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隨君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理智因為蘇悅靈的這個舉動而潰不成軍。
“這是獎勵。”
蘇悅靈說話時的氣噴在元隨君的耳朵，元隨君的耳朵紅得都可以滴血了，像是紅寶石一般。
蘇悅靈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得她都開始不自在起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她甜美的聲音將元隨君重新拉回了人間。他終于也回過神來，意識到，剛才的他，被蘇悅靈親了，即使親的只是臉頰。
這甚至是她主動的行為。
元隨君的手下意識地放在蘇悅靈剛才碰觸過的位置。他在人前總是運籌帷幄的穩重模樣，即使在皇帝容季面前，也能侃侃而談，表現出超乎同齡人的從容，仿佛沒有什么事可以打破他臉上的鎮定。然而現在的他，卻露出了少見的手足無措和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獲得了夢寐以求的東西。
“剛才是在做夢嗎？”他的聲音很輕，仿佛風一吹就能吹散，茫然的神色流露出幾分無辜的脆弱感。
“當然不是。難不成還得我再親你一次？”
元隨君這反應，終于有點符合她眼中的古代君子的形象了。蘇悅靈思考著，或者他們之間應該更循環漸進一點？但這想法很快就被她給甩在腦后。她剛才覺得元隨君很可愛，于是親就親了，她也不后悔。
“好啊。”元隨君飛快說道，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蘇悅靈：她懷疑元隨君是想套路她！
她哼了哼，“那你就當做夢吧！”
“獎勵這東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拿到。”
元隨君有些惋惜，不過在最初的手足無措過后，壓抑在心底的喜悅歡欣如同水一般流向全身。
蘇悅靈，她真的喜歡他。沒有別人，只有他。
這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就算是夢，他也希望這夢能一直持續下去。
“怎么才能擁有下一個獎勵？”元隨君像是貪婪的孩子一般，在察覺到自己可能獲得糖果后，便想要更多更多。
“等我想到了再說。最主要的還是要看你的表現。”
如果元隨君表現得不及格，她是要扣分數的。
表現嗎？比如對蘇悅靈好？但這不是他一直以來在做的事情嗎？
“自己想哦，我是不會提醒你的。”蘇悅靈看著元隨君眉心微微蹙起，不由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她有點體會到了談戀愛的樂趣了。至少看著元隨君的情緒因為她的一言一行而上下起伏，就還挺有成就感的。
她放在桌下的腳輕輕晃啊晃。這是她心情好時的一貫表現。
“加油，接下來努力取悅我吧。”她眉眼彎彎，笑得像是偷腥的狐貍。
取悅蘇悅靈，無疑比處理朝政要困難得多。朝政還有規律可言，但蘇悅靈的想法，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遵命，我的縣主。”他聲音低沉舒緩，如同夜色中的大提琴一般。
稱呼蘇悅靈縣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蘇悅靈本該早就習慣了。只是當聽到元隨君這么說時，蘇悅靈感覺自己的耳朵像是被熨斗給熨過了一樣，讓她有跳起來的沖動。
她壓下了那股沖動，讓自己顯得若無其事，“我知道了。嗯，我該休息了，你也該回去了。”
她沒忍住，補充一句，“以后不許說我的縣主。”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她努力裝作鎮定的模樣，但絲毫不知道兩頰的紅色出賣了她。
“好。”元隨君含笑說道，愉快地離開了屋子。
看到他這么快恢復過來，蘇悅靈又開始不服氣。今天這樣好像太便宜他了？
不過她倒也不吃虧，元隨君的臉，親起來還是很舒服的，軟軟的，彈彈的。不知道咬起來的口感如何，打住！不能再想了！
蘇悅靈急忙將自己滑向深淵的危險想法先扼殺住再說。
這樣弄得她好像是色中餓鬼一樣。可能是因為剛才吃太飽了吧，于是就飽暖思欲了。
嗯，都怪今晚的太好吃，下回吃個八分飽就好。
元隨君若無其事地走出了屋子，阿武早在門口候著他。
盡管他盡可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阿武還是能夠察覺到，自家主子的心情看起來很好。
“好了，回書房吧。”
正好把索引做好，先前他看到蘇悅靈書房里的書按照類別和編號來排，倒是給了元隨君靈感。他可以按照天干地支弄出編號，再寫成名冊登記妥當。這樣也方便大臣們進書庫尋書。皇家藏書樓的書包羅萬象，數量不菲，這也導致了找書的時候，格外花費時間精力。
現在的元隨君，需要一些枯燥的公事讓自己盡快心平氣和下來，也免得因為太過激動而晚上睡不著。
嗯，其實，他現在只要不回想那一幕，就挺冷靜的。
“啊，老爺！你同手同腳了。”
阿武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語氣十分驚訝，他還是頭一次看到老爺同手同腳，還以為只有隨風少爺才會做出這事。
元隨君：“……”
沉默，無聲蔓延開來。
“你看錯了。”他聲音十分平靜。
“真的同手同腳了。”平時腦子還算靈光的阿武，這時候忽然較真了起來。
元隨君一字一頓說道：“天黑了，所以你看岔了。”
阿武嘴角一抽，終于反應了過來。
“是，是我看錯了。”
元隨君微微頷首，繼續往前走，不過這回他走之前，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腳——還好，這回沒同手同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