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曼機場附近的黑色轎車里,陸銘和約瑟夫并排而坐。
費爾曼機場現今飛機起降量不大,每天能有兩三架私人小飛機就不錯了。
曾經每周一次的東海赴安提瓜拉的旅游項目無疾而終。
這也是陸銘為數不多遭遇滑鐵盧的失敗投資項目。
主要還是安提瓜拉內海的治安環境不行,且商販們遇到游客太黑心。
如果東海游客僅僅在費爾曼玩,這種畸形的繁華城市,又哪里有東海的吸引力?何必來這里看高樓大廈?
是以,這個旅游項目爆火了一陣后迅速走向衰亡也是不可避免。
不過,陸銘當初主要還是為了麾下空軍的演習,包括傘兵長途奔襲降落。
但現今公國地域遼闊,在境外的軍演有,是為了營造人生地不熟的作戰條件,但如空軍演習,公國遼闊的天空完全可以承載了,加之多番在東瀛實戰,完全不必再利用民用航線進行演習。
“一會兒黑山堡親王的專機抵達,來接察猜州長去黑山堡訪問,你搭個便車,不過專機會在東海經停加油,如果你還是希望在東海避難,到時還有最后一次機會。”陸銘側頭對約瑟夫說。
約瑟夫輕輕頷首。
便在這時,只見一輛輛綠篷軍用卡車飛快駛來,有幾輛直接駛入了機場內,有幾輛停車,從綠篷布車廂里跳下一名名荷槍實彈的綠色迷彩服彌泰士兵,一排排站好,并開始驅逐機場附近的人。
又有一些閑雜人等,被從機場里驅逐出來。
陸銘笑笑:“好,我們過去吧!”
司機是一名中洲人面孔的彪形大漢,副駕駛同樣也是中洲彪形大漢,他們都是“李披耶”的手槍排警衛人員。
聽陸銘的話,黑色轎車緩緩駛動。
正設下哨卡的彌泰士兵看到車牌,并沒有阻攔。
轎車直接從側門駛入機場,很快來到一架涂成銀色極為漂亮的大型飛機前。
陸銘下車,停靠在幾十米外的一輛綠色軍用吉普上,立時跳下來一名準將軍銜的彌泰老頭,快步跑過來。
陸銘微笑,對他雙手微微合什,這是彌泰人傳統問好的禮節。
“披耶大人!”老頭到了近前,伸手敬了個開放式的軍禮,既顯得尊重,又不是那種上下級的標準軍禮。
陸銘笑道:“將軍,你辛苦了!”
來人正是本州近衛旅旅長育哈色。
在陸銘扶持下,近衛旅從原本只有千余人的儀仗隊,到現在已經是滿編五千人的武裝,軍費基本上是中洲商會解決的,自然而然,這支武裝現今維護的是中洲人的利益。
察猜州長對此聽之任之。
安提瓜拉州的正規軍共有十二個旅,掌握在不同家族手中,其人數和裝備也大相徑庭。
而且,通常來說,這些有著國民自衛軍番號的旅,腐敗比較嚴重,戰斗力甚至還不比彪悍的部族武裝,但不管怎么說,是有正式番號的州政府軍。
這十二個旅,有十個旅的駐地都在半島上。
費爾曼市周邊,有三個旅,為近衛旅,第一旅,和第三旅。
察猜州長能指揮動的,只有第一旅。
倒是現今的近衛旅,和其隱隱是盟友的關系。
察猜州長當然樂見其成。
“有個索尼亞人團伙,證件是索尼亞王國安全部的,他們有二三十人呢,本來在機場里打轉,不過還是被我的人驅逐了!”
育哈色將軍看似不經意的說著,但同時也瞄了陸銘那窗簾嚴嚴實實的黑色轎車一眼。
雖然好奇,但他自然也不會打聽。
陸銘笑笑,指了指育哈色身后,“察猜州長到了!”
四五輛車組成的車隊駛過來停在了附近,身材高大的察猜州長從中間車輛下車。
此次訪問察猜屬于私人性質,是以隨員不多。主要是私人服務人員,還帶了妻子,去度假的架勢。
但隨之就見隨員們搬下來的大包小包,育哈色眼里閃過一抹異色,任誰都會有種感覺,州長夫婦,更像要逃難一般。
察猜走過來和陸銘握手時,育哈色走去了一旁。
看著察猜憂心忡忡的樣子,陸銘笑道:“放輕松,州長,黑山公國永遠是你堅實的后盾。”
最近,察猜被政敵攻擊的越發厲害,甚至很多老賬都被翻了出來。
他的老對手,費爾曼市市長巴頌*對思昂格拉,甚至要求市監察部門對察猜的親戚展開了調查。
陸銘也知道,察猜從今年年初,將很多財產轉移去了黑山公國。
其實,安提瓜拉只是一種假民主,說到底還是家族輪流坐莊模式。
察猜的失利,主要還是因為國民自衛軍中原本很有威望的最高司令官素格力上將的意外去世,令他失去了軍中最強有力的盟友導致的。
自己剛認識他時他的地位已經及及可危,所以才會請求東海派出觀察團干預此間事務。
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也全靠自己發動中洲群體的支持。
本來對政治謹小慎微的中洲群體,以中洲商會為代表,開始積極介入其中,出資支持對中洲人友好的政客。
“上飛機吧!”看察猜欲言又止的樣子,陸銘微笑做手勢。
陸銘陪著察猜夫婦走向飛機舷梯經過陸銘轎車的時候,約瑟夫從車上下來。
陸銘一笑:“我一個朋友,搭個方便。”
察猜看了約瑟夫一眼,并沒有說什么。
陸銘笑笑,約瑟夫的照片雖然經常上新聞報紙,但現今約瑟夫將蓋德男子標志性的大胡子剃了個精光,自己也是勉強才認出來,前提是自己知道他是蓋德人,還肯定是大富豪。
察猜州長肯定不會往這個方向想了,而且,就算認出來,其實也無所謂。
約瑟夫避難去了黑山,早晚都會傳遍全世界。
別人不宣傳,自己還想宣傳呢,對吸引人才和資金,都大有好處。
不過,要選合適的時機。
和育哈色將軍站著,目送飛機升空。
“披耶,您說他還會回來嗎?”育哈色將軍突然問。
陸銘微微一笑:“說不準,就算這次回來了,下次就不好說了。”
育哈色將軍望著飛機離去的方向,“我感覺,咱們要早點動了,這里越來越亂,索尼亞人也把手伸過來了,越拖下去,變數越大。”
陸銘頷首:“我再想想。”
育哈色將軍點點頭,不再說話。
隨之,兩人便各自走向了自己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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