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干笑了一下,用商量的語氣道,“兩位少爺,我后院兒喂了兩條狗,要不牽進來把菜吃了吧?”
護衛伸出手指點了兩下掌柜的胸膛,吊起眉梢,冷聲道,
“剛才不還說能做到的一定做到嗎?”
掌柜被對方的手指點得被迫后退了兩步,心里暗罵幾個外族人有病,表面仍舊賠笑道,“少爺,我們家伙計也是人,這事兒超過能力范圍了,
能換一件嗎?”
“換?”護衛一臉囂張,
“那換你來吧?”
掌柜表情一僵,“少爺……”
“我覺得這樣吃飯更適合你們!!”樊玉如從樓梯走下去,少女紅白裙子,素雅和張揚結合,襯托出她低調卻不怕事情的性格。
整個大堂的人目光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包括那幾個外族。
楚清芷對四位長輩說道,“一會兒可能會打起來,爺爺奶奶,爹娘,你們就待在這里,免得傷及無辜。”
幾人齊齊點頭,不敢添亂。
楚清芷和唐景鴻對視一眼,一起走下樓梯,樊玉如已經出頭,以唐景鴻和樊大將軍的關系,不可能坐視不管了。
詹鴻鈞和鮑林江跟著一起走下去,保護師父。
樊玉如走下樓后,人群自動為她分開一條道,她一路來到四人的面前,
“掌柜和伙計怎么得罪你了,你要這么做賤人?”
護衛上下掃了眼樊玉如,“不管你是誰,我都奉勸你一句,閑事少管,否則大禍臨頭。”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子之一北春祿站了起來,他五官十分深邃,眼瞳的顏色也要深幾分,毛發卷起,渾身散發出貴氣,卻也含有幾分痞氣,有種俊痞俊痞的感覺。
他打量著樊玉如,微笑著說道,“不要對漂亮的姑娘那么無禮,有話好好說。”
那護衛就退到了一邊,“是,春祿少爺。”
唐景鴻聽到這個稱呼,
心說一句,漠北國三王子,
沒想到是這副德行。
北春祿笑著說道,
“可否請這位小姐坐下一起吃個飯?”
樊玉如看著北春祿,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本小姐只和人一起吃飯,多謝這位公子的邀請。”
北春祿表情不變,但是垂在袖子的手微微收緊了,“小姐可以不跟我們一起吃飯,犯不著侮辱人吧?”
“侮辱人?”樊玉如冷笑一聲,“你們也知道侮辱人?你們剛才為難店小二和掌柜的時候,怎么不說?”
北春祿一巴掌反手扇在護衛的臉上,“以后要懂規矩,不能隨便侮辱人,知道嗎?”
護衛連忙跪下,都顧不上臉上的疼痛,“是,少爺,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這什么東西,出了事就要手下背鍋,樊玉如對北春祿鄙夷到了塵埃里,“你少拿護衛撒氣,他也是看你們的臉色行事,該打的是你們。”
北春冀站了起來,此人手里拿著一把匕首把碗,手指上也有一些傷痕,應該是被匕首劃傷的,目光染著兇光,就像野獸的眼睛一樣。
他淡淡地看著樊玉如,口吻暗含威脅,“這位小姐,我們已經足夠給面子,再鬧下去,對誰都不好看。”
“是對誰嗎?”樊玉如并不害怕兩人,只覺得對北春冀看著,身體有些涼,“只有你們吧?”
北春祿俊痞一笑,“二哥,你嚇著小姑娘了。”
北春冀正是漠北國的二皇子,性格兇厲,喜好殺戮,渾身煞氣彌漫,傳聞夜可止小兒啼哭。
“這位小姑娘,我奉勸你一句,有些事不要強出頭,否則吃虧的一定是你自己。”
“怎么?道理講不過,開始威脅了?”樊玉如指了指剛剛醒過來的店小二,重重地說道,“道歉!”
北春冀和北春祿臉色臉色一沉,他們可是王子,怎么可能給一個低賤的店小二道歉?
護衛上前護著兩人,眼神冒著殺氣,“你知道我們少爺什么身份嗎?”
樊玉如拿出將軍府二小姐的氣勢,“我管你什么身份,進入大凌就必須守大凌的規矩,否則我不介意跟你們體驗一下大凌律法!”
楚清芷和唐景鴻對視一眼,玉如學過大凌律法嗎?
掌柜想著息事寧人,店里還要做生意,“小姐,此事要不算了吧?”
這件事怎么能算?外族在大凌鬧事,冒犯的可是大凌國威!
樊玉如一臉認真的樣子,“掌柜不用擔心損失,一會兒少做了多少生意讓他們賠就是,我們這么多人,還怕四個外族嗎?”
北春冀和北春祿聞言,臉一下黑了。
掌柜環顧一周,最后妥協地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樊玉如回過頭來,看著兩人,“趕緊道歉,別影響掌柜做生意!你爹娘應該教過你,凡事都要承擔責任,別裝什么都不知道。”
這要是還裝傻,就承認自己爹娘教育有問題,要是知道了他們身份,就是把整個漠北國都罵進去了。
兩人的臉色霎時間黑如鍋底,看樊玉如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打暈拖進小黑屋暴揍一頓。
護衛上前,“兩位小兄弟,剛才是我們冒失了,抱歉。”
店小二像受驚一樣擺了擺手,“沒事沒事……”
北春冀黑著臉說道,“現在歉道了,此事是不是該過去了?”
眼前的兩人明顯有很高的身份,逼急了,萬一做出過激的事,這里還有那么多百姓,傷著就不好了,“聽著,你們要是再敢鬧事,我一定讓你們去體會一下大理寺的生活。”
說完,她話鋒一轉,“其實只要你們守大凌的規矩,沒人會為難你們,兩位,坐吧。”
樊玉如對掌柜道,“還不快給兩位少爺上菜?”
“不用了,走,去別處吃。”北春冀冷冷說了句,然后帶頭離開了。
他離開之后,深深看了眼樊玉如,其中意味深長。
樊玉如被對方那眼神看得渾身雞皮疙瘩直冒,此人到底什么來頭?
她收回目光,去看唐景鴻。
唐景鴻道,“離開這里再說。”
來到大街上,唐景鴻對樊玉如道,“他們是漠北國的二王子和三王子,兩人同父同母,很不可一世,沒想到是真的蠻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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