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十次釣鉤都能落到灰雀伏巢上,李清閑才放下誘餌命星,一次成功。
一顆接著一顆,慢慢釣來。
一個時辰后,消耗五條氣運魚和四個買來的命星,成功釣到灰雀伏巢、微鱗潛草、避役隱和離群害馬。
李清閑第一時間撤掉狐假虎威命星,將灰雀伏巢、微鱗潛草與避役隱安放到月命柱、日命柱和時命柱上。
四命成局,李清閑立刻感受到自己的命府散發的光芒更盛,命府之內,隱隱多出玄妙的氣息。
雖然未能形成命霧,但命格已經大變樣。
李清閑又略作推演,重新調整四個命格的位置,遵循陰陽五行,化解沖克,命勢更盛。
最后,李清閑皺眉望著那顆金蟾銜寶。
這個命星的確能讓自己財源廣進,但和另外三個命星不搭,還不如離群害馬契合。
思考片刻,望向命池與命星山。
命池里,五條氣運魚游蕩,自己每天獲得一條,消耗也大。
命星山上,原本有十八顆買來的命,現在用了六顆,還剩十二顆。
除此之外,還有狐假虎威和離群害馬。
心念一動,金蟾銜寶離開命府,狐假虎威落在命柱上。
命星懸柱的一瞬間,李清閑只覺命府輕輕一震。
一層淡淡的命霧浮現在命星上面。
四命成局。
四個命星之上、命霧之下,多出一顆微小的玻璃球。
命星人頭大小,這個小玻璃球只小拇指的指肚大。
玻璃球中白霧繚繞。
李清閑面露喜色:“命局孕神!沒想到,龐明鏡與葛朝的命星合力,竟然能孕育命神。想想也是,狐假虎威本就有有誆騙欺瞞之意。”
李清閑心滿意足退出,再次對葛朝觀命望氣。
沒了命局庇護,又被帝星鎮命,就見葛朝頭頂浮現一連串的命運圖影,跟演電影似的。
李清閑一一細看。
停下觀命望氣,余光發現周春風身邊站著一個同穿四品官服的官員,只是頭頂道冠,也不在意,道:“刀筆吏可在?”
“在!”井觀身邊負責審訊記錄的兩個十品吏員走出。
“馬上記錄。”
“是。”兩個刀筆吏立刻提筆鋪紙張。
李清閑如連珠炮般訴說命運圖影上的部分內容。
“他的妻子無辜的,但他的兒子早就被策反。他家五條街外的那家慶生藥鋪,是他們的據點之一。他當年曾經栽贓過一個夜衛獄卒,那獄卒是冤枉的……”
等李清閑說完,眾人目瞪口呆。
李清閑則向皇城方向一拱手,道:“我之所以能如此清楚,完全拜皇上所賜,他正受帝星鎮命。”
眾人恍然大悟,輕輕點頭。
“好,虎父無犬子!”那個四品官員稱贊道。
周春風道:“這位是詔獄使吳兆吳大人,以后有道術上的問題,可以來請教吳大人。”
“下官李清閑,見過吳詔獄使。”李清閑看向這位道官。
身形高大,清瘦矍鑠,滿面皺紋,留著三縷純黑的胡子,身穿陰陽八卦黃袍,頭頂純陽道冠,看上去五六十歲的樣子。
吳兆微笑道:“上兩次沒去司正殿,倒是錯過兩場好戲。至于道術上的問題,有傾城仙子在,貧道就不獻丑了。”
李清閑卻道:“幼妃師姐讀書多,但論道術實踐,是遠遠不如您的。”https://
“你入了天霄派的官弟子?”吳兆問。
“是幼妃師姐代師收徒。”李清閑道。
吳兆連連點頭,笑道:“好,還是我道門最適合你。”
“唉……”周春風無奈一嘆,“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文不成武不就。”
吳兆撫須輕笑。
“完事了?”周春風問。
李清閑道:“結束了。”
“老吳,不打擾你了。”周春風道。
“我順路回房,送送你。”
周春風與吳兆在前,眾人在后,走出牢房,走了幾步,進入主道,前方突然霧氣彌漫。
“小心!”吳兆壓低聲音示警。
李清閑抬頭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前方通往西門的路面,潔白如玉,宛若冬雪鋪展。
白路盡頭灰霧翻騰。
眾人呆若木雞,相互看了看,無人說話。
“這么背運嗎?”李清閑喃喃自語。
周春風低聲道:“不可亂說話。老吳,你在原地照看他們,我到盡頭去看看情況。”
吳兆輕輕點頭,神色凝重。
兩人同時伸手進入氣運銀魚袋,吳兆取出一把法鐵七星劍,周春風取出一本發黃的舊書。
周春風慢慢走到黑路與白路交界處,前方的濃霧變淡。
白路突然骨碌碌冒著氣泡,一片片黑色長發從中探出,密密麻麻,在半空輕輕飄蕩,宛如水草。
吳兆低聲呢喃:“白地生黑發,此路永無回。”
白路深處,佇立著一座丈許高的灰白石門框,門檻高約尺許,共有前中后三層,每層起伏如山,山中云霧繚繞,森林密布。
門框門框將白路一分為二,之后的白路盡頭、濃霧最深處,豎立著兩扇緊閉的無框大門,足足十層樓那么高。
李清閑遙望大門,大門仿若黃銅打造,質地厚實。
左半扇門雕刻著一條條蜿蜒曲折的河道,在群山之間,自下而上流淌著暗黃色的河水。
右扇門上雕刻著一座城市,身形模糊的生靈在城市中走動,這些生靈同樣自下而上前行,一旦停下或回頭,便被暗黃河水卷走。
大門兩側的霧氣中,偶爾有黃色衣衫閃過。
周春風竟然在原地踏步。
吳兆輕聲一嘆,道:“所有人原地不動,那是無回路。”
吳兆壓低聲音向前喊道:“老周,怎么樣?”
“無妨,我未踏進無回路,只要不回頭,原地踏步便可化解。若能解詭無回路,便可回返。前面門檻的‘三途山’我認得,那扇門是什么?”
“黃泉。”吳兆聲音低沉。
“明白了。”周春風道。
嗒……嗒……嗒……
堂堂正四品大員,站在飄蕩如水草的頭發前,宛如小兵原地踏步。
吳兆扭頭看了眾人一眼。
李清閑和周恨在一起,身后跟著井觀和吳兆的兩個隨從下屬,以及一個九品獄卒隊長和六個十品獄卒,加上周春風一共十四個人。
人人面露懼色。
周恨暗中傳音道:“你盡量不要前行,盡量不走動。”
李清閑輕輕點頭。
吳兆長嘆一聲,道:“我知道你們害怕,甚至想要逃跑,但不可能。不止你們,整片區域的數百獄卒官吏和囚犯,都被困住。我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黃泉詭地死而不絕,十二個時辰一過,自然消解,屬于最‘善良’最簡單的不絕詭地,如果遇到詔獄司的另一個詭地,我們一個都活不了。壞消息是,一個時辰一艘船,載人入黃泉。咱們最先見到黃泉門,被送入黃泉的可能性最大。”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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