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婉寧閉上淚眼模糊的眼睛時,一把劍飛過去,斬斷了白綾。
林婉寧摔到地上,滾了幾圈兒才停下來,“咳咳咳,咳咳咳……”
一個黑衣少年從樹上飛下來,落到林婉寧的身旁,
蹲下身把她扶了起來,“姑娘……”
林婉寧用手揉著自己的脖子,還在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黑衣少年……司宇恒把自己的水囊掏出來,打開塞子,遞到林婉寧的面前,
“你喝點兒水吧?”
林婉寧實在難受,顧不上那么多,把水囊拿過來喝了兩口水,“咳咳,謝謝。”她把水囊還給了司宇恒。
司宇恒低頭看著林婉寧,很不解地問,“你為什么半夜在這里尋死啊?”
林婉寧理智回籠,“那你又為什么在這里?”
司宇恒指了指樹上,表情有些尷尬,“我在樹上休息啊。”囊中羞澀,沒辦法。
林婉寧看了眼樹上,然后目光落到被斬斷的白綾上,“接一下應該還能用。”
她爬起來向白綾走去。
司宇恒跟在她身后,勸道,“你年紀輕輕,有什么想不開的,這么輕賤自己的性命,你就不怕你的家人傷心嗎?”
“家人?”林婉寧嘲諷反駁,“家人有什么并不會保護你,反而向你捅刀子……”
司宇恒暗暗猜想,
這姑娘這么仇視家人,大概是因為家人才選擇自盡,還是不要揭人傷疤了。
“既然你死都不怕了,那怕不怕離家出走?”
林婉寧腳步一頓,心里像被打開了一扇明亮的大門,解決問題好像并不只有死,逃也可以,但她有顧慮,“不怕,不過我一個女子離家出走要是遇到人販子,還不如死了。”
司宇恒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有我在,要是敢有人販子打你的主意,我一定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你會保護我?”林婉寧暗道,眼前這個少年救了她,言行舉止也很規矩,要不選擇相信一下,也為自己博一次命?她又看向白綾,
這樣死了,
確實虧了。
司宇恒很有責任感地說道,
“當然了,我帶你走的,肯定會保護你。”
林婉寧意動了,思索,既然離家出走,那銀子肯定不能少,“你等我一下,我回家收拾點兒東西再跟你走。”
司宇恒看了看四周,“你家在哪兒?我用輕功帶你回去?”
林婉寧帶著司宇恒走出林子,抬起手臂指著林家的方向,“那邊。”
司宇恒手臂攬住林婉寧的腰飛了過去。
林婉寧害怕,條件反射抱住司宇恒,緊緊貼到司宇恒的胸前,緊閉雙眼,緊緊咬著牙……
這姑娘好搞笑,半夜去荒郊野嶺上吊都不怕,這飛一飛卻怕成這樣。
兩人落到林家的后門。
林婉寧腳踩到實地上,慢慢放開司應宗,覺得丟臉,不由埋下頭,“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司宇恒道,“不著急,你慢慢收拾。”
“嗯。”林婉寧看了眼司宇恒,躡手躡腳地開門走進了林家。
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陷入深度睡眠了,林婉寧很順利地回到房間收拾了金銀首飾和細軟,離開房門后,又偷偷摸摸地去了她爹的書房,把她爹的銀票全拿走了。
這個爹都不管她死活了,她也沒必要做個孝女了,白瞎功夫。
快速把書房里的銀票搜刮完,開門離開。
沒想到門口站著一個人,林婉寧看到的時候,差點兒嚇得原地去世。
葛黎華連忙捂住她的嘴,把她帶入了陰影里。
習武之人,五官更為警覺和敏感,何況在別人家,葛黎華根本睡不踏實,輾轉難眠中,她聽到了鬼鬼祟祟的腳步聲,于是跟蹤到了這里。
沒想到是林婉寧。
林婉寧見是葛黎華,這才恢復呼吸,“姐姐。”
葛黎華小聲問,“為何半夜不睡?”
一言難盡,林婉寧神色黯然下來,“姐姐,先出府,出了府我再告訴你緣由好不好?”
按理說,她把人交到林二爺的手里,任務也算完成了,但是相處了兩天,怎么也有了一些感情,她做不到視而不見。
葛黎華拉著她,直接用輕功飛出林府,來到旁邊的巷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林婉寧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就連少年的事也說了。
在她心里,葛黎華是哥哥的朋友,值得全心全意信任。
葛黎華同情地摸了摸林婉寧的頭,真是命運多舛的姑娘,“既然那個家不能容人,那我們就去別的地方。”
林婉寧抱了抱葛黎華,“姐姐,謝謝你不反對。”
葛黎華淺笑道,“反對什么,我們都是姑娘,姑娘更懂姑娘的感受,我們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但不管外界如何,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才不后悔活這一世。”
林婉寧又忍不住流下眼淚,“姐姐,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
葛黎華摸了摸林婉寧的頭,“傻丫頭。”
林婉寧又抱了抱葛黎華,然后兩人一起去找司宇恒會合。
司宇恒聽到兩道腳步聲,還是從旁邊傳來的,立馬警惕地隱藏了自己,于是葛黎華和林婉寧過來沒有看到他。
葛黎華也是武藝高強之輩,她站在原地沒動,眼珠轉了轉,看向了旁邊。
她垂下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根針,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手,將針射向她看的方向。
司宇恒大驚,危險臨近,他迫不得已現出身影,行走江湖一年多,頭一次遇到這么會使用暗器的姑娘,差點兒栽了。
林婉寧看到司宇恒,連忙拉住葛黎華,“姐姐,他就是司宇恒,自己人。”
司宇恒防備著,但也連忙說道,“我剛才救了你旁邊的那位姑娘。”
葛黎華這才收起了攻勢,“不好意思,誤會了。”
司宇恒行禮,“見過姑娘,在下司宇恒,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葛黎華打量著司宇恒,“葛黎華!”
清芷跟他們說,要是遇到姓司的,多多留意一下,大凌姓司的不多,萬一是司應宗的侄子呢?
他們替司應宗找侄子本來就是大海撈針的事,既然是大海撈針,那就一根針也別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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