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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可可愛愛(一更)


更新時間:2022年09月14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祁歡并不想出人出力,是以早早的打算好,早上慢悠悠的吃完了早飯就打算去余氏屋子里呆著。

橫豎她只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還是個“孩子”,今天這樣的場合,沒人會苛求她一定要忙里忙外。

當然——

祁歡也是很有幾分惡趣味的,她就是趁好日子去給余氏添堵的。

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嘛,余氏自己都一把年紀了還不懂事,也不體諒別人,那她有樣學樣也不算過分。

但今天這樣的場合,楊氏卻不能再躲懶,早早地就去了前院幫著岑氏一起待客。

然后——

祁歡就順理成章接過了看孩子的重任。

這幾天天氣干冷,楊氏叫人給他們姐弟做了同款氅衣,長度剛到小腿,都是外圍邊緣鑲一圈雪白狐貍毛的。

祁歡的是大紅色,祁元辰的則是整個雪白,襯得他并不十分圓潤的小臉兒粉雕玉琢般精致。

臨出門前,祁歡特意給他將兜帽扶起,看著狐貍毛半遮掩下小孩子長長的睫毛,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今天人多,就跟著我,不要到處亂跑了。”

祁元辰卻問:“喬樾樾來嗎?”

祁歡刻意表現出幾分為難之色,解釋給他聽:“今日呢咱們府上宴客,若是特意給樾樾他們下帖子,胡姑姑還得破費準備壽禮,這樣太麻煩人家了。你要找樾樾玩,咱們就改天,等看看最近哪天天氣好,我帶你過去。”

祁元辰表情認真的盯著她看了兩眼。

也不知道是真的懂事聽勸,還是單純被祁歡后面承諾最近會帶他找喬樾玩的話忽悠了……

總之,他抬起斗篷下焐得暖呼呼的小手,亮出小指:“阿姊不騙人!”

“嗯。不騙人!”祁歡好脾氣的笑著,和他拉鉤互相蓋了個章。

然后,便順勢牽起他的手:“走吧,我們去福林苑。”

她牽著祁元辰往外走,屋子里還在忙著給手爐換炭的星羅和云兮就急了:“小姐……”

最后便是星羅拿著已經裝好炭的一個手爐先追出來。

云兮在后面喊:“這個我弄好了就給送過去。”

小孩子的火氣足,祁歡牽著祁元辰的小手就覺得掌心里暖烘烘的,一時卻也沒用上那個手爐,星羅就替她捧著跟在后面。

姐弟一行人剛從棲霞園出來,拐上回廊,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喂!”

聽聲音似乎有點熟悉,但這一聲極是短促,沒什么辨識度。

祁歡警惕的頓住腳步,甚至稍稍將祁元辰往身后護了護。

舉目四望——

就見回廊外面一簇竹叢的偽裝遮掩之下秦碩趴在那。

他身上穿了件墨綠色的圓領袍,灰黑色的大氅,人在回廊底下,半藏在竹叢中,雙手卻扒著欄桿正朝著這邊直飛媚眼兒……

或者,他就只是想遞個眼神打下招呼,但是那個略顯浮夸的表情之下,祁歡卻只能解讀為拋媚眼了。

見到是他,祁歡也于瞬間放松了警惕,有些嫌棄道:“我記得給你家寫了請柬的,你鬼鬼祟祟的在那干什么?”

秦碩許是被她這明顯帶著嫌棄的表情傷到了,臉也沉了下來,沒好氣道:“還不是為了你的名聲著想,避嫌嘛……好心當成驢肝肺!”

祁歡:……

話是這么說,卻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廊的欄桿有點高,他壓根就爬不上來,還是他想繼續謹慎“避嫌”,總歸他還是半藏在那里沒挪地方。

祁歡懶得跟這種腦子發育遲緩的熊孩子一般見識,便去掉這些細枝末節主動問他:“那你在這是為了等我的嗎?有事?”

秦頌走了也沒多久,并且京城距離甘州路途遙遠,冬日里就更是往來不方便,想來也不該是秦頌又吩咐他來給自己傳什么話的。

秦碩也立刻收攝心神,卻是單刀直入道:“我就是問問你,你跟顧瞻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祁歡一愣。

他想跟顧瞻選日子完婚這事兒至今都還沒正式跟家里談過。

一來是等平國公那邊的回信,二來是大冬天天寒地凍的辦婚禮太折騰人,加上她之前也答應過祁元辰,今年之內不嫁……

顧瞻的生辰是在正月里,明年就滿二十及冠了,祁歡私心上的初步打算是等過完年,最好是選在春日里辦事兒。

這消息,顧瞻嘴那么嚴,也不可能四處散播……

她不禁奇怪:“你聽誰說的?”

“哼!”秦碩看她這樣,就直接篤定她是欲蓋彌彰。

冷哼了一聲,他干脆從竹枝掩映中間走出,雙手撐著回廊平臺想跳上來,結果腦子不夠使,計算失誤,一使勁就被欄桿給擋了回去,差點摔個屁股墩兒。

然后——

本來想利落耍個帥的秦二公子因為錯判了自己的實力就丟臉的險些當場郁卒。

不過他這人勝在心態賊好,踩了兩下腳下差點絆倒他的竹子,然后便拍拍衣袍,一溜小跑著找了個臺階繞了上來。

祁歡并不歧視學渣文科生的弱雞身體素質,但她卻突然意識到男孩子文不成武不就的混日子當真是不行。

秦碩繞遠剛跑過來,就看她正跟豆芽菜似的弱小的祁元辰商量:“讀書啟蒙的事也不是很著急,改天我跟母親商量下,叫顧家哥哥給你找個武術教習吧?”

祁元辰明顯對這個有點排斥,小眉頭皺的死緊,奶聲奶氣的問:“為什么?”

祁歡的表情頗是一言難盡:“男孩子嘛,學個一招半式的,好歹強身健體,萬一遇到危險還能還下手,省得走個路都能把自己絆倒。”

秦碩:……

他明確聽出來了,祁歡這是在映射他,但是人家沒指名道姓的,這又不是什么光榮的特質,他更不好上趕著往身上攬。

于是,嘴角抽了抽,秦二公子依舊大言不慚:“他這樣養尊處優的臭小子能遇什么危險?遇到了那八成就是劫道綁票的,會兩手的話沖上去還要額外挨頓揍,還不如一招不會,直接服軟,乖乖等著家里拿銀子來贖。”

祁歡:……

雖然明知道這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看看祁元辰這么弱小一只……

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祁歡居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不對,不對……

即使她家小老弟的先天性條件再是不容樂觀,她也不能被一個官二代不學無術的二世祖給洗腦帶走偏,總不能現在就放棄把她這弟弟直接也朝著廢柴富二代的路子上推吧!

祁歡趕緊把這些消極的想法全部從腦子里過濾掉,再看向秦碩時她就很有點不耐煩:“你到底有什么事?”

秦碩多少還是會看人臉色的。

并且——

他和祁歡不對付,也一直都知道祁歡壓根看不上他。

好不容易找機會堵住了她,他也不想浪費機遇,緊跟著收斂了神色沒好氣道:“就是你做的事我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所以找你來問問,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祁歡不解:“什么什么意思?”

秦碩道:“你選了顧瞻卻不要我大哥這我沒話說,可是以前我大哥在京的時候你對他敬而遠之,跟顧瞻之間還磨磨唧唧前怕狼后怕虎的,可是這會兒把我大哥禍害的背井離鄉躲你們去了,你卻扭頭就跟顧瞻打算張羅著成親?”

畢竟他大哥對祁歡一直也就是個單相思,這回事秦碩自己就最有經驗,他雖是心中替自家兄長有些憤憤不平,可感情這回事上講究你情我愿,他倒是當真不怨恨祁歡。

只是——

看她不怎么順眼罷了!

本來秦頌都已經躲出京城自行療傷去了,他也不該繼續揪住祁歡和顧瞻不放,可自從那天在高府門前看見了他倆,這陣子他就越琢磨越是覺得不對勁——

祁歡以前說是不喜歡武將,就跟顧瞻之間拖拖拉拉猶猶豫豫的,明明可以早點成親,斷了他大哥的念想給個痛快卻偏不,而現在……

秦頌從軍去了,祁歡對武將也突然之間就沒陰影了!

這怎么看怎么像是針對他大哥,往他大哥心口上扎刀子吧?

秦碩即使不想懷疑,可事實如此,卻由不得他不懷疑,就忍不住想要找祁歡問個清楚。

他說著,就怨念的上下打量起祁歡來,大膽揣測:“我怎么覺得你這像是故意給我大哥難堪,把他往死里整呢?你是就見不得他好嗎?”

祁歡:……

這都哪兒跟哪兒呢?

“我沒那么無聊。”她跟顧瞻之間的感情問題,不需要對任何第三方交代,祁歡懶得跟這二世祖浪費嘴皮子,“你也省省吧,照顧好秦太夫人,少管點我家的閑事!”

說完,她本是想繞開秦碩走人的。

不想這位秦二公子還護短起來,仍是虎視眈眈盯著她,不讓路。

祁歡無奈,只能勉強解釋了句:“本來就是我的私事,巧合罷了,而且……我跟秦小侯爺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值得處心積慮拿我自己的終身大事給他去添堵的?”

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

就是這些事趕的太巧合了。

秦碩依舊將信將疑,星羅卻突然扯了扯祁歡的斗篷,輕聲提醒:“大小姐,顧世子和寧王他們到了。”

秦碩在聽到“寧王”二字時,想到與之有關的某個人,登時就是頭皮一緊,等著回頭看見和顧瞻還有云崢他們走在一起的葉尋意時……

說是時過境遷,也想開了,可他臉上也依舊明顯閃過了一絲的慌亂和不自在。

倒不是還惦念舊情,而是他在葉尋意二人面前的身份尷尬,現在秦頌不在京城,他當時的第一反應是不能招惹他們,省得給家里惹麻煩。

可這時候,要避開反而更要惹人猜疑。

他頃刻便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該沉不住氣的來找祁歡的。

他這里又是糾結,又是后悔,心態都擰成麻花了……

祁歡卻是神態自若,好整以暇的等著那一行人走近。

“見過寧王殿下。”她先給云崢見禮打了個招呼,然后徑直看向了顧瞻道:“你沒去見我父親嗎?怎么到這邊來了?”

葉尋意和云崢二人或多或少都在觀察顧瞻的反應。

方才他們一路走來,隔著老遠就看見祁歡和秦碩站在這里說話了。

雖然兩人之間站的挺遠,隔開了適當的距離,可他倆畢竟以前有過婚約的,彼此身份敏感,這樣單獨見面多少也有些不合適。

顧瞻卻是神色如常。

他眸光清明,甚至像是直接無視了秦碩,視線只定格在祁歡臉上道:“已經見過并且打過招呼了,是祁世子準允我過來尋你的。”

說著,他這才解釋了一下身邊這倆人:“在花園入口剛好遇到了寧王殿下。”

云崢瞧著祁歡這個明明被抓包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樣,心中也是興味很濃,唇角揚起的那點虛假的笑容都格外曖昧,緩緩的道:“哦,本王頭次登門,對府上也不甚熟悉,就請顧世子給帶個路。畢竟是不請自來,自該也是當面與祁大小姐打聲招呼。”

他視線隨后掠過祁歡,又看向站在她旁邊幾步開外的秦碩,笑容之間就越是意味深長:“不會冒昧打擾了祁大小姐吧?”

祁歡如何不懂他這是想利用男人的嫉妒心來挑撥離間,從容冷靜的微微一笑:“不耽誤,秦二公子也是特意過來與我打招呼的。”

一句話,倒是反客為主,先堵了云崢的嘴。

云崢這點定力還是有的,面上笑容不改,也便忽略掉這個話題又再說道:“府上老夫人做壽這么大件喜事,怎么也不給本王下帖啊?”

祁歡道:“殿下身份尊貴,平日里又忙得很,我們府上區區一宴,又哪敢驚動殿下。殿下這般身份還要親自登門,倒是要叫我祖母惶恐,怕是受用不起呢!”

她目光從始至終沒往葉尋意臉上去,就仿佛對方并不是個活人,而只是云崢身上一件可有可無的飾物。

但是心里卻是警鈴大作——

這倆人之前明明早就離心離德,彼此間鬧的仇深似海的,現在能夠這般握手言和,就必定是要聯手謀算些什么了!

而今天——

他們是明明白白奔著自家來的!

云崢假意聽不懂她的刻意疏遠,自顧又道:“那就是祁大小姐過謙了,本王可是早有誠意與貴府結交的。”

這一語雙關,指的卻是當初祁家為祁長歌拒婚之事了。

這算一筆舊賬,兩府之間明明只可能結怨,不可能結交的!

祁歡也有樣學樣,假裝聽不懂他言下之意:“來者是客,那便請殿下去抱廈里喝茶避寒吧。”

說著,她便又笑了笑:“今日這天氣,著實冷了些。”

“方才過來路上是看見有幾個相熟之人要去打招呼敘敘舊的。”云崢道,終于將葉尋意推到人前,“只是今日好像是男女分席,本王身邊不便帶著女眷,愛妾就勞煩祁大小姐代為照顧一下吧。”

這個愛稱出口,在場的幾人,除了顧瞻和祁元辰……

其他人的神情瞬間便各有各的情緒與尷尬。

葉尋意好不容易才維持著不慍不火的表情,上前一步。

祁歡卻沒等她開口就直接拒絕:“那殿下可就找錯人了,我與您這側妃娘娘之間不對付,還是互相敬而遠之,不要往一塊兒湊的好,若是今日再當眾打起來,我們家丟臉沒所謂,怕是叫您也要跟著被人嗤笑治家不嚴那便不好了。”

本來這種場合,大家都是拼的演技,逢場作戲而已。

要論舊怨,云崢和祁歡之間反而更深些。

他卻是斷沒想到祁歡連他都忍了,現在居然又駁了他的面子,直接拒絕款待葉尋意。

葉尋意本來就好不容易維持的臉色,瞬間繃不住。

她冷冷的看過來,也不再裝了,諷刺質問:“所謂登門是客,這就是你祁家人的心胸涵養與待客之道嗎?”

祁歡如今對她也早沒了絲毫顧忌與耐性,當即反唇相譏:“恕我直言,葉側妃你這等所謂客人,我祁家不歡迎,誰知道你又是帶著什么明槍暗箭來的,沒將你大棒子打出去,就已經算是我祁家最大的涵養了。”

他們兩口子今日本就是來者不善,卻沒有想到祁歡敢當面就這么揭老底。

不僅是葉尋意,就是云崢的面色都是微微一變。

但下一刻,他就笑著打圓場,抬手攬了葉尋意肩膀做親昵狀:“他們女子之間就是容易小心眼記仇,顧世子莫要介意,這事兒咱們男人摻合進去就當真要傷和氣了。”

顧瞻并不駁他,只是不答反問:“既是為了不傷和氣,那不如就不吃長寧侯府的壽宴了,微臣請寧王殿下單獨下館子去吧?”

云崢二人是帶著目的來的,好戲還沒開場他又如何肯走?

沒想到顧瞻也跟著一起拆臺,他表情不由的又是微微一僵。

這時候,葉尋意已經受不得這樣的窩囊氣,從他懷里掙脫出來,瞪著祁歡冷冷的道:“你只是看我不順眼,就不要不識好歹遷怒我家殿下了,既然你不歡迎,那我走便是。”

祁歡自然不會留她。

云崢倒像是慌了一下,下意識想撈回她來,只可惜動作慢了一步。

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大喊大叫,一時神情微惱。

而葉尋意氣沖沖走了兩步,卻終究氣急,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祁歡和秦碩一眼,嘲諷道:“你們二人之間總是有過婚約的,即使顧世子大度不予計較,是不是也該避嫌一下?這般私相授受的來往……別人還當是……”

秦碩這趟過來當真是沒什么惡意,見狀,立刻就要挺身而出解釋。

祁歡卻也沒等葉尋意把真正難聽的話說出來就直接冷聲打斷:“閉上你的嘴滾出我家,再多說一個字,我當真喊人攆你!”

葉尋意自是再次被激怒,云崢見勢不好,已經追上去,打著哈哈強行將她帶走了。

他二人走后,秦碩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十分難看。

他也是怕為此引了顧瞻和祁歡之間的誤會,便就硬著頭皮解釋了句:“我母親正在病中不能前來,我是過來代她解釋賠罪的,告辭。”

說完,便逃也似的匆匆走了。

顧瞻這人,心智十分成熟,他會忌憚介意祁歡和秦頌之間的來往,可是對秦碩這樣完全不具競爭力和威脅的毛頭小子,他卻醋都懶得吃。

心平氣和的看著對方走遠,他才神色凝重看著祁歡道:“今日的壽宴之上怕是要有事發生了。”

“但他身份在那擺著,縱使明知他是來鬧事兒的,也不能現在沒憑沒據的直接把他轟出去。”祁歡也跟著微微嘆了口氣。

顧瞻走上前來,原是想拉她的手,但見他手里還牽著個裹的一身雪白的個子小小的祁元辰……

再細細一看祁歡姐弟二人這身裝束,眼角眉梢突然就漫上幾分明顯燦爛的笑意來。

祁歡見他笑得頗有幾分莫名其妙,便蹙起眉頭:“你笑什么?”

顧瞻看了祁元辰一眼,卻道:“回頭再告訴你,這會兒我先替你盯著寧王一點吧,以防萬一。”

說著,他又看向了祁元辰:“池云川和樾姐兒都隨我一道兒來了,要帶你去找他們嗎?”

祁元辰沒做聲,迅速從祁歡指間抽出手來,然后走前又想到了什么,便跑回來從星羅手里搶了那個手爐,這才奔到顧瞻面前。

祁歡二人都被他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動作逗得直樂。

顧瞻隔著兜帽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后便轉身領著他走了。

祁元辰在自家院里,倒也不用他牽著,懷里抱著個手爐,一只雪白的小動物成精似的步履蹣跚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

顧瞻今日穿的是一件銀灰色的斗篷,鑲了同樣顏色的毛邊,他刻意放慢了一些腳步,走的很是從容穩重。

祁歡目送這一大一小兩個背影走遠,覺得這畫面可可愛愛,不禁面露笑意。

身后的星羅看了會兒卻也抿著嘴偷笑出聲:“奴婢知道方才顧世子想和小姐說什么了。”

祁歡的思緒被打斷,驀然回首,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什么?”

星羅笑得眉眼彎彎,臉蛋兒也透著幾分嬌羞的微紅,確定左右無人,這才小聲道:“小姐與顧世子成婚之后若是生個小小公子或者小小姐,一家人出行的場面……大約會與現在差不多。”

祁元辰是她親弟弟,祁歡方才的確沒有任何聯想。

此時再去看遠處已經走得很遠的一大一小兩道背影,她怔愣之余卻居然也認真的思索起來。

半晌,很客觀的下了評論:“也不盡然。”

這回換成星羅不解,眨巴著眼睛等她的解釋。

祁歡道:“若是生個兒子,應該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可我要是生了女兒……這會兒顧瞻就該是抱著她走了。”

星羅:……

星羅哪里想到她家小姐會這么實誠,這種私房話,她私下打趣說說無傷大雅,這哪有當事人這么不矜持的!

下一刻,星羅當場就慌了,卻又不能直接沖上去捂祁歡的嘴,急得手舞足蹈,不知所措。

祁歡看她這般反應,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剛才那話似乎不該說,但是四下無人,她也就沒往心里去,只又笑著拍了拍星羅的肩膀安撫:“私房話嘛,在人前我又不會亂說,瞧把你嚇的。”

她領了星羅,依舊走的另一邊,往前院去。

星羅卻再不敢隨便跟她開玩笑,只是悶聲走了一段兒又覺得不對勁:“小姐這是要去哪兒?您不去盯著寧王府那位側妃娘娘嗎?”

“他們兩口子明顯有備而來,現在去盯也晚了,算了,這天寒地凍的,隨便他們吧,了不起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祁歡道,依舊按照原計劃去了福林苑。

而彼時的大門口,祁文晏卻居然也破天荒的回來,正在下馬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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