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多以游玩兒為主,談生意的少了許多。
小攤還是照常擺,但是賣吃食的小攤明顯生意要好很多,尤其是李青玉的小攤。
黎章杰在接到信后,很快把下午做好的東西全部安排人運來了廣戲園。
東西還沒有擺一起,生意就接踵而至。
四位長輩第一次體會到了收錢收到手軟的感覺,
那種愉悅和興奮感直接沖淡了疲憊,讓他們一直這么忙碌也行。
幾個十來歲的小少年來到小攤前……
“大娘,我要兩根烤腸。”
烤腸是單獨炭烤的,烤熟之后,撒上一些調料,十里飄香,
味道絕美,
賣得極好。
“大叔,
我要兩個三明治。”
“我要一根綠豆冰糕。”
“我要半個蘋果派。”
“我要半斤餅干,半斤面包。”
楚清芷本來打算和唐景鴻一起去逛逛園子,但是看到自家攤位上那么忙,只好過來幫忙了。
唐景鴻幫著擺貨,擺完之后帶著幾分憧憬道,“其實我覺得這樣還可以,以后老了,就支一個小攤,平平淡淡生活。”
楚清芷把一個三明治遞給小姑娘,把錢放到錢罐兒里,“我更想坐在椅子上,曬太陽。”
唐景鴻立馬改口,“那你曬太陽,我一個人擺小攤。”
楚清芷眉眼一彎,笑了起來,“讓我看著你一個人忙碌,于心不忍。”
唐景鴻寵溺地看了眼秀靨如花的楚清芷,
這樣的姑娘,
給她一切都心甘情愿,
“不用于心不忍,你高興就行。”
陸三爺走過來,抱臂看著如老百姓一般生活的唐景鴻,“嘖嘖,沒想到你這么放得下自己的身份,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開始他認識的唐景鴻,沉默、嚴肅、冷酷,再看現在,變化多大,跟兩個人似的。
唐景鴻瞥了眼陸三爺,“干活兒。”
“干干干……”陸三爺沒有高冷,應和著唐景鴻干了起來,要是認識陸三爺的人看到此時的他,不要懷疑,絕對不會認為是同一個人。
陸三爺是個比唐景鴻更冷酷的男人,從前的他像一座千年冰山一樣,有他在的地方,
感覺空氣都要寒冷一些,
他身邊的人每每面對他,
就好像面對一個無情的野獸,
大氣都不敢出。
巫雅青拿著一個糖人兒過來,遞給楚清芷,“這個好好吃。”
然后又遞給楚清芷一把酥糖,“這個也特別好吃。”
糖人很小,是一朵花,楚清芷像吃棒棒糖一樣把糖人含到了嘴里,然后向唐景鴻走去,喂給他一個酥糖。
長輩那邊,有巫雅青給酥糖,楚清芷就沒去給了。
陸三爺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覺有些撐,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撇開了臉。
巫雅青誰都給了糖,偏偏無視了陸三爺,這個人太可惡了,不給他吃。
她給楚清月和紅玉君招手,“二姐,玉君,走,逛園子去。”
楚清月和紅玉君還堅守在大門口,等著那些商家過來兌換東西,楚旭錦和葛黎華處理人販子的事兒,還沒有回來。
楚清芷道,“你們去玩兒吧,明日兌換也可以。”
聽了楚清芷的話,兩人開心地收拾了一下桌上,擺上明日兌換的牌子,跟巫雅青去逛園子了。
陸三爺有些郁悶地看了眼巫雅青,不就為難了幾下她嗎?太記仇了!
唐景鴻同情地看了眼陸三爺,姑娘家是不能得罪的,哄好太難了。
楚清檸在義診這里幫著看病,她需要積累豐富的經驗,這么好的機會,她自然不會錯過。
一開始義診并沒有多少人,畢竟身體不好,沒精神來這么熱鬧的地方。
后來周祥福心疾發作送來這里,大家看到太醫給周祥福吃了一顆藥丸就好起來后,覺得他醫術好,人就慢慢多起來了。
江兆鏞為了陪心上人,也在這里幫忙,但是他真的好想跟楚清檸一起去逛逛園子。
“清檸,你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聲音帶著幾分期待,眼睛也期待地看著楚清檸。
楚清檸抬眸看著江兆鏞,對方眼眸明亮,那么專注地看著她,她不忍心說讓江兆鏞失望的話,“我把這個病人看了,就跟你去逛園子。”
江兆鏞高興極了,“嗯。”
一段時間后,兩人往湖邊走去,這里比肩接踵,人影幢幢,兩人的身影一進入人群就被淹沒了。
借著夜色,江兆鏞拉住了楚清檸的手,帶著她往前走去。
這是兩人第一次牽手,楚清檸身體僵了一下,心里很緊張,好一會兒才放松下來。
江兆鏞的手掌寬厚有力,指節修長,掌心有薄薄的繭子,給人強烈的安全感。
楚清檸的手細白秀美,被江兆鏞握住,整個都被包裹住了。
江兆鏞握住楚清檸的手,滿足得不得了,嘴角不自覺咧開,看著傻傻的。
他暗暗道,清檸的手好軟,好像一用力就會捏碎似的。
“清檸,我彈琴給你聽好不好?”
“好啊。”
江兆鏞牽著楚清檸來到他之前買琴的小攤,“掌柜,借用一下琴可以嗎?我就在這里彈一曲。”
掌柜還記得江兆鏞,爽快地把琴報給他,“請。”
江兆鏞又從旁邊借來一張凳子,坐下,把琴放到腿上,彈奏起來。
他彈的是《陽春白雪》,旋律清新流暢,節奏輕松明快,路過的人紛紛投來目光,有些人干脆站在那里聽。
倒不是他彈得多好,只是難得聽到。
楚清檸站在一旁,專注地看著江兆鏞,抿唇微笑,這個男人心里是真的有她,不然怎么可能當街彈琴給她聽。
男子彈琴不奇怪,但男子彈琴的場合一般是重要的、正式的場合,單獨彈給一個姑娘聽,基本不可能。
一曲畢,贏來了一陣鼓掌聲,“好!”
江兆鏞抬頭去看楚清檸,楚清檸一直看著他,就這樣,兩人四目相對。
這一刻,在兩人眼里,周圍的景物慢慢虛化,喧鬧遠去,瞳孔里完完整整的是彼此的倒影,感覺整個世界就他們兩個人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喧鬧重新回來,景物重新清晰,兩人都很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
楚清芷感覺自己的臉快燒起來了,連忙用手捂了捂臉頰降溫。
方才也太放浪形骸了,幸好是晚上,要是白天,不敢想象。
江兆鏞把琴還給掌柜,牽著楚清檸重新匯入人群,心里樂開了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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