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朧,像隔著一層薄霧,散落一地冷清,散發出一陣陣冰涼的寒意。
黎章杰攏了攏厚實的棉襖,快速走在回家的路上。
平坦的青石板路反射著月光,宛若一條長長的銀帶,漂亮隨意地散落在大地上。
黎家人還居住在黎章杰租的小院兒里,黎父披著一件襖子,雙手抄在袖子里,在大門口踱步等著歸家的兒子。
踱步的時候,每經過大門一下就張望一眼,老父親擔心極了,天都黑了,兒子怎么還不回來。
忽然,漆黑里走出來一個人影,仔細一看,正是自家兒子,黎父趕緊上前把湯婆子遞給黎章杰,“暖暖手。”
湯婆子就像父愛一樣溫暖,黎章杰笑了起來,“謝謝爹。”
黎父一邊關門,一邊說道,“你娘給你煮了湯圓兒,在廚房,你快去吃。”
這湯圓兒擱以前,對黎家人來說,絕對是奢侈品,現在有錢了,黎母就經常煮來吃,糯糯的、甜甜的,特別好吃。
黎章杰心里暖洋洋的,笑著應道,“那我去了。”
“去吧。”黎父回頭揮了揮手。
黎章杰進屋,往廚房走去,在經過黎紫云房間的時候,聽到了低低的哭聲,他停下腳步,“妹妹,你怎么了?”
黎紫云連忙擦眼淚,深呼吸,努力平復心情,然后應道,“大哥,我沒事。”
聲音滿滿的哭腔,一聽就有事,黎章杰不放心,“你把衣服穿好,來廚房找大哥,大哥有事跟你說。”
黎紫云不想去,但不能不聽大哥的話,“好,我馬上來。”
黎章杰來到廚房,黎母在廚房里燒火給他熱洗澡水,“章杰,回來了。”
“回來了娘。”黎章杰把黎母扶起來,“你快去睡吧。”
黎母指了指裝著湯圓兒的小罐子,“把湯圓兒吃了,早點兒休息。”
黎章杰點點頭,“好。”
黎母離開廚房,回房間去睡了。
黎章杰把湯圓兒分成了兩碗,放上勺子,端到桌上,剛放下,黎紫云來了,“大哥。”
黎章杰道,“坐,一起吃湯圓兒。”
黎紫云搖搖頭,“我不吃,大哥辛苦了,大哥吃。”
黎章杰給黎紫云招手,“聽大哥的話,快過來吃。”
兩人慢悠悠把湯圓兒吃了,又甜又暖,心情也好起來了。
黎章杰關心問,“有人欺負你了?”
黎紫云低下頭,眼睛一紅,搖搖頭,“沒有。”
黎章杰放柔聲音,“你能騙過大哥的眼睛嗎?”
“不能。”黎紫云覺得有大哥在真幸福,心防慢慢松動,把在藥廬發生的事告訴了黎章杰。
黎章杰聽了之后,伸手撫了撫妹妹的腦袋,“沒事,人生在世,難免遇到挫折,你就把孫夏蘭當成人生的曲折,解決了就好了。”
黎紫云眼睛亮晶晶地注視著黎章杰,滿是信任,“大哥,怎么解決?”
黎章杰鼓勵黎紫云,“她不是說你什么都不會嗎?那咱們就偷偷學習,把什么都學會,到時候把她踩在腳下,讓她為今天的所作所為后悔。”
黎紫云不自信,“我能學會嗎?我感覺我好笨,清檸姐姐今天空閑的時候教了我十個大字,我學了三遍才學會。”
黎章杰故作夸張道,“你這還笨啊?已經非常聰明了,大哥當初學了十遍才學會。”
黎紫云眨了眨眼,很是意外,“不、不會吧?”
黎章杰道,“是真的,你這學習能力已經很好了,要自信,知道嗎?”
黎紫云有一點點自信了,“大哥,你能再教我一些嗎?我想快點兒學會,對了,我向清檸姐姐借了一本《草木大全》,你教我認草藥的名字行不行,這樣我就可以自己去抽屜拿藥,不用讓別人幫忙了。”
黎章杰爽快地答應下來,“行,大哥馬上教你。”
兩人來到一個比較小的房間,生了一個火盆取暖,點上兩個油燈,然后黎紫云開始了學習的旅程……
黎紫云學著學著,沉浸了進去,一直學到半夜,強烈的困意襲來才結束。
這一夜,她學會了三十個藥名。
宛城。
唐景鴻押運著谷種,經過一天的趕路,來到了宛城,在一處客棧落腳。
他們偽裝成了商隊,沒有驚動官府。
這是楚清芷說的,要是驚動官府,谷種的事不攻自破,背后那人計劃失敗,很可能不會再動手了。
而楚清芷要的,是對方動手,只有這樣,她才能抓住此人!
夜幕下,一閃而逝的影子往遠處掠去,速度之快,留下一道道殘影。
唐景鴻把窗戶推開,雙手負后,看了看后院兒的谷種,又抬頭望向遠方,眉宇間染著憂愁,目光卻帶著期待。
不多時,楚清芷的身影出現,他微微側開身體,剛一站定,楚清芷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手臂一勾,將楚清芷帶入懷里,“清芷,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我也覺得挺久的。”楚清芷拍了拍唐景鴻的后背,“給你帶了吃的。”
唐景鴻放開楚清芷,期待地低頭,“什么好吃的?”
楚清芷把食盒放到桌上,取出里面的東西,沖唐景鴻抬了抬下巴,“怎么樣,是不是很有創意?”
她把牛奶餅干烘焙成了一個個字,并且做成了夾心的,看在唐景鴻眼里,非常新奇,“把餅干做得這么精致,都舍不得吃了。”
他從中挑選除了八塊餅干,拼成了一句話,“唐景鴻喜歡楚清芷”。
“吃吧,沒關系,下次又給你烤。”唐景鴻坐在凳子上,楚清芷走過去輕輕趴在他的肩上,看著盤子里的餅干,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唐景鴻被撩撥地難以控制自己,把楚清芷拉到腿上,低頭吻下。
旖旎的氛圍在房間里回蕩……
唐景鴻埋在楚清芷的脖子邊深呼吸,用畢生的毅力克制自己,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那么想把一個姑娘占為己有。
楚清芷乖巧地窩在唐景鴻懷里,她能感覺到唐景鴻胸腔快速跳動的心跳和艱難的忍耐,沒敢亂動。
她暗暗道,要是換一個男人,肯定把她往床上帶了,但景鴻一直恪守著禮節,除了親親她,其他什么都沒有做過,就連親的時候,手掌都一直放在她的腰上,沒有亂摸過。
這樣克制的男子,挺少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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