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歡第257章 自己選的路,你只能跪著走!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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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自己選的路,你只能跪著走!


更新時間:2022年08月11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葉陽嵐:

男人看著她,神色略顯復雜,卻是不假思索回了她四個字:“怕是不能。”

葉尋意目色一厲,下一刻卻幾近崩潰。

但她不想被任何人看見自己這樣挫敗和狼狽的模樣,立刻用雙手捂住了臉。

肩膀聳動,低低的啜泣。

男人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并未出聲勸慰。

自從皇帝下令御林軍封鎖了寧王府之后,他雖然身手極佳,但是因為沒有要緊事需要和葉尋意聯系的,所以謹慎起見,就并沒有試著探進來。

至于葉尋意在這期間究竟出了什么事——

前幾天王府解禁之后,他立刻搜羅了一些消息,即使另有一些隱秘云崢沒讓外傳,他也大概能夠拼湊出葉尋意這段經歷的來龍去脈。

對一個女人來說,她這番經歷不可謂不凄慘。

葉尋意原也沒指望對方來勸慰她,她只是自己壓抑著哭了兩聲,快速的發泄掉情緒就又再度冷靜下來。

她大力的一把擦掉臉上眼淚,依舊目光怨恨又猙獰的瞪著來人,歇斯底里的質問:“我救過你的命,又替你們陛下謀劃,策反了高長捷親隨,為你們打開了大覲在南境軍中的缺口,做為回報,我只是叫你替我殺個人而已。以你這樣來去王府自如的本事,暗中結果了云崢根本就不是難事,難道你們想叫我白白替你們賣命不成?你要知道,我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般地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替你們謀事所致。”

她想要大聲的嘶吼出來,卻又怕驚動了廂房守著的醫官,和去了側院用飯的婢女,就雙手用力攥著被褥,壓著聲音低低的吼叫。

那男人抿唇不語,不為所動。

葉尋意的情緒再度瀕臨崩潰:“你是要請示了你們皇帝陛下才能做嗎?好,就算拋開南境之事不提,單就是那天晚上……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被大覲的太子搜出來,死于御林軍的亂箭之下了。我救過你的命,你不該替我做件事,還另外這份人情嗎?”

這人,便是云崢與葉尋惠大婚那日,喜宴上行刺的刺客之一……

不,更確切的說應該是首領!

當時他帶來的假舞姬們行刺失敗,他接應時候又遇險,誤打誤撞闖進了葉尋意的屋子。

原是想挾持葉尋意,和皇帝還有云崢談條件的,但葉尋意很有膽色,臨危不亂的憑著一番巧舌如簧的游說與他達成共識——

將他藏在自己屋子里,然后聲東擊西,帶他的兩個手下去另一個院子劫持了葉尋惠。

當時是她裝作被人劫持,被帶去的葉尋惠那邊,云崢趁機射殺葉尋惠和那兩名刺客之后,大家都以為所有刺客都已經伏誅,在認知的盲點之下,誰也沒有想到葉尋意房里還藏了個關鍵人物。

風波過后,葉尋意去而復返。

男人見她言而有信,居然真的沒有供出自己,并且還特別賣力的替自己打掩護,保全自己……

雙方談了談,雖然不能根據一次接觸就完全信任彼此,但大概的也互相透露了一些底細,先初步達成了合作共識。

只是——

當時還不及細談,云崢就心血來潮跑過來要圓房。

當時這人倉促之下躲上了房梁,他才剛死里逃生,自然不會在院子里守了大批寧王府侍衛的情況下就貿然對云崢出手。

而且——

葉尋意本就是云崢娶回來的妾室,人家名正言順的行夫妻之事,他確實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更主要的是——

他是個暗衛、殺手,又不是濟世的圣人,在他的概念里,只有腦子壞掉的人才會為了個初識之人去胡亂出頭,暴露自己,甚至丟性命。

但是很顯然,那件事導致了葉尋意很崩潰。

不過這女人的心智也算難得的堅定了,之后又很快的冷靜下來,兩人繼續深談之后……

擬造通敵叛國的罪證構陷云珩的提議和具體計劃都是葉尋意出的。

他只負責兩地傳信,替她跟大成的皇帝宇文滄搭上了線。

葉尋意在云崢手里一再受辱,是的確忍無可忍,才沖動想要一勞永逸的鋤掉云崢了事,甚至挾恩圖報。

然則男人的表情卻是冷漠又坦然的。

他就事論事:“葉三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自然是認的,當時我也提議帶你離開寧王府甚至離開大覲國境,逃出生天,以此做為報答,是你不肯,轉而要求我替你與我朝陛下之間牽線搭橋,達成了合作。”

一碼歸一碼,救命之恩確實應該回報。

可如果真要明算賬的話——

他也幫葉尋意達成了一件心中所想,可以兩清了。

葉尋意被狠噎了一下,原本蒼白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的微微漲紅。

當時這人提議帶她走,她想也不想的就當場拒絕了!

她還要報仇,還要翻身,還沒有將上輩子踐踏過她,這輩子給她使絆子的那些人統統踩在腳下,她怎么甘心像是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就那么倉促出逃,并且從此以后只能隱姓埋名的混日子去?

大成當前在位的皇帝宇文滄的狼子野心和暴戾之名,她上輩子雖然未曾親眼得見,但卻一直有所耳聞。

當時知道那批刺客是宇文滄派來的,她幾乎是沒一個毛孔都叫囂著興奮,想的是天無絕人之路,惡人自有惡人磨,總歸老天爺還是眷顧她的,在她眼看著要無路可走之就特意給她送來了一把刀子。

所以,當即便雄赳赳氣昂昂,磨刀霍霍,準備起了顛覆整個云氏皇族的計劃。

然后,順利把云珩逼得身敗名裂出逃,成了喪家之犬,又把云崢玩弄于股掌之間,甚至和大成方面合作,準備瓦解大覲朝廷在南境的關卡壁壘……

雖然計劃里有小的瑕疵和不盡人意之處不可避免,但總歸差強人意,這每一步里她都有所收獲的,又自認為瓦解掉云氏皇族只是遲早的事。

可是千算萬算——

就愣是沒算到,這個云崢是個不講武德的瘋子!

他不如意了,就肆意踐踏,報復在她個人身上!

想想這個把月里面的經歷,葉尋意現在已然抓狂到想死的心都有……

她紅著眼睛,終于不得不流露出幾分脆弱神態的看向那人:“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你不殺了他,我遲早會被他給逼瘋的。我的手段究竟如何,你們皇帝陛下是看在眼里的,替我殺了他,我保證……將來會加倍回報,你們絕對不會吃虧的,啊?”

她這邊話音才落,那男人就一針見血的打破她的期望:“我可以殺了這個人,并且干干凈凈的不把任何線索和冒頭指向你。可是一旦我殺了大覲的寧王云崢,你或者被逼殉葬,或者被關到皇陵常伴青燈,了卻余生……沒了這個寧王側妃的身份,你以后也就沒有任何用處了。說實話,我們陛下并不需要一顆廢棋,以你現在的處境,一旦你失去了價值……”

后面話,他沒說完。

但是相信葉尋意懂得——

雙方之間既然已經有過了合作,那么即使宇文滄不在乎他們聯手的事被人知道,可既然葉尋意已經沒用了,那肯定還是殺人滅口了才是最叫人放心和省心的。

葉尋意如是遭遇當頭棒喝。

她臉上血色,一瞬間又褪得干干凈凈,頹然跌坐在了床榻上。

心里談不上后不后悔,因為她始終認為她迄今為止所走的每一步路,當時都的別無選擇,必須要走的,因為她要報仇,要泄憤,要討要上輩子和這輩子所有人欠她的孽債……

可是一步步,明明走的義無反顧堅定的路,卻將自己陷入了如今這般進退維谷的地步,卻終究是叫她徹底迷茫了。

她面前還有路,只是現在——

好像真的沒的選了!

除非她去死了,一了百了,否則也就只能繼續咬牙走下去了。

她的目光,逐漸變得空洞,又死氣沉沉。

面前的男人,到此時卻無聲的嘆了口氣。

在他看來,葉尋意一介女子,非要折騰到現在這個地步,很是沒有必要。

可——

他又不是她的誰,她自甘入局做棋子,既然他與他的主子都有利可圖,那就隨便她好了。

這半個時辰,沒有人知道葉尋意房里進過人,還發生過一次劇烈的爭吵,總之等兩個婢女吃了晚飯回來,看到的依舊是她無精打采,形容枯槁呆坐在床上的模樣。

可是等兩人戰戰兢兢的上前試著詢問并且服侍她時,卻發現她脾氣明顯緩和,變得好說話了許多。

葉尋意的狀態有所好轉,并且開始按部就班積極配合著服藥養身,管家得了醫官的稟報,又再多觀察了一日,并且眼見著宮里皇帝也被盛賢妃穩住了,并沒有再窮追猛打的盯著自家王府,次日他便做主將那個被暫扣的穩婆給放了回去。

穩婆得了大筆賞錢,又加上本來就是市井里打滾多年,有處世經驗,惜命的很。

她回去之后,自然不少鄰里都艷羨的過來打聽王府里是怎樣富貴的日子。

穩婆便賣力的宣揚了一波,王府是如何的富貴,王爺對側妃娘娘如何的體貼愛重,叫人艷羨之類的話……

臨近中午,過來串門的鄰里都相繼回家吃午飯。

祁歡這邊,是實時聽到的衛風回稟:“寧王府的管家行事還算謹慎,送了穩婆回來,還安排了兩個心腹喬裝在附近盯著。那婆子該是受了敲打,口風極嚴,我的人也有扮做問路的在附近探過消息,她那傳出來都是夸贊寧王府方面的話,聽不出什么內幕。”

祁歡道:“寧王府的人不會一直盯著她,叫你的人多點耐性,等他們撤了再來稟我。”

“是。”

衛風得了消息,便告退回了前院。

祁歡百無聊賴,坐在廊下繼續搖著團扇,正琢磨著要做點什么時,旁邊正在剝瓜子喂鳥的云兮突然輕聲提醒:“小姐,三小姐來了。”

祁歡轉頭朝院門方向看去,果然是祁欣帶著朱砂走了進來。

朱砂手里提著個不大不小的籃子,上面用綢布覆了一層,該是有些分量,她兩手一起搬的太挺吃力。

祁欣見著祁歡轉頭,又主動笑問:“看來我來的剛好是時候,大姐姐這會兒剛好得閑呢。”

祁歡最近極少出來,對外的說法就是嫌熱,實際上——

一來總惦記著顧瞻,沒心思出去閑逛,二來也是怕出去的多了要招事兒。

祁歡唇角也跟著揚起微笑來,散漫道:“確實挺閑的,就在這納涼,順便看云兮逗鳥了,三妹妹也是稀客,今兒個怎么想到過來了?”

祁欣性子傲,本來就是暗中和祁歡這個大房唯一的嫡女較勁,可那時候,大家至少還維持著面子情。

而到后來兩房關系惡化之后,祁欣大多數情況都幾乎是繞著她走了,主動登門,實屬罕見。

祁歡問的刻意。

祁欣卻是鎮定自若,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自在。

她上臺階走到廊下,又招招手示意朱砂上前,揭開籃子上蓋著的綢布一角,露出下面色澤誘人顆顆飽滿的葡萄:“這是我二舅舅近日托人捎回來孝敬外祖母的,外祖母又分了一些過來,我嘗了嘗,確實比咱們京城市面上能買到的口味要好上許多。路上保存的好,還很新鮮,就想著給大姐姐也送些過來。”

無事獻殷勤這種事,她做來雖然還算得心應手,可祁歡卻知道她此時心中必定是十分煎熬的。

她不太愿意和祁欣過分交集,就遞了個眼色給云兮。

云兮趕忙放下手里盛瓜子的匣子,過來接了朱砂手里籃子:“朱砂姐姐給我吧。”

朱砂將東西交過去。

“東西我收下了,三妹妹有心,多謝了。”祁歡拍拍裙子起身,這才不緊不慢往屋里走。

祁欣自然而然跟了進去。

堂姐妹兩個一前一后挨著桌旁坐下,星羅就停了動靜從側院匆忙趕了過來,問:“三小姐喝什么茶,奴婢叫人去沏。”

祁欣剛要說話,祁歡卻是毫不客氣的搶白道:“你過來是為了中秋節宮宴的事吧?”

大覲朝中的慣例,每年除夕和中秋兩個大節,宮里會設一場男女同席的大宴。

男賓那邊,會準允在京的正五品及以上的所有官員參加,然后還包括皇室宗親和勛爵人家繼承人這一脈的嫡系。

女賓相對要少,除皇族和命婦之外,另外還想去的,要么是帝后欽點,要么就得有資格出席的女眷捎帶上。

當然,這個“捎帶”著去的,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行,至少自身的身份也得勉強拿得出手。

祁文景是長寧侯府的世子,每年這兩次宮宴,他和楊氏都可順理成章的出席。

但是往年祁元辰又小又弱,祁歡又是個病秧子,所以大房這邊通常就只有他夫妻二人同去。

祁正鈺夫妻也會去,祁文昂這幾年也有了資格,但他不能帶家眷。

所以,前面幾年,祁欣要么去高家找祁文婧母女借光,要么就跟著余氏前往。

可是今年——

高家最近一直閉門謝客,據說入夏以來祁文婧的身體還一直不大好,祁欣遞了幾次拜帖,高云渺又推脫不見,而余氏那里,今年算是和府里所有人都鬧翻了,最近還時不時就因為祁云歌被關的事指桑罵槐的鬧騰,祁欣也指望不上她。

實在是不得已,她這才硬著頭皮來找的祁歡。

祁歡當面點出,她面子上多少有幾分掛不住,卻還是強撐出一張得體的笑臉,如常道:“大姐姐是平國公府的未來新婦,皇后娘娘又很喜歡你,想來那天你是一定會去的吧?”

話是這么說,她心中卻難免忐忑。

畢竟——

她和祁歡的關系真不算好。

“應該會去吧。”祁歡聳聳肩。

祁欣咬著唇,正思忖著該怎么繼續說下去,卻又聽她話鋒一轉:“就算我不去,我母親也一定會去。回頭我確認一下當天的行程再給你消息吧,如果我不去,就讓我母親帶著你。”

祁欣張了張嘴,打好腹稿,準備了好幾天的游說之詞突然就全無用武之地。

因為祁歡答應的太痛快,她反而不得不懷疑對方的用意。

祁歡等了片刻,見她既不說話也不走,只能再次主動開口詢問:“你還有別的事?”

“沒……”祁欣脫口否認。

她有些倉促的站起身來。

知道祁歡這是下了逐客令,識趣的便轉身往外走。

可是祁歡的這個態度……

事情明明成了,卻叫她吃了蒼蠅一樣的心里不舒服。

走了兩步,她還是難以忍耐的又頓住腳步回頭,表情認真看著祁歡道:“我們的關系其實沒那么好,你為什么這般痛快的答應帶我一起?”

祁歡同是神色坦蕩的與她對視,卻是不答反問:“你只是想去參加宮宴,并沒有打算借那樣的場合惹事或者謀算些什么是吧?”

祁欣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問。

片刻之后,她才搖頭。

祁歡于是就又無所謂的笑了:“那你就一起去唄,又不是個多大的事兒。”

說完,也徑自走出門來,重又坐回廊下,剝了瓜子去喂鳥。

祁欣站在旁邊看了她好一會兒,似乎幾次想要再開口說點什么,最后都是話到嘴邊又欲言又止,沉默的帶著朱砂走了。

星羅現在是對二房的所有人都存有戒心,跟到院子門口,一直確認她們主仆是真的走了,這才折回來問祁歡:“您跟二小姐平時都不來往的,她這樣臨時抱佛腳的來尋您,您心里就不膈應?還真帶她去啊?”

祁歡失笑,抓了一把瓜子塞給她:“小姑娘嘛,她不過就是虛榮心重些,喜歡去一些這樣的場合長長見識,只要她不惹事,不害人……就舉手之勞的事,叫她去吧。”

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她向來不愿意絞盡腦汁的去與任何人爭鋒或者為難。

星羅見她心胸如此豁達,反而也不好繼續小心眼,這事兒便順理成章的過去了。

此后又隔一天,衛風就帶了新的消息過來——

寧王府派去監視那穩婆的人已經撤了。

他是早上過來報的信,祁歡仔細琢磨了下,然后當天上午就有一婦人坐著牛車找上穩婆的門:“老嫂子,聽說您有個祖傳的手藝,六個月以上的肚子,只要摸一摸就能辨出男女,我家已經三代單傳,兒媳婦這都馬上第五胎了,前面四個全是丫頭,您今日得閑不?想請您過去走一趟,看看我兒媳婦的胎。”

那婦人一臉風霜,四十多點的年紀,臉上已經有了很深的皺紋。

手指皸裂,出門前顯然仔細洗了手,指甲里還有經年的泥垢清洗不凈。

說話時搓著手,表情既愁苦又緊張。

穩婆知她是城外牛家裝的,這段時間遠是不想接生人的買賣,卻經不住這婦人的軟磨硬泡和連番的好話懇求,最終坐上她的牛車跟著她出城去了。

牛車是租用的,那婦人將她栽到牛家村的一戶人家,替自己大肚子的兒媳婦摸了胎,得了這回該是個男胎的準話,又歡天喜地的招待她吃了頓飯,臨了個了二十文錢答謝。

農家活計多,回城她便沒再送,仍由那輛租來的牛車將穩婆馱著送回城。

穩婆吃飽喝足,手里墊著一把散錢反復數著解悶,等再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卻見車夫將牛車趕到了一處雜草叢生的山間小路上。

------題外話------

總有些人會把平臺當能力,自命不凡,其實葉尋意就屬于這類人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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