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經讓蕭正他們把你的東西都搬到客棧了。”謝行蘊摸摸她的額頭,“你昨天出了很多汗,要不要先沐浴?”
白羨魚的臉紅的像是煮熟了的蝦。
“嗯。”
謝行蘊低頭,似笑非笑地道:“害羞什么?你身上哪里我沒有見過?”
白羨魚把被子扔到他身上,紅唇微抿,“別說了。”
頭頂傳來男人的悶笑聲。
她準備下榻,卻被謝行蘊抓住了手腕,稍微一用力,就將她扯入了自己的懷里。
白羨魚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看他低頭,灼熱的呼吸連帶著她耳畔處的空氣都灼燒起來一般。
謝行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后眸子里帶著點笑意,靜靜瞧著她。
像是在等著看她的反應。
白羨魚怔愣了幾秒,才咬著唇,小臉羞紅,皮膚都快冒熱氣了。
“好了。”謝行蘊滿意地站起來,“我去讓人給你抬水。”
白羨魚把自己埋在枕頭里,男人含著幾分笑意的聲音仿佛還在她耳中回響。
謝行蘊說的是——
第一次取悅人,要是弄得你不舒服,下一次我再努力。
他是怎么做到一臉淡定從容地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白羨魚的臉簡直紅地要滴血。
可是她的心卻因為他這句話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甚至不想拒絕他。
雖然不想承認,可白羨魚發現,她似乎越來越拒絕不了他,越來越喜歡他了。
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她甚至覺得自己會到對謝行蘊有求必應的地步。
白羨魚有些怔忪又有些茫然。
蕭正看到謝行蘊終于從房里出來,肅了肅表情。
可是他的眼神一直悄悄地往自家主子的身上瞟。
他在這守了一夜,也聽到了一些動靜。
不過他有點好奇啊,若是主子真的和白家小姐……了,那按照主子的體力,動靜絕對不止這么點啊。
謝行蘊淡道:“叫人抬水上來。”
蕭正點點頭,實在有些好奇,冒著被打死的風險道:“公子,您和白五小姐……”
謝行蘊掃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沒有。”
蕭正有些奇怪,沒有的話那是怎么解開的?不是說解不開嗎?
“讓她舒服的方式不止一種。”謝行蘊想起什么似的,微勾了唇,“等你成親之后懂得就多了。”
蕭正:“……”
他腦子里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謝行蘊回房之前頓住腳步,“另外,叫人抬桶冷水進來。”
都是男人,蕭正秒懂,很有節操地管住了自己的眼神,“是。”
在女孩被侍衛趕走之后,白景淵起身,將案上的一籃桃子一掃而落。
干凈水潤的桃子掉在地上,沾染上了一層灰。頓時灰撲撲的。
小木頭,你怎么又和人打架了?
尚且年幼的他看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在他面前跪坐下來。
笨拙地給他吹了吹臉上的傷口。
不痛不痛。
他語調冷冰冰的,揮開她的手。
滾開,離我遠點。
小姑娘被他兇了,生氣地一扁嘴巴,委屈地紅了眼眶。
壞木頭,我還偷偷去宮里給你摘桃子吃,你還打我。
她說完徹底忍不住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皺眉看了眼她藕節般白皙的小臂,因他剛才一用力,通紅一片,甚至有些腫了。
小姑娘的小袖子里滾出來兩個小小的桃子,落在土里,顯得臟兮兮的。
他默默從地上撿起來,隨意拍掉上面的塵土,咬了一口。
小姑娘睜著濕潤的眼睛,都忘記哭了。
這都臟了。
他聲音和緩了些。
……很甜。
白景淵緊緊皺眉。
他怎么能將那個女人和她聯系在一起?
一個是已逝的……
一個是捕快的女兒。
她們除了長得像,根本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可就是這淡淡的相似,讓他救下了她,甚至縱容她踏入他的地盤,若是換做其他女人,他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
直到昨夜,她居然膽大地直接來引誘他。
可他憤怒之際卻竟然有了反應。
白景淵在房中站了良久,方才深吸一口氣。
一開始,在他遇到她的時候。
就不該心軟的。
秦知柔被趕出去之后,呆怔地坐在客棧內。
大半個月的時間,給他做飯菜、打掃房間、削水果、爭著給他洗衣裳……連她的清白也用來討好他了,最后還是被他趕了出來。
他還是不肯幫她。
秦知柔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地板上,太陽穴突突地痛,還有身上的疼痛,讓她每走一步走都痛的直不起腰。
真的要看著爹爹這么死去嗎?
他雖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卻對她視如己出。
那日侍衛說讓她去找證據,可是她連官府都進不去,她幾經輾轉托她爹在衙門的好友帶她喬裝進去,可好友居然也是和他們一伙的。
她所有的證據都被他們奪走了。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秦知柔自嘲地笑了笑,她若是直接撞死在衙門門口,不知道能不能讓人注意到他們的冤屈?
“知柔?你怎么在這?”老板娘跑過來,“昨天……怎么樣了?”
秦知柔搖搖頭,心里難受地慌。
“哎,那……”老板娘看她這樣也不好再提,“那那位大人的飯菜你今日還做嗎?”
客棧里的廚子都沒有她的手藝好。
沉默半晌,她輕聲開口,“做。”
除了他之外,她好像也沒有別人可以求了。
余家。
白離趕回白羨魚的院子時,就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血光。
他皺眉看著謝行蘊將白羨魚帶走了,正要去追,卻聽見了一聲微弱的呼喚。
綠珠嘭地一聲倒在了門檻上,臉上有不正常的紅。
白離只得先去抓藥救她。
直接無視了在院子里茍延殘喘的兩個男人。
在大夫的建議下,綠珠一直在冷水中坐了一天一夜方才奄奄一息地爬出來。
接著就是生病。
許茂平和余伯泉還是余鳳艷趕過來才發現的!
她驚叫一聲,嚇得直接昏死了過去。
白離面無表情,想也知道這兩個畜生打的是什么主意,廢了他們兩條腿讓他們不能人倫不過是小小的懲罰。
但這個婦人小姐還是很尊重的,白離猶豫了一下把她抬到了房里休息。
剛一要走,床上的女人就醒過來了!
余鳳艷面色悲慟,“這是怎么回事!”
白離不卑不亢道:“他們在小姐的房間里放了點東西,被小姐和小姐朋友發現并阻止了,小姐的朋友便給了他一點懲罰。”
余鳳艷表情又悲又怒,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之間又是氣急攻心又是悲從中來。
造孽啊。
白羨魚精神一點了,便想著要去余府一趟。
謝行蘊硬是要她等著他回來,陪著她去,白羨魚便點頭答應了。
到了傍晚,白羨魚和謝行蘊才到了余府門口。
她看著里頭一片寂靜,心里也頗為復雜。
姨母怎么就嫁給了這樣的男人,生出了這樣的兒子。
謝行蘊站在她身邊,眼底流露出幾分戾氣,可掩藏的極好。
白羨魚直接去了余鳳艷的屋子里。
里頭的哭聲和罵聲接連響起。
“都是你這個賤人!把那白羨魚放進我們府上,現在好了,她把我們弄成這樣,你高興了!你滿意了!”
“大夫說我永遠都站不起來了!永遠都不能人道!咱們余家絕后了!”
“要不是你們先打她的主意,羨魚怎么會……”
老夫人的聲音顫顫巍巍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打她的主意?男未婚女未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可你們也不該對她用這種下作手段。”
這是她姨母的聲音,聽起來虛弱無力。
白羨魚看了眼謝行蘊,男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她剛想說話,謝行蘊就一腳踹開了門!
兩個男人躺在榻上,面色猙獰,臉紅脖子粗地口沫橫飛。
聽到動靜轉頭,就像見到了活閻王一樣,立刻害怕地往扯過榻前婦人擋在他面前。
“娘,就是他!就是這個男人傷了孩兒!”
許茂平恨不得吃他的血,喝他的肉,泉兒被白羨魚廢了,這個男人卻將他廢了!
“報官!我要報官!”他死死盯著白羨魚和她身邊的少年。
“母親你不是有個遠房親戚認識我們梁州城郡守嗎?我要告到他死!用命給我抵債!”
梁州城郡守,整個梁州城沒有誰的權利比他大!
許茂平想到能讓他死,心里油然而生一種報復的快感。
謝行蘊卻是嗤笑了聲,“梁州郡守,江淮瑜?”
“大膽!你居然敢直呼大人的名諱!”
白羨魚朝許茂平和激動的余伯泉投去了一個看白癡的眼神。
“那你們可知道他是誰?”
許茂平面色兇狠,“管他是誰,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我死。”
“外祖母,你快找你的親戚來,讓他給我們做主!”余伯泉襠下劇痛難忍,“今日若是不能把他送進牢子里,孫兒就一頭撞死在這!”
他說著就要去撞墻!
老夫人大驚失色,“泉兒啊!”
謝行蘊面無表情地扯了下嘴角。
“那不如,我把江淮瑜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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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會救的,劇透一下,他們以前是認識的。
姑娘們,要是有一天發現自己對哪個男人心軟了,就得注意點了。
心軟是心動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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