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賀說完了,有些不敢看媳婦的眼睛,他怕媳婦生氣。
傅心慈卻理解他的心情,畢竟她也自詡自己是鷹嘴崖不在編的戰士。
就是劉將軍也經常在軍中提起,她傅大姑娘也是北疆的軍中的一員悍將。
「媳婦,你不生氣?」
「***啥要生氣。」
「那,那我去海邊看一眼就回來,行么?」
「當然行了。」傅心慈也知道,不讓齊賀去海邊看看,他的心就總是記掛著,一天都待不好,還不如隨了他的心意。
等他看過了,也放心了,這兩天他才能待的安穩。
「哎,媳婦你真好,我很快就回來。」
得了媳婦的允許,齊賀就去了自家的馬棚,牽出來自己的坐騎飛身就去了海邊。
傅心慈望著他的背影,又掃了一眼有些雜亂的院子,就準備親自帶著楊媽媽她們拾掇起來。
只是她們畢竟都是女子,有些沉重的大物件就沒法搬動,就像水缸和木頭架子啥的。
傅心慈用異能是可以移動的,可她一個新婚的小媳婦,也不好做的太出格。
這可不像趕路,她可以做到仙氣飄飄。
這挪動大件的東西,總能和壯漢聯系到一起。
眼下她還是當淑女吧,帶著楊媽媽她們拾掇能搬動的物件,剩下的等齊賀回來再說。
楊媽媽見少奶奶也跟著動手,嚇的嘴里直呼:「罪過呀,這些臟累的活計,哪能是少奶奶這樣金尊玉貴的人做的,那樣還要奴婢們干啥。」
傅心慈本想說沒事,干點活也沒啥大不了的。
楊媽媽卻死活不肯讓她伸手,她只好作罷,站在一旁當甩手掌柜的。
楊媽媽見少奶奶總算是不和她們搶活計了,心才稍稍的落下。
傅心慈可不想當監工,就隨意的在院子里溜達。
這院子她以前也來過,還不止一次,但今天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她抬頭眺望著遠處的山色春意正濃,在瞧瞧自家有些空曠的院子,就琢磨著要把這個院子好好的規劃一番,栽幾棵易于觀賞的樹木或者灌木。
就想到了海棠,紫藤,玉蘭,石榴,櫻桃,薔薇,還有銀杏。
「嗯,墻外也可以栽上幾棵丁香和迎春花。」
傅心慈正在喃喃自語,就聽見外面門響,緊接著就聽見寧兒和小牛的叫門聲。
「姐姐,姐夫,開門呀,寧兒來了呦。」
「大姑娘,齊少爺…。」
聽見這兩個小家伙嘰嘰喳喳的聲音,傅心慈展顏露出貝齒,催動異瞬間就到了院門處。
「姐姐,姐夫。」
寧兒的小手都拍紅了,見姐姐和姐夫還沒有出來給他開門,就要沉下小臉兒生氣。
就在這個萬分重要的當口,就聽見「吱嘎」一聲,面前結實的木門從里面打開了。
「寧兒來了?」
見姐姐笑的眉眼彎彎的看著自己,寧兒肉嘟嘟的小臉兒就顧著跟姐姐點頭微笑了,哪還記得之前要生氣的事。….
傅心慈卻記起來一件事,「寧兒今日沒有去學堂?」
「沒有,因為姐姐成親的事,爹爹給學堂里的學生都放假了。」小家伙把爹爹的決定如實的告訴了姐姐。
傅心慈是知曉這件事情的,只是她有些疑惑,「學堂里不是就放假一天么?」
「發生了倭寇的事,爹爹又給多放了兩天。」
「倭寇不是都被消滅了么,怎么還放假。」
「是鎮子里的居民都跑去打倭寇,家里的活計都耽誤了。再有就是很多同學都嚇壞
了,爹爹就給所有的學生多放兩天假。一是讓他們幫著家里干活,二是養養精神省得他們做惡夢。」
「哦,那你呢?」
「我剛剛聽見娘和爹說不放心姐姐,我就和小牛跑過來看你了。」
寧兒說完了,低頭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就是帶小牛過來瞧瞧,姐姐要是沒事,我們就回去了。」
「寧兒還是吃了午飯在回去吧。」
「…」寧兒想留下,可他想起來娘說的話,姐姐還沒回門呢,他這個做小舅子的可不能在齊家留飯,萬一讓旁人知道了準會笑話他。
他可是小男子漢,可不能給人笑話。就猛搖頭,然后就帶著小牛往回跑。
「寧兒,小牛,你們慢點跑。」
「姐,我們知道。」寧兒跑遠幾步才放慢了速度,還知道回頭和姐姐擺手,意思是讓姐姐進去吧。
傅心慈哪放心他們,不看著他們進了后門,她都不能進院子關門。
還好,兩個小家伙都是靠譜的,沒在半路上玩耍,一路追追鬧鬧的回家去了。
遠遠的看著寧兒跟著他擺手進了后門,她才收回目光進了院子。
齊賀回來的時候,就見媳婦帶著楊媽媽她們在拾掇院子,他立刻就心疼了。
「媳婦,你坐一旁看著,這點活計我來就好。」
齊賀說完了就把洗干凈的水缸送回灶房,木架子堆放在墻角。
還有臨時搭建的灶臺和棚子,很快都拆除了,院子立刻就變的寬敞多了。
楊媽媽疲累的直起腰來,抹了一把汗水浸濕的鬢角,偷偷的瞄了一眼子。
心里一個勁兒的暗自夸贊,「還是少爺力氣大會干活,這要是讓她們來做就是月上中天,她們都不知道打哪下手。」
齊賀把重物都放置好了,凈過手之后,就牽著媳婦的人在院子里曬太陽。
「媳婦,明兒咱們也買幾個人吧。」
傅心慈正有此意,就點頭應了。
「爹和我經常不在家,你們都是女子,我不放心。」
這一刻,齊賀完全忘記了自己媳婦的身手,就是三個他都打不過。
傅心慈卻很配合他,適當的露出來你說的很對的神情。
得到媳婦的鼓勵,齊賀的八顆門牙又毫不意外的露出來。
傅心慈正要和齊賀合計買幾個人,就聽見由遠而近的馬蹄聲。
「是爹回來了。」齊賀說完了,就快步的跑過去打開院門。
傅心慈也緊跟過去,等她跑到院門口,就見齊遠山頂盔摜甲,手里擒著一柄長刀縱馬而來。
「爹。」
「爹。」
「誒,誒。」
看著小夫妻倆雙雙給他行禮,齊遠山就想到自己昨天都沒有時間見證兩個孩子婚禮,內心里就升起來一份濃濃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