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籬清茶:、、、、、、、、、
那針粗得不像話,萬一江氏一個手抖戳她身上了她找水說理去。
江氏依言轉移目標,唐寧這才松了口氣。
邊上的杜春月卻問道:“阿寧,剛剛你們跟他們拼殺的時候是不是很兇險?我看叔伯和阿正大哥身上都有利器劃傷的傷口。”
“嗯。”唐寧沒什么表情,也不打算多說,就怕嚇到她們。
李氏可沒想這么多,當即噼里啪啦什么都給抖出來,語氣還特別夸張,“你們是沒看見那些人有多兇狠,一個個拿著棍子恨不得讓我們腦袋開花。
當時我也在,我們當家的為了保護我還挨了一悶棍,不過他們也沒討到便宜,老娘趁機砍了對方一只胳膊,我們當家的比我狠,砍柴刀劈下去,人就沒了。
不過我們再厲害也比不上阿寧,這丫頭是真牛,那個鐮刀耍得虎虎生風,一劃過去,那流氓就腦袋分家了,再一劈,對方直接一命嗚呼。
咱們兩個抵擋得吃力,她一人頂十個,對方那個老大看兄弟都死了,竟然還想逃,要不是阿寧出手,說不定真讓人給跑了。
你們也別怪我們當家的心狠,實在是被那人給刺激到了。”
杜春月聽得都眼睛都直了,小棗則被嚇得越發害怕了,一個勁兒往李氏懷里鉆,倒是江氏瞧著很是淡定,手上的活一直沒停的,若不是看她偶爾哆嗦一下,唐寧還真以為她是真鎮定。
她未吭聲,過了好一會兒估摸著頭發快干了才利索地把頭發梳成一個高馬尾,弄成丸子頭,又拿一塊墨藍色的粗布包好綁緊,要是再換上一身唐正衣裳,看著還真有些雌雄莫變。
這樣的唐寧看著讓人特別有安全感,再加上李氏那翻話,杜春月竟然一把將她抱住,道:“阿寧,你要是男子我這輩子就嫁你了。”
唐寧被嚇得一哆嗦,差點歪倒,“別!本姑娘沒有特殊癖好!你若是真的這么迷戀我,我倒是不介意多一個嫂子。”
“你胡說什么!”杜春月惱羞成怒,氣得錘了她一下,松開手,繼續端坐好。
倒是一直沒吭聲的江氏接了話茬,認真地同杜春月說道:“春月丫頭,阿寧這死孩子大大咧咧慣了,不像個姑娘,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不過她這話倒是說到我心坎里了,嬸子是真的喜歡你,若是你不嫌棄我家老大,倒真的可以給我做兒媳婦。
嬸子的性子你也清楚,肯定不是那種惡婆婆,也不會磋磨兒媳婦,我跟你保證!”
杜春月嚇得手足無措,慌張地說道:“嬸子,您是什么人我還不清楚嘛!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終身大事我不能這么草率就應了,若是可以,我還想等我大哥回來......”
提到杜家大哥,杜春月的情緒顯然低落了許多,盡管這個希望很渺茫,可她還是盼著,這是支撐她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江氏也是真的心疼她,一把將杜春月摟到懷里,溫柔地勸說道:“傻孩子,你大哥肯定會回來的,只是朔邊起碼要五年,等你大哥回來你都幾歲了!大好年華怎能這般磋磨了?
不過這事也不著急,即便你答應了這事也要等咱們都穩定下來才行,嬸子一家前途未卜,也不能坑了你。
好了,這事先不說,你們趕緊去歇歇,晚些時候再輪班。”
江氏催促著唐寧和杜春月躺下,等兩人睡著了李氏才悄悄問道:“你真的看上這丫頭了?”
江氏點點頭,“挺好的一個孩子,就是娘家那邊差了點,不過也還好,沒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李氏點點頭,不置可否,她也覺得杜春月不錯,模樣好,性子好,還認識草藥,不過私心里她還是希望兒媳婦娘家人多一些,這樣有啥事也能多些人幫襯。
只能說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她也不會多說什么,唐老三家長子的親事定了,他們正好可以跟唐老三說說二愣子和唐寧的親事。
李氏心下一合計,恨不得杜春月和唐正的親事趕緊定下。
唐正壓根不知道自己只是睡了一覺就差點被定親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夜晚的林子比白天還要滲人。
江氏和李氏在林子里摘了些常見的野菜弄了一鍋野菜粥,眾人吃飽肚子才有精氣神去觀察地上躺著那人。
魏大志給人檢查了一遍,嘖嘖道:“也不知道這人是怎么長的,看著就像要死了一樣,一碗米湯下肚,敷了些草藥,脈搏竟然有勁兒多了。”
他不是大夫,但簡單的東西還是能分辨的。
杜春月在一旁輕聲說道:“看著樣子他今晚就能醒了。”
“正好,我來會會他!”唐寧雙手抱拳,不時轉動一下脖子,拉拉筋骨,瞧著就危險,當然,看著也是安全感十足。
李氏和江氏打了個呵欠,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不管了,先去歇息,有事再喊我們。”
唐寧點點頭,坐到那人身邊,身姿挺拔,一動不動,催促著魏大志和唐俊生幾個再去睡會兒。
到了下半夜,身邊之人真的動了。
對方幽幽睜開雙眼,正好對上唐寧那雙明亮又犀利的雙眸,身子一哆嗦,下意識就要抱住腦袋。
唐寧皺起眉頭,“你怎么回事?”
她一開口對方才發現眼前之人竟然是個姑娘,立馬放松了許多,借著火光從指縫里偷偷打量著唐寧,半晌才把手放下,咂了咂干裂的嘴唇,一動不動地跟唐寧對視。
唐寧打量了他片刻才弄來一碗米湯遞給他。
對方聞到食物的味道立馬掙扎著坐起來,也不管是啥,有沒有毒,咕嚕咕嚕就往嘴巴里灌,肚子里有東西了他才緩過勁兒來,仔細回想發生的事情。
他只記得自己被一群惡棍盯上,逃了許久還是被追上,他們圍攻他,然后......就沒然后了!
“惡惡惡......惡棍呢?”男人驚慌地四下張望,結果只看到篝火邊上躺了一地的人,有男有女,欺負他的那群人不知所蹤。
唐寧沒有吭聲,板著臉問道:“你跟那群人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