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執政官第五十九章 初遇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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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初遇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18日  作者:錄事參軍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錄事參軍 | 我的老婆是執政官 


愛麗絲皇家理工學院,以帝國最偉大的女王命名,坐落在東海,這個曾經愛麗絲女王庇護下的自由城邦。

其是帝國歷史最悠久最享譽盛名的理工大學,帝國歷史上最有名的物理、化學和數學家,有近乎半數出自這里。

和巨大的名聲不同的是,這所大學極為簡樸,沒有什么氣勢恢宏的教學大樓,沒有造型夸張的圖書館,所有的樓宇,都不超過六層,綠草如蔭,垂柳成排,環境很是幽靜。

黑色雪龍950慢慢駛入校園,停在一棟不起眼的教學樓下。

司機樸秀娜旁的副駕駛,坐的卻是孫祿庭,他穿著一身嶄新的白汗衫黑褲子,老頭看起來很是精神爽利,和昨天的頹態完全不同。

在打了很多電話,聯系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陸銘剛剛下樓上了樸秀娜的車,孫祿庭就出現在了車旁,陸銘也沒多說,打個手勢叫他上車。

陸銘要見的人叫文載緒,是愛麗絲皇家理工學院的特聘教授。

這位文教授,可說是帝國化學科學界的泰山北斗,高分子科學領域的權威,而且涉獵頗多,三十多年前,發現了放射性元素鐳,提出了著名的“文氏學說”,其實就是陸銘世界的價鍵知識和雜化軌道理論。

他也是帝國皇家科學院的皇家大院士,這是科學界最高的榮譽稱號,全帝國,皇家大院士也屈指可數。

陸銘本來想聯系的人當然不是他,地位太高了,也夠不到,何況,殺雞用牛刀,自己要印證的問題,根本不用這個層級的科學家。

陸銘是轉彎抹角,通過王大安一個遠親,有在愛麗絲理工上學的學生,這位學生,幫聯系了一位老師。

誰知道好巧不巧,陸銘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偏偏文教授正在那位化學老師的辦公室。

老頭是那化學老師的恩師,正因為對方進行新理論研究犯的一點小錯誤訓斥那老師呢,陸銘電話打過去,老頭也是怪癖,就接了電話,訓斥了陸銘幾句,工作時間亂打什么電話?

陸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有求于人,耐著性子將自己一些想法說出來。

老頭聽了卻來了興趣,當下自報家門,要陸銘來直接找他。

現在下車看著這不起眼的樓宇,陸銘心下苦笑,這是真正科學界的大牛啊,好像挺平易近人挺熱心腸的?這點小事都肯幫忙?

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科學界還是挺在意的,尤其是又注冊了科技公司專注于專利權,所以,經常買科學期刊看,對這個世界的科學界有一定了解。

說起來,中洲人皇家科學院大院士,文教授獨此一份,一來皇家大院士,本來整個帝國也不超過十位;另一個,中洲人,多多少少還是被抗拒在各行各業的頂層之外,雖然,全帝國的著名科學家,中洲人實則占了半數以上,同樣的環境同樣的起跑線,中洲人在科學界也絕對不會輸于任何族群。

胡思亂想著,陸銘邁步進入教學樓。

從電梯上到6樓頂層,一名穿著白大褂戴眼鏡的微胖西洋女孩立時跑過來,“您是陸千行先生吧?”

和文教授約的下午三點,陸銘從電梯下來,是兩點五十。

陸銘點頭,“是文載緒教授約我來的。”

“我知道的,您請跟我來!”胖女孩臉上有些雀斑,倒是給她增添了幾分嬌俏可愛。

陸銘跟著她,被領到了一個實驗室里,幾個實驗桌,到處都是盆盆罐罐化學儀器,也沒什么像樣的沙發座椅。

胖女孩指了指一個小圓凳,“陸先生,您請坐,耐心等一會兒。”

陸銘輕輕點頭,依言坐下。

胖女孩兒就去了一堆試管、玻璃罐的實驗桌旁,看起來,是繼續她沒完成的化學實驗。

陸銘百無聊賴,看到旁邊小桌上有厚厚一摞資料,便拿起來,順手翻看起來。

還好,資料都是西洋文和中洲文雙文,所以勉強能看懂,看起來,都是一些化學物的研究,很有一些,應該是新和成的化學試劑,研究其有沒有工業生產的價值。

陸銘心里嘿的一聲,不虧是文教授的地盤,這些珍貴的研究資料就當垃圾一樣隨便放。

看著看著,陸銘猛地回神,抬腕看看表,快四點了,卻也不見文教授來。

不過,文教授想來也忙得很,能抽時間接見自己已經是天大的面子,多等一會兒,自也沒關系。

順手拿起最下面的十幾頁裝訂在一起的資料看起來,陸銘猛地眼神一凝,又翻到開頭,一行一行認真看了下去。

從一種叫做漢州芋頭的植物中,提取的物質,可以有效調理女性身體,對于女性月經不調有很好的調理作用。

看著描述,很像一個東西。

這,難道就是前世命名為炔諾酮的激素?

第一代避孕藥的主要成分?

想想年頭,前世時,差不多也是現今這種科技發展階段,出現了第一代避孕藥。

陸銘胡思亂想著,又極快的翻下去。

隨后,心就涼了半截。

資料的后半段,便是該提取物為主要成分的藥劑,用于避孕方面的研究。

原來,人家早想到了,這,也是應該的。

看資料里,人家不但想到了,而且,這種藥劑已經進行了兩年的臨床試驗,看起來,副作用并不明顯,不像前世,第一代避孕藥的臨床階段,副作用還是很多的,第一批參與實驗的,還有三個婦女死亡。

看來,只要通過藥監部門審核,這第一代避孕藥就可以上市了。

“啊,這個還沒銷毀嗎?”胖女孩突然驚呼一聲,從陸銘手里奪走了這份資料。

陸銘怔了下,隨之恍然:“不會還沒申請專利吧?放心吧,我不會泄露里面的內容,而且,最好快一些申請專利。”自己幫忙代理這種,也就不必說了,畢竟人家有自己的制藥公司,雖然沒聽說過名字,應該是小公司,但注冊專利這種事根本不會用自己。

“不是的,不會去申請專利的,啊,讓我銷毀的,我怎么忘了,還,還放這里了?!”胖女孩急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陸銘滿腦門問號,心說這話什么意思?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好像突然自動向旁拉開,胖女孩兒立時臉色蒼白,手里資料,猛地放在了背后。

陸銘覓聲看去,微微一呆。

卻見外面,走進來一個雪白的小小身影,穿得是那種類似游戲里祭祀的帶兜帽的雪白袍子,此時小小身影兜帽戴在頭上,陸銘從側面看不到面目,感覺是個小小女童。

“啊,殿……”胖女孩兒猛地住口,看了陸銘一眼,對那女童深深躬身,“小姐!”

琢磨了下,陸銘也慢慢站起身。

“你很厲害啊!”女童童音稚嫩,極為動聽,但卻又好似帶著種居高臨下的威壓。

陸銘呆了呆,卻見女童轉身看向了自己。

果然,看她年紀,也就和碧絲差不多,八九歲的樣子,但和碧絲的天真可愛迥異,她清冽如水,那一瞬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見到了從天而降的,最純潔的天使。

小小女童,精致的五官,如同鬼斧神工一般雕刻出來的,完美的難以形容,就好像符合任何人類審美的所謂黃金比例、黃金定律,最頂級的畫師、最頂尖的3D美工,也根本難以在虛擬世界做出來這樣完美的天使臉龐,但是,卻在現實世界出現了。

她的深邃碧藍眼眸,清澈的宛如整個宇宙都在其中,在她天使般小臉蛋左右,兜帽中,秀氣長發好像是白金色,酷似銀色,給人一種冰冷無比的感覺。

加之那小小的,極為華美的雪白祭祀袍。

女童年紀雖小,卻仿佛帶著龐大氣場,給人一種,天使從天而降,令人有多看一眼都是褻瀆她的罪惡感。

陸銘怔忪之間,女童已經慢慢坐上了最高的一把椅子,但她到底年紀小,個頭不夠,不免就蹦了一下,還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陸銘眼前的天使濾鏡立時碎了一地,強忍著,低下頭,才沒笑出聲。

“陸千行,你很厲害啊,我和你說話的!”女童的中洲話很標準,稚嫩動聽。

“哦,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陸銘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個東瀛奴的案子,我也看了的,他是個大壞蛋,對不對?”

陸銘心里松口氣,還好還好,說話的語氣就聽出來,到底還是個孩子,對人的認知,還簡單劃分為壞蛋和好人。

剛出場自帶BGM一般,嚇自己一跳。

“一切還得庭審后再說吧,現在,只能說他是犯罪嫌疑人。”

“切,律師都是虛偽的,你也一樣,沒意思!”女童哼了一聲,可一會兒,又忍不住好奇的打量陸銘,“你為什么這么聰明呀?你是不是,做過時間機器旅行,去過幾十年后呀?”

陸銘呆了呆,雖說童言無忌,可這話,太嚇人了,簡直要掀自己的底褲呢。

“我,我哪里聰明了?”一時,竟然和小孩子一樣,最無用的辯論。

如果是法庭上,那死定了。

“你比我聰明呀,我本來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可是,東瀛奴的案子,我想了好久呢,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你想出來了,你還不聰明嗎?”女童眨著大眼睛,很認真的看著陸銘說。

陸銘無語的看著女童,這個剛出場,純潔一絲不染的天使,到裝腔作勢的毛孩子,現在,還是個自戀狂?

簡直讓人三觀炸裂。

“哦,不,理論上,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比我聰明的人,我正找他,卻找不到,他也是中洲人呢,你應該是第三聰明的!”女童托著腮,很認真的樣子。

陸銘看著她,漸漸感覺到,這女童,可能不是什么自戀,而是就是說出真實想法,而她嘴里說出的“聰明“,可能和普通人理解的也不一樣。

“啊,不說他了,也不知道他存在不存在,我就在夢里見過他的!還有,我父親的噩夢,都是他!”女童,突然很認真的盯著陸銘,“好像,你和夢里的他很像呢!”

不知道怎么,陸銘全身汗毛刷一下全立了起來。

“不過,我感覺不到你有他們的氣息呢!”女童又搖搖頭,靠回了椅子,雪白祭祀袍下,露出一雙極為小巧可愛的雪白祭祀鞋,一蕩一蕩的。

可是,陸銘卻再感覺不到她的可愛,只覺得,心里一陣陣發憷,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尤奧理,你背后手里拿的東西,現在去碎了吧,我不會怪你的,就是有一點點失望哦!“

胖女孩小臉立時蒼白,“是,小姐,我錯了,下次再不會犯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為什么要銷毀這些資料呢?都經過臨床實驗了,明明是很好的避孕藥,對女性來說,是好東西啊!”陸銘忍不住,在旁問。

胖女孩兒嚇一跳,偷偷朝陸銘一個勁兒搖手。

“這些,是我煉金實驗的副產品呀!”女童不解的看向陸銘,“而且,天生萬物,萬物繁育后代,這才是自然的規則,我們人為干預的話,是不對的哦!”

煉金?大概就是古老家族對化學實驗的傳統稱呼吧。

陸銘咳嗽一聲,“道理是這樣,但人類社會并不是弱肉強食,而是有了自己的道德規則和社會秩序,比如,明明家里很窮,生下來孩子,可能就會餓死或者送人,那為什么,不能避孕呢?人類那個什么,并不僅僅是為了繁育后代,有時候,只是感情方面的歡愉,對嗎?“

女童搖搖小腦袋:“你說的都不對,但是,你是除了父親外,第一個頂撞我的人,是我五歲后,第一個還敢給我講大道理的人,所以,我會輕一點懲罰你!這個副產品,就由你來處理,以后你賺的錢越多,就錯的越多!”

“尤奧理,把那些垃圾都給他,他想做什么,專利什么的啊,你幫他做,我要看到他,以后跟我道歉。”

陸銘無語,這小家伙腦回路就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有自己的一套規則。

這懲罰?自己真想說一聲,謝謝啊!

不過,也真可能,自己現今層級不夠,才理解不到她到底是怎么看問題的。

胖女孩尤奧理已經拿了那些資料過來,低聲說:“還有一些,我整理好,晚點給您,我也會幫您做好善后,直到藥品面世。”

陸銘接過,但全沒有什么財富到手的滿足感,反而突然覺得,接到手里的,就是沉甸甸的罪惡。

看了那小女童一眼,這小家伙,影響人的思維方面,很厲害啊。

本來應該說幾句客套話,賺了錢,應該分你一份,你七我三之類的,但現今卻說不出口,倒好像,這罪惡,還是自己承擔才好。

又或者,就好像撒某看著馬某,馬某說,我對錢不感興趣一樣。

這女童,應該是皇族,而且,是皇族里極為重要的人物,錢不錢的,確實概念問題都不存在。

實驗室的門,突然被人拉開,從外面進來一個滿頭花白長長散發的白大褂老頭,動漫里的邪惡博士一般。

“陸千行,是你吧?”老頭目光盯在了陸銘身上。

“是,您是文教授?!”陸銘松口氣,更是激動起來,自己的想法,會不會成功呢?

只是,這文教授的形象……唉,一言難盡。

“是,我已經做過實驗了,沒問題,你將這東西命名為“魯米諾”是吧?它確實能勘探出被處理過的血跡!來,你拿走吧!”老頭手里拎著一個四五升的圓桶,里面是淺黃色藥粉,”這些,足夠你用了!”

陸銘怔住,“文教授,您自己做的實驗?”

“是啊,我最煩做實驗的時候,有人在我身邊嗚嗚渣渣的!”老頭看著陸銘,“以后再有這種有趣的玩意,再來找我!”

陸銘一時欲哭無淚。

從潘蜜菈說起,現今有紫外線燈開始,陸銘突然就想到了魯米諾,也就是前世刑偵用來勘探血跡經常用的化學藥劑。

因為自己讀法律的,家族更是興旺,有堂兄就是刑警,自己假期也參與過一些案子的偵破,當然,是編外人士,當增加庭審時需要的實踐經驗。

是以,對魯米諾試劑,自己很熟悉。

打電話的時候,自己和文教授說起,魯米諾主要成分的化學式,C₈H₇N₃O,這個時代元素叫法當然不同,自己心里自動轉化的母語。

其實,按現今時間來說,科技線應該早發現魯米諾了,只是還沒用在刑偵上。

果不其然,文教授很快就搞出了這種化學品。

但是,他老先生自己做的血跡勘探實驗,這算什么?

陸銘欲哭無淚,“文教授,這,我沒看到實驗過程,回去,要怎么說服主控官,法庭上,檢控方,又怎么和陪審團講?”

文教授翻個白眼:“羅里吧嗦的,原理你不都知道嗎?因為血紅蛋白中有鐵元素成分,鐵能催化過氧化氫的分解,讓過氧化氫變成水和單氧,單氧再氧化,魯米諾可以讓其發光,很簡單的道理嘛!”

“好了好了,需要的話,我可以出庭做專家證人!”文教授不耐煩的揮揮手,“但叫我現在再去做一遍實驗,我不去,這樣簡單的實驗要重復做?不干!”

陸銘呆了呆,立時大喜,這可是皇家大院士,肯出庭做專家證人,那魯米諾效應,從此在這個世界的刑偵歷史,將會獲得理所當然的承認。

“好,那謝謝文教授!”陸銘微微躬身。

“去吧去吧!我還有正事!”文教授揮揮手。

陸銘求之不得,這里幾個人,都是怪胎,一個個,比自己還奇怪的多。。

左手拿著避孕藥資料,右手拎著裝滿魯米諾試劑的圓桶,陸銘就向外走。

“喂,我叫愛麗絲,你記住了!名字都不問人家一下,你不想以后跟我道歉了啊?!”那坐在最高處的女童,突然喊了聲。

文教授和尤奧理,都震驚無比的看向女童,顯然,這是女童第一次跟人,報上自己的名字。

陸銘心里也是一凜,愛麗絲,因為愛麗絲女王的關系,是帝國唯一法律里明令禁止的名字。

就算皇族中人,千年來,好像也沒聽說有用愛麗絲為名的公主。

這女童,到底什么來路?

胡思亂想著快步下樓,停在樹蔭的黑色轎車很快開過來,陸銘上車。

雪龍950緩緩駛出校園,而孫祿庭,卻是頻頻看向陸銘曾經上過的那實驗樓,眼里,全是忌憚和戒備。

“孫老哥,怎么了?”陸銘問。

孫祿庭長長吐出口氣,“我也不知道,但感覺,那樓里,有幾個非常可怕的東西,讓我一直心跳加速。”

陸銘回頭看去,綠樹已經掩映住了那實驗小樓,但鉛塊似的烏云正翻滾匯聚而來,隱隱的,也透著那么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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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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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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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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