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黑袍人搖頭,
“不成……太醫說了,他的身子弱受不住藥性,但凡一個拿捏不好,會永遠醒不過的……”
四蓮聞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也知曉他吃劑藥都會睡死過去,還敢讓我開胸?
黑袍人冷著臉道,
“他如今的情形,便是不開胸也活不長了,所以……這一把我必定要賭!”
四蓮譏諷一笑,
“若是你不開藥,那便只能銀針封穴,這個我可半點兒不會,只能看你自己的醫術了!”
這孩子看年紀大小,只怕當真是五皇子!
可……五皇子有天生的心疾,這事兒為何連嘯林都不知曉,他們當真是瞞得好!
四蓮想起來嘯林曾提起弘治帝極喜愛這個兒子,甚至有意讓他繼承大寶,所以才在背地里挑唆著二皇子與三皇子和太子斗,
“五皇子已經八歲了,待得幾個成年的哥哥們斗得差不多三敗俱傷的時候,他也長大了,屆時陛下便可尋機扶他上位了!”
這是牟彪曾說過的話!
皇帝自然不會選一個身有隱疾的孩子繼承江山,所以……連皇帝都不知曉五皇子有心疾?
而那高高在上的大寶之位是個人都想要!
所以他們才會這么偷偷摸摸把自己弄來救人?
所以,他們并不是不知這樣做的風險,而是這么些年來,他們已經想過無數的法子,都沒有辦法治好這孩子的隱疾,已經是黔驢技窮了,為了那榮華富貴才要鋌而走險了?
四蓮心中已經將這事兒猜了個大概,
可這黑袍人又是個甚么角色?
外頭那婦人應當就是樊貴人了,人家是親娘,若是她來做這些事兒,倒也說得過去!
可黑袍人這雌雄不辯,又喪心病狂之人,與這樊貴人是何關系,為何要為她做此事?
而且,看他這緊張的樣子,倒是比親生的母親更為在乎!
四蓮在猜測這黑袍人的身份,那頭黑袍人沉思半晌,終于還是說道,
“不必用藥,就按著前頭銀針扎穴的法子來……”
四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若是你封穴的本事不到家,他可不是那些肥豬,一刀下去,也許還未等取出東西來,便已疼死了!”
黑袍人咬牙道,
“少要廢話,我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清楚,就這么辦吧!”
說罷一揮手,沖著一旁的宮女道,
“把孩子抱去早預備好的房間!”
四蓮見狀暗嘆一口氣,只得跟著他轉去了一間早預備好的房間,空蕩蕩的室內燈火通明,又有靠墻的桌上放了應手的工具,四蓮過去一一察看,背對著那黑袍人,握刀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原想著,能被這黑袍人想盡辦法相救的人,說不得是與他一樣喪心病狂的同伙,自己下手時刀微微偏一點,便算是為民除害了!
可如今見著了正主,只不過就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你讓她如何下得了手?
可這事兒最可怕的不是她能殺人害命,而是以那孩子的身子,根本就受不住這樣的開胸取物,只怕等不到她剖胸找出病灶之處,他就已經死在當場了!
所以不是她想殺人害命,而是這孩子會被黑袍人的一意孤行給害死!
他一意孤行倒也罷了,可這殺的刀是在自己手里啊!
四蓮如何下得了手?
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套上麻衣的黑袍人,
“你當真……不為他開藥?”
黑袍人搖頭,四蓮轉頭一聲嘆息,吃了藥說不得還能無疼無傷的死去,不吃藥……那就真會被自己一刀殺死了!
四蓮面對著剛刷的粉白墻壁,極力壓抑著顫抖的身子,不停的吸著氣,
“嘯林,嘯林你在哪里,快進來救我,我不想成殺人兇手,我不想害了這孩子!”
黑袍人換完衣裳,轉過身見著四蓮微微抖動的肩頭,
“你怎么了?”
四蓮低頭擺弄著桌上的東西,
“無……無事……只是半夜三更……有些冷……”
黑袍人沒有生疑,吩咐外頭一聲,
“再拿件衣裳來……”
有人進來給四蓮送了一件衣裳,四蓮緩緩穿上,這時間,外頭那宮女把熟睡中的孩子給抱了過來,那孩子睡眠淺,身子晃動間已經開始醒了,迷糊之中半睜著眼四下打量,見著四蓮這陌生人,立時便瞪大了眼,在那宮女的懷里問,
“**姐,她是誰?”
那宮女神色平靜,但聲音卻有些顫抖,柔聲道,
“是……是位給你瞧……瞧病的大夫……”
那孩子便又瞧向四蓮,
“你是大夫么?”
四蓮看著他天真無邪的雙眼,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我是大夫……”
那孩子一雙黑葡萄的眼兒,又盯著她手上的刀子,
“你拿刀子做甚么用?”
四蓮低頭看了看道,
“沒甚么用,就是割去一塊不應該長出來的東西……”
那孩子點點頭,任由宮女把他放在桌上,見著黑袍人便笑道,
“阿公,你來了……”
黑袍人見著他,陰沉的臉上總算擠出了一絲笑意,
“好孩子,待會兒阿公給你扎穴,你就會睡過去,待你睡一覺醒來,身子便好了……”
那孩子乖巧的點頭,看了看黑袍人手邊裝銀針的針盒,
“阿公,你取小些的針,大的……扎著我疼……”
“……好!”
黑袍人點頭,過去揉了揉他的頭,扶著他躺好,又在他身上各處按揉了一番,這才轉身深吸一口氣,取出一根銀針送到火上燎烤,待得他轉身過來時,四蓮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且慢!”
那黑袍人眉頭一挑看向她,
“怎得?”
四蓮嘆了一口氣應道,
“罷了,這孩子可憐,我也不想再藏私了……”
說著過來,開始在那孩子身上一點點的按摩,尋找血脈節點,她手上一面動作一面道,
“前頭我扯了謊,我那丫頭那日能開胸不死,乃是聶十三聽我之意,用銀針鋪以截脈之法,令得近心臟處的血脈全數延緩了流動,我那丫頭才不至出血而死……”
說到這處,指了那孩子手臂處的一點道,
“你將銀針扎到這處……”
那黑袍人聞言舉針不動,眼中寒光閃動,
“截脈術……這法子好似西域傳過來的,你如何學會的?”
四蓮搖頭,
“……江湖規矩,我不能告訴你,你強虜了我來,我本不想告訴你,原就是打算著讓你的病人出血而亡,只不過……”
她看了一眼那臉色蒼白,正好奇瞧著自己的孩子,
“不管你如何可惡,可這孩子是無辜的,這法子雖不敢說一定能救他,至少能讓他少些痛苦……”
黑袍人冷哼一聲,眼中兇光一閃,
“你還有甚么隱瞞的?”
四蓮搖頭,
“沒有了,我不過就是個仵作之女,無意之中習得此法,又不是甚么江湖門派的關門弟子,能習得宗門不傳之秘,能知曉這個已經是十分不易了!”
她的話似乎取信了那黑袍人,黑袍人再沒多說,過來一針扎進了四蓮所說的地方,接著二人合作在那孩子身上連扎了十六針,待到最后一針下去,那孩子已經安靜躺在床上,昏迷了過去。
黑袍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脈,驚奇道,
“這西域異術果然有神奇之處,他的脈象居然隱而不現,摸不到了……”
四蓮道,
“這法子至多能管上一柱香的功夫,若是小孩子身子弱怕只夠半柱香……”
說罷吩咐一旁的宮女,
“去取一根香來,到半柱香的時候就提醒我……”
轉而對黑袍人道,
“半柱香之后必要取針,若是不然……即便是救過來,人也會因為血脈淤積生出陰毒,傷及其他臟腑!”
黑袍人點頭,那宮女推門出去,卻見得門前赫然立著一人,卻是那宮裝女子,女子看了一眼平躺在那處的孩子,明眸之中帶著一絲好奇,更多的竟然隱隱透出了厭惡,
“他死了?”
女子問,黑袍人的臉色陰沉下來,狠狠瞪了女人一眼,
“沒有……他只是昏睡過去了……”
女子看了一眼四蓮問道,
“你要剖開他的心嗎?”
四蓮點頭,
“正是,你要過來幫手么?”
說罷解開那孩子的衣衫,戴起了魚皮手套,拿起了一把小刀沖那女子揚了揚,女子看著那寒光閃閃的小刀,退了一步搖頭,
“不必了!”
說罷轉身離開,四蓮看著那空無一人的門口,轉頭看了一眼黑袍人,
“她是孩子母親?”
黑袍人未說話,四蓮也并不指望他回答,只是伸手開始在孩子赤裸的胸膛上輕輕撫摸,黑袍人在一旁靜立未動,只這靜室之中,四蓮可以輕易聽到他漸漸粗重的呼吸,四蓮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這一刀下去,便再沒法子回頭了,你可是想清楚了!”
黑袍人冷著臉,
“少要廢話!”
四蓮轉回了頭,憐惜看了看這孩子,抬手一刀,寒光中鋒銳的刀鋒破開了孩子稚嫩而蒼白的皮膚,鮮血緩緩的涌了出來,
“呼……”
黑袍人的呼吸更加粗重了,四蓮手腳輕快的用干凈棉布吸了鮮血,打開了這孩子的胸膛,胸骨露了出來,黑袍人自覺過來取下了一根細小的胸骨,他珍而重之的放在了一旁,問四蓮道,
“若是……若是他不死,可能將這胸骨接回去?”
相關、、、、、、、、、
__都市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