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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尊嚴,比情愛更重要!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27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葉陽嵐:

“小姐!”星羅喊了一聲,祁歡已經沖出了院子。

星羅也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追也好像追不上,就算跟著去追了,更幫不上什么幫。

云兮一臉的天真迷茫,走到她身邊,不解道:“顧世子來了怎么了?他最近不是每天都來?”

星羅張了張嘴,最后卻什么也沒說,只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你可真是沒心沒肺!”

這丫頭,要不是因為小姐拿她當孩子似的寵著,她又是跟著云娘子這個姑母一起進的府,就這性子……

怕是在這侯府里都待不下去!

這邊祁歡沖出了院子,自是一路直接朝著大門口的方向去追。

雖說顧瞻脾氣好,可脾氣再好的人,若是瞧見自己媳婦或者女朋友私下和別的男人說“悄悄話”,怕不是也得炸了。

據說——

在這方面,男人的占有欲和女人的小心眼,可謂異曲同工,計較起來的較真程度都不妨多讓的。

祁歡心里一時有些亂,拎著裙角飛快的跑。

一路追出了棲霞園去,也沒見顧瞻身影,本來還想繼續往大門口去追,可是跑了兩步又折回來,去問看守園門的婆子:“那個……顧世子已經回去了嗎?”

婆子道:“只有秦小侯爺與他家二公子剛離去不久,前面顧家世子進院子是走的這道門,后來……就再并未看見了。”

棲霞園雖然還有一道側園門可走,但顧瞻現在過門是客,不會拐彎抹角還特意繞到那道門出去。

那就是——

他這會兒還在院子里?

祁歡轉身,若有所思的又往回走。

且走,且是四下觀望,想循他身影。

她私以為顧瞻應該也不是真的出來逛園子,所以也沒往花園深處去找,依舊是走的園子入口,到安雪堂,再回春雨齋這條路。

然后從安雪堂附近,剛拐進花園里,就離著她之前和秦頌說話的地方不遠,迎面剛好過來兩個抬著水桶去澆花的粗使丫頭。

花園里的小路都不算寬,祁歡本能的收住腳步,往邊上讓了讓。

“大小姐。”兩個丫頭抬著重物,看她讓了路,為了省時省力,就沒將木桶放下,只規規矩矩與她打了招呼。

“嗯。”祁歡胡亂的應付了一句,踩在鵝卵石小路旁邊的花圃里,繼續往前走。

雙方錯身而過時,突然想起打水的地方就在春雨齋方向,她又喊住二人:“你們剛是從春雨齋方向過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什么人?”

兩個丫頭互相對視一眼,皆是是茫然搖頭:“沒什么特別的人啊,只遇見了園丁福伯和田七叔。”

難得是大小姐有需要,兩個粗使丫頭也想表現,就又問道:“大小姐是要尋什么人?奴婢們幫您去找?”

“不用……不用了。”祁歡擺擺手,“忙你們的去吧。”

府里世子夫人的規矩嚴,雖然平時正常情況下對下人并不苛刻,可是對逾越本分的下人處置起來也毫不手軟。

兩個丫頭也不敢過分多事,抬著水桶便走了。

祁歡舉目四望,頗有幾分喪氣。

低頭一看,踩在昨日剛松過土的花圃里,繡鞋的鞋幫上都沾了泥。

她心里一煩,就想回到路面上清理,手腕卻是忽的一把被人握住。

祁歡一驚。

還沒等他轉頭去看,腕上那人握著她的力道一緊,卻是一把將她拽了過去。

那里一株梧桐老樹,樹干比她身板兒還粗。

她人被拽著往樹后撞去,腦門就磕在了一人堅硬的胸膛上。

被扯過去的瞬間,祁歡嚇了一跳,差點以為是秦頌那廝求愛不成,躲在這里打算伺機報復,好在是突然反應過來他已經走了。

然后捂著額頭一抬頭,就望見了顧瞻垂眸淺笑的眉眼。

祁歡沒好氣的順勢捶了他一下:“你不是走了嗎?”

顧瞻這人,雖然性情比較溫和,脾氣瞧著極好,可事實上……

他這人又有點太過端方守禮了,故而也不常笑。

此時,偶有光束自樹葉的間隙里灑下,落在他身上,星星點點的光輝渲染在微微含笑的眉宇間,那眉目神情之間帶起的細微眷懶之意莫名的就很是勾人。

祁歡微有些怔住。

然則下一刻,他卻板起臉來,笑容斂去,往旁邊別開了臉:“倒像是你盼著我趕緊走的。”

他站在這個地方,又是這么一副態度表情,祁歡此時已經無比篤定——

方才,他應該的確是瞧見自己和秦頌了。

但他人沒走,這是好跡象。

祁歡心思飛快的轉了轉,往旁邊抻著脖子去看他的臉:“你生氣啦?”

顧瞻沒做聲,依舊往旁邊偏著頭,不正眼看她。

祁歡雖然自認為她和秦頌之間也一切坦蕩,沒什么原則性的問題,但她還是好聲好氣的主動解釋:“有話好好說,你有誤會,我可以解釋。我跟秦小侯爺之間是私下說了兩句話,可是我們已經當面一次把話都說清楚了,我跟他沒什么的。”

之前她和秦頌站在一起,顧瞻雖然沒湊近去聽他們究竟說了什么,可是看兩人的神情動作,也能猜個大概。

他知道他們之間沒什么逾矩的,甚至于——

他比祁歡都更早知道秦頌對她的心思。

旁人單方面喜歡她,這不是她的過失。

可……

祁歡那里正發愁,糾結他這看似是不太好哄,顧瞻卻終于收回視線,又再垂眸看向了她。

祁歡立刻有些緊張,全神戒備起來。

“要說我完全不介意也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他說,語氣怨念又控訴,“當初,你也是像今日拒絕他這般拒絕過我的!”

祁歡:……

這怎么我好聲好氣來給你解釋賠不是,你這還帶變本加厲翻舊賬的?

但祁歡的反應很快,脫口就道:“但是他絕對沒機會了啊,我言辭拒絕他了。”

顧瞻靠在樹干上,只是垂眸靜靜地望著她,并不言語。

祁歡只能耐著性子,再接在勵:“而且我都已經有你了,還是你信不過我,覺得我會腳踩兩只船?”

她這態度,于女子而言,其實已經不僅算是懇切,甚至可以說是熱烈了。

按理說,顧瞻該是沒什么不滿意的了。

可是——

他比祁歡更了解秦頌,他清楚,以秦頌的為人,即使祁歡今日已經明確拒絕了他,他也不會干脆的知難而退。

在這一點上,他們是屬于同一類人。

他抬起手,指尖輕輕撫過她鬢角的一點碎發。

顧瞻的語氣,輕緩又帶幾分不悅:“答應我件事好嗎?”

他指尖那個若即若離的觸碰,弄得祁歡有點癢,她強忍著才保持沒動,依舊誠意滿滿的與他對視:“你說。”

顧瞻扯了下嘴角:“其實依著我的私心,我是希望你以后連他的面都不要見的。”

這一次,換做祁歡沉默。

她和秦頌之間,是會保持該有的距離,可若要說是直接一刀兩斷,以后直接老死不相往來……

楊氏和秦頌之間還有生意在呢。

尤其他們祁家門里現在還是這么個局面,多個朋友多條路,她跟秦頌之間,既不是和離的夫妻,又不是在一起過又分手的情侶,著實沒什么苦大仇深到非得斷絕往來的。

祁歡不想違心的承諾他一些不可能的事。

她開口想要解釋,顧瞻卻也早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和態度,所以他自顧說道:“但是我也知道,依著你們兩家的關系,這樣的要求會有些無理取鬧和強人所難。”

他這話不說還好,如此一說……

祁歡反而略感心虛,越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她咬了下唇,語氣也自然更加軟了幾分下來,試著與他商量:“你想讓我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或者一輩子只關在宅院里做你的所屬物,這本就是不可能的。秦小侯爺這事,你不高興,我能明白,我也可以向你保證,以后如非必要,會盡可能的少與他碰面。”

既然話題扯到這里了,她也索性決定和顧瞻深談一次。

她說:“顧瞻,如你所見,我這個人是有很多缺點的,甚至也有很多毛病是和這整個世道都格格不入的,于大多數人的眼光評判,我甚至不會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合格的好妻子。我想在選擇我之前,你應該也是深思熟慮,權衡過的。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人,即使再合適,在很多事情上的想法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一致。但是我向你保證,我會守著應有的原則和底線,你不喜歡和接受不了的事,你當面跟我說,我們可以商量,我覺得可以讓步的我會盡量試著妥協,但是你不能因為你的喜好就只一味強迫我按照你希望的標準去做事。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顧瞻,其實真不算什么無理取鬧的人。

就目前為止,他遷就和包容她的程度,別說是在這個以男子為尊的古代,就是拿到現代社會去說,他都已經做得很好了。

祁歡不是個能心安理得接受別人單方面付出的人,有些事,顧瞻做了,她領情,就得讓他知道。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不夠好。”顧瞻果然是沒為了她這般言辭生氣,他反而是彎起唇角輕笑了一聲,然后放松了靠在樹干上,挑眉道:“我們今天不說別人的事,既然不想稀里糊涂的講究過,也不能只有我對你有要求……你好像也從沒對我提過要求,說說吧?”

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提過要求,這么久以來,祁歡是對他明確有過一個要求的——

暫時不定親!拖著這個名分不肯給!

有些話,自然是要提前說開了才好,祁歡越是也不客氣,抿唇很是認真的想了想:“你的性格為人,我不要求你有任何改變,但是有一點我之前一直沒有跟你說……若是我們真要在一起,我是一定不會接受你納妾的。”

他倆,畢竟還沒到談婚論嫁那一步。

祁歡現在提及此事,多少又有點驚世駭俗。

著是顧瞻準備再充分,也是難免微愣了一下。

他稍稍站直了身子,想解釋說自家家訓就是禁止這一條的……

祁歡卻沒等他開口,又多說了一句:“即使將來為了子嗣,也不行!”

她的表情,認真又鄭重,語氣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顧瞻這就被她將話徹底堵在了喉嚨里,他微微屏住呼吸,表情也越發莊肅起來。

祁歡道:“這個世道,只要求女人三從四德,要對男人從一而終,但我也要求我未來的夫婿必須也對等的做到這一點。將來你若當真決定娶了我,只要一天我是你的妻子,我就絕不容忍你有除我之外的第二個女人,不管是有名分還是沒名分的,通通不行。對婚姻忠誠,對彼此忠誠,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必須恪守,這是我的底線,我們只要在一起一天,這條準則就必須彼此遵守。”

在這京城里,也并非沒有只娶妻,不納妾的“好男人”,就譬如祁歡她自家二叔,可她二叔也僅是沒有有名分的侍妾而已,房里通房丫頭也陸陸續續安排了好幾個。

女人們為表賢德,甚至會在自己來了月事不方便的時候,或者懷孕需要保胎的時候,主動安排女人去給丈夫解決需求,這種事對祁歡來說不僅難以接受,甚至想想都覺得惡心。

女人懷著孕,本是最辛苦也最兇險的一段日子里,枕邊人卻心安理得的去和別的女人恩愛纏綿,就為著他們那了不起的“需要”?

祁歡依舊是無力改變這里的現狀,和人人習以為常的大環境,可是——

她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的。

并非針對顧瞻。

但她覺得有必要和顧瞻約法三章,提前先把這事說清楚。

她說:“我明白,人心是會變的,再真的真情,也可能會有日漸稀薄的一天。合則聚,不合則分,這是必然。所以顧瞻,咱們必須有言在先,將來若我們真在一起了,有一天無論你是厭煩了,或是另有什么別的理由,你都直接當面與我說,我不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人,過不下去了,可以和離。好聚好散,分手以后,你自還可以再去找別人,但是——一定不要在我的眼皮底下挑戰我的底線。其實沒有哪個女人是真傻的,只是有些人會愿意裝傻,甘心被騙,也愿意妥協。”

她說著,歪著腦袋露出一個笑容:“但是你運氣不好,你遇到的是我,所以,將來若有變故,一定記得,第一時間與我實話實說,我一定會放手的!”

顧瞻的眉頭,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皺得死緊。

祁歡的這番話,超出他意料之外是真,叫他實打實的震撼也是真的。

他此刻心中百感交集,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有震驚,有憤怒,也有失望……

所以,他表情復雜,靜默看了祁歡許久,方才聲音有些沙啞壓抑的開口:“我在想著如何同你白頭偕老,走過漫漫余生,你卻已經做好了打算,將來如有變故,將來如何果斷的舍棄我?”

祁歡何嘗不知,熱戀期的情侶談論這樣的話題傷人。

何況,顧瞻雖是對她百般包容,骨子里,他到底也是受著男尊女卑這種思想教育長大的大門閥的繼承人。

有些事,總歸是他不能認同和接受的。

祁歡的心里,也莫名有些壓抑和不好受。

但她面上依舊維持著平和的笑容:“人心是這世上最善變的東西,我現在愿意全心信你是真,想和你試試走下去,看能不能白頭到老,也是真心,可是我不會要求你一旦愛我便是一生。我相信你現在的真心和誠意,所以選了你就是選了你,即使將來一起走不到最后,我也不后悔。只是希望,念在我們曾經都全力以赴對彼此付出過真心的份上,將來即使要分手,也要盡量體面些。”

祁歡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雖是每個女人對婚姻的終極夢想,可是真正能圓了這個夢的,古往今來又有幾人?

有人愛的死去活來的步入婚姻殿堂,沒幾年也就另結新歡,彼此漸行漸遠;

有人為了一句承諾,苦等情郎半生,一生孤苦,幾十年后,情郎衣錦還鄉,卻早已在海的那一邊兒孫滿堂;

有人今日還在重病的伴侶床前海誓山盟,一扭臉,就已經和新人去赴另一段生死之約;

人間處處有真情,祁歡相信,他們很多人在當初如膠似漆時候的感情都是真的,愛也是真的。

可——

有些愛,終究是抵不過時間侵襲和消磨的。

所以啊,面對感情,還是理智一些的好。

“什么是真心?”顧瞻卻突然悲從中來,由心底生出巨大的憤怒來。

他手掌握住祁歡的肩膀,視線逼視她的面孔,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當一個人的心里是真的裝著另一個人的時候,是如論如何也舍不得放手的。”

這個女人,是鐵石心腸嗎?她將這些話,說的這般輕易。

這么久以來,他小心翼翼,幾乎是拼盡力全力,在試著靠近她。

本以為終于看到她軟化的跡象,卻不想——

她今日說出來的話,又給了他當頭一棒。

他以為自己已經打開她的心房了,可事實上……

卻好像并沒有。

祁歡迎他的視線,看見他眸中那些難以置信的失望與悲傷。

她是喜歡顧瞻的,這一刻心里堵塞和窒悶的感覺就是現成的答案。

可她面上表情還是竭力維持者冷靜。

她說:“我能。”

顧瞻如遭雷擊,表情整個都茫然了一瞬。

他似乎是有點沒明白她在說什么,片刻之后又呢喃了一句:“什么?”

祁歡深吸一口氣,依舊迎著他的視線,不避不讓:“即使某一日,當我深愛一人正在刻骨銘心時,到了必須放手的時候我就一定會放手,再是痛苦也定會放棄。于我而言,生而為人的尊嚴比情愛更重要。”

情愛于女人而言到底是什么?她可以是身臨絕境時候的救命稻草和精神支柱,也可以是盛世繁華之下的精美點綴,但……

絕不可以是生命的全部!

如果一個女人,她連自尊自愛的活著都無法做到時,又有什么資格去純粹的愛別人,也或者被別人愛上?

即使舍棄之時,會有切膚之痛,那也是一條必走之路。

心里越是疼痛,也才能越是清醒的去走好自己的人生路。

只要她自己不沉淪迷茫,就沒有任何男人能用感情來試圖綁架她!

再喜歡,她祁歡,也不會為了任何男人放棄自我!

祁歡知道,她現在就與顧瞻說這些是很殘忍的,等于徹底絞碎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心里所有的愛與夢。

可這些話,現在攤牌說出來,總比將來真遇到事兒了臨時翻臉去掰扯要來得更體面。

祁歡的表情平靜,眼神卻是認真而堅定的。

顧瞻望了她許久,終是緩緩的松開握著她肩膀的手,一語不發的轉身走了。

------題外話------

卡文可卡死我了!!!

顧世子:只想純純的談場戀愛!

祁大小姐:老娘人間清醒,你也先去醒醒腦再來!

好吧,我祁大小姐屬于人間清醒的慢熱型,顧世子這情路走得略坎坷,我對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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