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令:嫡歡第124章 楊家女(二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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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楊家女(二更)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05日  作者:葉陽嵐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葉陽嵐 | 千金令:嫡歡 


葉尋意作為兢兢業業推動大劇情的大女主,顧皇后這種級別的人物出現之后,她立刻也就對祁歡那些偷偷摸摸的小疑點完全的失了興趣。

祁歡見她安靜下來,不找茬了,暗暗松了口氣,十分感激顧皇后救場教科書級別的現身。

可是她們坐的這張桌子,離著顧皇后所在處不遠,高云渺和秦穎兩個卻都不自在起來。

本來挑著喜歡的水果都吃的大大方方,很開心,這會兒卻是連喝茶都端著個茶碗,低頭小口小口的抿。

別人這樣,祁歡也沒覺得怎樣,可她跟這倆還算熟悉,看她們這扭扭捏捏的樣子都覺得憋屈的難受。

“那邊不是有投壺的場地嗎?正好也沒人跟我們搶,去玩會兒吧?”既然呆的難受,那就變通一下嘛,祁歡試著提了一句。

高云渺和秦穎都算是將門之女,又因為各自不同的原因,家里長輩比較縱著,私底下都比較好動好玩。

在琴棋書畫和蹴鞠投壺之中選,平時的話她倆早就跑去玩了。

今天之所以前面一直沒動,是因為別的閨秀都不玩的,她們只是出身將門,又不是出身鄉野,該懂的規則規矩都懂,誰會無所顧忌的在這宮里撒歡?

兩人扭頭去看看設在花園最邊上的投壺場地……

與其坐在皇后娘娘跟前這么拘著困著,還不如去那邊放松一下呢,了不起就是盡量克制著舉止文雅一些好了。

秦穎還在記仇,并不太想與祁歡為伍,神色略顯糾結。

但高云渺受夠了,當即提溜一下裙子站起來:“好,我們去。”

這被拘在凳子上,跟受刑一樣,她寧可掛一張假臉去跟祁歡一塊兒玩了,也不要繼續坐在這。

秦穎膽子比她小,一看要落單,自是什么情緒都沒了,也趕緊跟著站起來。

祁歡看著這倆半大不小的姑娘……

你說她們是半大的孩子吧,一個個的都在議親準備嫁人了,可你要說她們都長大成人了,為了一點小摩擦小偏見就孤立擠兌人,又能因為一點小事,立刻什么原則脾氣都沒有了。

自己要真的動真格的去跟她們置氣較勁,那還不得累死?

所以,得過且過,湊合過吧。

之前與高云渺她們坐在一處的另外兩個姑娘,也都是琴棋書畫不太拿得出手的,見狀也附和著起身準備一起溜。

結果一行人剛站起來要組團撤了,花園正中那幾張桌子那邊卻有幾個姑娘直直走了過來。

為首那個,一襲白衣,仙氣飄飄。

行走間,蓮步輕移,容貌清秀漂亮,只是瞧著十分清高。

“我剛才聽人說你是長寧侯府的祁大小姐?”她人居然是沖著祁歡來的。

祁歡感覺本就敏銳,再加上人家這敵意就差直接刻在臉上了……

祁歡連她人都不認識,只能暫且不動聲色的警惕起來:“姑娘哪位?我以前不常出門,恕我眼拙……咱們好像不認識?”

她說的都是實話,而且態度雖然略疏離了一點,卻也絕對稱得上是禮貌客氣。

畢竟人家都先來者不善了。

祁歡不會主動惹事,可是事兒主動找上門來,她總不能人家要打左臉,她卻什么緣由都不問的直接把右臉一起給了吧?

本就是正常交涉,卻不想那姑娘見她態度也不謙遜,居然立刻就隱隱的變了臉色。

但好在她還知道這是什么場合,生生的控制住脾氣,繼續道:“我們在那邊寫詩作畫,看幾位妹妹坐著無聊,你們也一起來吧?”

祁歡當然拒絕她。

可對方卻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又再說道:“貴府的老侯爺在翰林任職,府上的二爺和三爺也都是科舉入仕,這樣算來,你們府上也是書香門第,聽說……這次你家一位公子也第一次入闈就考中了進士。你家二房有位姑娘,我以前也見過她兩次,她詩詞寫的……還算不錯,想來你這個做姐姐的,應該更勝一籌了?”

小姑娘們,大都經受不住這樣的激將法。

祁歡倒是能抗住。

而且他們那一家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她也不是很在乎給他們在外面丟丟臉。

可是——

人家主動打上門來了,送了臉上去給人打,那也得是實在無力還擊的前提下,沒理由就二話不說的豁出去受打啊。

這里她們幾個姑娘之間,火藥味漸濃。

顧皇后遞了個眼色。

她身邊立著的一位女官就快走兩步過來,笑道:“姑娘們怎么在這里站著說話?”

還沒等打圓場的話說出來,那白衣仙女兒就先發制人:“祁家妹妹說要與我們一起探討一下詩詞畫作,我們都是頭次和她一起玩,期待的緊呢。”

這敵意來得太洶涌,祁歡也就直接張開雙臂擁抱了。

四兩撥千斤的微微一笑:“作詩我確實不在行,畫倒是還會畫兩筆的,這位姐姐若是不嫌我技藝拙陋,我跟大家一起玩玩也可,我與姐姐也是一見如故呢。”

她倆針鋒相對到了這個份上,女官反倒沒了用武之地。

她暗暗側目去求顧皇后的旨意,顧皇后只是如常飲茶,示意她不需再管,。

然后,狀似隨意的輕笑一聲道:“小孩子都貪玩,就叫她們玩去吧,稍后也將她們的墨寶都拿來本宮看看。”

此言一出,本來沒摻合進來的姑娘們也有幾個眼睛瞬間冒綠光,一臉的躍躍欲試。

那位“仙女兒”顯然不認為祁歡能有什么真才實學,表情越發的高傲不可一世,轉頭就走。

祁歡追上她去。

不碰她,明明是個疏離的態度,她嘴上卻笑得很甜:“這位姐姐還沒告訴我貴姓芳名呢,咱們初次見面,姐姐一眼就認出我來,這可真是莫大的緣分。”

她今年都十六了,因為病情耽誤的,這才沒嫁人。

這姑娘喊她妹妹,只可能年紀比她還大。

其實,如果她只是上來找茬那一下,女官出面調停便適可而止了,祁歡不會這么大惡意的反擊她,往她痛處去擠兌,可這位明顯就是不依不饒,蹬鼻子上臉的!

她又不動手,不是愿意擠兌人嗎?那就大家一起耍嘴皮子吧。

那姑娘確實是比祁歡大幾個月的,正月里的生辰,過了年馬上就十七,她本就因為婚事一肚子火,祁歡這樣一口一個姐姐就等于是一把刀,直往她心上插。

可是,顧皇后的那位女官跟過來了。

面對這口蜜腹劍的丫頭,她還不得不應付,冷冰冰道:“我父親時任禮部侍郎,祖父曾經官拜翰林學士。我家姓于,于霏霏。”

祁歡確實沒接觸過這號人家,但是根據她近期惡補的常識,翰林學士是翰林院最高長官,官居從二品。

這個于家的老爺子自從二品的實權職位上致仕榮休,絕對算得上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這樣的人家,該是清流家族才對。

這好好一個大家閨秀,干嘛沒事兒找事尋了自己來掐架?

祁歡一腦門官司,卻不得其解。

高云渺她們遇到這事兒,自然也沒了投壺的興致,全都跟了過來。

聽見于霏霏自報家門之后,她卻像是突然有所領悟,勾唇冷笑了一下。

本來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再看那位仙女兒一樣的于家小姐,眼神卻多少帶了幾分鄙夷。

顧皇后這邊,她身邊另一女官聞言,便也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兩句。

顧皇后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花園的中間,排了一大排桌子,之前已經有好些人作了詩,寫了字,或者畫了畫的……

彈琴下棋都需要心靜,今天這里人多鬧哄哄的,其實并非最好的場合,姑娘們比試,也就寫寫畫畫的最省事。

祁歡和于霏霏等人過去,原來站在那附近的人立刻主動騰了位置出來。

祁歡卻故意繞過桌子,走到另一邊去,停在了原本站在那里的兩三個人旁邊。

她是從來不怯場的,伸手去桌上取了合適的毛筆,拿在手里觀察筆鋒時卻是聊做不經意的側目去問旁邊站著的姑娘:“恕我唐突,敢問這位姑娘芳名?”

她不主動摻合別人的事,卻不代表她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之前和高云渺她們坐在一起,也是一刻不敢松懈的注意其他人的動靜。

于霏霏那一身白,實在是太扎眼,本來就容易吸人眼球,如果她沒有眼花的話,是可以確定在于霏霏沖上去找她挑釁時是跟“置身事外”的這一位站在一起說閑話的。

她絕對有理由懷疑,于霏霏的敵意和怒火都有受人教唆挑撥之嫌。

此刻站在她旁邊的姑娘,屬于長相十分一般的。

不能說丑,就是比較普通而已。

可是,如果站在今天這一群大部分都是容貌出眾又盛裝打扮過的少女面前……

那便著實有幾分其貌不揚了。

這姑娘膽子也是正,眼見著祁歡過來,并且站定在她旁邊,她甚至都沒有回避一下,還是泰然自若的繼續修飾她那剛剛成型畫出來的畫作。

那是照著這園子里遠處一座水榭荷塘臨摹出來的實景圖,以祁歡從專業角度分析——

水平很高。

祁歡驟然發問,她明顯愣了一下。

然后有點不確定的轉頭看過來,擰著眉頭,略見了幾分不可思議:“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是啊。”祁歡笑道。

她有意掩飾情緒的時候,絕對可以笑得人畜無害,糊弄十幾歲的小姑娘,一唬一個準兒。

那姑娘與她對視片刻,然后友好的扯出一個笑容:“楊盼兒。”

祁歡對這樣的回答,自然不滿意,還是眸光純澈的“善意”望著對方。

她說:“楊姓很常見啊,咱們京城的官場上姓楊的人家應該也不少吧,實不相瞞,我母親娘家也是姓楊的,您不告訴我令尊具體的官位,以后再見面,我要弄錯了可是會失禮的。”

楊盼兒前一個笑容,還能拿捏的狀似自然。

但是此刻,她整張臉上卻明顯見著僵硬了,答非所問的含糊:“是嗎?那太巧了……”

她旁邊與她一起的姑娘,約莫只是覺得祁歡這樣太過自來熟和咄咄逼人了,又見楊盼兒似是不想應付她,就快刀斬亂麻的代為回答:“盼兒的姐姐便是陛下的文妃娘娘。”

楊盼兒謙遜的微微頷首笑了笑。

祁歡回了她一個笑容,繼續低頭去選筆,同時——

心里也認真的記了一筆。

如果她之前的感覺沒有錯,是這個楊盼兒挑唆的于霏霏找自己的茬兒,同時再把楊青云上回丟東西的事也往這宮里人身上聯想……

嗯,可以憑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杜撰一篇懸疑小說了!

她心里這么想,套了需要的信息也就不再把楊盼兒當回事。

也不管于霏霏她們那些人打算怎么辦,拿鎮紙推平一張紙,就開始埋頭勾勒。

反正對方就是覺得她應該是個上不得臺面的草包,叫她出來走兩步,好順理成章的嘲笑的,她這里唯一要做的就是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藝”,證明自己不是草包,祁家也沒養出來啥也不是的廢物,這事兒就算對付過去了。

她不想搶楊盼兒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只想混個及格線,不難的。

是的,知道楊盼兒有個做文妃的親姐姐,她也就知道這家人大概的來歷底細了。

畢竟一門出兩位名動京城的才女的人家——

也不好找!

祁歡這邊刷刷刷低頭作畫。

旁邊楊盼兒手里也還捏著筆,可是這一番交談下來,她已經是一手心的冷汗,手指僵硬不聽使喚到根本就不敢再貿然下筆了。

她的畫作,還未最后修飾完。

側目去看旁邊奮筆疾書的祁歡,心里卻是越來越慌,最后精益求精的她也實在顧不上自己尚不完美的畫作,穩住最后的力道擱了筆,轉身走開了。

祁歡作畫的時候就差不多進入工作狀態,精神極度集中。

她并未在意身邊這個陌生人的動靜,只是筆鋒流暢,行云流水的勾勒好一副畫作就痛快擱了筆。

她轉頭時,于霏霏和另外幾個想露臉的姑娘還在埋頭苦干。

禮貌還是要有的,她于是主動給幾人留了話:“我呢算是學藝不精,今日這樣的場合,只是看大家都有雅興,所以跟著一起湊個熱鬧,諸位才名在外,莫要笑我畫作拙劣。你們繼續,我先帶表妹她們玩投壺去了。”

說完,又跟顧皇后的那個女官微微頷首致意,然后就從容繞過桌子,扯上高云渺走了。

高云渺這次很給面子,居然當眾沒有排斥她的碰觸。

她姐妹倆拉拉扯扯的走在前面,秦穎那幾個對寫字作畫都沒興趣的自然也趕緊跟上,幾人還是照原來的想法去到花園邊上的投壺場地。

祁歡屬于運動細胞也不怎么發達的那種人,而且投壺這個東西,她只是在高家那次看別人玩過,自己也沒上手。

這會兒百無聊賴,也不怕丟人現眼,撿起一根籌子試著扔了一下。

毫不意外的,別說投中了,那當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連邊都沒蹭到。

高云渺嫌棄的撇撇嘴,也自拿了根籌子,看似隨意一扔,啪的就落進看著小小的壺嘴里。

祁歡看在眼里,這才后知后覺有了幾分羞恥心,干笑兩聲:“要不說術業有專攻呢哈!”

高云渺覺得她這又是嘴賤在暗戳戳擠兌自己舞文弄墨的本事不行,但這次卻破天荒的非但沒計較,反而一臉得意的沖祁歡挑了挑眉:“想知道她為什么看你不順眼嗎?”

祁歡循著她目光看過去,確認道:“你說那個于霏霏?你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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