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歡第196章 鬧事砸場子!(二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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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鬧事砸場子!(二更)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29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葉陽嵐:

作甚?

自然還是為著落在了葉尋意手里的那副耳墜子。

不過,這內里詳情,是無需對祁長歌透露的。

祁歡莞爾,說了句半真半假的話:“她偷了我不少東西,我得留著她,順藤摸瓜將來好起臟啊,總之你守口如瓶,便算幫了我的大忙。”

祁長歌沒想到自己身邊的大丫頭會是這么個東西,人比來時越加沮喪,整個都泄了氣。

祁歡于是趁機又說了兩句:“這事兒也算給你長個教訓,所謂用人不疑,倒不是叫你隨時防范身邊人,可是人的言行很難徹底割裂,一旦發現有人在其中的一樣上面有所偏差,你就得有個提防了。這次也得虧云芷只是個貪財手腳不干凈的,還沒有謀財害命的膽,否則……”

此言一出,祁長歌便是后怕的一個哆嗦,整張臉都白了。

祁歡又看向跪在她身后的夏語。

她那目光,如有實質。

夏語試探著一點點抬起頭,對上她的視線,誠惶誠恐,連忙道:“奴婢曉得分寸,一定守口如瓶,絕不亂說一個字!”

祁歡這天早上沒去楊氏那里吃早飯,而是叫人去楊氏的小廚房提了個食盒回來,在自己屋里同祁長歌一道兒吃了。

今日喜娘入府教規矩,飯后祁長歌就回了秋馨居。

一直走回屋里,她人還有些恍惚。

秋思見她魂不守舍,臉色也不好,就拼命給夏語使眼色。

哪怕她二人關系好,夏語也一個字不敢多說。

半晌,祁長歌才終于打起精神來問:“早上沒什么事發生吧?”

秋思道:“沒什么事,就底下的丫頭過來拿了小姐換下來的衣裳去洗。”

祁長歌道:“云芷沒再過來?”

“沒。”秋思搖頭。

祁長歌這才放心。

之后,金媽媽親自送了喜娘過來,她沒在這邊多留,只交代了兩句就回了安雪堂去給楊氏復命。

祁長歌遣了夏語二人出去:“這里不用你們服侍了,替我去將姨娘請過來。”

這兩個丫頭,以前都不是經常在她房里的,依言便退了出去。

祁長歌自首飾匣子里拿出一小錠銀子遞予那喜娘。

不算很多,二兩,干凈光滑一個小元寶,卻也差不多是一個普通婢女一整年的月例銀子了。

祁長歌話也說得客氣:“我母親掌管府中庶務,實在太忙,婚嫁之事您是最有經驗的,勞您多費心,盡量詳細于我說說。”

打賞的銀錢送到手里,喜娘自然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臉上笑容就更顯得和氣喜慶一些。

她順手將銀子揣了,笑起來表情倒是不諂媚:“姑娘大喜之日在即,那便算是我跟著姑娘討點兒喜氣。”

說著,又將祁長歌從長相到氣質都極有分寸的贊了一遍。

不多時,路姨娘就從另一邊跨院過來。

祁長歌只道是她年輕,經驗淺,叫她姨娘過來一起聽聽,幫她記著一些,事后方便她揣摩記憶。

喜娘拿了她的賞,這原也不算什么不合規矩之事,自然送了她的順水人情。

路姨娘坐下之后,也不過度言語,從頭到尾基本只是安靜的聽。

喜娘講得也算盡心,并未藏私。

下人房這邊,夏語和秋思兩個早上那會兒還忌憚云芷,想著等回房得好生勸慰安撫她一番。

兩人回了屋。

她三人算是祁長歌跟前最常用的人,又比其他丫頭雜役身份更高些,正好院子里有地方,就三人合用了一個房間。

云芷單獨一張大床,掛了簾帳修飾,她自己占了半間屋子。

夏語和秋思共用另一邊,用的則是木板簡易搭建的木板單人床,貼著墻邊擺放在一起。

兩人回去時,云芷正側身躺在床上。

帳子沒放下來,她背朝著外面,看著卻不像是睡了,反而像是故意背著人生悶氣。

秋思對她多有忌憚,就要上前勸慰兩句,卻被夏語拉了一把。

秋思不解其意,夏語也沒多說,只領著她回自己那那邊屋子去,繼續收拾早上危及整理好的床鋪。

云芷平時一生氣就愛耍威風,拿著她們這些身份更低的丫頭出氣,秋思原也是有些怵她,現在有人作伴,索性也心一橫,沒有上趕著去說好話。

兩人默默地整理好自己的東西,院子里就有人喊:“吃早飯了。”

夏語這才客客氣氣的沖云芷問了句:“早飯拿回來了,云芷姐姐要一起出去吃嗎?”

云芷正在慪氣,并不理她。

她也沒多言,拉著秋思先出去了。

現在天氣漸漸熱起來,就這院子里一共七八個丫鬟婆子,大家直接湊在院里的陰涼處,一人一個碗,先聊著就把飯吃了。

夏語將給云芷留的那碗飯端進去,給她放在桌上,還是平時一般的好態度:“姐姐若是不舒服就躺會兒,記得早些起來把飯吃了,這兩日天有些熱,放久了就該餿了。茶壺里的水,也是早上新燒的,姐姐盡管放心喝。”

交代完也便又帶上門出去了。

祁長歌房里上午不用伺候,她倆就拿了針線,坐到祁長歌那院子里的僻靜處去做活兒。

秋思還是十分不安:“云芷姐姐又鬧脾氣了,咱們這么躲出來,回頭她該更氣了。”

夏語道:“昨日姨娘找了咱們去問愿不愿意跟著小姐陪嫁出門子,你不是說了愿意?是當真,還是抹不開面隨便敷衍的?”

秋思道:“我在這府里熬了五年多,前年才提上來做的二等丫頭,月錢還漲了呢,跟著小姐去了夫家,指定也是她房里的人,若是留在這邊,小姐嫁了人,我們伺候誰去?我自然是愿意跟著走的。”

“那就好。”夏語點頭,“云芷那里你不用管她,應付她兩天,過個面子情就成。”

秋思停了手下針線,依舊是不解。

就算跟著小姐出了門子,將來到了姑爺家,也是云芷在上頭壓著她們,這時候得罪她做什么?

夏語看她一眼:“云芷不會隨小姐出嫁,這院子里就咱們三個是在小姐跟前伺候過的,就算姨娘那邊會塞人……現在她不去,那就指定是咱倆一起跟過去了,以后都不用看她臉色了。”

秋思啊了一聲:“可是……”

為什么啊?誰家近身伺候的大丫頭不是順理成章陪嫁的?

夏語想著祁歡警告過的話,卻不多說:“別可是了,總之我得的消息沒錯,當心禍從口出。”

屋子里。

祁長歌被云芷鬧了這么一出,心情著實不佳,但她大婚在即,也斷不會讓自己為了跟一個丫頭置氣就主次不分,所以也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聽不懂和沒能立刻領回的就當場發問,力求弄得明明白白。

喜娘口若懸河,與她交代了整個上午的婚禮注意事項,見她母女二人都極是守禮本分的模樣,也不敷衍,后來祁長歌請教,她順便也傳授了一些新婚日后見公婆和認親戚時候應當走的流程和注意事項。

由于進展順利,一上午就說得差不多,路姨娘就替祁長歌安排了院里一間廂房,請她下午盡管歇息。

中午她母女二人在路姨娘屋里一起用的午飯。

吃飯完,路姨娘打發了所有下人,從柜子里搬出一個小箱子給了祁長歌。

祁長歌一看她拿了東西出來,就知這是什么,連忙拒絕:“姨娘,我的嫁妝嫡母會照當有的份例給我置辦的,您這深居府里也沒個進項,攢一點體己銀子就留著傍身吧。”

路姨娘卻是微笑執意將那箱子打開,里面是挑了幾樣比較名貴的首飾,另有整整四百兩銀票。

祁長歌一看,眼圈就紅了。

她知道,這該差不多是路姨娘這些年所有的繼續,立時便哽咽起來:“姨娘,真的不用……”

路姨娘笑得平靜且溫和:“我留了傍身錢的,這個你拿著吧。府里給的是府里給的,夫人給置辦的歸夫人給置辦的,這一點是娘給你的。別算在你的嫁妝里,這些自己私下里收好了,將來如有萬一,遇到什么事兒還可應應急。我這里你不用擔心,這么些年,還不是過得好好的,以后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這話,并非只是為了安撫女兒,同時也是真心話。

雖然為人妾室,這名聲不大好聽,但路姨娘自認為這些年,至少過的也算順遂安穩,甚至楊氏連規矩都沒不叫她過去站。

楊氏買她進府的時候,就沒把她當人看,她知道。

但各人有各人的命數……

曾經她年輕些的時候,也怨恨過紅顏薄命,覺得楊氏既然救了她,為什么就不能救到底?

也暗中給楊氏使過幾次絆子。

可是后來,隨著年歲漸長,也便明白了——

人呢,是不能不知足的。

當初她家道中落,若不是楊氏需要她這么個玩意兒,花重金把她從那鬼地方贖出來,她現在要么就已經被人糟踐完,死在那個鬼地方了,要么運氣再好一點,也不過是被別的恩客看中,贖回家做妾。

沒了娘家,入了賤籍,縱使她容貌傾城,才華橫溢,也斷了所有的指望,好人家是不可能娶她這樣的女子做正妻的。

而做妾……

她自己本身也算富貴人家出來的,如何不知,她父親叔伯,還有旁的親戚家的妾室都是個何等處境?

平心而論,祁文景和楊氏待她確實都算不薄了。

若一定要說還有什么怨恨——

那就是自己的女兒!

恨自己給了女兒一個庶出的身份,叫她處境尷尬。

眼見著孩子大了,該議親了,她這個生母卻既不能提,也不能問,就更別說是替孩子做主了。

但好在——

她們母女運氣不錯,趕上祁正鈺不管這檔子事,祁文景夫妻倆也算盡心。

未來的女婿,她雖沒見過,但是世家出身,又考取了功名,算是青年才俊了,對她們母女來說這已經很可以了。

想著離別在即,祁長歌一個沒忍住,抱著親娘哭了半晌。

母女倆單獨呆了整個下午。

嫁妝楊氏那邊還在緊急準備,單子暫未列好,路姨娘幫著祁長歌整理清點好母女倆手上給她湊出來的部分,并且囑咐了她以后與夫婿過日子當是注意的一些事,最后定了陪嫁人員都沒名單。

祁長歌說云芷不想去,卻沒多多解釋。

路姨娘沒多問,甚至也沒表現出任何的疑慮,只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人各有志,那就叫她在院子里呆著吧。”

她是年資和閱歷都在那擺著,怎么都比祁長歌更知道用人的分寸。

祁長歌原還擔心云芷這樣心思不純之人留在她姨娘身邊會有不妥,但聽她這般言語,也便直接定下心來。

家里忙忙碌碌的準備祁長歌出嫁的事,祁歡窩在春雨齋躲清閑。

卻也果然不出所料,祁正鈺在今早出門前就撂下話來,說自己公務繁忙,不得空往寧王府去吃喜酒。

帖子扔回給門房,門房那婆子倒是沒敢都聽祁歡的,等著祁文景出門時還是問了他一遍,卻是再次被祁歡料中——

祁文景也說自己不得空,去不了。

那婆子于是不再有疑慮,輾轉將帖子送來了祁歡這。

祁歡拿了帖子在上,看著大紅的喜字勾了勾唇,示意云兮:“你去母親那里說一聲,叫她給我準備一份賀禮吧,我明日好帶去王府吃喜酒。”

他們又不準備站隊寧王府,不需要什么厚禮,就只要符合身份又拿得出手即可,這個臨時準備也來得及。

“好。”云兮應諾,哼著小曲兒剛走,祁歡這里卻來了個意外訪客——

二房的祁欣!

祁歡沒避著她,叫認請了她進屋。

祁欣盯著她拿在手里的請帖,開門見山:“明日寧王府的喜宴,大姐姐是準備赴宴是嗎?我也想去,大姐姐走時麻煩喊我一聲。”

寧王府這封帖子,雖是沖著祁長歌的,可是遞過來的時候卻說請長寧侯府所有的主子,想去的都可以去。

所以,祁欣這也不是過來商量的。

祁歡玩味著晃了晃手里帖子:“這種場合有什么好?那些達官貴人的局,去多了沒準就惹上麻煩了。”

祁欣臉上表情很認真:“所以,大姐姐究竟去是不是?”

祁歡莞爾:“我去,不是為了湊熱鬧,也不是為了喝喜酒的,我若說我是為著去鬧事兒的,你也還要跟我一起去?”

祁欣只當是兩家人如今關系不好了,祁歡又介意上回她找高家借光的事,故而不想與她同行。

這一次,她打聽過,寧王府的宴會,高云渺和高云澤兄妹都不回去。

他們的父親是戍邊的武將,寧王這身份畢竟過分敏感了,從朝局而言,他們確實應該避嫌。

所以無法,她只能直接上門來找祁歡。

祁歡此言,著實出乎她意料之外。

她呼吸微微一滯,盯緊了祁歡臉上沒一點表情的變化,試圖找出她是在說謊嚇唬自己的跡象。

可是祁歡扯著的那個嘴角,吊兒郎當,確實有點痞壞和不懷好意。

祁欣拿不準她究竟什么意思,只含糊了一句:“大姐姐不要說笑了。”

這個姑娘,當真是對達官貴人設的局子酒宴十分熱衷……

祁歡估摸著自己也是說不通她,便懶得與她廢話,直接將帖子扔給她:“你既然一定要去,那便一起去吧,賀禮我這邊準備就好。明日寧王府戲言,酉時迎親,戌時開宴,咱們申時過半大門口會面出發即可。”

祁欣來時,是做好了與她唇槍舌劍,據理力爭的準備的。

現在祁歡將請帖都直接押給她了,那就說明對方不可能甩下她,自己一個人去赴宴。

祁欣手里拿著那封帖子,意外之余卻是很長時間沒反應過來。

不過,她既拿了帖子在手,明日就算祁歡獨自先走了,她也不怕,所以回去之后,也央著岑氏給她準備了一份賀禮備用。

事實卻證明她這是小人之心了。

皇家的大婚儀典都是安排在黃昏之際開始,故而辦的是夜宴,次日祁欣忐忑了大半天,祁歡卻居然真的照著約定的時辰出門,備好了車駕在大門口等她。

姐妹倆在門口打了招呼,便就登上馬車往寧王府去。

祁歡近來不喜祁欣的作為,故而也不主動和她緩和關系。

祁欣也端著,一路上,這馬車上就詭異般的沉寂。

丞相府和寧王府結親,葉家算是高攀,按照祖制,新郎可以不必親自登門迎親。

而今日盛況,前往寧王府道賀的賓客無數,云崢為了拉攏關系,肯定是要親自待客的。

云珩那里有官司未結,還被皇帝軟禁在宮中。

太子云湛身份尊貴,更不可能替人前去迎親。

于是,便是今年十二歲的那位六皇子代替他去的。

祁歡二人到時,已經過了酉時初刻,迎親的隊伍已然出發,她們沒趕上。

今日因為稍后皇帝和云珩生母賢妃要到場參加儀典,所以寧王府今日核實賓客身份格外嚴苛,各處門戶也把守嚴密,禁止任何人攜帶仆從。

祁歡命星羅拿著賀禮,先替她送到門口,等寧王府登記禮單的人核對記錄在案,就打發她:“我們今天應該得很晚才出來,你叫井叔將馬車趕出巷子外面等,那邊人少,省得到時擁堵,又是半天走不了。”

星羅應諾,便不再王府門口滯留。

只轉身離開時,卻忍不住左顧右盼,像是要尋什么人。

祁歡和祁欣被王府婢女引著繞過影壁,就看見正在那里與人寒暄的凝望云崢。

他今日穿一身喜服,本就生得容貌俊美不俗,今日紅光滿面之下,就越是矜貴又瀟灑,氣質使然。

因著人多,祁歡就刻意慢慢地走。

等他與那位官員寒暄完,瞧過來時便大大方方的見禮:“臣女見過王爺,賀王爺大婚之喜。”

云崢瞧見她,明顯眼睛一亮。

但隨后往她身邊又多掃了一眼,面上不動神色笑道:“府上今日就二位姑娘來了?”

祁歡道:“祖父和父親他們都有公務,怕是趕不及過來,家里我二妹妹也馬上要辦喜事,我母親更是忙的脫不開身,他們都托臣女給王爺道喜。”

云崢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凜冽的寒意來。

他這幾天忙著籌備自己的婚事,確實沒顧上拈花惹草,去過分關注祁長歌的動靜。

此時聞言,也只當祁家人還是找借口誆他。

他一字一句,雖然面上帶著笑,卻咬字極重:“府上的二姑娘訂了親?上回可沒聽祁老侯爺說。”

祁歡保持一個得體的微笑不變:“定的永興伯府的五公子,他家五郎對我妹妹心儀已久,上月春闈放榜之后我們兩家就在商量婚事了,準妹夫就是為了完婚,才一直滯留京城等到了今日,只是我們小門小戶人家的一點喜事,自是比不得王爺大婚這般引人矚目,王爺貴人事忙,不知道也正常。”

喻、祁兩家的來往,確實從上個月開始就有跡可循。

祁歡這樣說,也是為了拿先來后到來堵云崢的嘴,省得他認為喻家人是有意頂風作案才跟他對著干的。

她這套說辭,雖是說的從容鎮定,云崢聽完,臉色卻有些掩飾不住的難看起來,就連祁欣都明顯看在眼里。

她突然后知后覺明白過來——

祁歡昨日說她今天不是來喝喜酒,是來鬧事兒的那話并非虛言!

當著堂堂寧王殿下的面,這般大放厥詞,不是鬧事兒砸場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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