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云外:
榮深寧本來還很懵逼,于是回頭看了看,頓時三魂嚇得了七魄,“居然有黑熊,你們怎么不說!”
易川川破口大罵,“我們有機會說嗎?你一來就鬼哭狼嚎,本來沒事的,就因為你,我們被迫逃命,就算你被黑熊吃了,也活該!”
黑熊小跑著追在眾人身后,時不時發出一聲嗷“嗷——”叫,嚇死人了。
三人悶頭狂奔,然而爬山是真的累,后面還追著一只黑熊,三人很快精疲力盡了。
易川川回頭看了眼距離他們只有五六米遠黑熊,大吼一聲,“救命啊!”
江章林忽然道,“你不是會武功嗎?”
易川川道,“我是會,但是沒有武器啊。”
江章林道,“你的武器呢?”
易川川無奈道,“落在馬車上了,我又不經常動武,武器經常不會帶在身上,所以剛才沒拿。”
幾人,“……”
易川川撿到一塊石頭,回頭沖黑熊扔去,“別再追我們了。”
黑熊的腦袋被砸了一下,疼痛刺激了黑熊,它速度非但沒慢下來,還加快了,這下算是結下梁子了。
易川川慘叫,“啊啊啊——”
榮深寧奔潰地大叫,“快跑啊,黑熊追上來了。”
江章林到底是書生,體力慢慢不支,落到了人后,“本來以為活下來了,沒想到遇到了更大的危險,我要是被黑熊咬死了,你們別說我是這種死法,就說我是跌下懸崖死了,給我留點兒體面。”
易川川停了下來,往后跑了一步,拉住江章林一起跑,“要死一起死!”
患難見真情,江章林很意外易川川會回來帶他,“不用,死一個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他掙脫掉易川川的手,真的跑不動了。
易川川拖住江章林往上移動,“沒到最后一刻不要放棄。”
這時跑在最前面的榮深寧跑了過來,幫易川川一起拉江章林。
易川川吃了個大驚,“你怎么會回來?”
榮深寧沒好氣道,“我不回來,難道看你們被吃?”
三人這樣逃跑又跑了一段距離,這個時候黑熊距離他們只有一米遠了。
忽然,江章林的腳腕被黑熊抓住,往后一拖,易川川和榮深寧沒提防,身體往后仰去,就要滾下山坡,好在兩人薅到了旁邊的樹,這才免于往山下摔去。
榮深寧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這時,一只箭射了過來,正中黑熊的腦袋,黑熊吃痛,放開了江章林的腳踝。
易川川感激地看著四周,“誰?剛才的箭是誰射的?”
沒有動靜。
榮深寧忽然松了口氣,“應該是唐將軍派來保護我們的暗衛,不用擔心了。”
易川川驚恐未消,“他們怎么不早出來?”
“估計得了什么命令。”江章林心思通透,一下想到了其中的緣由,要是他們知道了有人在暗中保護他們,根本就不會看到隱藏在心底的品質。
又一支箭射了過來,中了黑熊的心臟,黑熊慢慢失去了力量,往山下滾去。
杜照林聽著幾人的叫聲,拿著劍跟了上來,沒想到半路上黑熊滾了下來,他連忙讓開,不然怕是被帶著一起往下滾去。
“你們沒事了吧?”杜照林沖山上喊。
榮深寧回答,“沒事了。”
杜照林大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著他慢慢往山峰上爬去。
經過黑熊追趕,三人已經爬上了半山腰,此時坐在那里休息,剛才已經累得渾身無力了。
杜照林爬上去,坐到三人身邊,“好險啊!”
“是好險。”易川川把他的劍拿到手里,指著黑熊,“一會兒把那熊拿去賣了,吃頓好的去!”
杜照林難得得附和易川川,“熊能換不少銀兩嗎?”
榮深寧道,“嗯,至少幾十兩。”
大家對熊討論了一會兒,恢復一些后,一起往峰頂爬起。
艱難地爬到山峰,江章林把地圖從衣襟里取出來,與山河對比,查看他們的位置。
沒想到運氣不錯,從山峰另一側下去,就是商城的第一村落。
說第一村落,就是說這個村子是這個縣城周邊最富裕的村子,看這一個村子的情況,差不多就能看出所有村子的情況了,當然不絕對。
江章林左右看了看同伴,“你們能下山嗎?”
“要不我們兵分兩路吧?”榮深寧試探著說道,“你們去看村落,我和杜照林把熊拿去縣城賣了,到時候來找你們。”
江章林嘴角抽了抽,杜照林是有多喜歡錢?
易川川道,“要不同意吧?那熊放在那里,萬一被人拿走了多可惜,而且還可能引來其他動物。”
江章林想了想,他們跟去也沒多大的作用,兵分兩路就兵分兩路吧,“你們去吧,把黑熊處理好了,立馬過來找我們,我們在第一村落等你們。”
“好。”
杜照林和榮深寧開心地跑了,去查看村子的情況,哪有賣錢那么刺激。
江章林和易川川對視一眼,往山峰另一側下山。
易川川看著村落,忽然停下腳步,“章林,好像不大對勁啊!”
江章林也發現了,“現在這個時候,村民應該在農田里干活兒才對,怎么一個人都沒有?難道又是空村?”
易川川道,“小心一點兒,一會兒一有不對勁,我們立馬撤。”
江章林點點頭,“好。”
杜照林和榮深寧把黑熊搬運到馬車上,然后默契地上前牽著馬韁往縣城走,馬車是不敢坐了。
他們的位置距離縣城不遠,沒走多久就到了。
兩人站在縣城的大門口,看著斑駁脫灰的墻體,破破敗敗的城門,榮深寧道,“這是縣城嗎?”
杜照林也挺難以置信,“我還是第一次見這么破爛的縣城,進去看看再說吧。”
門口兩個精神不濟的衛兵,例行檢查都省了,站在那里,隨便人通過。
杜照林和榮深寧牽著馬車,慢悠悠從城門通過,通過的時候,看了看衛兵,這是在站著睡覺?
這縣城的管理怎么如此松散?
縣令干什么吃的?
簡直白拿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