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籬清茶:
“這么說來,我們秋家是真的要崛起了!”唐寧感嘆了一句。
想當初嫁給秋景明的時候她可從未想過秋家能有今日,頂多就是看來將來家中銀錢不缺罷了,什么皇室太子公主跟他們又有什么關系,如今倒是一躍成了西京炙手可熱的人家。
太子的母族啊,這身份可比定北侯平南候什么的厲害多了!
秋景明笑道:“幸好當初我果斷拒絕了皇上封官,手中無權,只有一個好聽的侯爵頭銜,倒是給家里省了不少麻煩!”
唐寧挑眉道:“說得好像只有你犧牲成全大義似的,我不也一樣!”
“是是是!夫人才是真的聰明人!”秋景明立馬狗腿地奉承道。
唐寧這才止住這個話題,說到杜春月和江氏看上的那幾戶人家,“晨曦和晨望的八字你也清楚,他們兩個適合哪家姑娘你幫忙看看,倒也不用一家家去見人家姑娘,不像話,你就粗略算算,我們也好有個參考的方向。
還有就是娘說的趙元帥的兒子,你知道嗎?”
秋景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怎么?岳母看上趙公子當孫女婿了?”
唐寧點點頭,順便將江氏那翻話說給秋景明聽。
秋景明勾了勾嘴角,喃喃道:“那小子叫趙無極,是趙平領養的養子,趙無極不同于趙心意,他是真的孤兒,被趙平所救,一直待趙平為再生父母,對他十分恭敬,本身也是個能力不錯的。
在西北已經是一方守將了,聽說驍勇善戰,有勇有謀,是趙平看準的未來接班人,他這次跟弟弟回來主要是給咱們大兒媳婦送嫁的,我沒想到這家伙倒是個會獻殷勤!看來有眼光的人還是挺多的!”
唐寧聽得有些懵,“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是說趙無極一開始就看上了唐家?亦或者說看上了夏荷?怎么可能!夏荷可是一直待在嶺南,兩人連見都沒見過!”
這點唐寧可以保證。
秋景明則含笑搖頭,“夫人這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了,趙無極雖然不知唐家的情況,更不認識夏荷,可趙平去過豐谷寨,更是暗中調查過豐谷寨所有人,現在他是西北元帥,作為他接班人的趙無極,親事不可能將就。
西北那邊沒有什么像樣的人家,西京這邊倒是名門閨秀數不勝數,可大多關系盤根錯節,他手握幾十萬大軍,身份敏感,不可隨意跟任何一股勢力扯上關系,算來算去,也只有跟開遠伯府聯姻最安全。
一來開遠伯府是實實在在的只有爵位沒有實權,還遠離西京,偏安一隅,娶開遠伯府的姑娘風險最小,而且對方身份也夠,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么個道理?”
唐寧聽得十分不爽,“這么說來趙無極想娶我家夏荷全是因為這些利弊得失?”
秋景明緩緩點頭,“這也是可以理解的,除非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情相悅,不然大戶人家娶妻肯定是看準了門當戶對,還有一些利益關系。
當然,趙家并非算計開遠伯府,只是不想扯入那些紛爭罷了,岳父岳母肯定也不希望跟其他勢力扯上關系,兩家聯姻對誰都好。
還有一點,趙無極是個大丈夫,人品方面毋庸置疑,夏荷真嫁給他,將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差。”
唐寧聽到最后一句面色總算緩和了一些,揶揄道:“既然趙無極這么好,你怎么就沒想過替你家女兒考慮考慮?”
秋景明愜意的神情瞬間染上陰云,只道:“他們兩個不合適!”
唐寧瞧這好脾氣的男人竟然要發火了,莫名心情舒暢,這個問題不過是玩笑之語罷了,趙家不肯跟西京的勢力聯姻,自然不會考慮定北侯府和平南候府,她家子希的親事說來也是難啊!
正月轉眼便過了,到了定北侯府和平南候府辦喜事這日。
西京一大半權貴都出動了,兩府門外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趙府這邊因為主子少,人口簡單,又是武將世家,沒那么多繁瑣的東西,秋子墨上門迎親甚至都沒被刁難,順順利利接到新娘子。
袁府這邊卻出了點小岔子,原因還是在袁府幾個姨娘庶女這邊。
徐姨娘自從聽了黃姨娘那翻話后,整個心態都崩了,人也怪怪的,成日里不是針對丫鬟就是打砸東西,本以為這樣做能把袁聰招來,不管對方是盛怒還是憐惜,她都有辦法讓袁聰再次寵幸于她,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
然而這幾次她卻失望了,袁聰那邊并沒有任何表示,打砸的東西管事那邊不再補上,或者補上的也只是一些粗制濫造的玩意兒,根本就上不得臺面,這叫徐姨娘如何能忍,鬧了幾次,結果換來的只是袁聰派人過來訓斥一頓,還放話再鬧就搬到莊子上去。
徐姨娘又驚又怒,心灰意冷之下整個人也變得異常陰郁,袁可兒被寵壞了,不懂事,看徐姨娘這樣不僅沒安慰,反而怪她出身不好,連累了她。
在袁映雪出嫁這日,袁可兒以為袁聰會看在家中辦喜事的份上給她們解了禁,誰知道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來人,她們仿佛被人徹底遺忘了似的。
袁可兒為此又大鬧了一場,徐姨娘聽著前院熱鬧的敲鑼打鼓聲,心底壓抑已久的負面情緒終于爆發,和袁可兒大吵了一架竟然上吊自殺了,幸好丫鬟發現及時,人被救了下來,還有一口氣兒在。
袁可兒沒想到徐姨娘會自殺,徹底被嚇懵了。
守在徐姨娘床邊瑟瑟發抖,此時她才意識徐姨娘對她來說有多重要,要是徐姨娘死了,她在這府里就真的無依無靠了。
袁聰收到消息的時候只讓人穩住偏院那邊,并未驚動袁夫人等人,等袁映雪順利出嫁后,袁聰終于再次踏入徐姨娘的院子。
此時徐姨娘已經醒了,默默垂淚,脖子上的勒痕觸目驚心,身邊是不斷哭泣和認錯的袁可兒。
看到袁聰進門的那一刻,徐姨娘灰暗的眼睛瞬間亮了,聲音沙啞地喊道:“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