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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反差萌,深藏不露!


更新時間:2022年08月21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葉陽嵐:

他走了整整一個半月。

祁歡也無時無刻不在惦記他。

此時他突然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面前,祁歡看著他的臉,竟是一時恍惚。

這會兒大庭廣眾,顧瞻卻也不太顧得上她。

就聽旁邊的皇帝“唔”了一聲,笑道:“你小子這倒是趕得巧,今兒個回來了。”

顧瞻便牽了祁歡轉身,莊重給他與顧皇后行禮請安:“微臣來遲,賀我大覲國泰民安,國運昌隆,陛下與娘娘闔家安康,團圓喜樂。”

他穿的是一身便袍,但看的出來,風塵仆仆。

皇帝樂呵呵的叫了平身。

顧瞻又給太子和盛賢妃他們作了個揖。

后面席上,從事發開始就巋然不動的寧氏——

此刻卻是眼皮子一跳,遠遠瞧著他,倒提一口涼氣。

她趁機壓低了聲音,飛快的警告了身邊楊盼兒一句:“一會兒無論事情如何發展,能不說話,你都盡量不要開口,留的青山在!”

雖然他們一家隱沒在人群里,并不引人矚目,可周遭幾百雙眼睛……

她這迫不得已開口點了楊盼兒一句,也便點到為止。

楊盼兒本就因為祁歡拔蘿卜似的將他們整條線上的人都挖了出來,震驚之余而心生恐懼,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顧瞻還回來了,她正自感不妙——

冷不丁聽自家祖母突如其來湊近她耳邊說了這么一句,她甚至一時都沒聽明白老太太這是什么意思,只茫然的轉頭看向老祖母。

寧氏忌憚周圍這么多雙眼睛,手里捏著一串佛珠,面上依舊不動如山的坐著,不見絲毫異樣。

只——

無形中,她卻以眼神嚴酷的又警告了楊盼兒一遍。

楊盼兒被她一個眼神就有點嚇了一哆嗦,也無暇細想她話里深意,脫口已經低低的應了聲:“是……”

在外人看來,楊成廉這些年混跡官場,穩步提升,已經是位高權重的從一品重臣,他們家又個破落戶出身,連寒門都算不上,他這樣的人,在外都可獨當一面,在家里自該也是頂梁柱的。

可——

楊成廉是家里的頂梁柱不假,因為一家老小都得靠著他過活兒,而事實上他家真正的權威和主心骨卻是這位老夫人寧氏!

便是在楊成廉面前……

只許是她不想管的事,否則家里的大事小事,楊成廉也都習慣性心悅誠服的聽她拿主意。

這席上,他是一家之主,老夫人,他的繼室夫人以及楊盼兒坐在他后面一桌,身后的動靜,他自是聽到了,也是心頭一跳,倉促回頭看了一眼。

看是礙于楊夫人這個不明真相的“外人”在場,又與老太太說不得悄悄話,母子兩個只彼此交換了個諱莫如深的眼神,楊成廉也只能按捺情緒,又飛快的咬牙收回了視線。

皇帝等人這邊,顧瞻全了禮數之后顧皇后就看著他笑道:“也不曉得回去換身衣裳再來面圣,怪沒規矩的。”

誠然,這不過是姐弟之間的一句調侃。

顧瞻道:“天色晚了,臣怕來得晚了宮宴散去再進宮會擾了陛下與娘娘休息。”

祁歡到這會兒心情已經平復。

聞言,便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顧瞻剛才出現的突然,她一時情緒波動大,沒反應過來,現在卻早想明白了——

今天這里當值的根本不是武校尉,這金陽殿的院門,從她開宴前進來,到中途追著楊青云出去,這來回兩趟都有注意到院外守衛,負責的校尉根本就是武校尉。

本來武校尉出現時,她只是心里怪異了一下,卻未深想,現在卻是一目了然——

應該是顧瞻臨時把他找來的!

給楊青云多加一重有利的人證物證,先入為主,一舉穩固住了受害者的地位!

所以——

應該基本是這里剛事發那會兒,他就已經到了,不過故弄玄虛的沒現身罷了。

祁歡的心思一時有些飄的遠了,再回神,就看顧瞻已經站回她身邊,并且牽了她的手。

顧瞻自是察覺她走神,去也沒叫她,只對皇帝道:“臣這未婚妻性子剛烈,最是受不得陰謀暗算和不白之冤,難免情緒有些激動,臣謝過陛下與娘娘的不責之恩。”

盛賢妃母子本已經見不得祁歡放肆出風頭,現在顧瞻回來,一看這個架勢就又是來給她撐腰的!

盛賢妃當即便要借題發揮……

太子云湛卻比她來話更快,已經走到顧瞻面前,笑呵呵道:“哪里!本宮覺得你這未婚妻人又聰明,口才又好,不過就是當眾有理有據的說說道理而已。這幾個人……”

為了防止自戕之事再發生,此刻徐秋那三人已經被武校尉分別叫人死死按住了。

云湛看向他們。

雖然祁歡把整件事的經過捋順了,但這幾人還不肯供認出幕后主使。

這種事,要處理,自然是趁熱打鐵!

這樣的場合之下,揪出兇手,帝后二人就得“迫于壓力”,秉公從重處理。

可若是把人提去慎刑司……

過了今夜,就算問出來,也會欠著那么點意思。

云湛自然也有逼供的法子,方才說送慎刑司,只是想威嚇他們招認,誰曾想那徐秋居然會走極端!

而尋死——

往往就只是一瞬間氣血上頭的沖動,徐秋求死未遂,此時整個人卻跟失了魂兒似的,眼神渙散的仿佛喪失了所有斗志。

“今夜之事,方才進門時臣也大概聽了一耳朵,”顧瞻道,“既然順藤摸瓜都審到了這個份上,好事猶且不過夜,更別說是這樣殺人越貨的惡事了。一事不勞二主,后續的……臣替歡兒做個了斷吧。”

之前帝后二人都已經默許祁歡來抽絲剝繭的梳理案情了,現在更不會阻止顧瞻插手。

云崢倒是不想看祁歡二人得意——

可祁歡前面說得對,他們母子倆不該白白給人當槍使!

并且——

他也好奇究竟是何人手筆,能在宮里設了這樣一個局。

所以,他便生生的捏著拳頭,忍下了脾氣。

顧瞻言罷轉身,將祁歡擋在身后,明顯就是不用她再插手。

他目光掃了眼被押解在案的三人,語氣冷淡:“你們都是宮里當差的,宮規如何,律法又為何,多少心里知知道。時至今日,你們三人身上背著的一共殺人越貨,構陷朝臣,加上欺君罔上這三條重罪,單拎出其中任何一條都足夠將你們滿門抄斬,九族屠盡。”

這三個人,有人擔當要職,親自動手殺了人,有人統籌全局,冒著風險主動湊到皇帝面前忽悠皇帝,也有人……

甚至不明內情的,只是拿銀子辦事,絆了唐家小姐一腳。

可是整個陰謀揭露,他們的確犯的都是百死莫贖的重罪,必死無疑。

雖然剛接了這個差事時,幾人都是抱著僥幸,認為可以順利過關,大賺一筆。

可現在——

既是必死無疑……

幾個人,雖是神色各異,也只都不約而同的心一橫,誰都沒做聲。

“橫豎今夜這整件案子必須要個了斷,機會只給你們一次……”顧瞻既不刑訊也不壓迫,只是打量著三人神色繼續道:“你們三人,必定是死罪難逃了,絕無生路,招出背后主使之人,我請楊大人替你們求情,開赦株連重罪,留你們家人親眷一條活路。倘若你們不招……這件事算在你們頭上,滿門抄斬,也可對天下人交代,以儆效尤!”

所謂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這幾人一起聯手來皇帝面前殺人越貨,甚至試圖蒙混過關,這簡直就是一場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若不揪出來重處,皇帝都要淪為全天下的笑柄。

所以,即使他們招認,也唯有一死。

既然他們是必死無疑,沒什么指望了……

一個人死,和帶著全家去死,那自然是能多活一個是一個,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

這時候,已經不是視死如歸和講義氣的時候了。

那個絆人的小太監涉事最淺,當即反水。

他被御林軍押著動不得,只扭頭撐著身邊同樣被壓住的管事太監嚷:“奴才賤命一條,可奴才真不知道他們是要殺人越貨,只是收了仇公公十兩銀子,聽他的吩咐絆了外面的人。仇公公只說是想叫外面進來的人在陛下面前出丑而已,他沒告訴奴才他們殺了人,還要嫁禍給楊大人。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可奴才真的不知道內情啊!”

即使顧瞻言而有信,可以由楊青云這個受害人出面,求皇帝網開一面不追究他家人,他這樣為了十兩銀子丟了性命……

也是夠冤枉的!

不說則已,說出來,小太監便是提淚橫流,慘哭不已。

而哪怕他只是個最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這個口子一旦撕開,整個環環相扣的局只能是全面崩盤!

后面席上一直穩如泰山的寧氏,終于狠狠閉了下眼。

哪怕是再抱著僥幸心理,此時她也只得承認事實——

大勢已去!

那位仇管事被指控,心理防線也瞬間被擊潰,慌亂尖叫著道:“奴才也是受人蒙蔽,是永和宮的楚沁……事情都是她安排奴才做……”

立在文妃身后的楚沁,已經在第一時間嚇得軟了腿,倉促跪了下去。

卻也沒等仇管事說完,文妃便惱羞成怒蹭的站起來,指著他大聲斥責:“大膽奴才,你自己做了虧心事,竟敢無恥攀咬本宮的人?這是看著自己要死,隨意拉人墊背嗎?”

她甚至,都不敢拿更狠的話威脅。

因為這個局面,徐秋這幾人自知必死無疑,又被顧瞻忽悠,她已經保證不了這些人的立場了。

文妃氣急敗壞,可又忌憚皇帝在場,也不敢再往上沖,去對幾人做些什么。

帝后面上表情都很鎮定,可能也不是不感到意外,只是處變不驚罷了。

盛賢妃卻見鬼似的瞪大了眼,扭頭盯了文妃半晌,嘴唇開合幾次,方才意味深長的嗤笑起來:“文妃妹妹?居然是你?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文妃在所有后妃里頭,論姿色,真的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之所以能進宮,才因為才德兼備,名聲最好。

而她入宮之后的這十幾年,哪怕生下皇子,被晉為妃位了,也一直都是后宮之中不爭不搶,最是循規蹈矩,與世無爭的一個人。

看上去人畜無害啊!

這反差萌——

不僅是盛賢妃受不住,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被驚的瞬間魂游九霄去了。

文妃本來就只驚慌,被盛賢妃這樣一挖苦,她才是面色漲紅,窘迫急躁的連忙轉身軌道了皇帝面前,繼續辯解:“陛下,楚沁是臣妾娘家帶進宮來的老人兒了,一直本分老實循規蹈矩,這幾個奴才這是明知自己難逃一死,肆意攀誣的……他們的話不能信的。”

楚沁已經嚇到不敢吭聲,額頭緊緊的貼著地面,做出最謙卑的姿態。

只片刻,底下地磚就濕了一片。

六皇子一直是個懵懂又無措的狀態,直到文妃跪在了皇帝面前,他才緩慢的反應過來……

不,也或者根本就不是反應過來,只是出于本能的反應。

總之,他也木然拎著袍角跪下了。

皇帝面對文妃的辯解,沒有給出任何反應,這時就目光越過她去,看著跪在她身后的六皇子,語氣冷厲嚴肅的問:“這事兒你也參與摻合了?”

文妃將兒子視為希望,一看皇帝毫無征兆沖著兒子去了,頓時聲音一哽,緊張的臉色雪白。

皇帝對皇子們來說,大多數時候都是個寬和慈愛的父皇,即使他不常見他們,卻是若非他們闖下大禍,皇帝便連重話都不怎么與他們說,更別說像是現在這樣,透出明顯震怒的跡象。

六皇子也是小臉兒瞬間雪白,被他鎮住,本能的訥訥搖頭:“沒……兒臣不知……”

他思維該是完全沒跟上事態發展的速度,渾渾噩噩的樣子,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然則——

皇帝卻居然并未苛責,只是加重了語氣嚴厲叱道:“那就起來!”

六皇子被嚇得不輕,依舊是沒過腦子,就本能的又爬了起來。

文妃被牽扯進來,席上的楊家人不能假裝看不見,這時,楊成廉攙扶著自己老娘,他們一家四口也趕了過來,不由分說跪了一片。

文妃原還慌亂,見著自己親哥和祖母,忽而便冷靜幾分,也恢復了些許底氣。

楊成廉先叩首道:“陛下息怒,臣這女兒入宮多年,一向循規蹈矩,寬以待人,從無劣跡,臣也絕不相信今夜之事會與她有關。而且這幾個奴才懼于顧世子施壓,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也不是沒有強行攀誣他人的可能。還請陛下息怒,明察,莫要讓娘娘承受了不白之冤!”

文妃這時,已經不吭聲了。

只死死咬著下唇,一副忍辱負重,受了莫大冤屈一般的模樣。

祁歡冷眼旁觀,看著這一家子。

但她的注意力既不在文妃身上,也不在楊成廉身上,她在看那位老夫人寧氏。

寧氏雖是長輩,但因為是女流之輩,又君臣有別,是跪在楊成廉與文妃后面的。

好巧不巧,還拉開一點距離,正好在文妃之前坐的椅子邊上,與楚沁離的極近。

她跪下之后,借著座椅遮掩,一直以頭觸地的楚沁看見她衣角,便悄然稍稍抬了抬視線。

寧氏飛快的朝她遞了個眼神暗示……

祁歡注意到她瞥過去示意的是跪在最角落的楊盼兒方向。

奈何——

楊盼兒這時早被嚇得六神無主,反而目不轉睛盯著她父親和姐姐的方向,還盼著他們有本事重新把這個局勢翻轉過來。

楚沁循著老太太的視線朝她飛快瞄了眼,她自是毫無所察。

祁歡看著這一家子的小動作,只覺得好生有趣。

這老太太難道會天真的以為,推個楊盼兒出來頂罪,就能糊弄過去將此事徹底擺平?

祁歡心里冷笑,重新移開了視線,卻無意中發現自己老娘正用一種諱莫如深的晦暗又冰冷的眼神,死死、死死的盯著寧氏。

她想到了什么,心思微微一動,但現在也不能問楊氏什么,也只能按捺。

時的顧瞻,已經踱步過來。

他站著,便是個居高臨下俯視楊成廉的角度,勾唇冷冷道:“楊大人是指本世子威逼證人,栽贓于文妃娘娘宮中?在場的后妃數名,皇子數名,全京城正五品以上的官員和所有的皇室宗親以及勛爵人家也幾乎全到齊了。本世子就算是給他們施壓,我可有提及文妃娘娘與你楊家一個字?虧得楊大人還是官居從一品的御史頭銜,怎的那個奴才不指認旁人,非得把永和宮的宮人供出來?”

他雖然年輕,但官位并不低,再加上有爵位和國舅爺的身份加持,人前人后自然都可凌駕于楊成廉之上,牢牢的壓他一頭。

是以,此刻被他一個毛頭小子劈頭蓋臉的當眾數落,楊成廉這個一把年紀的高官也只得是受著。

顧瞻這話,雖是說的無禮且狂放——

可就是事實。

眼見著永和宮不肯認賬,楊成廉甚至還試圖重新把這黑鍋壓他們頭上,仇管事也不管不顧的再次分辯:“楊大人府上,位高權重,文妃娘娘更是陛下后妃,身份尊貴,奴才這等閹人就我爛命一條,奴才既沒有攀誣文妃娘娘,也未曾指認御史大人,奴才只是就事論事。那是半月之前,永和宮的楚沁來尋的奴才,許了二百兩銀子做酬勞,叫奴才在今日宮宴之上,助她辦了這事兒。”

至于為什么是半個月之前才找的他,宮里人都一點就通——

顧皇后主持操辦的宮宴,門口這一片當差聽吩咐的人手是半月之前才定下來的,由仇管事和另外一位劉管事一同負責。

仇管事也怕自己死后,楊家和文妃會報復他家人,所以此時也不敢真的攀咬他們,只是咬著楚沁不放,繼續道:“這銀子,她先給了五十兩定錢,這會兒就藏在奴才那屋的炕洞里,剩下的一百五十兩,約定好了事成之后再給。奴才不識字,便沒叫她立字據,只留了她手上一個常戴的玉扳指做抵押,準備日后錢貨兩訖。”

顧皇后側目給賈公公遞了個眼色:“去查。”

賈公公領命離開。

顧瞻這時又瞟了眼一直面如死灰,一語不發的徐秋。

只要仇公公這里證物確鑿,其實徐秋招認與否,也都無關緊要了。

徐秋木然抬起眼睛,她試圖死過一回之后,已經什么都不在乎,有氣無力的嗤笑了一聲:“是楚沁。奴婢是十二歲時被家里賭鬼的爹賣進宮里來的,我早不認他了,他若還沒有因為爛賭被人打死,你們要為我的事兒找到他,殺了她,我反而更痛快。我沒拿他們的銀子,但是楚沁答應事成之后會疏通關系放我出宮,我就做了。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她主使,每一步要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都是她吩咐安排的,我只是去做。”

可是放她出宮,卻除非是文妃出面,否則——

楚沁怎么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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