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歡第148章 深情(二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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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深情(二更)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07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葉陽嵐:、、、、、、、、、

即使祁歡上回進宮,結下了機緣,可顧皇后這個節骨眼上一道口諭宣她進宮……

這也絕不是巧合。

并且給出的那個理由,乍一聽合理,實際上——

如果只是要兌現之前許下的賞賜,人都派出來了,直接把東西送上門來就是。

何必還要特意傳一道旨,再把祁歡叫進宮里去領賞?

但是,多走這一道程序,卻是實實在在給了祁正鈺震懾,叫他先冷靜下來掂量著以后的行事分寸。

簡星海那里一頭霧水。

秦頌臉色卻于瞬間就變了幾變,又再問他:“顧瞻回京了?”

簡星海搖頭:“這……沒聽說啊。前兩日傳了捷報回來,說是匪患已除,但后續肯定還有些善后事宜,要回……現在可能正在回京路上。”

秦頌說是問他,但又仿佛從頭到尾都沒想聽他什么回答。

此時,便又斬釘截鐵的自顧說道:“不!他一定是回來了。”

突然之間,就神叨叨起來。

簡星海還沒反應過來,就看他已經一掀袍角,大步流星的沖了出去。

宮里那位賈公公紆尊降貴,正在府上候著,祁歡不敢怠慢磨蹭。

楊氏先她一步回去,叫人將剛打包裝進箱籠的衣裳首飾又都翻出來,替她選了一身行頭。

這來回一翻找,整個屋子就成了倉庫,堆的衣裳首飾到處都是,亂糟糟的。

祁歡臨時也顧不上再沐浴焚香,只匆忙洗了把臉,打濕帕子擦了擦汗,就重新梳妝更衣,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又火急火燎的往前院趕。

大門口,那位賈公公得了消息,已經出門候著。

他也不似是一般內官的矯情嬌弱,出宮傳旨,直接帶了一隊人馬,很符合顧皇后出門將門的排場。

“有勞公公久候了。”祁歡先走過去,見禮給他道了謝。

“奉旨辦事而已,姑娘勿須客氣。”賈公公微微頷首。

卻是又額外多瞧了眼她那半邊臉頰,但視線也及有分寸的沒多滯留,隨后便若無其事的翻身上馬。

祁歡轉身要上馬車,就見旁邊秦頌的車駕也還停在那。

她便走過去,敲了敲車廂:“秦小侯爺,今日之事,抱歉的很。這會兒我著急出門,來日方長,咱們有話改日再說吧。”

她雖然不知道秦頌是怎么做到的在那么短的時間內便去而復返,但是這天底下就沒有平白無故便能達成目的的事,想也知道他該是倉促之間用了什么非常手段。

否則——

不可能立竿見影,恢復的那么快。

心里確實有幾分過意不去,故而盡量客氣一下。

不想,秦頌卻自車上掀起了窗簾一角。

他神色冷淡平靜,已經恢復如常:“你要進宮不是?我送你。”

宮里有人來接,她自己府上也備好了車馬護衛……

這個所謂的“送”之一字,實屬多此一舉。

祁歡自認為對這位秦小侯爺的脾性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她直接便問了:“您有什么話就在這說吧。”

這個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打直球。

秦頌望著她的眼睛,面對她清明坦蕩的眸光。

他心里卻是瞬間就斟酌忖度了無數個版本的遣詞用句,最后……

他亦是選擇問了他最介意的:“你與平國公府那個顧瞻,私下一直有來往?”

他視線片刻不離,盯緊她臉上沒一點細微情緒的變化。

祁歡愣得一時。

她雖是詫異秦頌會在這個時間地點,突如其來問這個,但腦海中第一個掠過的卻是顧瞻說他二人之間有過節之事。

剛剛經過祁正鈺這一手折騰,祁歡自認為已經秦頌正式達成了統一戰線。

盟友需要她證明立場,這是必要的情緒。

她略略垂眸掩飾了一下,后又重新抬眸笑道:“我是與他相識,也偶有一些來往……我現在趕時間,這些以后再詳說吧。”

她說話,依舊直來直去,神情之間也坦坦蕩蕩。

秦頌雖然竭力想到找到一些她是在當面演戲誆騙自己的痕跡,卻又怎么看都不像。

他表情嚴肅的盯著她的臉。

祁歡被他瞧得都隱隱有些不自在了,他方才移開了視線,又重復了一邊之前的話:“我上車吧,我送你!”

祁歡:……

那位賈公公,因為等得久了,已經回頭看了這邊一次。

祁歡不能再繼續同這小侯爺極限拉扯,也便只能默許隨他了。

她沒做聲,轉身登上自家馬車。

秦頌自然就當她是默許。

賈公公帶著一隊宮里的幾個內侍和御林軍護衛自前方開路,祁歡的馬車緊隨其后,在后面就墜著秦頌的人馬。

他早上那會兒,也是防著祁正鈺會使詐,所以往長寧侯府去時,故意大張旗鼓,還點了一隊府兵侍衛隨行。

此時這一隊人馬走在街上,陣仗就頗有點浩大,引得路人時時駐足觀望。

祁歡窩在馬車里,眼不見為凈。

她這馬車上,星羅跟了來,云兮只跟著楊氏將她送到了大門口,之后便回去了。

雖是走在了進宮的路上,祁歡心里片刻不停琢磨的還是自家的家務事。

她又向星羅打聽了一些小道消息,重新整合信息做安排。

因為照她看來——

祁家的內斗這才堪堪正式拉開帷幕而已。

祁正鈺這些年在家里稱王稱霸,唯我獨尊慣了,有些人吃一次虧,就會痛定思痛的學乖,可他這種人卻只會被激怒,進而變本加厲的再次鉚足了力氣反撲。

從某種意義上講……

他和余氏還當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以前是不想跟他對著干,現在既然局面已經拉開……

祁歡并不是個毫無打算,會甘心坐以待斃的人!

馬車行了大半個時辰,在宮門前停下。

星羅先跳下車,又扶著她踩了墊腳凳下來。

祁歡回頭去看,秦頌的仿佛真的只為了護送她一成,這會兒他的車駕連帶著那隊人馬都停在了后面稍遠的地方。

并且,他也沒露面,似乎是也沒打算下車。

祁歡站穩腳步就松開星羅的手,又與她交換了一個眼神。

之后,她隨賈公公等人進宮門,星羅則是轉身跑向秦頌的車駕:“秦小侯爺,我家小姐說她另有件急事想請您幫個忙。”

祁歡沒管宮外星羅去同秦頌交涉的結果,進了宮門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心一意應付宮里的行事。

她也覺得這個節骨眼上顧皇后召見她,未免過分巧合了,并且還要特意把她叫到宮里來領賞?

可又實在想不出,人家堂堂一國之母有什么理由還要謀算她什么……

既然想不通,那便既來之則安之,她也懶得費心去想。

今日可能是因為顧皇后就傳召了她一人過來,物以稀為貴吧,待遇還比較好,她進了宮門,賈公公就安排了一頂轎子給她坐。

祁歡倒是能走……

大家閨秀會被限制出行自由,不能隨便出門去玩,祁歡這幾個月最常做的運動就是在自家花園里散步遛彎,鍛煉腳程了。

當是皇后娘娘體恤她,她不能不識抬舉,也便從善如流的體驗了一回坐轎子的樂趣。

宮里的路,又平又穩,倒是絲毫不顛。

就一點不好,她前面一天一夜沒合眼,又兼之和祁正鈺斗智斗勇剛打了一張硬仗,坐在這么一方小小的空間里,再這么一晃就有種坐搖籃的感覺,昏昏欲睡。

為了不褻瀆皇恩,這一路上祁歡從捏手指到捶胳膊,再到掐大腿……

來來回回把自己折騰個遍,總算是清醒的熬到轎子在鳳鳴宮外落地。

有小太監上來掀開轎簾。

之后還是那位賈公公親力親為,引路帶著她往里走。

今日沒了上回設宴時候的熱鬧喧囂,偌大的鳳鳴宮里,只偶爾聽見花園里幾聲鳥鳴,顯得空曠又肅靜。

賈公公帶著她,卻沒往殿內去拜見皇后,而是沿著花園外圍,徑直拐進了上回那竹園里去。

這鳳鳴宮別的地方,還有宮人來回走動忙碌,多少帶點人氣,唯獨這片竹林最是僻靜清幽。

尤其今日天氣還不大好,綠油油一片竄天高的竹子林立之間,恍惚有種進了深山老林尋仙的錯覺。

祁歡覺得這情況很是不對勁,然則——

又不好質疑詢問。

心里剛起了幾分防備,就看走在她前方的賈公公忽而止步,然后側身走到旁邊,一聲不響的轉身又迎著她往回走。

祁歡嚇了一跳。

待他身形挪開,目光慌亂一掃,這才看見前面居然站著焦嬤嬤。

這樣,她便沒有再隨賈公公回頭,而是頂著更多疑惑走上前去,屈膝見禮:“焦嬤嬤好。”

不敢光明正大的四下亂看,只借機拿眼角的余光敏銳掃視周圍……

皇后娘娘這什么癖好?喜歡這樣的天日逛深山老林嗎?

焦嬤嬤也沒給她時間叫她胡思亂想,含笑將捧在手里的東西遞給她。

祁歡一愣,這才認清她手里東西似曾相識。

再細看兩眼。

嗯,是上回顧瞻落在這竹園里的那件衣袍!

祁歡心里略感不安……

這啥意思啊?秋后算賬嗎?上回礙于人多不好追究?

她心里一時有點懸空,有點怕,就防備著遲疑,一動都沒敢動,只是面上竭力保持鎮定乖巧的模樣,輕聲的道:“皇后娘娘傳召臣女入宮,娘娘她人是在……”

焦嬤嬤卻拉過她的手,強行將那衣袍塞給她,面上始終掛著和藹慈祥的笑:“娘娘說你們小年輕的事,她不摻和。這衣裳上回是您親手托付老奴的,替您存了這么久,今兒個物歸原主,還是姑娘收回去自行處置吧。”

言罷,也不給祁歡反應和想明白的機會,也徑自繞開她身邊先走了。

祁歡手里捧著那件衣袍,一臉懵逼。

上回她把衣裳上交,是為了避嫌,也是怕給顧皇后這宮里惹事兒,天地良心,那思慮多周全啊?

這回,顧皇后特意把她叫進宮里,又塞了見男人的衣裳到她手里……

這操作,怎么看都怎么有點迷!

如果想坑她,現在派人沖進來,一抓一個準兒,物證都是惹禍的,她絕對百口莫辯!

當然,顧皇后沒有這樣的惡趣味。

祁歡目送,眼見著焦嬤嬤是真的頭也不回的又出園子去了。

她只能收回,捧著那衣裳,循著記憶里上回她走過的路,從林間小徑上尋過去。

今日天陰著,加上這林中竹枝茂盛,水汽還格外重些。

偶爾就有一滴露水自高處的竹葉尖端墜落。

水汽在袍子的紋理上暈開,祁歡下意識將衣裳抱在懷里。

然后離得近了,就嗅到那衣裳上面若有似無的一些殘存氣息。

還是上回夢醒時候嗅到的那股味道,像是淡雅的松香。

她此時才意識到這約莫該是顧瞻衣袍上的熏香……

這件衣袍在顧皇后這放了許久,即使只是壓在箱籠里便沒再動過,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祁歡手里抓著衣裳,且走且沉思……

她總覺得這盈入鼻息間的味道似曾相識。

仿佛,曾幾何時,她嗅到過更濃烈的,更近距離的,也時間更持久的香。

可是,這種香料,多是男子用的。

她上輩子沒接觸過有熏香這么高雅愛好的男人,這輩子……

高雅的倒是見過那么幾個,但是這坑爹的男女大防啊,拉個手都要傳緋聞,她也沒鉆誰懷里去抱著人嗅來嗅去啊!

正且心不在焉的走著,拐上前些天那條回廊,抬眸就見等在廊上的顧瞻。

他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里,然后她這一路走來,發生的所有事就都全完合乎邏輯了。

祁歡登時松了口氣,快走幾步迎上去,卻有幾分哭笑不得的當場質問:“是你找我來的?兜這么大圈子干嘛?”

上回在這里匆匆一別之后,祁歡后續并未打聽過顧瞻的行蹤。

但是那天在喻家,卻聽旁人閑聊提了一兩句,說顧世子最近出京剿匪去了。

祁歡此時定睛再看,就發現他身上還穿著一套軟甲。

瞧著是有擦拭整理過,還算整潔干凈……

但下一刻,她還是直覺的皺了眉頭,又道:“前兩天聽人說世子出京剿匪了,您這是……剛回來?”

連衣裳都來不及換一件?至于這么趕?

顧瞻接到衛風傳信時,的確已經是在回京的路上,然后便撇了大部隊,連夜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他當然也可以直接沖到長寧侯府去……

本來等著祁歡過來的這個過程里,他心思也是千回百轉,忐忑非常的,醞釀了千言萬語,想著總算有機會一次對她全部坦白了,結果祁歡這上了就反客為主一通問。

顧瞻被她噎得不輕,之前想好的措辭開場白,統統沒用上,只能重新定了定神:“時間趕的不太巧,聽說你那出了事……”

他話沒說完,祁歡先心虛起來,正色道:“那個……我弟弟這會兒暫住在府上,當時事出緊急,情急之下我也尋不到別的更好的去處安排他。沒有提前問過你,實在抱……”

她說著,就又埋頭掏了荷包里的那塊玉佩出來。

顧瞻就勢握住她的指尖,將她動作阻了回去。

男人的手掌,寬厚溫暖。

裹住她指尖的動作,很倉促,卻不顯得野蠻粗魯。

祁歡的后半句話,就這樣生生被他堵在了喉嚨里。

她怔愣一時,緩緩抬眸。

視線從他握著她指尖的手,再上移到他臉上。

顧瞻的目光,沉毅中依舊是有種獨屬于少年人的清朗和真摯。

他就這樣直直望著她的眼睛,祁歡的手就一時有些忘了縮回來。

“該說抱歉的其實其實是我。”顧瞻竭力控制著表情,不想叫自己露出半分不穩的情緒來,就為了顯得自己很可靠。

祁歡眨眨眼,她意識到這位世子爺是不死心的要二次表白了。

畢竟這個前奏……

就已經很深情,很感人了!

然則,顧瞻卻一臉真誠又滿懷愧疚的說:“你身邊這次招致的禍事,歸根結底,根源其實在我。”

祁歡:???

這回真正該怪的,難道不是秦小侯爺嘴賤么?

顧世子我知道你是還對我有好感,可是咱這么優秀的官二代,就不要為了做舔狗這么自貶身價了好么?

你現在是少年沖動,一腔熱血,等以后心智成熟了,冷靜了,想到今日種種掉份子的舉動,我怕你為了挽回面子對我打擊報復!

“那個……”祁歡對這位顧世子的印象,著實是不錯的,就因如此,面對對方的窮追不舍她才會心虛不安,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們家的事兒……”

是你沒來得及神兵天降,第一時間做我的蓋世英雄,可是也別信口開河,隨便把這種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好么?

祁歡一手下意識的抱著他那衣裳,一手開始從他掌中往外抽。

這位顧世子是最近不在家,不知道經此一事,她這名聲會爛成什么鬼樣子……

她自己想想都頭皮發麻!

堅決不能禍害五好青年!

“是你不記得我了。”然則顧瞻手沒松,她看他面孔微微漲紅,仿佛極難啟齒的苦笑了一聲,“青龍節那晚,秦頌要殺的是我!”

祁歡:……

抱在懷里的袍子上,仍有陣陣松木香氣外溢。

祁歡深吸一口。

然后,終于把斷片許久的那段劇情給腦補完整了!

------題外話------

秦小侯爺:???助攻竟是我自己?這坑爹作者給了我半本書的戲份,就是為了拿我當助攻???

端木美人兒:這劇情我熟啊!!!兄弟,做為過來人,哥勸你一句,快快躺平,好歹茍條命!!!

秦小侯爺:滾→_→

小昀子:聽他的,快躺平,朕一個皇帝都茍了,你有啥拉不下臉的?

秦小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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