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片刻后,宋景韞給這篇文章做了個結尾,拿起來端詳了一番,待墨漬盡數干透時,拿給江米夏,“娘子快來看我這篇文章寫的如何?”
“方才你寫的時候我已是粗略看了一眼,用詞到是不錯,表達的意思也十分精確,只是我想知道,你怎么好端端的想著寫這樣的文章了?”
江米夏好奇,“是要給荀夫子看的嗎?”
荀元柏這段時日住在隔壁,平日里倒是沒什么動靜,但只要一到飯點,或者是這邊買了什么東西吃的話,保準立刻出現在門口。
在江米夏看來,荀元柏是和宋景韞一樣的吃貨。
還是十分正宗的那種。
“是要給荀夫子看一看,看寫的如何,若是作為時務策的論答文章,他會如何評判。”宋景韞認真答道。
江米夏,“……”
哪一年的時務策能考這個?
就算皇帝再如何昏了頭,只怕也是不成的吧。
但當這篇文章拿給荀元柏看了之后,荀元柏卻是哈哈笑了好一陣子,“寫的極好,我看若是今年考這個的話,你這篇文章必定會拔得頭籌呢。”
“荀夫子也慣著他,時務策哪里會考這些。”江米夏無奈地扶了扶額。
“這可保不準。”荀元柏捋了一把胡須,“民以食為天,無論是皇家貴胃還是平民百姓,最離不開的便是吃喝二字,若是仔細論起來,這也算的上是生計大事。”
“依我看那,今年未必就不會出這樣的題目呢。”
畢竟是氣運極佳小郎君,在他跟前,萬事皆有可能!
江米夏,“……”
好吧,你們兩個高興就好。
不知是不是荀元柏和宋景韞討論文章聲音過大,被旁人聽了去的緣故,還是因為旁的,宋景韞猜測這次時務策要出有關吃食題目的消息不脛而走。
不過兩日的功夫,整個城中來參加秋闈的秀才們,已是大半知道了此事。
眾人聞言時,先是驚訝,接著半信半疑,最后皆是懷疑這宋景韞的才學和見識。
若說上次考邊防之事便是有些天方夜譚的話,這次所謂考吃食的話,那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了。
看起來,這宋景韞當真是沒有真才實學,不過就是個招搖撞騙之人罷了。
但也有人說這宋景韞大約是個奇人,能想尋常人不能想之事,能跳出所有的條條框框,固化思維,敢說敢言,實乃真正有學問,思想境界高的人。
阮高飛聞言嗤笑不已。
到了這個份上,竟是還相信宋景韞那個所謂憑了直覺和氣運考上秀才之人,當真是可笑的很。
不過這樣也好,越是這般吹噓的厲害,到了放榜那一日,也才最能從云端跌落,嘗得到痛楚滋味。
阮高飛自信滿滿,只仔細研讀背誦自己所寫的幾篇有關吏治及水患等類的文章。
一轉眼,已是到了秋闈這日。
秋闈要連續考上三場,每場三日,每場考試皆是要頭一日下午入場,考試結束后第二日晨起出場。
如先前的幾場考試一般,秋闈考試依舊是核對身份信息,搜身防止夾帶小抄。
興南府的貢院不算小,此次秋闈要容納三百余名考生,也因此,此時的考生皆是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入場。
官府衙門及衙差們皆是在一旁來回巡視,確保無人鬧事,或者協助處置各種突發事情。
唰唰的腳步聲,以及貢院門口大聲念名聲的聲音在大地回蕩,顯得莊嚴肅穆。
可以說,還未進貢院,周圍的氣氛已是緊張無比。
有些心理素質差的,此時已是汗流浹背,止不住地只拿袖子去擦額頭,饒是心里素質好一些的,此時也是表情嚴肅,生怕出任何一點紕漏。
江米夏今日是陪著宋景韞來的,但送考之人需在百米外止步,江米夏便也只能遠遠地望著宋景韞排隊往里走。
隊伍行進的速度不算快,一盞茶的功夫后,宋景韞才前進了不過三四十米。
但眼看著自己要進了門,宋景韞扭頭去看江米夏。
送行之人頗多,但宋景韞卻也能人群中一眼瞧到自家娘子。
宋景韞遠遠地看著江米夏,咧嘴笑了笑,沖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這是江米夏先前教他的,他記得清楚。
江米夏瞧得分明,忙晃了晃胳膊,表示看到了他傳達的信息。
宋景韞左右前后準備入場的考生,看到宋景韞比的奇怪姿勢,先是面面相覷,而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這難不成是祈求好運的什么儀式?
帶著這樣的疑問,眾人也都嘗試著比了相同的手勢。
一時之間,在場之人,盡數比了個“OK”。
江米夏,“……”
頗為壯觀!
宋景韞考試的這幾日里,一是因為小贅婿不在身邊,江米夏實在不大適應,再來因為擔憂小贅婿有些心神不寧的,所以大部分時間都窩在了客棧。
荀元柏卻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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