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國子監看得不真切,加上情緒作祟,謝行蘊并沒有察覺到異樣,可現在他仔細端詳……這分明是現在的白羨魚做不出來的東西。
她以前的女紅說不上好,但絕對沒有這么精湛。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謝行蘊慢慢攥緊了荷包,眸色深不見底。
鎮北侯府的另一處院落。
白玉兒悠悠轉醒,還沒完全清醒就感覺臀上一陣劇痛,差點把她又疼暈過去。
房門被推開,婢女端著一些紗布進來,“白姑娘,你醒了。”
白玉兒艱難道:“你是誰?為什么我會在這里!”
她語氣激動,害怕地發抖。
“這是侯府的客房,是靜安長公主救下的你,這藥也是長公主殿下請大夫給你上的。”
白玉兒登時放松下來,“原來是這樣。”
婢女拿了干凈的紗布給她換上,“白姑娘不用擔心,殿下說了你可以在這養養再回去,到底是在我們府上受傷的。”
白玉兒點點頭,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月露。”
“好,月露。”白玉兒趴在榻上,心里又恨又怕,一進來就得罪了七公主,那個惡毒的女人居然直接想叫人打死她,奈何心里還怕的很,“七公主還在府上嗎?”
“不在了。”月露看著白玉兒被打的皮開肉綻的,忍不住提醒道:“這七公主殿下對我家小侯爺志在必得,若不是長公主殿下遲遲未松口,恐怕圣上就直接賜婚了,旁人肖想不得的。”
白玉兒暗中咬牙,沒機會,她怎么就不信呢!
想到院內的驚鴻一瞥,她心動的厲害,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謝行蘊那樣俊美如神的男人,便是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她受傷了還正好有機會可以接觸到他!
鎮國將軍府。
白羨魚回到了梨香院,摟著湯婆子在石凳上坐著,淡色荷葉坐墊墜下幾縷流蘇。
干凈的宣紙之上,她素手提著一只筆,筆身上鐫刻著花鳥山水畫,飾以和璧,綴以隋珠,奢華至極。
“小姐這是在干什么?”綠珠看了眼紙上的幾個人名,不解道:“林公子不是定遠侯家的公子嗎?為何要劃去他的名字。”
白羨魚嘆了口氣,放下筆道:“我在給自己擇夫婿。”
綠珠更驚訝了,“難道今日定遠侯娘子對小姐不滿意?”
她和小姐去的時候,定遠侯娘子可是親自出來迎接的,極其熱情,她還以為林小侯爺就是未來姑爺了。
“估計是黃了吧。”白羨魚暖著手說道:“也怪我想的太好了,哪個公侯伯爵的世家子弟肯成婚如此晚的。”
定遠候娘子有顧慮也可以理解。
白羨魚說完就想到了自己幾個可以直接送去廟里打坐的哥哥,一個比一個清心寡欲,大哥二十有二了身邊都沒有個人,二哥常年混跡江湖,卻也是嘴上厲害。三哥四哥更不用說了,三哥心思深重,對女人避如蛇蝎,四哥十歲的時候就說要和他養的幾只蛐蛐白頭偕老。
其實她也不想成婚,成了婚哪有現在做姑娘家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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