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講故事的貓:、、、、、、、、、
孟州毗鄰京都,兩者之間只隔了一條河。
因著“地動”這個消息,已有不少百姓拖家帶口來到京都,本來還有些人并不信她的話,打定主意不走,可沒想到官府居然下了令,于是一夕之間,孟州幾乎成了一座空城!
與此同時,“赤連”這個名字也像是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間傳遍整個大夔。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質疑的話,一場百年難遇的地動按時席卷孟州,連京都附近都有余震時,立刻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真是神仙啊!赤連活菩薩救萬千百姓于水火,這不就是在世活佛!”
“幸虧我們一家走的快,我們鄰居拖拖拉拉的不肯信,最后還是被官兵趕了出來,還沒站穩呢,地動就開始了!真真嚇死個人!”
“可不是嗎!”
走在街上的人紛紛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武宣帝那,這日早朝畢,他坐在御書房內,聽著手底下的人匯報事情的來龍去脈。
“……就是這些了,陛下。”他說完,恭敬地站在一邊。
武宣帝眉心緊皺,滿臉不可置信,“果真如此?”
“微臣不敢有半句虛言,赤連在孟州極為有名,有不少人見過他,還有許多人將他當成瘋子,日日嘲笑謾罵的,他說的話還有小兒覺得好玩,編成了童謠,所言時間和孟州地動時間完全吻合!甚至地動的范圍都精準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若如你所言,這赤連確實是個人物。”武宣帝心中微動,“聽聞道家可煉長壽之藥,這赤連如此有本事,會不會……”
那人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順著他的話道:“那必然是可以的!這赤連據說來自蓬萊,古往今來多少帝王將相想要去蓬萊求長生之藥的,可都沒有成功,現如今,天降一個赤連,定是老天看陛下您勵精圖治,特意派遣天人來助您長生不老的!”
長生便是在帝王家也是老生常談的話題,對于這天下至高位的掌權者來說也是難以抵擋的誘惑。
武宣帝心念已起,頓覺機不可失。
此時許婉如端著一碗冰酪進來,體態豐腴,秀雅端莊,笑著道:“陛下,臣妾可有打擾到您?”
“無妨!”
回話的人悄悄打量了眼這個女子,眼中有些意味深長。
世人皆以為安貴妃失寵只是暫時的,畢竟安家的權勢和地位擺在那,復寵是遲早的事。
可沒想到,縱然安貴妃重新被提了位份,又成了貴妃,但這許家的許婉如卻并未如他人所料,一朝失寵,反而被提到了皇貴妃的位置上!
大夔自創國以來便無皇貴妃這一品階,可想而知,這個女子有多受帝王青睞。
不僅她的孩子獨受寵愛,連朝官議事時她都能隨意進出!
“愛妃,朕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武宣帝急不可耐,“孟州有個叫赤連的男子能預測未來,朕想將他召入宮中,一來可以造福于民,二來也方便為朕煉制長生不老之藥,你覺得如何?”
許婉如眸中劃過一絲深意,故作驚訝道:“真有此等人物?”
“當然。”
“等等,陛下,您方才說他叫什么?”許婉如皺了皺眉,仿佛在回憶什么,“是不是叫‘赤連’?”
武宣帝略感意外,“是。”
“臣妾想起來了!臣妾從前曾經見過他一面,當時臣妾正在溧水旁玩鬧,若不是他提醒臣妾潮水即將暴漲,臣妾恐怕就被沖走了,現在想想還是心有余悸呢。”
“想不到他居然還是愛妃的救命恩人?”武宣帝頓了片刻,“那朕更應該將他接入宮好生招待。”
“陛下莫急啊,只是赤連大師生性古怪,任何人都不能離他一丈之內,且極其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寡言少語,冷漠的很,臣妾從前想感謝他都沒有機會,第二日就好似從人間蒸發了一般。”許婉如神色有些委屈。
屬下插話道:“娘娘,此等高人大多都有些怪癖,不足為奇。”
武宣帝贊同地點頭,“若他有真本事,冷漠些便冷漠些,至于不能近身,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朕讓手下的人注意些便好。”
“陛下英明,只是這赤連大師一向神出鬼沒的,今日他在孟州,明日他可能就在青州柳州的,若一個不好,興許還會直接離開了大夔,陛下若存了心思想要招攬他,可得花些心思呢。”
許婉如明里暗里的敲打。
神出鬼沒便是在提醒武宣帝,要是你現在不抓緊時間去尋他,沒準過幾天你就找不到人了。
不僅如此,你要是找到了人不好好招呼,有的是人來搶,畢竟能預知未來的神人,可遇而不可求,光是這一點,便足以讓許多人爭先恐后地前去拜訪。
若是敵國也聽到了風聲,搶先一步搶走了人,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武宣帝聽了她的話,果然開始深思,“這等能人,今日能被朕招攬,若他有一日起了離開的心思,朕又該如何留住他?”
殺了,未免有些可惜。
若是能讓他為他效力,就再好不過。
許婉如知道自己說的已經夠多了,再說下去難免有些惹人懷疑,便也裝作苦惱的樣子思考。
“陛下,微臣有個主意!”
“說。”
“若他真有才能,不如陛下效仿西夷等國,將其請為我大夔國師,有國師坐鎮,定可保我大夔安寧,便是遇難也呈祥!”
武宣帝眼神一亮。
許婉如唇角微微上揚,很快就抿了下去,“若赤連坐上了國師之位。日后只效忠大夔,確實是社稷之福。”
武宣帝當即準備下令,可就在此時,一道低沉冷凝的男聲打斷了他,“皇上。”
幾人一愣,看著御書房走進來一個男人,俊美到了極致的臉龐仿佛裹挾著寒霜,英挺的劍眉長而鋒利,他一進來,室內的溫度好似都下降至了冰點。
“蘊兒,你來了。”武宣帝興致勃勃地和他復述了一遍方才所想,最后看向他,像是在征詢他的意見,“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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