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隔墻有耳,嚇瘋了
第373章隔墻有耳,嚇瘋了
祁歡回屋換了身衣裳,精致的妝點打扮了一下,又特意找了件黑貂裘的斗篷披上,這才重新回的安雪堂。
雖然她這身斗篷披在身上顯得過于莊重了,但是看她里面穿著打扮一新的模樣,祁文景夫妻就更是堅定的信了祁文晏接她是要去見云澄的猜測。
只是祁歡看祁文晏仍在屋里,并沒有去“看望”老頭子,心里卻不免有幾分失望。
祁文晏見她回來,也就一把抱起正圍著他玩鬧的祁元辰,大步走了出來:“走吧。”
因為他們姐弟是跟著祁文晏走的,楊氏很放心,再加上她也知道祁文晏不喜歡前呼后擁一堆人跟著,也就沒有特意給祁元辰身邊安排人,只是囑咐祁歡:“你多顧著點兒辰哥兒,出門在外,別叫他給你三叔添麻煩。”
“我知道。”祁歡滿口答應。
她也沒有額外帶人,只領了個星羅。
因為是跟著祁文晏走的,就連衛風也沒帶,出門直接上了祁文晏的馬車。
祁文晏的馬車以低調實用為主,極是符合他個人的風格,就是那種大眾風,走在大街上絕對不會被人關注的那種。
馬車上,祁歡欲言又止。
她倒不是在祁文晏面前畏首畏尾,而是因為當著祁元辰的面,有所忌諱,就遲疑著沒有隨便說話。
祁文晏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里,便是嗤笑一聲:“晚些時候我還要把你們送回來呢。”
他這話看似沒頭沒尾,說的突然。
祁歡下意識抬眸看向他,但同時也于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她叫他去老頭子那晃一圈,他雖然沒去,但是回頭等送他們姐弟回來的時候也還有機會嘛。
祁歡頓感自己這是小人之心了,就尷尬的扯著嘴角笑了……
也是一語雙關道:“那就辛苦三叔了!”
她跟祁文晏之間,有些話一直沒有直接當面說透,只是彼此有些心知肚明的默契。
有些事——
是要互相成全的,并不是誰一個人的事。
馬車外面,風臨親自駕車,去的是天牢。
天牢的位置設在大理寺監牢的后面,外圍統歸大理寺管轄,進去看到的是一間守衛森嚴的院子,實則牢獄設在地下,進了牢門之后,下面的數重守衛就和大理寺沒有任何關系了。
但是得益于這個位置的關系,祁文晏出入此處就如入無人之境。
馬車直接從側門進了大理寺衙門院內,然后祁文晏抱著祁元辰下車。
星羅并不知道自家小姐和三爺之間是在鼓搗什么,只是進了這莊嚴的大理寺院內卻是本能的心生敬畏,整個人都莫名緊張起來。
祁歡拎著裙角下了車,卻依舊是神態自若,輕松自在的模樣。
她問祁文晏:“需要三叔親送我一趟嗎?”
祁文晏道:“提前都打好招呼安排好了,你跟風臨去吧,那地方有些晦氣……”
說著,他垂眸看了眼懷里的祁元辰:“我把辰哥兒帶去內院廂房等著你。”
這丫頭的鬼心思他一目了然——
當初她就說了她見葉尋意時不讓他在場,現在帶祁元辰出來,無非就是想讓祁元辰絆住他,省得他不守信用跑去偷聽,因為祁元辰這小東西也是鬼精鬼精的,不是他特別有好感的自己人他根本不跟。
祁文晏是覺得自己這侄女兒小心眼兒的都近乎有些幼稚了,他若真想不守諾,又豈是一個祁元辰就能拖住他的?
不過,葉尋意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痛癢的跳梁小丑而已,他當真是沒那個時間和興致去聽兩個小姑娘打嘴仗,他要的只是最終結果而已。
所以,也就順著祁歡的私心,權當哄著她玩了。
祁歡只看他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這是在嘲諷自己小人之心,但是她并不介意……
沒有主角光環,就得厚著臉皮嘛,取長補短。
“好。”她愉悅應聲,又上前捏了捏祁元辰的臉蛋兒,“那你先跟著三叔去玩吧,姐姐有事,先離開一會兒。”
祁元辰算是全家最先有勇氣捋虎須的一個,單獨和自家三叔相處毫無壓力,他也不吭聲,就穩穩地窩在祁文晏懷里。
祁歡對他很是放心,就又側目給星羅遞了個眼色,示意她也不必跟著自己了。
星羅也規規矩矩的福了一禮。
然后就五個人分成兩路,各自散了。
風臨帶著祁歡,輕車熟路穿梭在大理寺衙門的各個院落中間。
牢獄在整個建筑群的正后方,這座衙門的選址也很有特色,背靠不大不小的一座石山,天牢本就是辟在地下,前方有整個大理寺的兵力設防,背后又沒人可以鑿山而入……
雖說天牢里的犯人基本都是皇帝欽點的重犯,按理來說也不會有人前來劫獄,但這座天牢的選址給里面犯人帶來的安全感也是滿滿的。
風臨領著祁歡過去,敲開地上守衛的第一道門。
里面當值的刀疤臉牢頭話都沒多說一句,直接就親自帶路,拿鑰匙開了里面一道門,將二人帶進去。
然后,一道厚重的鐵門后頭的石門打開,那才是通往底下的入口。
臨下去時,風臨才面有憂色的看了祁歡一眼,提醒:“底下常年不見光,關的又都是有進無出的重犯,味道可能不太好聞,大小姐您多擔待。”
在他看來,祁歡這樣嬌滴滴的侯府千金就不該來這樣的地方。
“好。”其實這門一開,祁歡就聞到里頭的霉爛味夾著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味了。
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風臨該是為了定她的心,依舊還是跟了下來,親力親為的給她帶路。
這天牢是一整個大的地下石室,里面又大大小小隔開了十幾間牢房,但事實上能罪大惡極犯到皇帝手里并且要皇帝親自下令處置的人不多,這天牢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個擺設,三五年的不見一個犯人很正常。
最近這些年就是,牢房一直空置。
直至——
葉尋意帶著她親爹一起進來。
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命定的女主呢,理應有這個排面!
這天牢里面雖然只有十幾個牢房,卻做的像是迷宮一樣。
牢頭一路七拐八拐,將祁歡二人帶到最里面,沿途揮揮手,當值的守衛也就自覺撤了。
拐了幾個彎,他將祁歡帶到葉尋意父女倆的牢房前面。
因為天牢里如今就只關著他倆,安排房間的人還挺通人情的,就近給他倆安排了兩間面對面的房間。
聽見這邊的腳步聲,葉才植就如驚弓之鳥一般直接撲了過來,抓著牢門的欄桿張望。
這是絕望之人,在等一個起死回生的轉機!
但是對面的葉尋意卻相對十分淡定,一臉麻木,無動于衷的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坐著,對這個狹小的空間內不時從她腳邊來來回回囂張爬過的老鼠都視而不見。
也不是她就此認命了,而是這二十天沒有了鎮痛藥,每天兩個時辰的毒發已經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她連一絲多余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只是雙目無神的看著對面的葉才植,看著葉才植眼底希翼燃起的光芒也飛快的滅掉。
她唇角痙攣似的嘲諷一勾,只當是巡邏的侍衛經過,剛要閉上眼,就聽她老爹見鬼一般咬牙切齒的質問:“怎么是你?”
葉尋意心思微微一動,再次強行打起精神來。
下一刻,就看見一雙鑲嵌珍珠的繡鞋和繡著花鳥圖案的艷紅色裙裾映入眼簾。
她的視線一寸一寸上移。
來人身上大部分的色彩都被一件黑黢黢的貂裘斗篷遮住了,兜帽的帽檐更是壓得很低。
正好她站的地方擋住了射向這牢房里的光,昏暗的煤油燈的燈光下葉尋意只能清楚看見她弧度漂亮的唇……
這是個女人!
一時之間,她腦中思緒飛轉,想著會是什么人手眼通天,居然會特意跑到這暗牢里來找她。
再下一刻……
她又看見去拎了一盞煤油燈過來,特意放在兩牢中間過道上的風臨。
風臨轉頭與來人說話:“他們父女一直關在一起……”
要把葉才植暫時從天牢里帶出去不現實,但言下之意——
如果需要清場,可以簡單粗暴的把人敲暈避嫌。
祁歡拉下兜帽,露出全貌。
葉才植明顯也感知到了危機,倉促后退,緊貼到墻壁上去了,神情戒備的盯著他們。
風臨都準備擼袖子動手了,祁歡卻道:“不必了,他們父女都要一起上斷頭臺了,這是過命的交情,我與葉三小姐說兩句話而已,還有什么是葉相聽不得的。”
風臨于是就不再多言:“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他又指了指身后兩丈開外地方的墻角,那里有一條從上方垂下來的繩子:“您有事就扯那里的繩子,完事了小的下來接您。”
“好!”祁歡點點頭。
風臨就帶著那牢頭一并走了。
這天牢,只靠祁文晏的身份其實并不足以打通關系把祁歡送進來的,祁歡雖然沒問過他,但想也知道他手里握著云湛云澄兄妹這兩張王牌,安排這么點事就是手到擒來罷了。
祁歡目送他們走遠,拐過一個彎,腳步聲也漸行漸遠,再到石門開啟又落下的模糊聲響……
確定人是都走了,她才又收回視線看向了牢里的葉尋意。
葉尋意縮在墻根底下,此時的心態大抵是有幾分自慚形穢到無地自容。
上回見面時,兩個人還是旗鼓相當一樣尊貴的人上人,現在祁歡依舊光鮮亮麗高高在上,她卻成了落魄等死的階下囚。
她臉上麻木的神情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瞬間轉為憤恨,盯著祁歡,聲音沙啞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祁歡莞爾,揣著手,姿態倨傲:“以你我之間的關系,光是看笑話就未免顯得我太過心大沒脾氣了,我當然是來落井下石的。”
葉尋意被她懟的直接一口氣沒上來,那表情就跟只鼓氣的蛤蟆似的。
祁歡也沒興趣參觀她的慘相,隨后也就直入正題,嘆息一聲道:“你不用這么瞪著我,在我面前你有什么立場用這種受了迫害又苦大仇深的眼神瞪我?至今我都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
葉尋意聽她這話就像是聽了笑話一樣。
她終于撐著力氣咬牙爬起來,一步一步走過來。
手扶著牢門的欄桿,擺出一個對等的姿態,一字一句的反問:“事到如今你還裝什么傻?我落到如此下場,還不是拜你所賜?”
這回,祁歡也沒忍住的直接笑出聲音:“我最近的確有仔細回想過你我之間所有恩怨的始末,第一次是因為秦二公子糾纏于你,你倆私下會面被我遇見了,你出言不遜,我沒有選擇忍氣吞聲而是回嘴也諷刺了你兩句,你就是從那時便已經開始對我懷恨了吧?就因為我沒有逆來順受的任你欺辱,你就覺得我罪該萬死,只配被你拿來當墊腳石?”
她們二人第一次正面打交道,就是這一回。
其實完全可以當成是小姑娘之間互相拌嘴的瑣事,事后大家談不來直接不來往就是。
但是葉尋意這個女主天生的優越感就是不容許有人忤逆于她!
葉尋意自然不覺得自己有錯,嘲諷道:“如今我為階下囚,你想怎么羞辱便怎么羞辱吧,這樣避重就輕說些似是而非的廢話,有什么意思。”
說著,便要轉身回到里面去。
祁歡道:“第二次是因為你想順手滅殺對你出言不遜的秦穎,我多管閑事,從你手上救了人,間接導致你算計瑞王婚事的計劃破產。后來你配合寧王害我表妹,人又被我搶了出來……還有什么?這些樁樁件件,難道這普天之就準你處心積慮的到處害人,我從你手里救了人反而就成了天理難容的惡事?”
她跟葉尋意之間的仇怨,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如此這般根深蒂固的。
就是這些日積月累的各種事情湊在一起,終于弄成了最后不死不休的局面。
祁歡從來都承認自己是個有所私心,不算徹頭徹尾的光明磊落之人,可是在她和葉尋意之間——
她卻從不覺得自己有哪一件事是做錯了的。
分明就是這個所謂女主的三觀太奇葩!
葉尋意此時也是滿心怨憤,對她恨得牙根癢癢。
她恨祁歡的根本,不在于她替那幾個微不足道的女人解圍,而是對方每次跳出來幫那些烏合之眾都連帶著給她造成了毀滅性的牽連和打擊!
秦穎的事,導致她提前在云珩面前暴露,而不得不倉促祭出殺招,從而徹底打亂了她為復仇所擺的棋局,而高云渺的事,又直接將她打入萬丈深淵,從身體到自尊都被摧殘的徹底。
祁歡這種人,眼光短淺被人寵著長大的嬌嬌女而已,她又怎么會知道在她那些看似任性狂妄的舉止背后壞的是別人運籌帷幄設下的棋局?
這其中成就或者毀滅的并非只是那個把人,而是她的整個大局!
祁歡毀了她的棋局,毀了她本該是運籌帷幄無往不利的復仇之路!
而現在,這女人卻還說風涼話,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過來挖苦嘲諷于她?
千萬種情緒在葉尋意胸中肆虐沸騰。
可……
表面上祁歡說的那些又確實都是事實!
以她和祁歡今時今日的立場,也沒有據理力爭討論那些內幕的必要,所以葉尋意忍了又忍,最后也只是狠狠閉了下眼:“算了,成王敗寇,我與你也無話可說!”m.y逼quge
她背轉身去,緩緩滑落在地,也不在乎丟不丟臉了。
想讓祁歡覺得自討沒趣,主動離開。
然則,祁歡沒走。
她靜默的又垂眸看著對方的后腦勺片刻,突然又再開口:“上元節后瑞王已經被洗凈冤屈,重新回朝了。”
葉尋意眼皮劇烈一跳。
她心中對云珩的恨意,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云珩不死,這恨就只會越積越多。
可是現在——
她死期將近,再恨也是無能為力了。
她手指死死抓住自己的裙擺,隔著厚厚的布料,指甲也掐的掌心生疼。
她不想理會祁歡,祁歡卻又在她身后繼續說道:“一直以來你恨之入骨并且最想殺死的人,其實是他,不對嗎?”
這一次,葉尋意的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制的痙攣了一下。
她猛然轉頭看過來。
祁歡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俯視她:“我以前身體不好,去年有一陣更是病得將死,昏昏沉沉間做過一個離奇古怪的夢,夢里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角兒是你葉三小姐。”
葉尋意再也忍不住,手腳并用的連忙又爬了起來。
她目不轉睛,神情迫切的盯著面前的祁歡,嘴唇不斷的蠕動,想要問問祁歡這個夢境的詳情,可是想到彼此的身份立場,又生生的忍住了。
但祁歡卻像是并沒有發現她的窘迫,反而繼續說了下去:“那個夢里,瑞王求娶你長姐卻不被葉相看好,他便將你嫁過去充數,瑞王雖然心里膈應,但是為了拉攏葉相還是以正妃之禮聘了你,之后你們夫妻二人珠聯璧合,無往不利,在太子意外身亡之后又聯手瓦解掉了寧王的勢力,最終他成了天下之主,而你也成了母儀天下的一國之后。”
這些事,都是葉尋意午夜夢回每日都會重復想起的,不足為奇,倒是后面牢房里的葉才植兩眼發直,聽得熱血沸騰,屏住了呼吸想知道后續。
祁歡繼續說下去:“之后你穩坐后宮,依舊配合他鏟除異己,前后一共歷時二十余載,終于助他得了個天下歸心的穩固朝堂,可是朝堂后宮清明之后,也就意味著你的利用價值徹底被榨干,之后瑞王為圓少時春夢,不僅將本來為妃的你長姐扶正為后,還聯合葉相殘忍至極的將你置之死地,徹底摒棄了。”
這段過往,是葉尋意心中隱痛。
祁歡在幫著她回憶,她眼中仇恨也在迅速的泛濫開來。
直至聽到最后一句,對面的葉才植突然如遭雷擊,恐懼的連連后退,直接撞到最里面的墻壁上。
祁歡與葉尋意都被這聲響驚動,齊齊轉頭去看。
葉才植在對上女兒視線的同時,就又是一個哆嗦,嚇出了一頭的冷汗。
他隱約之間,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祁歡卻怕他腦子還不夠使,干脆直接說出來:“我本來一直以為我是病重時腦子糊涂被魘著了,直到我回京打聽你的消息,知道你回京不過一年就將整個相府敗了大半又一力拒婚瑞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夢里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吧?因此,你恨你父親,也恨瑞王,你先是一步步毀了觸手可及的葉家,而最終的目標是殺掉瑞王,毀了他的皇圖霸業,和他所有想得到的一切。”
葉尋意的牙齒,此時已經咬出了血來。
她沉著臉,眼中恨意已然噴薄而出,卻始終一語不發。
而這個沉默的態度,又恰是等于默認祁歡的這些話全都屬實。
葉才植在對面,已經被嚇得腿軟,扶著墻壁也是不受控制的緩緩跪軟在地,腦中一個聲音不斷叫囂——
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這個從小被遺棄在外明明沒讀過書也沒見過世面的女兒卻居然天賦異稟,如此與眾不同!
原來,如此!
他嘴唇抖動,其實是想和對面的女兒說些什么的,可如果祁歡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他與葉尋意之間又好像無話可說了!
想想他這個女兒這兩年一邊蟄伏在他身邊賠笑臉,把他當槍使,耍得團團轉,一邊卻是在處心積慮在算計他的性命,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盤在了脖子上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隨時隨地都會露出獠牙將你咬死!
“哈……”葉才植渾身蜷縮顫抖,本來可能是想強撐著笑兩聲壯壯聲勢,但再下一刻卻突然瘋癲叫嚷起來:“蛇!毒蛇!有蛇啊!”
他指著對面的葉尋意,眼前看到的是一條一人多高張著這盆大口露出劇毒獠牙的巨蛇。
蛇的豎瞳詭異又陰狠的盯著他。
由于他這叫聲太凄厲太難聽,葉尋意終于忍無可忍,沖著他怒吼一聲:“你閉嘴!”
葉才植眼前的幻想被打破,再次看清她的臉,卻更是嚇得面無血色,一骨碌跑到角落里,拼命抓了半霉爛的稻草往身上蓋,瑟瑟發抖的不住呢喃:“別過來……毒蛇……蛇……別咬我!”
竟是——
后知后覺的就這樣被嚇瘋了!
與此同時,一墻之隔后面的暗室里,云珩也是神情莫測,一臉鐵青。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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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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