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書迷正在閱讀:、、、、、、、、、
白羨魚被眼前的場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夜里的京都熟悉又陌生,女子行夜路不安全,她也甚少在晚上出來,若是出來了,頂多也就是在京都內四處逛逛。
“好看?”謝行蘊淡笑著道:“也不枉我選了這么久的地。”
白羨魚眼底浮現出真心實意的笑,“好看。”
謝行蘊氣定神閑道:“還有更好看的。”
“什么?”
“拿來。”
“是,公子!”蕭正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沒過幾秒,白羨魚就看到他手中拿著兩盞孔明燈來,燈芯還未點亮,做工精巧,骨架纖細。
透明的紙膜可以清楚地看見里面的構造。
蕭正把這兩盞燈放在兩人面前,還留了火折子。
白羨魚挑眉瞧他,“什么時候買的?”
孔明燈是為了祈愿,七夕一塊放孔明燈的大都是相互愛慕的男女,或者是已經有了婚約的未婚夫妻。
謝行蘊帶來的兩盞燈繡的便是鴛鴦。
燈面光滑平坦,兩只鴛鴦呼之欲出。
“找人做的。”謝行蘊道:“燈上是我畫的。”
白羨魚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你畫的?”
她見過謝行蘊畫山河陡壁,水澗桃源,今日看他畫了對鴛鴦,竟還有些新奇。
仔細一看,這畫上的一些細小習慣確實出自謝行蘊之手。
“嗯。”謝行蘊不甚在意道:“有些手生,但還行。”
白羨魚頷首,低斂著眼皮拿起一盞,“畫的挺好的,你基礎好,畫什么都好看。”
謝行蘊微微一笑,頗為滿意道:“多說兩句聽聽?”
白羨魚把火折子丟給他,挽起唇,眼里映照出燈火萬千,“別得寸進尺。”
謝行蘊一言不發地望著她,少女明眸皓齒,白皙通透的肌膚猶如瓷白玉器,風姿綽約,灼灼其華,比月亮更清絕,比身后的耀目光華更攝人心魄。
只一眼,謝行蘊就挪開了眼神,眼皮遮去些許暗色,“從前你不是很會夸?”
空氣像是有一瞬間的靜止。
就在謝行蘊以為她不會回答時,白羨魚想了一會兒,托著腮道:“長得好看,畫畫也好,寫字也好看。”
謝行蘊把礙事的燈放在一旁,自己湊了過去,肩膀和她的肩膀挨著,繼續道:“還有呢?”
看著男人臉上執著又有些孩子氣求夸的表情,白羨魚頗為無奈的補充,“嗯,還能文能武,足智多謀。”
“嗯?”白羨魚從他這個單音節詞聽出了讓她繼續的意味。
她思考了一會兒,抬眼看向遙遠的地方,山風輕輕吹動她緋紅的裙擺,朱唇紅顏,明艷至極,“專一。”
對不喜歡的人,拒絕的干凈徹底,對喜歡的人,會不擇手段地對她好。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這兩種她都經歷過。
謝行蘊聽著她的吳儂軟語,軟綿綿的語調卻有種神奇的,令人心安的魔力。
白羨魚睡了一會兒,這會兒精神了,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謝行蘊這次老實地厲害,連手都沒碰她一下。
她最后終于詞窮了,看向謝行蘊,謝行蘊漆黑的瞳仁緊緊盯著她,是她從未見過的深邃目光,好似還帶著幾分打量。
白羨魚眼睫眨了眨,眸間那份驚詫迅速閃過,“看我做什么?”
“沒什么。”
謝行蘊看了眼暗沉的天和一輪孤月,最后又將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忽然問:“你想不想聽情話?”
白羨魚臉上浮現疑惑的表情。
謝行蘊沒讓她疑惑多久,熟稔地從袖子里掏出一塊絹布,邊角還都被封了口,倒像是女子的巾帕,實際只有白羨魚知道,這只是那日船上,謝行蘊從他的袍子上撕下來的一塊。
他還沒開始,白羨魚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不由得嘴角微抽了下。
謝行蘊好整以暇,對著上面的話念到,“我,白羨魚。”
白羨魚忍住想要逃離的沖動,可這莫名其妙的尷尬讓她僵住了,要是那個時候的她知道,給謝行蘊寫了一封情書,他會煞有介事地裱起來,還時不時在她面前念出來,打死她都不會寫!
“我明明沒有寫這句。”白羨魚有些失力。
“我覺得補上更好。”謝行蘊直接無視了她的話,繼續掀起唇角,“我,白羨魚,這一世會好好陪著你。”
白羨魚捂住耳朵,卻被謝行蘊拉下了胳膊摟進懷里,她一下撞入了他含笑的眼眸,來自謝行蘊身上獨有的檀香味鋪天蓋地地襲來,她愣住片刻。
這么片刻的功夫,謝行蘊已經擒住了她的手,眼神戲謔,低沉的聲音也似浸上了笑意,他摩挲了下她的腰,見少女顫抖了一瞬,才滿意地握住,“躲什么,自己寫的也害羞不成?”
白羨魚這輩子都沒有這么尷尬的時候!
也不知道她那個時候怎么想的,居然會寫這么肉麻的情話來哄謝行蘊開心。
比較起來謝行蘊的臉皮就厚多了,他故意放慢了動作,讓白羨魚看清楚自己寫的秀麗小楷,然后慢吞吞地念,“……給謝行蘊生個小小侯爺和小小千金,到時候就讓我夫君謝行蘊帶著他們騎馬識字,日復日,年復年,一直到白首。”
白羨魚剛開始臉還是白里透紅,聽完之后就紅的像是發燒了,臉上不停冒熱氣,她覺得自己兩邊的臉頰燙的都能煮雞蛋了!
“你念就算了,怎么還把自己的名字加進去?”
羞恥的感覺非但沒有因為他念完而結束,反而因為感覺的強烈更加羞恥了,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現在白羨魚的腦子里全是走馬燈一樣的,一遍遍重復謝行蘊剛才念的時候的神態和語氣。
心臟劇烈跳動,甚至有瞬間的窒息感。
謝行蘊不以為然,“你這里寫的‘你’,不就是指的我?我便是謝行蘊,謝行蘊便是你夫君,有哪里不對嗎?”
白羨魚為他這種說法怔愣了好幾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下更給了謝行蘊可乘之機。
他抓著白羨魚的腰,把她在懷里翻了個身,然后從后摟著她,下巴擱在她的脖頸處,沉沉的呼吸熱氣爆棚,順著裸露的鎖骨一直往下躥,拂過皮膚的呼吸又熱又燙,男人的聲音刻意放低,顯得啞而醇厚,“來,自己念。”
白羨魚狠狠吸了兩口涼氣,滿臉寫著拒絕,“不,我不要!”
“念。”謝行蘊咬了下她的臉,軟軟滑滑的,如同軟酪。
白羨魚堅持,連頭發絲都在寫著抗拒,她通紅著臉,“不,要!”
謝行蘊往下咬她的唇,透著絲絲危險氣息,“念。”
白羨魚繼續掙扎,“不。”
謝行蘊揉著她的后頸,嗓音低啞,幾乎把她整個人都抱在了身上,“嗯?”
男人的身形本就比她大上許多,平常謝行蘊并不會用帶著濃濃壓迫感的眼神望著她,現在猛不丁被他這樣一看,白羨魚頓時有些招架不住。
“行,我念。”白羨魚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一句的。
謝行蘊滿意地親了親她,把絹布給她,還不忘囑咐,“小心點,別弄壞了。”
在謝行蘊的壓迫下,白羨魚一連念了許多遍,可還是沒能完全無視這種羞恥感。
謝行蘊聽不夠似的,每當白羨魚停下來,他就揉揉她的腰,示意她繼續,白羨魚的好脾氣都快被磨沒了。
就在她想反抗的時候,謝行蘊輕描淡寫地掀起眼皮,語氣中略有些不舍,“行了,今晚就先念到這。”
今晚?
難道他還真打算隨時隨地抽出來讓她念一段?
“謝行蘊,你不要太過分了!”白羨魚作勢要從他身上爬起來,還沒離開他胸膛呢,就被拽下來,直接砸到了男人身上。
謝行蘊悶哼一聲哼,狎昵道:“謀殺親夫?”
“我還沒嫁給你呢,別高興的太早。”白羨魚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快放我起來。”
“不放。”
白羨魚的腰被他扣死,男人的手臂像是鐵鉗一般不可撼動。
看著謝行蘊低低沉沉地笑,喉結因為愉悅微滾了滾,她推他未果,一時沖動一口咬上了他喉結。
結果可想而知。
山上樹林茂密,只有蕭正和白離兩個望風的。
聽到閣頂傳來的打鬧聲,蕭正略有些感慨,抬頭看了眼正摁著白羨魚親的謝行蘊,咳嗽兩聲,忙把白離的注意力引開,“白離,你餓不餓?”
白離莫名其妙,“剛才不是才用過膳,你餓了?”
“有點。”蕭正用余光打量著后面的一對,“等會兒回去還有一段路,白五小姐不是喜歡吃野味嗎?難得來山上,你不如去給她抓幾條魚烤來吃吧。”
白離認真地想了想,最后點點頭,“行,那你在這守著,我去去就來。”
“去吧去吧。”
蕭正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才抱著劍嘆息一聲。
遠處的忽然傳來少女的羞惱的聲音,“謝行蘊,你還要不要臉!”
“不要。”
“你!!”
“要你就夠了。”
“你說話能不能小聲一點,白離他們都在呢!”
“好,夫人。”
“你快閉嘴!唔……你干什么!”
“再親一會兒。”
蕭正默默用內力封了封聽力,感慨道:“定了親之后,果然比之前更膩歪啊,整的我都想娶妻了。”
連公子這樣的冷情寡淡的性子,遇到喜歡的人都這樣主動,費心費力,想盡一切辦法逗姑娘開心,這世間情之一字,果真威力巨大。
不過也就是想想,他是謝家的死衛,除非謝行蘊點頭,否則他絕對不可能離開。
而且他早就把侯府當成了自己的家。
等白離回來的時候,閣頂上已經一派祥和。
白羨魚臉上還有未消退的紅暈,她一本正經地問謝行蘊,“你準備墨水做什么?”
蕭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稱得上是神通廣大,不管謝行蘊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他都能完美做到。
比如現在,他從懷里掏出了筆和墨,放在謝行蘊面前之后就自覺走開。
謝行蘊道:“自然是題字。”
白羨魚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好的預感。
她不知道自己這種預感從何而來,可來的氣勢洶洶,于是她詢問道:“題什么?”
謝行蘊抬起一雙深沉冷靜的眸子,慢悠悠地看她一眼,語氣懶洋洋的,“你猜。”
白羨魚想到了一種可能,潛意識里否認了。
可謝行蘊接下來的話打破了她的幻想,他笑了笑,慵懶地側首,俊美的五官驚為天人,“自然是題你給我寫的情話了。”
沒完沒了了是嗎……
謝行蘊也不是光說,他提起筆,十分流暢地在撐開的圓潤的孔明燈上默寫了她說的話。
然后偏眸掃她一眼,抓著她的手,緩緩撐開她纖細的手指,把筆放了上去。
她不想寫。
雖說這孔明燈還不知道會飄到什么地方去。
可這寫的一時半會兒就夠她尷尬好一會兒了。
她不動,謝行蘊也不動,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瞧,白羨魚不服氣地和他對視。
謝行蘊饒有興致地揚眉,撐著手臂就要湊過來。
白羨魚看著男人大山一樣的寬肩朝她壓來,馬上想到了剛才被欺負地有多狠,她當即做了選擇,連忙后退兩步,“我寫我寫。”
謝行蘊贊賞地看她一眼,揉揉她的發頂,少女柔軟的發輕輕剮蹭他的手心,如同一把鉤子,鉤得人心癢難耐。
白羨魚本來有些記不住的,可方才念了許多遍,早就已經滾瓜爛熟了,她找了個位置,在燈面的空白處開始寫。
寫完之后,謝行蘊拿過去看了一眼,確認沒有漏掉或者寫錯一個字,這才淡笑道:“不錯,會背了。”
她都是被迫記住的。
而且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白羨魚的眼神這一瞬間變得意味不明。
謝行蘊渾然不知她已經做了要離開他的決定,且……是以一種他難以接受的方式。
此時的他還沉浸在和心上人一同放祈愿燈的喜悅當中,殊不知他們的未來已經悄然發生變化。
謝行蘊點亮火折子,火焰照亮他剛毅的臉龐,束起的高馬尾被夜風吹起,輕輕蹭著白羨魚的臉。
四周蟬鳴聲震耳欲聾。
可白羨魚清楚地聽到了他的聲音,一貫的低而沉,“許愿,小魚兒。”
請看書_書迷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