帶回來。
他隱隱有一種不安。
于是他做了一次占卜,結果卻令他大吃一驚,那個女人出事了!
葉扶蘇出了屋子,司畫跟上來,道:“主子這是去哪里?”
“去漁陽。”他根據卦象推斷出陳瑾初所在的方向,有山有水,又呈現扁舟形態,那只能是漁陽了,漁陽在地圖上的形狀就像一只小船。
司畫道:“主子,您恕奴才多嘴,陛下不是下旨說,
請您暫時不要出京?咱們這樣出城會不會給勤國公府留有把柄?”
葉扶蘇道:“本座會怕?”
司畫閉嘴了,
他真不是這個意思。
“您是騎馬還是坐車?”司畫問道。
葉扶蘇道:“騎馬。”
那個女人恐怕遭遇不測了,
難怪這幾天他都心神不寧,他要盡快趕過去。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還沒等司畫下去安排,司書回來了,風塵仆仆,一臉倦色。
“主子!”司書看見葉扶蘇急忙下跪。
葉扶蘇道:“起來吧,那邊的事情辦完了?”
司書道:“是,奴才帶著證據和口供回來了,人證也命人保護好了。”他從懷里掏出一沓材料,司畫急忙接過來。
“可是……”他不安地看著葉扶蘇,“陳姑娘不見了。”
“本座臨走之前給你布置的任務是什么?”
司書道:“照顧和保護陳姑娘。”
“那她為何不見?”
司書有口難辯,急忙跪下,道:“奴才知道錯了,請主子嚴懲。”
葉扶蘇道:“你可知她的消息?”
司書道:“奴才辦完事就回府找她,沒找到,又在云來、玉州等地尋了一遍,只打聽到陳姑娘出了玉州城。奴才本想繼續找一下,又怕耽誤主子的正事,這才趕回來,請主子責罰。”
葉扶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只是這么一看,司書就怕得不行,以他對葉扶蘇的了解,葉扶蘇這是生氣了,還有一股殺氣。
“還跪著做什么?”葉扶蘇往門外走,冷冷地丟下一句。
司書急忙起身,追了過去。
還在去漁陽的途中,那兩個暗衛已經折回來了。
他們跪在地上說了半天,葉扶蘇只聽到一句“陳姑娘已被百里星曜帶人打落雙魚山懸崖”。
那個女人死了?她死了?
不,這不可能!
葉扶蘇道:“你們說什么?再說一遍?”
“奴才等人從玉州一路追查下去,查到陳姑娘去了漁陽城,還向當地包打聽買過懸賞線索,去雙魚山抓人,百里星曜也帶人去了雙魚山。奴才在一處崖邊看到打斗痕跡。”
葉扶蘇眉頭緊蹙,縱身上馬,一路疾馳。
司畫道:“你怎么不看著她?”
司書雙唇緊閉,是他當時太天真了,竟然聽信她的話去辦所謂的“正事”;他辦事的途中回去過,沒看到陳瑾初,但是,他沒去找,只當她又是貪玩……
葉扶蘇等人一路到了雙魚山,又駕著輕功飛到魚尾峰的山崖處。
那里有很多打斗的痕跡,大灘的血跡已經干涸。
“看這些被擊碎的石頭,是罡氣和劍氣所致,這些人至少是宗師級別的高手。”司畫道,他擔憂地看了一眼司書,就陳瑾初的功力,面對真正的宗師層級的高手,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何況,根據現場打斗痕跡,這里可不止一位宗師級高手。
葉扶蘇看著打斗痕跡,想象著打斗的情形,陳瑾初受傷的狀態仿佛就在眼前。
有人聯手將她打傷,她倒在那里,被人用劍刺穿了手心,手就釘在地面上。
她拼盡全力挾持了一個人,但因體力不支、傷勢嚴重而無法殺出重圍,被人步步緊逼到了懸崖邊上,最后墜落懸崖。
他走到懸崖邊上,幾顆小碎石嗖嗖往下落,深不見底,崖底是何景象根本看不清。
葉扶蘇蹲在崖邊,想象著陳瑾初墜落的情景,她是何等絕望!
她吃了那么多苦,但她笑得那么燦爛。
所有人都覺得她卑賤,她卻那么自信地活著。
她知道他害怕電閃雷鳴,所以,她不管不顧地沖上祭臺。
她怕疼膽小,但愿意為他擋下那一劍。
還有那些溫存和狡黠;
她慵懶又無賴的樣子;
過往的一幕幕在葉扶蘇的腦海里閃現。
葉扶蘇道:“本座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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