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詭?我在書上聽過,但說的都不詳細。”李清閑道。
韓安博無奈道:“他們可不敢詳說,這種東西,說的越多,越可能再次中詭。”
“這么嚇人嗎?那什么是中詭?你簡單說說。”
韓安博低頭想了半天,道:“中詭類似與中詛咒中毒,但比詛咒劇毒邪門很多,解詭難度極大。”
“具體怎么解詭?”
韓安博無奈道:“我雖然解過詭,但整個過程都稀里糊涂的,至今也沒有什么萬全的方法。非要說的話,只能說一些基本的經驗,比如一旦中詭,必須要嚴格遵守某些規矩,一旦違反規矩,輕則受傷,重則直接死亡。至于如何解詭,眾說紛紜,反正需要找恰當的時機。一旦找錯,必是死局。”
“可怕……”
“另外,你要多注意。”
“跟我有什么關系?”李清閑道。
“命術師善于解詭,也容易中詭。”韓安博雙目幽深。
“是嗎?那我以后可要離詭妖遠點。”李清閑道。
韓安博道:“大喜的日子,不談那種妖物。等著吧,一旦確定你晉升命術師,掌衛使可能親自接見。”
“是嗎?”李清閑道。
“你慢慢等消息吧,到時候你就知道命術師的地位了。”韓安博笑道。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傳來:“李清閑隊長在嗎?”
“來了。”韓安博道。
打開門,是春風居的侍衛,看著李清閑一拱手,道:“周大人說,明早讓您去春風居,一起參加司正會堂。”
“好,謝謝。”李清閑道。
侍衛走后,李清閑撇撇嘴,道:“司正會堂有什么好去的,去了也是站著。”
韓安博張口要說什么,但笑了笑,閉上嘴。
成功煉出命器,李清閑今晚休息不修煉,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大早,李清閑前往春風居。
夏日的春風居,晨光照艷百花,姹紫嫣紅。
神都司的官員擠滿書房,許多還在外面站著。
像巡街房的房首何磊、司都事曹銘等幾個熟人的都在。
他們見到李清閑,都主動打招呼,坐著的全都起身。
比上次在司正殿外還熱絡。
時間一到,周春風在前,李清閑在側,二十多人的隊伍一起出行。
一路上,不斷見到錦衣加身的同僚。
抵達司正殿外,李清閑掃了一眼,最深處的矮臺空空如也,里面的四張紫檀木太師椅不變,紫檀木圈椅和柳木交椅多了許多,一些交椅甚至擺在庭柱之后。
李清閑正要往里走,發現周春風停下來,望向前方。
一隊錦袍夜衛迎面而來。
為首的一人身前穿四品豹頭亮銅胸鎧戰服,肌膚勝雪,朱唇艷紅,雙眼極大,眸子透亮,與周春風一樣,同樣是男人女相,但更加高大挺拔,更加英氣逼人,單論相貌,竟然不比周春風差多少,兩人在一起,宛若聯璧接茵,一對玉人。
只不過,這人面色很冷,仿佛被冰凍住,不似周春風平易近人……等等!
李清閑掃了一眼那人的喉嚨看到沒喉結,再看了一眼頭上的簪子,才恍然大悟,這是一位英氣勃勃的女官,這位恐怕就是左指揮同知兼獵妖司司正宋厭雪。
兩支隊伍停下,雙方官員齊齊拱手。
“見過宋大人。”
“見過周大人。”
李清閑余光掃過,瞄到一個熟人。
葉寒站在宋厭雪不遠處,中間隔著幾中品官員。
葉寒也看過來。
兩人輕輕點頭。
李清閑感到葉寒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什么東西,一時也不太明白。
“厭雪。”周春風微笑問候。
哪知宋厭雪竟視若無睹,高挑的身子挺拔如山,傲然而立,冷冷的眸子上下打量李清閑一眼。
“李清閑?”宋厭雪的聲音宛如冰塊撞擊,晶瑩剔透。
李清閑立刻行禮道:“正是下官。”
“好樣的!別跟周春風學壞,獵妖司隨時歡迎你。”說完,她還是看都不看周春風,徑直走進司正殿。
葉寒看了李清閑一眼,目光越發復雜。
李清閑呆在原地,硬是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中品大員們不是一團和氣么?
這人敢當場打臉,周春風能忍?
李清閑向周春風看去,他依舊保持淡淡的笑容。
李清閑看向其他官員,所有人都一臉淡定。
李清閑沖周恨擠眉弄眼。
周恨看了看周春風,暗中傳音。
“宋厭雪的母親,當年未能嫁給周大人,幽思成病,抱憾終身。”
李清閑恍然大悟,腦補出無數故事。
懂了!
李清閑向周春風豎起大拇指。
周春風瞪了李清閑一眼,行禮進入司正殿。
司正殿內,晨光與燭火交相輝映,可在李清閑眼里,這里依舊有些暗,有些冷。
踏過門檻,李清閑看到,大殿兩側墻壁邊站滿了十品錦袍小吏,數以百計。
一大片武官的白馬補子,摻雜少許文官的練鵲補子。
李清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白馬踏河補子,向墻角走去,這次人多,自己可以安心靠著墻不被發現。
眼看李清閑向墻角走去,何磊忍不住問:“李清閑,你做什么?”
整個大殿所有人齊齊轉頭,看了一眼何磊,然后望向一臉茫然的李清閑。
“啊?”李清閑不明白。
何磊伸手指著最靠后的那張紫檀木圈椅,中三品官員的位置
“讓我坐那里?”李清閑發覺眾人都看自己,壓低聲音,但大殿太安靜,所有人都能聽到。
何磊點點頭。
李清閑聲音壓得更低,道:“別鬧。我這是白馬補子,不是熊象豹子。”
說著,李清閑揪了揪胸前的補子。
短暫的寂靜之后,眾人哄堂大笑。
甚至連左指揮同知宋厭雪的表情都柔和許多,嘴角微微上翹。
何磊哭笑不得,望向周春風道:“周大人,您沒告訴他?”
“告訴他干嘛?”周春風一臉淡定。
何磊無奈道:“李清閑,你沒聽說過‘手握命器,官大一級’?”
“聽過啊,可我大一級也是九品,最多只能坐柳木交椅上。”
何磊笑罵道:“你果然是個假讀書人!這句話全句是‘手握命器,見官大一級’!在夜衛,下品命術師地位等同中品,中品則直接坐紫檀太師椅。”
李清閑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韓安博十分高興但欲言又止,那是想給自己驚喜。其他官員以為自己知道這事,或者認為周春風已經告訴自己。
李清閑無奈看了一眼笑瞇瞇的周春風,肯定是故意的。
“下官不知,唐突了。”
李清閑一拱手,走向最后那把紫檀木圈椅,坐下,兩臂搭在扶手上,后背在椅背上扭了扭,低聲道:“還挺舒服。”
眾官莞爾,一些年紀大的官員笑吟吟的,越發覺得這孩子順眼。
韋庸面無表情看了李清閑一眼,望向葉寒。
角落中,葉寒與那些十品站立著,他看了看李清閑端坐的背影,低下頭,被庭柱的影子遮住面龐。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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