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她的手腕,深邃的墨眸像是要一直注視到她心底。
白羨魚道:“與你沒有關系吧?”
謝行蘊目光中似有嘲諷,他動了動唇,“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說的她么?”
他修長的手緩緩撫上她的后頸,纖細白皙的脖子像是被男人掌心的溫度燙到了,輕輕顫了下,白羨魚甚至能感受到謝行蘊手上蟄伏的青筋擦過她的脖子,酥麻,又讓她隱隱有些不安。
“你放手!”
可女孩的話沒有起到半點作用,反而讓男人扣在她頸上的手更緊了。
“我問你,記得么?”
“……記得。”白羨魚那么點力氣,根本不可能掙開的了謝行蘊,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記得就好。”謝行蘊居然勾了勾唇,薄唇扯出一個略顯涼薄的弧度。
“那日我說錯了……她確實舍得。”
白羨魚感覺脖上的力量像在收緊,她能感覺到謝行蘊似乎很生氣。
可他現在這么斂著脾氣,倒是讓她更害怕,總覺得,若是爆發了,會引發很嚴重的后果。
“但不乖的姑娘是要受到懲罰的。”他輕聲道。
白羨魚的眼神透著點茫然。
謝行蘊松開手,轉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接著從案上拿起了一副丹青。
白羨魚眼睛稍稍瞪大了些,原來他下午看著她的時候是在作畫?
可那副畫周圍的景致不像是幾個時辰能畫出來的,但是五官輪廓寥寥幾筆,竟是刻畫的栩栩如生,倒像是新添上去的。
是她的模樣。
他抓著白羨魚的手,把畫卷放在她手上,“好好收著。”
白羨魚有點不想接,甕聲甕氣地說了句,“送人東西哪有強迫的道理?”
這會兒的謝行蘊似乎又恢復尋常清冷的樣子。
與剛才的他判若兩人。
謝行蘊淡道:“畫的不好?”
白羨魚睜著眼說瞎話,“不好。”
他揚眉,“我照著你畫的,你這是覺得自己不好看?”
“我當然好看,就是你這畫工不怎么樣,把我畫丑了。”
“這樣?”謝行蘊沉思片刻,“那下次你教我畫。”
不等白羨魚拒絕,少年便道:“本就是隨意畫的,要是不喜歡,拿回去撕了便是。”
謝行蘊凝視著她的眼睛,語氣平淡,“反正現在,這是你的東西了。”
白羨魚回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瞧著他,“你說的可是真的?”
“嗯。”
“刺啦”一聲,白羨魚不帶任何表情地把畫從中間撕開,她沒有去看男人的表情,可周身強烈的冰寒氣息和壓迫感險些讓她手抖。
可好在,她還是穩住了。
白羨魚還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這樣挑釁,但心里竟還有些說不出的痛快。
“我不要的東西,也沒有人能逼我收下。”
她道:“小侯爺莫要再把我當成‘她’。”
謝行蘊不怒反笑,目光深黯,說了毫不相關的話,“佛恩寺的桃花快開了。”
白羨魚還等著他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可他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走出書院,綠珠還在馬車旁邊等著,“小姐!”
白羨魚還在琢磨謝行蘊話里的意思,“綠珠,你知道佛恩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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