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樊貴人說到這處,眨了眨眼,美眸之中有淚珠滑了下來,
「他對樊家有恩,樊家的人對他惟命是從……怪不得……這么些年來,樊家一直對我極好……極好……好到有時,我都覺得過意不去的地步……」
卻原來自己根本不是樊家的孩子!
樊貴人抬頭,姿態優雅的纖長的手指抹去腮邊的眼淚,
「……于是那兩年我就是這么過來的,皇帝頭一晚來,他第二晚就來……如此……一直到我懷上了他……」
樊貴人一指床上那眼睫毛不停顫動的孩子,
「……我生下了他之后,皇帝很高興……而這畜生也極是高興……讓我用盡了渾身的解數,哄得皇帝開心,私下里曾對我說,要立這孩子為太子,以后要讓他繼承大寶……他聞言之時,那是興奮的不能自抑……」
樊貴人冷笑連連,
「到這時節,我才明白他究竟要做甚么,原來……他想讓自己的兒子得這江山,登上大寶,做皇帝!」
這……這位也太敢想了!
四蓮聽得是目瞪口呆,瞪著一雙眼,嘴張了又合,也不知應當說甚么好了,半晌才擠出一句來,
「他……他其實好似……也快接近成功了!」
若不是這孩子有先天的心疾,他說不得會成功的!
不過……亂了倫常生下的孩子,怎么會健康?
更何況……他……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樊貴人也想到了這一點,回頭沖著那黑袍人連聲的冷笑,
「你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曉,居然還妄想竄奪龍位,這是上天給你的報應!」
她與這黑袍人是有肌膚之親的,這人甚么樣兒,她怎么會不知曉,想到那兩年來的日日夜夜,每每事后,她都要惡心的吐出來!
宮中的小姐妹還好奇的問她,為何身姿如此苗條,
「哼!她們若是也似我這般,每隔兩日都會翻江倒海的吐一回,想胖也胖不起來!」
樊貴人轉頭撫著那孩子的臉,笑得有些癲狂,
「現在他死了……你多年的謀劃成了空……哈哈哈哈……活該!活該!這就是你罔顧人倫的下場!」
坐在一旁的黑袍人仍是垂頭不語,樊貴人見狀勃然大怒,撲過去抓著他拼命搖晃,
「你說話呀!你說話呀!你這沒有廉恥的畜生!你說話呀……」
身體僵硬的黑袍人喉嚨里發出一陣陣古怪的嗬嗬聲,卻是脖頸僵硬連頭都抬不起來了,樊貴人終于發現不對勁兒來了,她用力抬起了黑袍人的臉,卻見著一張扭曲猙獰的面孔,一雙眼里全是血絲,
「蠢貨!蠢貨!」
黑袍人的內心在咆哮,眼里的憤怒都快迸出眼珠子了,樊貴人嚇得連連后退,剛要張口叫人,卻被一只冰冷的手捂在了口鼻處,后腰上一陣的刺痛,
「你……」
樊貴人想轉頭,身后四蓮卻是冷冷道,
「你若是想死,便盡管叫,最好把皇帝也叫來,讓他瞧瞧,你們都在他的后宮之中做了甚么!」
這一招果然比甚么都有效,樊貴人立時僵直了身子,不敢亂說亂動了,她豐滿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之后,好不易壓下了心里的恐懼,急忙搖頭示意自己不會叫的,四蓮這才緩緩放開了捂著她口鼻的人,卻是從身后抓住了她的后領,下頭用刀抵著,樊貴人小聲問道,
「你……你想怎樣?」
四蓮應道,
「我不想怎樣,我只想離開這里……」
樊貴人點頭道,
「這個……好辦……他……」
說著她一抬手指向黑袍人,
「他知曉一處進出后宮的密道,讓他帶你走!」
四蓮眉頭一揚,
這黑袍人到底甚么身份,居然能知曉皇宮中的密道?
四蓮哼了一聲道,
「我怎么知曉你是不是在騙我?」
樊貴人道,
「你……你可以讓他畫地圖,你……你押著他去……若是他敢騙你,你就殺了他!」
四蓮仍是哼聲沒有說話,有些為難起來,自己好似走進死胡同里了,這黑袍人中毒身體僵硬,如何畫地圖,可要是自己解了他的毒,以他的身手,要殺自己不過舉手之事,這毒根本就解不得!
所以……自己這是出不了宮了?
四蓮心里焦急面上卻是不顯,冷笑一聲道,
「我帶著他一走,你好叫宮中侍衛來抓我么,你當我是傻的……不如現在就殺了你,再讓他帶路!」
說罷手里的刀尖輕輕一送,樊貴人的后腰處立覺著尖銳刺痛,樊貴人嚇得一聲驚呼,連連救饒,
「你饒了我吧,你放心……我決不會叫宮中人侍衛來抓你的,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甚么都沒有發生過……」
四蓮還是冷笑,
「少誆騙我了,別說是宮中侍衛了,就是你身邊的那兩名老宮女都是有身手的,你不說侍衛抓我,派了她們出手也是一樣,你當我瞧不出來么……」
說罷就要將刀再往前送,樊貴人嚇得不成,忙道,
「別殺我!別殺我……我……我也知道……那密道的……不過……不過我只知曉入口在何處,可……可里頭怎么走……我是真不知曉的!」
四蓮哼了一聲,
「我看你還是不老實!」
說罷抓著她的頭發往后一扯,小刀就抵在了她的頸旁,
「我這一刀下去,立時就可劃破你的氣管兒,到時候脖子上開一個大口子,里頭因為進了氣,會有大量的血泡子往外涌,人也會很痛苦,這種死法可是一點不好看,你想讓這宮里的人都來瞧瞧么?」
樊貴人果然嚇得不輕,嗚嗚哭了出來,
「我沒騙你……我真沒騙你……我從未進去過,只是……只是聽他說……那密道乃是同前朝密道相通的,年代久遠失修,很多地方都塌了,只有他才知曉哪條路能出去……」
四蓮觀她表情,這一回是真沒再隱瞞了,心知這怕就是實情了,一時有些棘手起來,斂眉沉思間,那邊躺著的孩子突然睫毛顫動,居然睜開了眼……
「母……母親……」
那孩子眼珠子轉動看向了正在嗚嗚大哭的母親,放在身側的手指頭動了動,好像想沖她伸出手去,樊貴人見狀卻是一驚,尖叫道,
「你……你怎么活過來了……你……你怎么活過來了……你……你果然是個怪物的兒子……怪物的兒子……死了都還能活……啊啊啊……」
她捂著腦袋尖叫都顧不得脖子邊上的尖刀了,外頭的宮女聽見了忙出聲道,
「主子,您怎么了?」
四蓮聞言警惕的看向外頭,用小刀捅了捅樊貴人,樊貴人立時尖叫道,
「滾!滾!滾出去,誰也別進來!」
外頭的宮女果然沒有再說話,腳步沙沙的離開了,
「母……母……母親……」
那孩子又在叫,樊貴人卻是崩潰了,尖聲大哭起來,
「你怎么沒死……你怎么不死……你快死啊!」
而一旁墻邊坐著的黑袍人僵直著身子,雙眼之中卻是猛然迸發出了異樣的神采來,四蓮看了看那孩子,嘆了一口氣,從一旁的
桌上摸出來一塊棉布在發尾上重重一擰,上去把樊貴人的嘴給捂住了,
「唔唔唔……」
樊貴人開始還掙扎,不過她自小嬌生慣養,身子柔弱無力,而四蓮再是身形嬌小,但她在家是常年做活的,手上怎得都是還有些力氣,死死捂住她,不過幾息,樊貴人便身子發軟往地上倒去,四蓮扶住了她,將她推到了那孩子面前,
「看看他吧……這怕是最后一眼了!」
那黑袍人還在妄想這孩子會活下來,四蓮卻是知曉,這孩子是不成了,這是聽見了樊貴人的哭聲,母子連心,臨死時的回光返照,四蓮讓樊貴人趴在孩子的身邊,將她那修剪的極是精致的手拉起來搭在了孩子的手上,
「母……」
那孩子頭已經不能轉動了,只能偏著眼珠子去瞧樊貴人,感覺到手被母親搭住,他嘴角居然帶出一抹笑來,
「母……母親……」
樊貴人卻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怪物!你這個怪物的兒子……小怪物,我……我不是你的母親……我不是你的母親……你怎么還不死……怎么還不死……」
那孩子的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來,似乎不明白為何自己的母親會這么痛恨自己,
「呵……」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小嘴兒微張,發出短短的氣聲,眼皮子動了兩下,有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樊貴人身上毒性慢慢彌漫,開始頭臉僵硬說不出話來了,卻還在瞪大了眼嘴里不停叫道,
「怪物!怪物……我不是你母親……我不是你母親……怪物……怪物……」
四蓮實在不忍心這可憐的孩子,臨死時還要受母親的言語折磨,一把扯了她的頭發,把她重重摔到了地上,
「咚……」
樊貴人僵硬的身子摔在地上發出一聲響,而那孩子眼角又有淚滑了下來,四蓮上去輕輕握了他的手,撫去了他眼角的淚水,
「好孩子……睡吧……睡一覺就不疼了!」
「呵……」
那孩子努力掀了掀眼皮,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世界,從嘴里吐出了一口氣,便再也沒有聲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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