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賈金城不屑應道,
“這京城里王孫公子都是多如牛毛,他一個通州的小小土財,還能只手遮天不成,放心!”
錦衣衛干得就是得罪人的差事,除了皇帝,他們又怕了誰?
這一番寬慰,讓三個女兒總算是放下心來,賈金城眼看著外頭天色蒙蒙亮了,便道,
“這都過了一整宿了,快快去睡一會兒,等會兒還要去北鎮撫司衙門指認人呢!”
四蓮點頭,賈金城又對五蓮和六蓮道,
“你們也是一整夜未睡,今兒的攤就只擺午時的,快回去睡吧!”
幾個女兒點頭,眾人都累了,各自回房睡了,賈金城回到房中見得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兒子,佇立良久,不由一聲嘆息,
“唉……這孩子……好歹總歸是你嫡親的姐姐,你便半點不擔心么?”
賈金城脫了衣裳,躺下側身看著兒子的小臉,這么多年來他頭一回反思自己往日里寵溺兒子的行為,
“我這到底是在愛他還是在害他!”
把這孩子養得這般自私自利,無情無義,以后……我若是老了,他當真能養我么?
四蓮這廂回到屋中,卻是久久不能入睡,躺在那處腦子亂得不成,一時見到楊煥向自己撲過來,一時又被牟彪摟入懷中,一時又想起自己手起刀落,扎了楊煥三刀,一時又憶起牟彪拉著自己的手時,那溫暖干燥,卻有力的觸感,
“唉!”
她翻身坐了起來,回頭看了看床上兩個正在酣睡的妹妹,再抬頭看了看外面天色,天邊已是有些蒙蒙亮了,即是睡不著,便索性起身做飯。
灶間賈四蓮淘好米,倒入了鍋中,便坐在灶膛前頭,回身取了一把干草,用火石點燃后,塞進了爐膛里,待得火大起來后,再放進了幾枝細小的樹枝,這廂坐在那處看著火一點點的大起來,這才放了木柴進去,灶火熊熊,噼啪做響,賈四蓮只覺火苗灼勢,烤得自己的小臉也漸漸紅潤起來。
她就這么盯著灶里的膛火出了神,卻是想起回來的路上,身后那溫暖堅實的胸膛,小臉越發的紅了,一顆心兒也是噗通噗通亂跳個不停,
“我們這樣……是不是算有肌膚之親了?”
他……他這般待我,是不是……是不是實則心里也是對我不同的?
可便是他對我有意又如何,難道……難道當真入他府上做妾不成?
想到這處,小臉又白了下來,
如此小小少女,才初識得那情滋味,想著與牟彪的種種,心里一時甜起來,臉兒緋紅,心兒亂跳,一會兒看著灶火笑,一會兒又沖著鍋中皺眉,只覺這情滋味兒,甜里夾著苦,苦里又含著澀,好生讓人心里難受……
那頭北鎮撫司衙門里,牟彪躺在值守的屋子里,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想起來一路回城,自己抱著四蓮坐在馬背上的事兒,不由心頭暗罵,
“牟嘯林啊牟嘯林,你當真是個登徒子,四蓮雖說是兄弟,但總歸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你……你怎好去親人頭頂心兒,還……還親了一回又一回……”
這……這……這可如何是好,以后怎么見四蓮啊!
這廂在心里暗罵,卻是突然有個小小的聲音,從那心里頭不知甚么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細聲細氣道,
“你還當她是兄弟,你會親你兄弟么,你這蠢貨……明明就是動了春心了!”
牟彪猛然間臉上發起燒來,忙翻了一個身,雖說黑暗之中明知同屋的牟龍與牟虎都不會瞧見,卻是忍不住扯被子捂了臉,把頭埋在被子里暗道,
“不對呀!這不對呀……我……我不是想娶個天仙一樣的大美人兒嗎?”
他急得在被子里又翻了一個身,
我不是想娶個韓五小姐那樣的美嬌娘么,怎得……怎得會對四蓮動心?
不……不該是這樣的呀!
牟彪再裹著被子翻了一個身,
四蓮……四蓮雖說也好看,可……可她沒有韓五小姐好看呀,我……我不應該喜歡她呀!
他翻了一個身把被子壓在身下,伸手捂住自家那砰砰亂跳的心,暗暗罵道,
“誰讓你胡亂喜歡人的,你……你瞧清楚了嗎,四蓮可……可不算得絕色佳人!”
這廂再翻了一個身又用被子把頭蒙上了,心里那細小的聲音再跑了出來,
“四蓮又不差,不過只是人長的干瘦了些,可眼兒生的好,鼻子也小小巧巧的,嘴兒顏色雖是淡淡的,可唇形挺好看的……讓人想親一親……”
想到這處,牟彪不由自主想起在馬背上時,四蓮回眸來瞧自己時的情形,
“好像……她眼兒是挺好的,黑白分明,清澈純粹,嘴兒也是十分好看的……哎呀……”
牟彪的臉更紅了,只覺著被子里悶得人難受,忙把腦袋鉆出來大口喘起了氣……
“不許胡思亂想!不許胡思亂想!”
他暗暗告誡自己。
他這般翻來覆去,把同屋的牟龍與牟虎弄得也睡不著了,牟虎忍不住出聲問道,
“少爺,您想甚么呢?”
牟彪沒吭聲,良久才清了清嗓子道,
“我在想四蓮,她那家里人,就沒一個是顧著她的!”
她那個外家,沒一個好人,即便是親生的父母對她也是從未有半點憐惜的,那么小的年紀,就早早出來討生活,幫著父母養活一大家子人,這倒也罷了,便是婚事上,這賈氏夫婦也沒有一星半點兒愛憐女兒!
牟彪在賈家的面攤上走動久了,也是聽說了不少賈家人的事兒,賈家前頭三個女兒嫁的甚么人,他也是有所耳聞的,尤其那老二嫁的酒鬼,吃了酒就發酒瘋打人,他在街上遇上過一回,又老三女婿聽說是個傻的,
“這賈金城也不是個東西!”
真正心疼女兒的爹,怎么會讓女兒們嫁那樣的男人?
兩個小廝聞言點頭,
“少爺說的是……”
這位賈仵作在衙門里他們也是時常見面的,辦差上倒是沒話說,只他們也是見過的,一家子六個女兒,只把兒子看得如命根子一般,女兒便如那草芥似的,在家里當牛馬使,待到年紀大了就收銀子打發出去,實在不是個好爹!
牟彪又說那向氏,
“拿今兒的事說,賈金城不在家里倒也罷了,四蓮她娘就在家中,卻是不想著去尋一尋女兒……”
按說四蓮午后便該回城了,可到了天黑都未回來,向氏半點不急,根本沒想著出去尋一尋,又聽那向老太說,前頭那廖氏說媒時,向氏原是想應下這門婚事的,若不是賈金城阻攔,只怕此時兩家都在議親了,
牟彪一想到四蓮會嫁給那個男女通吃的楊煥,都替她惡心的慌,
“她也不去打聽打聽對方人品,她就不擔心……四蓮嫁過去以后過日子?”
牟龍與牟虎也是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兔兒爺真他娘的惡心!”
最他娘的惡心是,明知自己對著女人不成,還要禍害人家好好的閨女,這不是要毀人一輩子么?
這楊煥的癖好,卻是廖氏招供的,廖氏一介婦孺膽子又小,見了錦衣衛上門拿人,當時就哭著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家這遠房侄兒的種種劣跡全數講了一遍,牟彪聽了恨得牙根兒癢癢,
“外人有歹心倒也罷了,可向氏是四蓮的親生母親,她竟是打聽都不打聽一下,便想草草將女兒嫁了!”
這樣的父母如何敢配稱父母?
牟龍與牟虎也是為四蓮的命運嘆氣,
“少爺,四蓮姑娘可真是命苦!”
牟虎側臉瞧了瞧睡在另一張床上的牟彪,
“少爺,四蓮攤上那樣的父母實在沒法子防呀,這回有少爺出手,她逃過一劫,下一回若是再被父母賣了,又遇上個劉煥、馬煥的,她可怎么辦?”
頓了頓見牟彪沒有說話,便嘀咕道,
“那個……少爺……這回城的路上,您可是又摟又抱了人家的……這個……您總得對人家有個交待吧!”
牟彪前頭剛借著與二人說話,把自己那顆亂跳的心給按了下去,偏偏自家小廝又哪壺不開提那壺,將自己羞臊的事兒又提了起來,不由是一陣惱羞成怒,翻身坐了起來,粗聲粗氣道,
“交待……要甚么交待,你……你小子即是精神頭兒這么足,我們出去練刀去!”
于是穿上衣裳,便拉著連連求饒的牟虎出了屋子去校場,剩下被窩里的牟龍,打了一個呵欠,鄙夷自家那傻兄弟,
“蠢貨,這少爺和四蓮姑娘明擺著就差一層窗戶紙了,你去捅破了,少爺年輕面嫩,羞惱起來,不拿你撒氣拿誰撒氣?”
這廂翻了一個身,睡了過去。
楊家人和向老太、廖氏等人是天亮時進的城,到了北鎮撫司衙門后,有人過去通報給了在校場上,揮刀揮得大汗淋漓的牟彪,牟彪點頭,
“將人送到我那處……”
下頭人自去了,牟彪又吩咐牟虎,
“去叫了四蓮過來……”
牟虎領命去了,到了賈家,賈金城與四蓮早等著了,見牟虎來傳,忙答應一聲就要出門,這時節向氏突然從屋子里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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