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講故事的貓:
姬霜堅信潛移默化這個道理,只要見過的好男人多了,早晚把那個什么謝行蘊忘在腦后。
“現在前路未知,哪有時間想這些東西啊?”白羨魚哭笑不得,“再說了,這也只是你的推測,也許人家真的是來找你的。”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兩人一同走過游廊,前院里的開著幾束梔子花,清香撲鼻,沿途綠蔭遍地。
午后微微燥熱的日光穿透云層,鍍了光的光練打在清新干凈的白裙上,閃耀著耀眼的金芒。
莫臨淵正等著有些不耐,玄色玉扇倒掛著,聽到腳步聲驀然回首,瞬間瞳孔微縮。
一顆心仿佛要跳出胸腔。
可待他看清之后,面色逐漸變得漠然,旋即微微彎了彎唇,“姬霜郡主。”
聽說平南王的嫡孫女自小在軍營中長大,豪放不羈如同男兒,今日一見確實和旁的女子不一樣,光是身上那股英姿颯爽的勁就非尋常人能及。
所以想必穿黑衣的便是姬霜了,而她身邊站著的這位……
“莫……”
莫臨淵笑,“叫我名字即可,先前我們在大相國寺有過幾面之緣,況且你還是白羨魚的朋友。”
姬霜也不客氣,“行,莫臨淵,這位是我朋友,名叫蘇不遲。”
蘇不遲便是姬霜給白羨魚準備的化名,白羨魚行了個禮,“莫公子好。”
她開口的瞬間,莫臨淵眸光微微動了動。
雖然好聽,可并不是她的聲音。
眼前的蘇不遲除了身形之外,和她的長相和聲音都不像。
“你好。”
姬霜帶著白羨魚靠近了點,近到可以看清楚莫臨淵額角的些許碎發,這才停下。
白羨魚:“……”
她給了白羨魚一個眼神,白羨魚不用聽她說就知道她的意思——
好好看看,天底下這樣的男人多的是!
白羨魚失笑,主動回避了,遞給她一個眼神——
看也看了,現在你們聊吧。
姬霜滿意地放她進去,“不遲,你去院子里等等我吧,我一會兒就來。”
“……好。”
莫臨淵看著白羨魚走過去,不知為何,心跳居然不覺加快了些。
他深深皺眉。
“怎么了,你今日來找我是為了何事?”姬霜坐在一旁,示意丫鬟換一壺熱茶。
過了片刻,莫臨淵收起心緒,沉吟道:“我今日是想問問你,三年前發生的事,你知道多少?”
姬霜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是想問我知不知道,當年小魚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不信那是意外。”莫臨淵素來和煦的臉色浮現一絲陰霾,“可大夔帝王和白家人對此緘默不言,一致聲稱是底下人疏忽,你是她的至交好友,我不信你一點都不知情。”
男人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探尋,姬霜垂下眼皮,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那,你怎么想的?”
莫臨淵深思良久,“是否是因為背后之人勢力太過龐大,所以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
姬霜揚眉,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我乃大慶太子,若你懷疑是誰,大可以告訴我。”他繼續道:“我會自己去查,若找到證據,定然會給她討回公道。”
“你為何要做到這一步?”姬霜不答反問,語氣聽不出什么起伏,“據我所知,你和小魚兒相交甚少,只是因為她救了你一命,所以你想要償還恩情?”
“也莫拿你大慶太子的身份做出什么承諾,現在大慶內外動蕩,你若插手我們大夔的事情,只怕……”
她話未說完,莫臨淵卻笑了一聲,“一來羨魚于我有恩,二來早在我不知她身份姓名時,我便有了不該有的念想,三來大慶內務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必不會引火上身。”
姬霜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劃過門外,她頓了頓,開口道:“若我說,那背后之人勢力非你現在可以抗衡呢?”
畢竟,逼的小魚兒和白家人不得不分離四海的,是如今的大夔帝王。
莫臨淵微微瞇起了眼。
白羨魚在隔壁屋子內打了會兒盹兒,醒了之后發現手旁邊多了兩個玉瓶。
“醒了?”
姬霜推開門進來,順帶把她準備的東西放在白羨魚身邊,“從前多有不便,我都是扮成男子出現,現在剛好給你用上。”
“這是變聲的藥丸,這是假喉結,這是……”
她說了許久,白羨魚雖自己也有準備,但顯然姬霜更專業一些,拿出來的都是經她實驗可保萬無一失的。
交代完后,姬霜輕輕抱了一下白羨魚,“明日早上你就該啟程,切記若是察覺到不對,定要提前告訴我,我現在不好離開這里,等我抽出時間,定會去找你。”
白羨魚拍拍她的肩膀,嗯了聲,現在領地一帶戰事連連,流寇不斷,姬霜斷不可能丟下這里的百姓和她一同去京都,她已經幫她幫的夠多了。
“嗯,你也要小心。”
希望在她去京都的日子里,姬霜和平南王也能平平安安。
“對了,你大哥送你的平安符呢?”姬霜檢查了下她的手腕,皺眉道:“他特意叮囑過,這個東西很重要,你一定不能離身。”
白羨魚點了點頭,撩開頭發露出脖頸處小巧的平安符,“在這呢,還有之前你送我的,我也一直隨身帶著,兩道平安符,一定能平安的。”
姬霜淺淺勾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