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歡第137章 東窗事發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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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東窗事發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05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陰謀論再次卷進她腦海,祁歡卻自知追究這些前塵過往就是沒事找事。

好在,秦頌話至此處,也不知道是他那時候也尚未出生,不知內情,還是單純只是不想多說……

總之,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祁歡暗暗深呼吸了兩次,強行壓下腦海中那個陰暗又可怕的念頭,只問秦頌:“小侯爺還特意追到這里來,是還有什么話要同我說嗎?”

“哦。”秦頌對祁家的舊事不過順口一提,那畢竟是與他無甚關系的。

他說:“方才你走的太急,話沒說完。你倒是大方又好心,對旁人心思反應敏銳的很,可是只顧著成人之美,卻不想想你家二老的心思?”

祁歡皺著眉頭,忍不住又將他打量一遍。

這位秦小侯爺是越來越無聊了,以前只是找她個人的茬兒,現在居然連祁長歌的事都開始感興趣。

吃飽了撐的嗎?

她這情緒,不加掩飾,直接就寫在了臉上:“我家二老?”

她那對兒爹娘是徹頭徹尾的兩條心,就從沒走在一個頻道上,沒理由他們商量了什么事兒,會被秦頌察覺,卻又瞞著自己。

秦頌看她約莫是真的沒想到,心情就又莫名轉好幾分。

但他賣了個關子,在院中漫不經心踱著步子,慢慢地道:“喻五那人,人品性情約莫都還算不錯吧。他家的爵位傳了三代了,按照朝廷法度,待現在的永興伯故去之后就要被朝廷收回。你知道的,由奢入儉難,人性如此,想要反其道而行之挺難,單從這一點看,喻懷瑾還是頗有可取之處的。”

祁歡一直覺得這個奉父母之命的古代婚姻制度,十分潦草,尤其是對女子而言。

喻懷瑾雖是眼見著對祁長歌有那么點兒意思……

兩家如果真要結親,也總還是要盡量先查一查對方的人品之類。

她跟祁長歌之間,算不得有怎樣深厚的姐妹情分。

但是同為女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祁長歌在原書的設定里雖是個惹是生非的女配,可起碼迄今為止祁歡是沒看見她作惡的。

既然大家都不容易,又何必刻意的互相為難呢?

秦頌這么說,祁歡確實感興趣,就斂了心神認真的聽。

其間,秦頌側目看她一眼,也是覺得頗有興味。

一般來說,女子都善妒,比衣裳,比首飾,比容貌,比身份……

祁歡雖然樣貌生得就不算差,可是她做為府里金尊玉貴的唯一嫡女,偏要在這方面被自己的庶妹壓上一頭,一般不去找茬欺負人就算不錯了,哪還有人設身處地替對方操心,還盼著對方能有好前程的?

這也不就單是沖著長寧侯府說的,所有世家大族當中都是這樣的風氣。

于男子而言,是前程,對女子而言,是婚事……

好的出路就那么幾條,誰不是搶破腦袋先顧著自己?

否則,又哪兒來的嫡庶尊卑的地位之分?

如若祁歡之前沒跟自家那混賬弟弟定過一次親,又鬧出了葉尋意的笑話,她確實是不屑于跟祁長歌去爭顧懷瑾這種條件的男人,可她現在已經今非昔比,所能選擇的余地也不大了。

秦頌見她感興趣,就繼續說下去:“喻五的天資算一般偏上,但是為人周正,讀書刻苦。他上一屆春闈就去應試了,沒考中。依著他的年紀,前兩年就該議親成婚了,但也據說是他自己說的,不想分心,還想再全力以赴試一次科考,便拒了家里的安排。好在……這一次沒白折騰,得了功名了。”

“世家子弟里頭,還能如此清醒知上進的,確實不多。”祁歡也深以為然。

反正祁歡自己就沒那個心氣兒,知道自己老娘是個壕無人性的富婆,她竊喜之余也只想躺平,混吃等死做個平平無奇的富二代了。

喻家的爵位雖然將要被朝廷收回,可喻懷瑾作為喻家嫡子,將來必是能分得一大份產業的,本來其實倒也可以像他長兄一樣,不必這么拼。

單從這一點看,這人起碼就是肉眼可見的有可取之處。

祁歡思忖權衡過這一波,才又重新收攝心神看向秦頌。

秦頌眼底依舊是那種戲謔的,卻不太懷著好意的一點微涼的笑。

他意有所指:“或者……祁世子與世子夫人也是這么想的。”

祁文景怎么想的,不重要,可楊氏正為著自己女兒發愁呢,一時半會兒卻是不會有閑心去特意替祁長歌打算的。

祁歡:……

她好像聽明白了。

不過就是帶她們姐妹一行去喻家吃了頓席,他們至于這么無孔不入的替她找下家嗎?

秦頌不說,她確實沒往這方面聯想。

若是細究起來,她卻也覺得秦頌這想法靠譜!

在楊氏和祁文景眼里,等她退了婚事之后,基本就等于砸手里了,婆家不好找,自然遇見條件還不錯的大小伙子就趕緊留意,有棗沒棗打三竿,先下手為強總是沒錯的。

祁歡干笑兩聲:“兩家人好歹還是有點兒交情的,我就不去禍害人了,何況……人家也沒看上我。”

自從祁歡在他面前徹底擺爛之后,秦頌已然是習以為常。

他是沒見過有誰家閨秀能心寬至此,臉皮更厚的沒邊了。

但是有一點不得不承認——

這樣一來,私底下與她說說話兒,還挺有趣兒的。

秦頌嗤笑一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祁歡沒應聲。

她覺得和這位秦小侯爺長時間呆在這個地方不太好,就自行截斷話題:“沒別的事的話,就回前面去吧,這里到底是我家后院,被人瞧見了對小侯爺的名聲也不好。”

“此處清凈。”秦頌靠在老舊涼亭的一根柱子上,雙手環胸,一副怡然自得,并不想走的模樣。

頓了一下,又道:“適合與大小姐聊天。”

祁歡:……

祁歡當然不會以為秦頌真的想和她發展點什么特殊的關系,他這明明白白是在諷刺。

但也的確,她落在他手里的把柄太多,也不得不咬牙忍著:“我最近……應該沒再得罪過小侯爺吧?”

秦頌瞇了瞇眼,眸中閃爍的那一點微光,興味盎然。

他唇齒微啟,語速刻意拉緩:“上回你家二公子‘失足’落水之后,本侯察覺他在水里時候的情況很是反常,一時窮極無聊,就叫人去查了查他。”

祁歡眉心隱約一跳,立時對他戒備起來。

秦頌一直在饒有興致的注意她的反應,見狀,就更是愉悅起來。

他唇角噙上一抹笑:“我就說你這丫頭詭譎,即使和那一房有過節,報復人又豈會是不痛不癢的隨便把人往水里一按,原來……你家那位二公子是有隱疾的。”

后面一句話,他語調刻意放低,甚至有了幾分說悄悄話的那種溫柔。

他再次站直了身子,舉步走到祁歡面前。

祁歡卻是被他盯的毛骨悚然,僵硬的扯了下嘴角:“這跟小侯爺該是無甚關系的吧?”

雖然她確信秦頌不會把她的秘密往外抖,可他總拿這些把柄給她施壓,這滋味兒也確實不好受。

秦頌說上一句話的時候,還刻意往前頃了一下身子。

祁歡本能的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離。

秦頌于是就興致越發濃厚的盯緊了她眼睛,聲音低緩又惡劣的繼續道:“那小子四歲上他母家的大舅舅因為意外落水溺斃了,之后岑家的家業和老爺子的衣缽就順理成章都傳到了岑家二爺手里。當時岑家人發現浮尸在水上的自家大爺時,家里鬧了一整晚,當天夜里正在岑家給岑老夫人祝壽的祁元銘就病了,而且還病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懼水的毛病就是那時便落下了。”

岑家的家事,祁歡毫無興趣。

她既不會同情誰,也不想懲罰誰。

畢竟——

她既不是判官,也不是救世主。

當初的岑家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可能除了獲利的當事人之外,也就只有祁元銘母子二人是知道內情的,但那是他們家人的事。

祁歡勉強定了定神,佯裝無事的反問:“對啊,我就故意的,這一點秦小侯爺不是當時就看出來了嗎?當時您都沒去告密,現在你替我保守秘密的人情我已經還了,怎的……小侯爺現在反而有興趣掀我的老底了?”

那件事祁歡做了就是做了,可單純出于女人小心眼的報復推人下水,和明知道祁元銘有隱疾,卻刻意往這一點上戳……

這二者之間,還是有不小差別的。

祁歡是不在乎秦頌對她的印象的,反正她又沒打算和他處對象,所以反而有恃無恐,十分坦然。

秦頌盯著她波光瀲滟的一雙眸子,卻是非但沒被激怒,反而有點被取悅到的架勢。

他重新站直了身子,朗聲笑道:“本侯那個混賬弟弟此次若是真能迷途知返,本侯自當記你一功。屆時你再想退婚,本侯一定全力配合。”

從沒遇到這么有意思的丫頭,若真嫁給他那弟弟,倒是屈才了。

如果秦碩不再執著于葉尋意,那也就不必送他出京,這退婚一事確實就可以隨時隨意操作了。

祁歡自然也是希望這事兒早點了結,好得個一身自在。

然則這邊她還沒說什么……

下一刻,說話的秦頌自己卻先不干了。

他又再次沉下臉來,眸色暗沉盯著她,咄咄逼人道:“你對喻懷瑾沒興趣,是因為心里還有別人?本侯還想知道,那天晚上在你帳中的男人究竟是誰?怎的,與我家退親之后,你還是打算與他雙宿雙棲?”

最近他讓簡星海去暗中查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和祁歡那個“奸夫”相關的任何的蛛絲馬跡。

明明祁歡退婚之后,再要與誰好,或者嫁予誰,與自家關系都不大了……

可他就是想起這事兒便心浮氣躁,仿佛著了魔一樣的想要弄明白,她那個男人是誰。

不——

也或者說是既想知道,卻又不想知道。

就是每每想到這事兒,心里就莫名的躁怒。

他這變臉速度堪比翻書,還是在祁歡都沒接茬招惹他的前提下……

祁歡用見鬼一樣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一遍,又開始覺得他有病,揪著自己的私事不放。

誠然,這個問題她也確實回答不了,更不想回答,抬腳便走:“我的私事,與小侯爺沒關系。”

但是轉念想想,買賣不成仁義在。

她剛得罪了葉尋意,還是應該盡量對秦小侯爺態度好一點。

于是,就又頓住了腳步,鄭重道:“府上若是介意,那我與小侯爺之前的約定還算,三年之內,我可以不成婚,等咱們兩家舊事的風頭過去。”

每次聊到那個男人,她都避而不談。

秦頌在這件事上的耐性已然告罄,雖然明知道自己這純屬無理取鬧,他還是一股子怒意沖上心頭……

一個沒忍住,當即搶了一步上去,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力氣極大,一把就將祁歡扯了回來。

這幾日天氣又熱了一些,祁歡今日穿了件袖口略寬松的上襦,外配了半臂的短褙子,還是一套齊胸襦裙。

秦頌的手掌沒有阻隔,直接握在她皮膚上。

祁歡卻只覺到了疼。

她擰緊了眉頭,還不待說話,卻聽見砰的一聲,有人一把推開了虛掩著的右邊廂房大門。

那門板年久失修,發出吱的一聲怪異聲響。

兩個人都始料未及。

秦頌出于本能的反應,一個回身先將祁歡擋在了自己身后。

再去定睛一看……

祁正鈺臉色陰沉鐵青的從那個黑漆漆的屋子里走了出來。

這老頭兒怎么會在這?

家里宴客,他這個一家之主,好端端的不在前院待客,怎么會藏在這間屋子里?

祁歡縱使膽子大,此時也是心臟一陣緊縮,刷的一下,臉色雪白。

汗毛倒豎的同時,出了一身冷汗。

就連秦頌……

都是本能的后怕了一下。

他倒不是怕了祁正鈺這個長寧侯,更不在乎自己和他家的孫女兒“私會”被他撞破,而是他與祁歡剛才說的那些話……

那些加在一起,夠祁歡死上好幾回了,這老頭子可不是什么善類!

他非但不是楊氏,連祁文景都不是!

“老侯爺當真是童心未泯,這是跟誰在捉迷藏嗎?躲在這?”心中明明十分惱怒,卻也無法表露,他只選擇先發制人。

祁正鈺的臉色此刻陰沉的完全能滴下水來。

他捏著袖子底下的拳頭,一步一步走過來。

秦頌不敢殺他滅口,是因為他的身份,而同樣的——

他也奈何不得秦頌。

奈何不得,他就直接選擇忽視,直接走向他可以拿捏的那一個。

這是穿越之后的頭一次,在面對這個陰狠狡詐的祖父時,祁歡會打從心底里生出一種切切實實恐懼的情緒來。

她甚至喉嚨被恐懼塞得,連一句敷衍的話都說不出來。

祁正鈺目光死死死死的盯著她的臉,那片刻的工夫,卻仿佛磨了半個世紀那樣漫長。

然后,從牙縫里撂下幾個字:“晚宴散后,去外書房見我!”

言罷,又看了眼秦頌掐在祁歡手腕上的那只尚未松開的手。

這一眼,又在祁歡心上狠狠刺了一下。

然則,還沒等她縮回手去,老頭子已經冷冷的收回目光,頭也不回的走了。

從始至終,他都直接無視秦頌。

祁歡的背上都是冷汗,但她強撐著,穩穩站在原地。

她是個現代人,骨子里就沒有一害怕便下跪求饒的那條基因,緊緊的抿著唇,飛快的想對策。

秦頌此時也頗是無措。

因為祁歡膽子大,他私底下有些惡趣味,愿意逗弄她,卻從未想過要真的將她的那些事抖露出去。

此刻東窗事發,他回頭看一眼身畔臉色蒼白的少女,懊惱憤怒的情緒在胸膛里沖撞。

他說:“本侯去找他談談。”

------題外話------

嗯,你們的秦小侯爺終于作死到了新高度,闖禍闖破天了!

無彈窗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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