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歡第194章 祁大小姐的混賬道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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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祁大小姐的混賬道理!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29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小說:、、、、、、、、、、、、

府中忙碌半日,午宴過后才逐漸消停下來。

只祁文景和楊氏兩邊,各自還有幾個親友滯留,沒打發完。

祁歡院里,她為了存放物件方便,就將左跨院里幾間房收拾成了小庫房。

午后她叫鄭媽媽取了其中一間的鑰匙,親自進去挑了七八套首飾出來,又命云兮去請了祁長歌來。

婚嫁這事兒,楊氏都會她打理,祁長歌自己那邊不過就是需要收拾整理一下自己需要帶過去的東西,所以這幾日府里雖忙,她自己的事情其實并不多。

有關婚禮當日新娘子要走的流程,楊氏直接聘了喜娘逐一指點她。

今日家里忙亂,祁歡聽楊氏說過,和喜娘約定好了明日方才入府,一直住到祁長歌出嫁,正好幫她打點,也順便把身為新婦應當注意的事項,能教的都盡量多教一點。

祁長歌想是這幾天也是心緒難平,在屋里待不住,故而來的很快。

身邊——

一如往常,帶著云芷。

“我以為大姐姐今天會過去看我,可等了你半日。”祁長歌進門就抱怨了一句。

祁歡不愿意往祁長歌那院子里去,并不是拿喬,顯示自己嫡女的身份,而實在是她看見路姨娘就心里別扭,即使路姨娘再是循規蹈矩,和和氣氣,她也做不到心無芥蒂的和她便宜老爹的妾室親親熱熱的和睦相處。

“今兒個你那院里的客人一茬接一茬,我才不是聽她們嘮叨。”祁歡調侃了一句,抬手招呼她過來,“我知道你最近事忙,也不耽誤你太多時間。”

她拉著祁長歌進了里屋,示意星羅和云兮將桌上的盒子一一打開:“上回我許諾送你一套頭面做添妝的,當時時間緊迫,你沒拿,現在挑吧。”

上回那個氣氛,祁長歌只一心的疑心家里是要出大事,加上祁歡說完話就走了,她也沒有貪財到在祁歡不在的情況下真的隨便拿她的東西,故而祁歡一走,她隨后便也離開了。

那次祁歡的話,是隨口一說。

現在她親事定了……

祁歡既然舊事重提,祁長歌也大大方方的受了,走上前去肆意查看挑選,一面笑道:“那咱們說好了,我可沒有大姐姐這般闊綽的私藏,回頭等到你成親,我可還不起你這么貴的禮。”

祁歡嗤笑:“瞧把你小氣的那樣兒。”

姐妹兩個調笑著,祁長歌是真有認認真真在挑選,將擺在桌上的七八套首飾全部一一看過。

最后,目光又落在最邊上一個沒打開的檀木盒子上。

“那個也是?”她問。

“哦。”祁歡將那盒子取過來,隨手打開,里面是一套碧玉點翠的首飾,一頂小發冠,配一對兒簪子。

云芷本就趁機守在祁長歌身邊,陪著她選首飾的。

一桌子的珠光寶氣,看得她胸中熱血沸騰,好歹是克制著沒有直接紅眼。

然后,瞧見祁歡手里這套,她當即一眼認出,便是緊張的心臟差點從喉嚨里直接跳出來。

祁歡卻是一副云淡風輕的閑散模樣,信手拿出那里面東西把玩,對祁長歌解釋:“這個你別看了,雖然也是方才我去庫房里拿出來的,但是里頭少了一對兒耳墜子。既是要做賀禮給你的……你這大好的日子,我要送你套首飾還缺胳膊少腿,多不吉利。”

說話間,她也只做隨意的,又將東西扔回盒子里,蓋上,隨意道;“那耳墜子可能是我哪次看時隨手拿出來放別的地方了,回頭叫云兮她們找找看。”

云芷幾乎是屏住了呼吸,一直拿眼角的余光注意著她的神情。

那對兒耳墜子,她之前可是賣了個不錯的價格,一直記憶猶新。

本來以為是祁歡發現了,但見她居然只是隨意幾句話就先自欺欺人的圓了過去……

云芷心里松一口氣的同時,就越是堅定了想法,她一定得留在京城的侯府!

別的不說,這大小姐就是個人傻寶貝多的冤大頭。

當然,她所認為的傻,也并不是真覺得祁歡腦子不好使,而是這大小姐被世子夫人寵的,在錢財物件上面實在沒什么防人之心。

想想那對兒耳墜子,都丟了幾個月了,她居然現在才想起來?

發現不見了,也沒懷疑是被盜,反而自圓其說的認為是隨手擱哪里去了。

包括上回她那個鐲子,她都被金媽媽拿住,以為在劫難逃了……

結果,還是這傻乎乎的大小姐親自出面解圍,說可能只是兩個鐲子相像,生生叫她逃過了一劫!

倉促之間,云芷就過了許多心思。

祁長歌聽了祁歡的解釋,倒是沒再多想,重又仔細權衡一遍,挑了一套純金打造,花絲鑲嵌的:“我就拿這個吧。”

祁歡的表情可謂一言難盡:“就屬它最丑。”

祁長歌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可是它個頭最大,用料最足啊,萬一哪天我手頭緊了,掰下一塊就能應急,這才是最實在的。”

這話,自然不過一句玩笑。

官宦人家的姑娘們聚在一起,最常談論的就是衣裳首飾,祁長歌縱然沒有祁歡在這方面的專業,她也知道——

這套頭面上,花絲鑲嵌的手藝才是最難得也最值錢的。

祁歡看她心滿意足的選了這套,也不過多干涉:“你自己喜歡就行。”

星羅上前,將那套首飾整理好,裝回盒子里,遞過來。

云兮已經忙著將桌上其他的盒子蓋上,重新收攏起來。

祁長歌示意云芷替她將首飾拿著,就隨祁歡一起坐到了外間喝茶。

祁長歌心里其實是有些忐忑的,笑容漸漸斂去,也換上了愁容:“過幾天我出嫁之后很快也要離京了,這一走,也不知要到幾時才能回來,心里想想,還真舍不得。”

她目光掃過祁歡這間屋子,最后又落在對方臉上。

即使彼此之間的姐妹情分其實沒有多深,可畢竟也是同個屋檐下,互相叫著姐姐妹妹一起長大的,這時候傷感自是難免。

祁歡想的卻是——

現在剛滿十五的祁長歌,放在現代,也只算個半大的孩子而已,可是現在,這樣年紀的姑娘,以后便要獨立擔負起自己的人生,去開啟一段新的征程了。

她這樣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前面十五年,連家門都很少出的。

就這樣,匆忙便定了后半生的命運。

從此以后,要離開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與一個根本就只算是陌生人的男人一起,去開辟后半生的路。

這要是她自己的女兒,祁歡覺得她這會兒一定會不舍的心都要疼了。

“準妹夫若是爭氣些,沒準三年后你們就能回來了。”祁歡刻意抹掉心中這種不快的情緒,還是堅持擠出笑容來,“淮州離著家里也就十余日的路程,嚴格說來,那里也不算什么偏遠之地,就是環境陌生了。你記得,過去就先打聽好驛站所在,如有自己應付不來的疑難,就捎信回來。即使沒什么事,也偶爾寫封信,省得父親他們惦記。”

祁長歌原也不過一時傷感,被她這么一提,立時就難受的掉下淚來。

祁歡也沒想到兩句話會把她惹哭,連忙扯出帕子給她:“你這怎么還哭上了?被人瞧見了還不得以為是我欺負你了?”

祁長歌也不客氣的拿著她那帕子擦眼淚,邊擦邊哽咽:“還不都是你逗的,那么大老遠的我一個人過去,要換成是你……大姐姐你不哭啊。”

祁歡被她噎了一下。

心道我現在就背井離鄉呢,而且比你慘的多,你這好歹還有機會能回來,我是回都回不回去了。

但——

從始至終,祁歡確實沒想哭。

當時知道穿越了,回不去了,糟心發愁不適應都有,有時候想想爸媽也難受的很,但可能真的是因為她比祁長歌多活了小十年,仿佛是真沒那么容易傷感。

她就那么坐著,一聲不吭看著祁長歌哭。

祁長歌痛痛快快哭了一場,之后看著半濕的帕子才覺丟臉,順手將帕子塞進袖袋藏起來,然后看著祁歡,又怨念了:“你看著我哭,也不知道勸慰勸慰人家……”

祁歡:“你不就是被我勸哭的?”

祁長歌:……

兩人面面相覷,最后忍不住噗嗤一笑。

祁歡招呼木香去沏了新茶過來,才又重新正色問祁長歌:“你要帶去喻家的人都挑好了嗎?”

此言一出,站在旁邊的云芷明顯身體繃直了些。

祁長歌道:“母親都做過打算了,昨日我與姨娘過去見她,她說帶過去的人盡量還是用我身邊用慣了的。我們要遠行,帶著太多人也不方便,母親指了她院子里的齊媽媽兩口子給我,說是叫我帶過去先用兩年,幫著我調教穩住了府宅上下,就送他們回來。如果我姨娘身邊有個比較得力的邱娘子,她也說是直接給了我。再至于陪嫁的丫鬟……也打算是在我們院子里挑,不過這事兒也得她們自己愿意去才行。左不過就是我屋里挑兩個,不夠,就姨娘屋里再挪給我。”

說到后面,祁長歌也沒避嫌,眨眨眼與祁歡說了句悄悄話:“我與大姐姐說實話,其實我姨娘屋里幾個丫頭比我自己屋里的更得用,我屋里的,有幾個是被我縱得有些懶散了。”

在自家院里,無所謂,只要不犯大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事兒。

可是帶去了婆家,下人懶散沒規矩,那可是要打臉的。

祁歡拿眼角的余光瞥了云芷一眼。

云芷看似眼觀鼻鼻觀心的規矩站著,眼神卻一直變來變去,顯然是十分急躁不安的。

祁歡唇角噙著笑,也與祁長歌咬耳朵:“那我也與你說句悄悄話?”

祁長歌瞪大了眼,等著。

祁歡道:“陪嫁丫鬟你帶著,輕易不要開臉往準妹夫房里送。”

此言一說,不單是祁長歌,就連云芷和星羅她們都羞得臉通紅。

星羅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跑過去趕緊合上房門。

云兮反應慢了半拍,然后也慢慢紅了臉,嗔了一句:“呀,小姐,您怎么能說這混賬話!”

祁長歌那里,好險的將手邊茶盞推的遠了些,慶幸自己沒在喝茶,小聲道:“大姐姐,你快別說了,我懂的。”

她懂?

她能懂什么?這一看就只是單純的臉皮薄,不好意思。

“我不是逗你玩,在跟你說正經的。”祁歡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們新婚燕爾,我倒是不擔心準妹夫不對你死心塌地,你們夫妻之間別的事情我不多言,就是往房里收人這事,一定要慎重。即使收了人,在你自己有了嫡子傍身,穩固住地位之前,也斷斷不能容許底下有人先你誕下一兒半女。這事兒你倒也不必瞞著妹夫行事,婚后尋個合適的機會直接對他言明即可,他也是世家出身,又是讀書明理之人,這里頭的利害他都懂。”

祁長歌聽她說起這茬兒,漸漸地也顧不上臉紅,表情也變得慎重起來。

祁歡知道,祁長歌不是那種遇事不懂反擊的軟柿子,可畢竟是年紀小,閱歷又少的。

有些事,楊氏是無暇也無心過多教導她的,現在既然話匣子拉開,她也便索性多說些。

她說:“你別不把這當回事,母親曾經吃過的虧,咱們可都不能再吃了。將來若真有那不安分的自薦枕席,往妹夫屋里去爬床,你也不要覺得抹不開面,該發賣的發賣,該打發的打發,實在不行……灌了藥給她也是好的,無論如何,不能心軟。”

云芷聽到這里,心里更是整個涼了半截下來。

她是不甘心就這么一輩子當個下人混日子的,無論是陪嫁去喻家,還是留在長寧侯府里,總歸都是要謀比眼前更好的出路。

本來她就不愿意去喻家,之前倒是還沒來得及想爬姑爺床這回事,現在——

她沒想,祁歡卻先把這條路給堵死了!

祁長歌咬著唇,心中顯然掀起了一陣風浪,過了許久,方才緩慢而慎重的點了點頭:“姐姐的意思,我懂。”

祁歡又再拍拍她的手:“我說這話,你當回事,防著點身邊不安分的那些東西就好,至于你自己……懷孕生子之事,也切忌急切,隨緣就好。年紀輕輕的時候,身子骨兒格外脆弱些,不要為了求子去偏聽偏信那些神棍庸醫的偏方,強行受孕絕對是會損傷身體,甚至危及性命的,什么都不抵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父親與喻家老伯爺交好,咱們兩家架勢相當,你們就算晚個兩三年再要孩子也沒什么,何況妹夫是真心喜歡你。你替他搭理好家中庶務,好好的體恤扶持他,孰輕孰重,他都會明白的。”

祁長歌認認真真聽著她一席話,之后還是點頭。

祁歡又再斟酌了一下。

別的事,她其實也教不得祁長歌什么,畢竟在管家理事,還有夫妻相處之道上她也是門外漢。

但是同為女子,她只知道背井離鄉的人,尤其得要自己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

想想自己方才說的這些話,別把祁長歌給嚇著了,她就又道:“你一會兒有別的事嗎?如若無事,我帶你去一趟同濟醫館,叫她給你診個脈,咱們好心里有數。”

以前看小說,經常就女主女配,這個宮寒那個體寒,總之哪本書里也得有人帶個不好生孩子的毛病。

祁歡不確定這種病的概率究竟有多大,但總歸有信得過的大夫,提前看看沒壞處。

祁長歌聽她說了這么多,再看不出她是一番好意,那就當真是不識好歹了,連忙點頭:“今日無事,喜娘明日才進府。”

于是事不宜遲,祁歡當即帶她去了一趟同濟醫館。

胡大夫今日正好也不忙,得知來意,將她姐妹帶去后院廂房給祁長歌仔細切了個脈,查探一番。

最后斷言,祁長歌身體沒什么隱疾,但是也說了和祁歡同樣的話,生孩子這事兒其實是宜遲不宜早的,但如果懷上了,又該注意那些事項。

祁長歌紅著臉,卻是耐著性子一一聽了,記牢。

等回了侯府,天色就已經暗淡下來。

門房婆子開門迎了兩人進去,一直送兩人過了影壁,這才欲言又止的稟道:“兩位姑娘,下午寧王府的人送了后日殿下大婚的喜帖過來。”

云芷眼睛一亮,脫口追問:“他們要請誰?”

那婆子也沒多想,只如實道:“說是請府上的各位主子,得閑的的都可前去觀禮。”

寧王府的事,大家雖然都沒跟祁長歌說得太嚴重,卻也起碼得叫她知道有過這么一回事,以后如果一旦遇到寧王府的人,才還有個防范也應對。

祁長歌是知道自己依稀是被寧王云崢盯上的這回事的。

以前祁家和寧王府也沒來往交集,現在云崢特意送了帖子上門,這明擺著還是個試探的用意。

祁長歌死死掐著手里帕子,這才穩住了身形,沒當場打哆嗦。

祁歡問:“帖子呢?”

婆子道:“送去侯爺書房了。”

“祖父肯定不得空往王府去道賀,回頭他把帖子退回來,你也不用去問父親,父親也沒空,直接送去我那就好。”祁歡唇角扯出一個和煦的笑,說是隨意卻篤定。

她說:“不過王府的帖子既然送上門,也總是不能推拒,到時候我替大家走一趟好了。”

婆子是不曉得老侯爺到底會不會去王府敷衍,但大小姐既然這么說了,她也就從善如流的應了。

祁歡說完,就拉著祁長歌繼續往內院走。

祁長歌卻憂心忡忡扯了扯她的袖子:“大姐姐……”

“沒事。”祁歡安撫的沖她一笑,“寧王府要趕著辦喜事,出不了任何亂子。”

云崢不過是賊心不死,想試著逼迫自家就范罷了,他那里自己忙著準備大婚,該是也無暇分心,還不知道祁長歌這邊也下聘定了婚期的事。

既然他想要試探自家的意思,那就去當面告訴他自家的意思好了,也好叫他早點死心。

祁長歌自己處理不了這事,又見祁歡一副信心十足模樣,只能是緘口不言。

云芷從旁卻是心里火急火燎,只希望祁長歌能爭氣點,可祁長歌卻一副對那位王爺敬而遠之,怕得要死的模樣,她也著實無計可施。

進了棲霞園的大門,祁歡和祁長歌也便分道揚鑣,各回各院。

祁歡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把祁長歌選定的那套首飾給她送過去。

這邊的秋馨居內,祁長歌拿了首飾,且在高興之時,云芷終于下定決心跪在了她面前:“小姐,奴婢不想跟您去喻家,請您成全。”

其他的陪嫁丫鬟,路姨娘那里還在權衡著陸續給挑,但是云芷作為祁長歌身邊唯一近前伺候的大丫頭,卻是默認要跟去的。

她現在突然來這一手,實打實的把祁長歌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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