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他裝的樣子,再看到他現在的形容,白羨魚才知道之前謝行蘊的演技有多拙劣,要是時光能重來,她一定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真的發作了還是演出來的。
只是現在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白羨魚和謝行蘊一個抬起頭,一個低著頭,兩個人挨得很近,近到白羨魚鬢邊的碎發被風一吹,就能碰到男人雪白的寢衣,目光在空中膠著,誰也沒有率先移開。
終于,火折子的火熄滅了。
白羨魚緊張地看著他的手,要搶的話她肯定搶不過謝行蘊,他對自己的所有物異于常人的偏執,她貿然去搶,可能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于是她動了動唇,露出一個純良的笑,“你還記得我嗎?”
謝行蘊瞳孔又一次震顫,頭低的更明顯,眼神幽深難辨地鎖著她唇邊的笑容。
就在白羨魚感覺他似乎認出她來了的時候,他卻偏頭,看向他的身邊,那里什么都沒有,可他的眼神極為眷戀。
每一次出現幻覺都是因為她,白羨魚稍一思索,就知道謝行蘊在看著他幻想中的她,可是她來的匆忙,也沒有穿女裝,面具也沒有摘,還是男子的樣貌,根本就不像女子。
謝行蘊神情專注地看著身側,又像是在和不存在的人對話,聲音低磁,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冷不冷?”
與其同時,他轉動了下手中的火折子。
白羨魚微微皺眉,冷不冷?
現在正是酷暑,他怎么會幻想到她冷的,她雖體弱,但也沒有到這個程度,需要燒書取暖!
在謝行蘊等待回答的時候,白羨魚徑直走到他身邊,占據了他全部視野,一字一句清晰地說:“不冷。”
謝行蘊很明顯地愣了一下,在他清醒的時候,白羨魚是沒有機會看到他這樣愣神的。
他微微瞇起眼,視線又在白羨魚和他幻想出來的“白羨魚”中間逡巡。
這次白羨魚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果斷把臉上的面具撕了下來,女孩容貌絕美,褪去偽裝的那一瞬間,似乎連身上的衣服都變得華貴起來,美目盼兮,分明就是他記憶中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