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向氏知曉了,只當是兩個女兒躲懶,還罵了二人好幾回,五蓮與六蓮有話不能言,只是死活不肯再去,向氏到如今想起來還要罵人呢!
四蓮幾個目送她離開,六蓮道,
“我瞧著娘多半是會碰一鼻子灰回來的……”
轉頭又埋怨四蓮,
“四姐,你怎么把那衣裳給了娘,你不穿我穿呀!”
倒是五蓮看得明白,
“你穿,你怎么穿……這衣裳但凡讓娘瞧上了一眼,她能生生從你身上扒下來,你信不信?”
六蓮一撇嘴,
“那……就這么讓娘拿去便宜那邊?”
四蓮哼道,
“不怕,左右那衣裳她一時半時也送不到向家去,等到爹回來,我們讓爹給我們討回來!”
兩個妹妹一聽這才歡喜了些,姐妹三人看著時辰不早了,收拾了東西便先回去了。
只今兒她們卻是失望了,賈金城一直未曾歸家,只派了一個衙門里跑腿的雜役來家里報信,
“城里又有命案發生,賈仵作今兒一夜上都要在衙門里辦差,就不回來了!”
賈金城做仵作這么多年,這樣的事兒一年里頭是有一回兩回的,一家人毫不驚奇,照舊吃飯睡覺,只有賈四蓮憶起前頭賴房東的事兒,
“說不得就是那件事兒呢!”
一夜無話,第二日仍是四蓮早早起身要出去賣面,三蓮想跟著出去,卻被四蓮按住了,
“三姐,你身子雖說大好了,但這病最易反復,你還是再在家里歇一日吧!”
她勸住了三蓮,帶著兩個妹妹出了門,姐妹三人在胡同口擺上了攤兒,剛將高湯熬煮開,晨曦之中遠遠見著一個高瘦的身影,賈金城回來了,
“爹!”
姐妹三人見著一臉疲憊的賈金城忙迎上去,賈金城看了看爐上的湯,吩咐四蓮道,
“給我煮一碗面,我吃完就回去睡了!”
四蓮點頭,煮了面給他端上來,見此時還無甚生意,便讓五蓮與六蓮招呼著,自己坐下來,悄聲問賈金城,
“爹,可是昨兒賴房東殺人了?”
賈金城很是愕然,
“你怎么知曉?”
“我昨兒回來時……”
賈四蓮便將昨日回來時遇上的事兒一講,賈金城點頭,
“這案子是北鎮撫司移交到了順天府衙門,又調了我們去驗尸……”
京城里經驗老道的仵作不多,賈金城雖屬五城兵馬司,但有命案發生,他都是會在各衙門四處借調的,除了錦衣衛。
錦衣衛那里不缺能把人肚子劃破,腸腸肚肚全數拿出來細看細聞的高手,根本用不著他們這些衙門里的仵作,但殺雞不用牛刀,這類民間的命案,不涉及王公大臣,皇家秘辛,造反謀逆的,即便是錦衣衛接了手,也會移交給順天府又或是五城兵馬司的,而驗尸的事兒便是由他們這些仵作接手的。
賈金城道,
“那賴房東是殺了人……”
“殺了誰?”
賈四蓮好奇問道,賈金城小聲應道,
“殺了他在外頭的姘頭……”
頓了頓又道,
“那女子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剛成形的胎兒……”
賈四蓮聞言瞪大了眼,
“這是……這是一尸兩命?”
賈金城點了點頭,似是覺著不應將這些事兒同未出閣的女兒講,清咳了一聲道,
“賴東升這回怕是有難了,我們想買他院子的事兒應是完全不成了……”
賈金城打的主意是在向氏不知不覺間將院子的主人易主,以后悄悄傳給兒子,如今賴東升的院子是斷斷買不成了,若是再買旁人的院子,要搬家是肯定瞞不過向氏的!
賈四蓮便問,
“那……依著爹的意思,這院子是買還是不買?”
賈金城想了想道,
“自然還是要買的……”
能在京城置地買房是多少京官的夢想,別說他一個小小的仵作,六七品的小官兒一大家子,擠在租來的小院子的大有人在,能有機會買房,必是要早早買的!
賈四蓮點頭,
“即是如此,只好向旁人打聽了……”
賈金城又問她,
“你昨兒去牟府里是怎么情形?”
賈金蓮將自己去牟府的事略略講了一遍,當然只說了牟秀美半點兒沒提牟彪,賈金城聽了很是滿意,
“你向來是家里最機靈的,這事兒做的好!”
賈金城這廂吃罷了面,便回去睡了,他回去時家里只三蓮一人在家,見著他便問,
“爹,你回來了,可有吃過早飯?”
賈金城道,
“我在外頭吃了,你去熱點水,我洗洗睡了……”
“好!”
三蓮去灶間燒火熱水,待她端了木盆進里屋時,賈金城已經半躺在床上睡著了,鼾聲雷動,兩只腳翹在外頭,腳上的鞋都未脫,三蓮過去給他脫了鞋,把賈金城驚醒了。
賈金城坐起身接過女兒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臉,嘆道,
“年紀大了,換作以前便是連著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不至如此,如今只熬上一夜便受不住了!”
擦過了臉,又去了襪子泡腳,剛要擦了腳睡下,便聽得外頭向氏罵罵咧咧的回來了,
“有甚么了不起,不幫便不幫,我自己改,裝甚么高傲樣兒,不過一個瞎了眼的繡娘,你當你是天衣閣的掌柜呀……呸!”
三蓮端著盆出去,向氏見著她便陰陽怪氣道,
“我說三小姐,你在家里也是歇得夠久了吧,昨兒我叫你出去守了半日你就叫著頭疼,今兒頭不疼了吧?”
三蓮柔聲應道,
“娘,你有事就講……”
向氏鼻子里哼了一聲,一揚手里的衣裳,
“你把這衣裳給我送到外頭,尋個制衣的鋪子改一改,把這腰身全數放開……”
三蓮接過來看了看,
“娘,你打哪兒來的衣裳,這衣裳腰身太小,便是全放開了,你……怕是也穿不了的!”
向氏那身形,把這衣裳拆了再加一尺的料子都穿不進去!
向氏翻白眼兒,
“誰說我要穿的,你改好了就去你外祖家,把這衣裳給你外祖母,就說是富哥兒成親的衣裳我給她做了……”
“這……”
三蓮一臉疑惑看著那藕粉色的衣裳,
“這衣裳給外祖母穿?”
向氏瞪眼道,
“少廢話,趕緊去……”
三蓮哦了一聲,把衣裳在手里折了折,向向氏伸手,
“娘,你給我幾個小錢呀……”
改衣裳、坐馬車到外祖家都要銅板兒的!
向氏哼哼道,
“你等著……”
說罷進到里屋,卻是突然瞧見本該在衙門的丈夫正躺在床上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不由嚇了一大跳,
“當……當家的,你回來了?”
賈金城哼了一聲,沖外頭叫了一聲,
“三蓮,進來……”
“爹?”
三蓮依言進來,賈金城伸手,
“甚么衣裳給我瞧瞧……”
三蓮過來,頂著向氏要剜她肉的目光,把手里的衣裳給了賈金城,
“這是誰的衣裳?”
賈金城問向氏,向氏應道,
“我……我在外頭買的……”
賈金城盯著目光閃爍的妻子,
“你不肯說實話,我就問四蓮她們幾個,她們必是知曉的……”
向氏咬了咬唇,忿忿道,
“不過一件衣裳,當家的你男人家家的,管女人家的事兒做甚么?”
賈金城應道,
“女人家的事我管不著,這衣裳你給誰都成,就是不能給向家……”
頓了頓,沖三蓮道,
“取剪子來把這衣裳絞了……”
三蓮一愣,向氏卻立時拍了拍大腿,眼角擠出兩顆淚來,
“當家的,你何必這么咄咄逼人,自從初二回了門,家里人都沒來過一回,我這不過就是富哥兒要成親了,孝敬一件衣裳給娘,也好讓她老人家光鮮光鮮,你……你可不能這樣!”
“光鮮光鮮!”
賈金城冷笑一聲,
“只是一件衣裳么,你當我不知曉,我放在柜子里的錢袋,里頭有六兩八錢銀子,如今只剩下四兩了,那二兩八錢銀子去哪兒了?”
向氏立馬叫起屈來,
“當家的,你可不能冤枉我,憑啥說是我偷的,家里這幾個賤蹄子手腳都不干凈,前頭還偷錢買糖吃呢,你怎么不說是她們?”
賈金城冷著臉道,
“我還以為前頭鬧那一場,你們家的人能收斂了,你也知曉好歹了,沒想到狗改不了吃屎,今兒這衣裳我便是絞了也不會讓你給向家帶去……”
說罷吩咐三蓮,
“拿剪子來!”
向氏見狀一屁股坐地上哇哇大哭起來,三蓮想去拉她,被她一巴掌拍開,賈金城見她那撒潑的樣兒,眼里閃過厭惡與疲憊,
“這么多年也是夠了!”
這樣子覺也睡著了,他起身提著衣裳就出了屋子,到了灶間趁著那爐火還未熄,將衣裳塞了進去,不過幾息,灶膛里一亮,那衣裳便燃了起來,青煙滾滾之間,不多時一件衣裳便燒沒了!
向氏跟著過來看見,張著嘴嗷嗷哭了起來,
“當家的,你的心太狠了,我娘家怎么你了,你要這么對他們,都是一家人,你就不看我,看在這幾個孩子,看在老七是你們賈家一根獨苗的份兒上,你也不能這么對我們家人!”
“又是拿老七來要挾……罷罷罷!誰讓我看重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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