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慈都沒有抬頭,淡定的仿佛這里只有她自己。
潘氏心里有氣,可是她不敢發作,畢竟這小丫頭連天香樓的老鴇子都照揍不誤,何況是她,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想想,沒敢在言語,拎了半桶水,憋著一肚子氣回去了。
傅心慈最討厭那種喜歡踩著別人找存在感的人,而這潘氏恰恰就是這種人。
遇見這種現世報,她沒上手給倆耳刮子,都是她手不欠。
見潘氏走遠了,傅心慈手里剝蝦肉的速度更快了。她得在快點,她有些餓了,她相信祖父和宇兒比她還餓。
等宇兒帶著小白找過來的時候,竹筐里的海蝦已經下去了一半。
“吱吱吱。”
“姐姐。”
“哎。”傅心慈回頭,看著宇兒搖搖晃晃的跑過來,忙開口道:“宇兒,你慢點兒跑,摔倒了會很痛。”
“嗯嗯。”宇兒很聽姐姐的話,忙放慢了腳步。
等他終于走到姐姐旁邊,就蹲在姐姐身邊。
傅心慈知道宇兒是過來找吃的,就壓低聲音說道:“宇兒,這里人多,姐姐不能給你變戲法了。不然讓他們看見了姐姐會變戲法,以后也天天的追著姐姐,給他們變戲法,好吃的東西就都給他們變沒了。”
聽姐姐說完,宇兒的小臉繃得緊緊的,他用力抓著姐姐的手,很嚴肅的說道:“姐姐,今天不變戲法了。”
“嗯,等咱們回去,沒人的時候姐姐在給你變。”
“嗯嗯。”宇兒用力的點頭,然后才伸出來小手,指著那些散落在木盆里的蝦頭,奶聲奶氣的問出口:“姐姐,這個,這個…能吃么?”
“這個蝦頭炸醬味道很鮮的。”
“真的?”路過的孟玉堂聽見傅心慈的話,持懷疑的態度。
他以前沒有吃過蝦頭,他以前吃的蝦都是下人剝好了放到他碗里,他才吃的。
傅心慈好像猜到了這一點,忍著笑,拿起來一個海蝦問他:“堂哥以前是不是都沒見過完整的蝦?”
“嗯。”孟玉堂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撓頭,只是他手上沾滿了泥土,就停在了半空。
看著孟玉堂有些滑稽的動作,傅心慈一本正經的問道:“有工夫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海邊?”
“去海邊干啥?”
“當然是幫我們干活。”
“行。”聽到大妹妹請他干活,孟玉很高興的答應了。
“你就不問問我讓你干啥活?”
“干啥活都行,只要是大妹妹讓干的,我都愿意。”
傅心慈沒有想到,孟玉堂還是說這樣的話。就差點兒沖口而出,你是不是蠢啊?
那幾個字,在她腦子里快速的掠過就被她掐了。
有些話能說的,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她不相信刀子嘴豆腐心這樣的鬼話,也不相信什么嘴硬心軟的假話。
她比較相信,刀子嘴,刀子心,嘴硬心也不會軟。
能說出來刀子一樣的話,你覺得他(她)的心會是豆腐做的么?別人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她不信。
后面還得爆一句出口:那啥才信。
傅心慈正在暗自腹誹,就聽見河對面有人說話。
“你看她長的多黑,跟黑老鴰似的。”
傅心慈抬頭,看著小河對面走來的兩個女孩。
前面的那一個她認得,是賀小妮,她今天穿了一件八成新的粉紅色的長裙,比上一次穿的那件順眼多了。
跟在她后面畏畏縮縮的,是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陌生女孩,個子比她矮一些,穿著一件洗的發白還打了補丁的衫裙,膚色暗黃,一看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
小河并不寬,她們的一舉一動乃至面部表情,傅心慈都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她不能理解,為啥賀小妮看她的眼神,跟她倆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孟玉堂是大宅門里長大的,一眼就看出來那兩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是沖著大妹妹來的。
他不屑和她們打架,就低頭告訴宇兒,“宇兒,去把齊哥叫來,就說他那個不入流的表妹在欺負大妹妹。”
“大妹妹?”宇兒聽懂了,堂哥說的大妹妹就是姐姐,就轉身往回跑去找齊哥。
傅心慈卻沒有搭茬兒,只要不提到她名字,或者堵住她的去路,她一般都會當對方在排泄尾氣。
賀小妮看著傅心慈還跟沒事似的剝著蝦肉,心里更氣了。
剛才路過的時候,她可是聽見那個孟家的女人說了,那大個的新鮮海蝦,在京城里是要賣很多銀子的。
那些大戶人家的老爺太太,少爺和小姐們,還都專好這一口。
嘗鮮嘛,當然是越新鮮越好。
她站在不遠處,偷聽了幾句,聽完了直咋舌,“那哪是吃海鮮呀,那是吃銀子。”
想到她還沒吃過呢,就氣不過,正好抓住路過的單家庶女和她一起過來。
“單詩詩,你幫我罵那個不要臉的。”賀小妮惡狠狠的指使她身后的女孩子。
“賀,賀小姐,我,我不敢。”單詩詩的身子又往后縮了縮,因為害怕,她不僅身子顫抖,聲音也變的結巴了。
“有啥不敢的?我給你撐腰。”
“賀,賀小姐,那也不行。我大娘說了,不許我們得罪孟二老爺一家。”
“呸,什么老爺,都是流放發配來的,哪來的老爺。”
“賀小姐,你不能亂說,孟二老爺一家不是流放發配來的,你看看河對岸的土地,就是皇上賠給他們家的。聽說,還賠了很多銀子的。”
“你!”
提起來這事,賀小妮心里就一肚子火氣。她姑父胳膊肘往外拐,那么大片的土地都劃給了孟家。
當初她娘也相中了這些土地,讓她爹管姑父要,姑父都沒給。
單詩詩低著頭,還沒發現賀小妮都快被氣成“氣鼓鼓”(癩蛤蟆)了。
還在低聲的墨跡:“我大娘還說了,孟二老爺家要是招工,就讓我和嫡姐去。”
單詩詩聽她爹說過,去孟二老爺家做工就能吃飽飯。想到能吃飽飯,她說話都比之前利索了。ŴŴŴ.ßĨQÚŶÚĔ.ČŐM
“我嫡姐不樂意去,我樂意去,我姨娘也想去。可是大娘不讓,說我姨娘去做工了,家里就沒人做飯洗衣裳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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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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