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歡第295章 骨肉相殘,算計人心(二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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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骨肉相殘,算計人心(二更)


更新時間:2022年09月02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葉陽嵐:、、、、、、、、、

院中空曠。

他兩人站在當中的位置。

秦頌該是也不想把動靜鬧大,聲音便有些刻意壓低。

顧瞻坦然承認:“軍中機制與京城衙門乃至城郊大營都不盡相同,武成侯初來乍到,需要現學和適應的東西很多,先去甘州待個一年半載,會比去雁嶺關更穩妥。”

高長捷死后,南境局勢變得無比緊張復雜。

顧瞻那一個多月,幫忙主持大局,穩定了軍心,順帶著等朝廷派新的將帥過去。

高長捷任職南境主帥時,是接的定北侯步橫云的班。

定北侯府也是大覲朝中從建國之初就一直堅持走武將路子的少有的幾個權貴之一,定北侯當初退下來是因為舊疾復發。后來回京調養了幾年,身體有所好轉,但他年紀漸漸上來便萌生了退意,就一直沒再回去。

高長捷出事之后,皇帝便降密旨重新啟用了回老家探親安養的他。

他現在雖然已經年過五十,即使重新上戰場也守不了幾年了,但軍中將帥最主要靠的頭腦和對兵法策略這些的運用協調,以及軍中威望,體力這方面反而要其次一點。

秦頌請旨過去,皇帝也不會委以重任,就是給他機會歷練學習的。

所以,他去雁嶺關或者西北甘州……

對朝廷而言,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顧瞻這樣肆意插手運作——

因為他與自己的舊怨,秦頌卻多少懷疑他是小人之心,在防范他的。

畢竟,秦豫豐當年戰死,一直是他的心結,這怕不是顧瞻擔心他去了南境會伺機報復朝廷,做出什么吃里扒外的事,進而叫南境本來就復雜的局勢更加雪上加霜吧?

北方防范操縱的感覺和滋味并不好。

秦頌是今天下朝之后,皇帝特意叫他去御書房單獨“談心”,并且給了他調任西北軍中的旨意和公文的。

他也于第一時間猜到,這該是顧瞻插手干涉了。

現在顧瞻當面承認,他更是怒火中燒。

兩個人,四目相對。

秦頌冷冷的盯了顧瞻好一會兒,但圣旨已下便無從更改,秦頌看著顧瞻面上勢在必得的表情,便是有些惡劣的冷笑起來:“叫我去甘州?你我兩家之間什么關系你難道不清楚?老國公年事已高,你就不怕我會對他做些什么?”

防范他對南境局勢不利?

卻寧肯叫自家人以身犯險,也要把他調任西北?

秦頌可不覺得顧瞻這是出于對他人品的信任,卻分明是想借他平國公府的自家勢力來限制牽制于他。

他表情持續收冷,隨后又是話鋒一轉,諷刺道:“也或者,你是打算同我一起走?然后不錯眼的親自盯著我?”

顧瞻這趟回京,滯留的時間對于一個戍邊的武將來說,確實是太長了。

雖然近年來西北方面因為外番諸小國之間互相搶地盤,打的太熱鬧,分身乏術,導致與大覲邊境之間的沖突減少,可一年之中也總是有一兩場大仗要打,不可能徹底安靜消停下來。

顧瞻之所以被絆在京城,其中絕大部分的原因都是為了祁歡。

這一點,秦頌是心知肚明的。

此言直中要害,顧瞻臉色忍不住的微微一變。

他外祖父年紀已經很大了,事實上他并不應該為了兒女私情就一直耽于京城之內。

因為這事,對老國公,他心中其實也時時愧疚的。

秦頌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壓抑的憤怒這才有些許消減。

顧瞻暗暗捏了捏拳頭,知道他心里有火,并不與他一般見識,只依舊是冷靜說道:“我已經給祖父修書去信,你到了甘州軍營,他會關照于你,需要修習掌握的則是看你個人的本事。等過個一年以后,你再想上書調任,去任何地方,我顧家不會干涉于你。”

他和秦頌之間本就有舊仇,再加上還是個不能為外人道的情敵關系……

兩人之間,是互相看不順眼。

顧瞻的臉色態度也都不見的怎么好,但他還是又補充了一句話:“軍中無小事,更不是意氣用事鬧脾氣的地方,我想武成侯你知道輕重,好自為之吧。”

說完,便又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可——

他這是什么意思?

反倒像是他顧家有意施恩,關照自己似的?

秦頌覺得自己像是到了飯點兒,正想回家吃飯,卻先被不喜歡的人強塞了一口吃的那種感覺——

雖然東西不難吃,但就是如鯁在喉,將他給噎得半死。

他臉上表情瞬間又再度冷了下來。

身后的屋子里,那幾個并不官員礙于他二人身份,方才也沒敢跟出來看熱鬧,在屋里佯裝處理公事一邊暗暗觀察……

看著倆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模樣,該是掐了一架,但具體掐了什么,卻沒人聽見。

難道是因為陛下即將派武成侯往西北軍中任職,顧世子自感自己在軍中的地位即將受到威脅,所以找茬兒警告來的?

因為他來了卻沒進屋,明明白白就是知道武成侯在此,沖著這位小侯爺來的!

秦頌即將調任西北軍中的消息,皇帝應該是準備在次日早朝上在于朝堂上正式宣布,但兵部的官文已下,這事兒板上釘釘,消息也提前不脛而走了。

祁歡從外面回到家,因為自己已然心事重重,自然無暇再回過頭去聽外面傳的小道消息。

并且——

她這前腳才當回到家,洗了把臉,換了身常服,衛風就回來了。

“這么快?”祁歡大為意外,當場便意識到事情有所偏差,不由的緊張起來,“他人呢?回前院了?”

星羅道:“沒,奴婢把他帶過來了,就在院子外面。”

“叫他進來。”祁歡也有點坐不住了,起身從屋里出來,進了隔壁書房。

星羅將滿頭大汗的衛風領進來。

衛風的表情很是凝重,但看著卻不像是事情辦砸了的那種惱恨無措,不等祁歡發問,他也就直接和盤托出:“大小姐,楊陳氏那邊的情況不太對勁,屬下聽我家世子的吩咐趕過去就聽說她已經出事了。”

祁歡一愣。

除了她和顧瞻,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到有什么人須得去對楊陳氏那種市井婦人下手的。

總不能——

是葉尋意動作迅捷,已經注意到對方,并且早早出手了吧?

“具體什么情況?人沒了?”祁歡心中不由的更加慎重幾分。

“那倒沒有。屬下喬裝之后尋到陳府附近,還沒等摸到他們家門,就聽鄰里議論說陳家出了變故,再仔細打聽,才知道就是那個楊陳氏出了事。”衛風此時也有點云里霧里的摸不著頭腦,“說是最近這段時間,因為寧氏臥病在床,楊陳氏日日往返楊、陳兩家之間侍奉母親,就在前天夜里,入夜之后她如常自楊府歸家的路上遇上截道的,險些被擄走,好在巡夜的官兵路過附近,歹徒便倉惶逃竄了。之后她昨日再去楊府,也就是中午歇了個午覺的工夫,便起不來了。叫了大夫前去診治,說是重度偏癱……”

這一連串變故不僅發生的及時,并且一連串的巧合也太緊湊了點,衛風說著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有些可笑了。

他瞄了祁歡一眼,才繼續將這匪夷所思的情況講完:“究其病因,說是人年紀大了,本來就不禁嚇,楊陳氏由于被驚嚇過度,驟然引發的重癥。”

再具體的,就跟祁歡一開始的想法不謀而合——

楊陳氏也五十好幾的人了,養尊處優這些年,一身的富貴病,一個驚嚇過度,她人再更倒霉一些,一下子被刺激偏癱,都幾乎順理成章。

祁歡一時默然。

剛好星羅端了熱茶進來,聞言也當即皺起了眉頭,先揪出一個疑點:“這京城重地,天子腳下,楊家府宅所在那片地方的住戶也多是非富則貴,就不說夜里巡城的官兵了,便是各家的護衛也是稍有動靜便聞風而動。哪兒來的匪徒,膽敢半夜在這城里公然擄劫官眷?而且……你說他們要擄走楊陳氏?擄走個老太太干什么?是要敲詐勒索嗎?”

以衛風走南闖北和混跡軍營的閱歷,這些星羅都能一眼看穿的簡淺破綻,他自然也當場就識破了。

也就是因為覺得刻意,這才特意將關鍵詞都轉述給了祁歡知道。

他來不約而同都在等著祁歡說話。

可祁歡半天沒言語,一副若有所思模樣。

衛風只能接茬道:“這事確實不合理,但京兆府衙門也備案記錄了,并且就在楊陳氏被劫未遂的次日,她便出了事。”

“事情出在楊家門里,如果刨除是楊陳氏真倒霉的概率,那不用問,就是寧氏兩母子之一對她下的手。”祁歡終于開口,一語中的,“那母子倆原就不過一對兒禽獸,尤其是寧氏……楊成廉是她一輩子的依靠,她無論如何不會舍棄,可楊陳氏,盛世太平時,她無所謂多留這一個女兒,真到了有事的時候,楊陳氏成了累贅,會被她當機立斷的無情舍棄也沒什么奇怪的。”

文妃那種身份可以被她所用,也為她出過力的棋子,需要舍棄對方換得自保的時候,寧氏都能毫不吝惜的直接祭出,更何況是楊陳氏這種關鍵時刻出不上力,還可能拖后腿的了。

祁歡的表情一派凝重,卻不是替楊陳氏悲哀,她只是感受到了來自于未知力量的威脅:“可是試圖擄劫楊陳氏的是什么人?”

“有一種可能是寧王府或者葉氏的人已經聞風而動……”衛風將自己的推論說出來。

但這也僅是一種可能而已,他自己也并不傾向于相信。

“看著不像。”祁歡輕輕地搖頭:“雖然葉尋意和寧王府方面最有動機,可堂堂一個寧王府,又是有備而來,若是他們想要出動幾個得力人手去綁走一介市井婦人,必然十拿九穩,怎么可能會驚動了官兵,還被幾個官兵給沖散,不了了之。”

衛風道:“屬下也是覺得這事情蹊蹺,瞧著……倒像是有人投石問路做的一場戲,假意扮成是有人要綁走楊陳氏做揭露楊成廉母子的人證,以此誘導養成母子搶先出手,先封了楊陳氏的口。”

祁歡自然也是此等感覺。

與衛風對視一眼,她也便自嘲的笑了:“而且就目前的局勢來看,寧氏他們應該會認定這事就是我做的!”

衛風倒吸一口涼氣,面色就又更是凝重了幾分下來。

祁歡思忖過后,卻是再次輕笑出聲:“我倒是不介意背這個黑鍋,橫豎我與他們一家也是不死不休的,這種爛賬多往頭上栽一筆也無所謂。我是只沒想明白,除了我,誰還那么無聊,不僅知道內情,還料準了寧氏母子二人的歹毒性情,可以這般恰到好處的算計了此事。總不能是我表哥或者我母親做的吧?他們是有動機,也知內情,可是瞞著我做什么?就為了叫我替他們背黑鍋?”

衛風與星羅互相看看,也都是一籌莫展。

“屬下再去查查看吧。”最后,衛風說道。

“算了。”祁歡擺擺手,“現在都時過境遷了,去查也夠嗆能查到什么線索。不過就對方目前的行事而言,至少在這件事上他做的還算對我們并無惡意。”

只不過,單憑一件事來判斷是敵是友,過于草率。

有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目標不明的人隱在暗處,總歸不是件太好的事。

祁歡認真想了想,依舊想不出還有誰是能熟知她與楊成廉母子之間的內情,還能搶先她一步這般行事的。

總不能是皇后和太子他們那些大人物吧?

“不管怎樣,這事兒你也回國公府跟顧瞻交代一聲吧,好叫他心里有數。”斟酌再三,祁歡暫時也只得如此作罷。

衛風走后,他也一并打發了星羅出去。

之后,便自己關在書房里一整個下午,再沒出來。

這邊衛風也是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就去找了顧瞻一趟,將楊陳氏的事說了。

顧瞻聽后,顯然也是十分意外。

衛風道:“祁大小姐琢磨半晌無果,說是靜觀其變就好,叫屬下暫時也不必費勁去查了。可是設計此事之人,明顯洞悉全局,又心思甚是縝密毒辣……”

算計到人家母女相殘,兄妹相殺了——

即使楊家那一家子是愿者上鉤,這般算計人心的城府,也的確不虧“用心毒辣”四字了!

衛風十分之憂心:“屬下覺得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得揪他出來,可是也沒什么追查的線索,實在是叫人不安。”

顧瞻也是沉默著思忖良久,將所有的局中人都捋了一遍之后便是心思微微一動,喃喃的道:“我想……我知道是誰做的了。”

衛風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看向他。

“我看他該是并無惡意。”顧瞻卻只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暫時就先這樣吧,現在有人盯著,也不方便,回頭我找個機會問問。”

衛風被他弄的一頭霧水。

但見他不想多說,也只能忍下好奇,確定他無事吩咐,就又回了長寧侯府。

是夜,寧王府。

夜深人靜,葉尋意房里久違的又等來了那位叫做東方暮的訪客。

他依舊是扮做小廝打扮,人卻是飛檐走壁,翻窗進來的。

進屋也不坐,就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站著與葉尋意說話。

葉尋意對一個大男人屢次深夜潛入她臥房卻不打招呼的行為可謂深惡痛絕,但她現在寄人籬下,又有求于人,就算有再大的脾氣也的隱忍。

她翻身坐起,披上外衣,沉著臉道:“我送去的消息你收到了?據說武成侯秦頌上書請奏,要去雁嶺關就職。你不是說當年老武成侯秦豫豐和麟王云驤之死都是可以利用來做文章的引線嗎?這機會不錯,而且……”

她說著,也就詭異又滿是惡意的笑了:“秦頌的命脈是很好拿捏的,除了他那幾個拖后腿不成器的家人,長寧侯府的祁大小姐才最有用!”

她自認為還是了解男人心思的!

不管是真愛假愛,愛有多深……

女人對男人,尤其是對有野心的男人而言,更是顏面和虛榮心的象征。

就像是她上輩子經歷的事,云珩最終廢掉她改立葉尋惠為后時,葉尋惠也到了半老徐娘的年紀,后宮里比她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一茬一茬的,云珩卻執意扶她上位,為了繼續用葉才植的關系是不假,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葉尋惠是他年少微末時愛而不得的高嶺之花,沒有真的得到手,他便終身不得甘心。

而現在,秦頌對祁歡的心思,大抵也便是如此!

男人的嫉妒心最是容不得撩撥。

以前因為秦頌在京時的職位也并非沒有利用價值,只是沒到逼宮叛亂那一步,暫時用不著,所以她也沒湊上去招惹,只是偶爾慫恿了云崢一次去試探,那也是私心想報復祁歡的目的居多。

現在,秦頌居然請命要去南境軍中,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東方暮抱胸靠在窗邊的墻壁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直耐心的聽她說完,這才語帶嘲諷的微微吐出一口氣:“做為一個暗探,你這消息來的未免太過滯后了。”

“什么?”葉尋意不明所以,面露不解,但更多的卻是不悅。

東方暮道:“武成侯秦頌的奏折遞上去好幾天了,但今日兵部才給出的確切消息,因為平國公世子顧瞻出面干涉,你們的皇帝陛下已經準奏,將武成侯指派往甘州軍營了。”

葉尋意的小月子還沒坐完,她這個人重活一世,最是知道身體的重要性。

要不是中秋那天抓到云娘子落單的機會難得,并且也剛好云崢入宮赴宴,不在府里,她方便脫身,她那時也不會親自出門去堵云娘子。

她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幾乎是足不出戶的在家補養身體的。

如今,倒是養得氣色紅潤,心態也調整的好多了。

驚聞此言,她也是大驚失色:“你確定?顧瞻這是引狼入室,他瘋了嗎?秦頌與他不對付,但是為著祁歡……”

上輩子顧瞻死的早,導致她對此人實在了解不多。

現在怎么想,都覺得這是個被男歡女愛沖昏了頭腦的愣頭青!

為了和祁歡膩歪黏糊,不給秦頌可乘之機,他一個武將,久久不肯返回軍中,現在又把情敵秦頌弄去了他祖父麾下?

他是想靠著平國公替他磋磨打壓秦頌的氣焰嗎?

也不想想,秦頌那種人,又怎么可能乖乖就范,任他欺凌打壓!

想著這兩個滿腦子都只有男歡女愛的蠢貨,葉尋意哭笑不得,臉上表情都有點控制不住的胡亂變化,腦中思緒亂飛。

------題外話------

嗯,葉尋意的智商已經被玩殘了,沒啥指望了,當笑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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