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城燕一哂，撤回手，抬腳就走。
走了兩步，回頭道：“你不去呀？”
“干，干啥？”蘇立不解。
“你的兵都送醫務室了，你不去看看啊？”
蘇立：“……”原來這人早就知道，還拐彎抹角地威脅他，可惡！
凌城燕到了醫務處，除了被自家小子們帶過來的幾個家伙外，還多了一名女兵，個子不算太高，卻身材勻稱，氣質颯颯，給凌城燕的感覺很親切，像她在大齊時的女親衛。
結合報道處給的人員名單，凌城燕確定了這位的身份：三名女兵之一，蓉城鄭卓雅，本職是一名文職干部。
“蘇隊長。”鄭卓雅看見進來的兩個人，目光在凌城燕的身上停了一瞬，隨即看向跟在后邊的蘇立，“這是怎么回事？”
蘇立看一眼凌城燕的后腦勺，有些訕訕地摸了下鼻子，道：“這些家伙不小心磕碰了。”
鄭卓雅盯著蘇立看了幾秒才轉開，沒有繼續說什么。
蘇立又瞥了一眼進來后就站在一邊，一聲不吭的凌城燕，走過去和醫務室的軍醫溝通，確定那幾個莽撞的家伙沒有太嚴重的傷，也不會影響到即將參加的比賽，也就放了心。
見他和醫生溝通完，凌城燕很會看眼色地招呼道：“我在門外等你。”
然后，凌城燕就帶著自家的小子們出了醫務室，還很貼心地把門飛關上。
醫務室里，不知道蘇立和他手下的隊員如何交流，凌城燕看了看手表，不過三分鐘，蘇立就從醫務室里走了出來，笑著招呼：“走，去吃飯。”
凌城燕朝他笑笑，目光掃過自家的一群小子。筆趣閣
蘇立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卻不得不強打精神招呼：“一起去，人多了熱鬧。”
說完這句，他實在不想看那十來個壯漢，笑著一閃身，讓出身后的鄭卓雅給凌城燕介紹：“凌隊長，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蓉城區的女神槍手鄭卓雅。小鄭，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凌隊長……”
凌城燕和鄭卓雅握了握手，鄭卓雅表面客氣，但打量凌城燕的目光卻透著審視。
這位才二十四歲，大學畢業，軍事才能又如此出眾，自然有她自己的驕傲。
凌城燕對年輕人的驕傲并不反感，只是，她也不是長袖善舞的，自然也不會多么熱情。
雖然蘇立說讓凌城燕自己選飯店，任由她點菜，但凌城燕卻沒去外邊，就在軍區的小餐廳里吃的飯。
她許下的添菜，也沒跟蘇立客氣，要了大盆燉雞和燉羊肉。
冀省緊靠蒙省，冀北也有一大片牧區，他們這邊的羊肉非常好，十來個年輕小伙子飯量都大，直接要了半只羊，裝了三盆送上來。
小子們也沒有挑食不吃羊肉的，吃得那是非常滿足。
凌城燕和蘇立、鄭卓雅坐了一張小桌，要了幾個小炒，細嚼慢咽地吃飯。
凌城燕吃飯不怎么說話，鄭卓雅也話不多，蘇立看看兩個安靜吃飯的女同志，也只能低著頭吃飯。
吃完一個饅頭，凌城燕捧了一碗羊湯慢慢喝著，蘇立這才開口：“聽說你回去就著手籌建特訓隊，怎么樣？”
凌城燕點點頭，咽下嘴里的湯，淡淡道：“小子們都很努力……若說還差什么，可能差一點兒實戰歷練吧。”
蘇立笑著搖頭：“你要求太高了。”
倒是鄭卓雅聽得認真：“外邊那些，都是你的兵？”
凌城燕看向她，搖頭道：“不全是，有兩名是兄弟單位的。”
兩名？
即便鄭卓雅和蘇立都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比例，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一抹驚訝之色來。
全軍大賽，都是各個大區幾十萬人里挑選出來的精兵，一般的，哪怕某個單位素質高，能占到兩三個名額都是很了不得的，東省特訓一個剛剛成立半年的單位，居然占了百分之八十的名額！這都是不單單是‘強悍’了。
鄭卓雅突然想起關于特訓隊的描述：能進特訓隊的每一個，單拿出來都是兵王。
那，眼前這個笑瞇瞇的女隊長，豈不是兵王中的王者？
小子們吃完飯，凌城燕讓他們先回去休息了。
凌城燕三人說了會兒話，晚了一步從餐廳離開。
走出餐廳，一直沉默的鄭卓雅突然道：“凌隊長，不知道能不能向你約戰？”
凌城燕看過去：“什么？”
鄭卓雅愕然一瞬，道：“當然是射擊。”
凌城燕笑道：“我們下午還要去訓練場，若是你有時間，一起如何？”
賽前訓練是很重要的，她必須趁著人沒到齊，抓緊時間讓隊員們熟悉場地和器械。
鄭卓雅看一眼蘇立，看到對方點頭同意，這才應下：“好。”
下午，訓練場，東省和蓉城兩隊人員再次在訓練場遇上。
或許是應了那句話‘不打不相識’，兩隊的氣氛雖然還有些怪異，但沒再出現摩擦，而且，彼此訓練時，還都在旁邊觀戰，看在其他人眼中，大概還以為這兩隊有些淵源、交情呢。
而凌城燕，也終于見識到一個高傲女子變臉，剛見到時清冷高傲的女兵，在親眼見識了凌城燕的滿環成績后，秒變小迷妹，看凌城燕的眼神都仿佛帶著星光。
跟在凌城燕身后，像小尾巴一樣，之后一起吃晚飯，一起回宿舍——送凌城燕到她宿舍前，臨走還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
那模樣，像是被主人拋棄了的貓兒。
第二天早上，凌城燕晨練回來，準備打水洗漱時，鄭卓雅又來了，還帶了一個蘋果臉圓眼睛的可愛姑娘。
“這個是勞文紅。總后醫院的醫生。”鄭卓雅介紹。
凌城燕笑著與勞文紅握握手，笑著對兩個小姑娘道：“你們先去餐廳，我洗漱一下就來？”
勞文紅性子活潑又有分寸，立刻笑著應了，拉著有些不舍得走的鄭卓雅走了。
等到了餐廳，兩個小姑娘占了一張桌子，看見凌城燕過來，兩人同時起身招呼，凌城燕對小子們點點頭，走過去。
鄭卓雅雖然在凌城燕面前卸下了驕傲，但仍舊不是話多的，倒是勞文紅活潑開朗，有點兒像是嘰嘰喳喳的小麻雀。
一頓飯功夫，凌城燕就從勞文紅口中得知了她和鄭卓雅相識到熟悉的過程。
卻原來，鄭卓雅之前居然是野戰部隊的，和勞文紅一批上去，鄭卓雅受傷，是勞文紅給她做的手術……之后，醫生和傷員接觸的多了，兩個人漸漸熟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