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無雨:、、、、、、、、、
“知臣妾掛念著慧妃,她除了細細告知知秋慧妃的身子之外,還托知秋給臣妾送來了好厚一沓子親自抄寫的佛經。”
“這佛經有給您的,有給萬歲爺的,還有給貴妃的,給臣妾的,另還有最后一份是給德嬪和四阿哥的,為四阿哥祈福,倒也是十分認識到當初的沖動和錯誤了。”
說著,僖妃還真叫知秋拿出了一沓子佛經呈上前來,太皇太后娘娘隨意翻看片刻便罷,豈能不知僖妃這是為郭貴人說和呢。
如若真只看在郭貴人照顧慧妃的份上,不過是解了郭貴人身上的禁罷了,倒也沒什么要緊的,無非是一句話的事兒。
可郭貴人受罰的原因不一般,她是得了意欲陷害、殘害后宮女眷及皇嗣的罪過才得了這般發落的,玉琭和四阿哥這做苦主的就在跟前兒,比之郭貴人這些彌補之措,到底還是玉琭和四阿哥更得她的重視。
更別說萬歲爺了,只怕都要不急得郭貴人是誰了,玉琭正得圣眷,萬歲爺自是不會拿無足輕重的人來壞了玉琭的心情。
太皇太后娘娘抬著眼睛不經意的往玉琭那兒看了一眼,見玉琭眼觀鼻鼻觀心,對這事兒壓根兒就沒什么搭腔的意思,她便也不提了,只倒了句有心糊弄著。
緊接著又問僖妃承辦祈福禮佛一事,一聲不再過問慧妃和郭貴人,僖妃豈能不知娘娘的意思,如此也不再多嘴,只好好將手頭上的事兒細細道來。
“回娘娘的話,臣妾日日盯這下頭人辦差,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輕慢,眼下后殿的大佛堂已然處處布置好了,觀敬師傅們停留七日,這七日師傅們的吃穿用度和住處臣妾也一再叮囑了。”
“眼下還不知普惠住持能不能到,臣妾也著人做了兩手準備,定不會出了什么岔子,就等著后日行祈福禮佛的規矩了。”
祈福禮佛之地就在慈寧宮后殿,大佛堂面闊七間,進深三間,殿前月臺陳設香爐、香筒,殿內裝修考究,佛龕、供案、佛塔、佛像、經卷、法物、供器等陳設眾多。
尋常便是沒有佛事這處也都叫人時常灑掃著,太皇太后娘娘欲躲清凈了也常在此處呆著,便是沒有僖妃叮囑,直接用也不會出了什么岔子,太皇太后娘娘不過是轉移話題罷了,并非真的擔心。
又細說了會子,太皇太后娘娘便覺得殿里的熱鬧稍顯吵鬧了,只管打發人都回去,也不必陪著她用膳,然見外頭開始飄雪了,太皇太后娘娘便開口叫玉琭同四阿哥暫留下,待雪停了再回去也不遲。
玉琭自懷了四阿哥之后,便很少在太皇太后娘娘跟前兒伺候了,眼下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她自是點頭應下,便是太皇太后娘娘不提叫她留下的事兒,她也得厚著臉皮多孝敬她老人家些。
待殿里清凈了,玉琭勤快著,緊忙接替了蘇麻喇姑的活兒,親自給娘娘泡了茶奉上去。
太皇太后娘娘看著玉琭忙活,也不勸著人,待玉琭回她跟前兒了,她這才笑著拉著玉琭挨著坐下,便品著茶便嘆著。
“可是有些日子沒吃到你的茶了,原還不覺得有什么,這會子吃到了才覺得甚是想念,便是蘇麻喇姑都沒你的手藝好。”
玉琭輕輕挨著娘娘,還像是以前似的同人十足親昵:“您這夸我可不敢應的,日日被下頭伺候著,娘娘多久未吃到我的茶,我便是多久沒親自沏過茶了,剛剛動起手來只覺十分生疏,還怕您不滿意,一會子就趕我走呢。”
太皇太后娘娘止不住的笑,也顧不上吃茶了,且點著玉琭的鼻尖子的笑:“你這丫頭的嘴還是這樣厲害的,哀家若是真想趕你走,何必再留你一遭。”
“先前人多,哀家也顧不上細問你,可是月子里下頭人沒精心伺候,怎么一下子瘦這樣多?瞧宮里有過孩子的,哪個不是出月子的時候一派豐腴之姿,唯你好似比先前還瘦削了,叫人瞧著心疼。”
“萬歲爺總往你那兒去,怎么就沒體貼著你嗎?昨兒他來請安時哀家還問了,他說你什么都好,就是在殿里憋悶得緊了,總想著出來見哀家,可哀家瞧你只覺得處處不妥,也不知太醫怎得說,可需要再做了對月?”
若再多做個月子,玉琭可就真真要憋死了,這會子她豈敢應太皇太后娘娘的關切,緊忙笑著解釋幾句去。
“就是瘦得快了些,倒也沒什么不妥的,您就放心吧,我康健著呢,我眼下也是嬪位了,又有您和萬歲爺的關切,誰敢在吃食上虧待了我去,不過是剛生四阿哥那幾天急得了。”
“孩子不妥,我便也跟著吃咽不下、輾轉難眠,這才一下子瘦了去,后來孩子安穩了我便也安心了,日日補養著呢,眼下這般還是胖了些呢,不過太醫說我身子底子好,瘦些也無礙。”
一聽這個,太皇太后娘娘也是唏噓,不由得瞧了眼躺在羅漢床上睡著了的小四阿哥,除了嘆這孩子著實不素之外,還真不知該如何解釋先前的離奇了。
“總歸你身子無礙就好,先前哀家便記掛著你同四阿哥的身子,然哀家身子也不多爭氣,天一冷處處都不舒坦,饒是殿里地龍燒得旺也不成,如此也不好去瞧你,眼下得見了,便總算是安心了。”
“至于剛剛僖妃提到的郭貴人,你倒不必放在心上,她犯了錯,自是要付出些代價來,有些錯也并非是態度轉變、悔改,就能彌補得了的,她還能活著已是萬歲爺格外開恩了,你若是不原諒,哀家定不會將她再放出來的。”
玉琭沒想到這老太太同她說話這樣直白,當即笑笑,也不在她老人家跟前兒瞞著自個兒的小心眼兒了。
“有您給做主就是好,我原還想著如何叫僖妃娘娘打消幫郭貴人的念頭呢,我不是個大度的,見不得曾害過我的人好過呢,一想到以后還得壓著不悅同她和平相處,我這心里便不舒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